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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卫,也不得不甘拜下风而这个时候发现主将有可能已经阵亡,他们除了溃败之外,哪有别的念头?
轰的一声响,两座巨石之一崩溃了,四散逃开的建虏,再没有方才的勇气扬古利掀开那面旗帜时,便听到了明军中的大喊,他眼前再度一黑,久经阵仗如他,如何不知道此时明军险恶用意,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即使是再将战旗树起,也未必能挽回局面了“升、升旗”他哆嗦着道然而,他的将旗再度升起不过是片刻之后,又是一阵枪响,的擎旗将再度栽倒扬古利现在身边的人手已经是极有限,那些戈什哈能护住他就不错了,哪里还能分出神来保护一个目标最明显的擎旗将偏偏双方如今的距离,扬古利就算想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也不可能有在六十步左右准确射杀俞国振擎旗将的神射崩溃之势已经不可逆转,田伯光所率锋锐,原本距离扬古利就不过数十步,现在是逼近到了二十步扬古利知道大势已去,他犹自不愿意放弃,挥刀欲亲自上前,却觉得眼前发黑,然后整个人栽倒下去“李广伙”虽然没有将他当场击杀,实际上他受的伤势之重,已经非药石可救,他完全是提着一口气苦苦支撑如今败局已定,这口气再也提不上来,人自然会昏过去戈什哈此时哪里还会犹豫,顿时命令前面顶着,自己则护着扬古利向后便撤建虏的顽强此时又展露出来,扬古利的本部为了给他争得逃脱时间,竟然生生将田伯光拖住了约是两分钟,故此等田伯光将他们杀散时,扬古利已经被护到了官道的另一端,正在迅上山“小官人,伯光无能……”杀到此处,田伯光也与俞国振会合在一处,他满脸惭愧之色地道“与你无关,还是我低估了建虏的战力”俞国振当然不会将责任推到田伯光身上,初次与建虏进行这样规模的会战,田伯光做到现在的模样,已经不错了,要知道他们面对的可不是什么随便的阿猫阿狗,而是扬古利,努尔哈赤的心腹爱将“但那条大鱼还没有脱钩,你去把他捉来”俞国振向着田伯光呶了一下嘴:“我看张正那边似乎也获胜了,正在向这里赶来,若是被他捡了那条大鱼,你以后在他面前怕是抬不起头了”
田伯光顿时觉得,一股血直冲额顶。
他这个年纪,如何甘居人下,而且,在俞国振身边,还有霍彦那不满的目光投了过来霍彦此时对田伯光是真的不满,若是他能早些击溃建虏,哪里需要他们一一零二党用性命去填“必不令扬古利逃脱”田伯光脸上没有往常的轻薄,他应了一声,然后转身便离去这一次,他是真地抱了必死之念去的。
第六卷三五五、忽报前方射名王(三)
谭泰用手按着帽子,座下马已经累得吭噗直喘气,他却仍然在催促着马跟着他撤下来的八旗,数量连一个牛录都没有,一个个都是神色灰败,看模样像是丧家之犬败了,惨败谭泰的心里像是被钻子钻一样疼痛,他们有多久没有遭到这种程度的惨败了,至少在谭泰记忆里,就几乎没有一千五百八旗,就只剩余这不足四百人,其余一千一百人,不是已经被击杀,就是正在被击杀一念及此,谭泰双眼眼角就湿湿的,几乎要痛哭失声他原本以为自己心胆如铁,却不曾想,还有这样软弱之时此战中除了拨给他们兄弟差使的八旗外,主力还是他们兄弟自己的部下,每一个人的损失,就都意味着他们兄弟在皇帝面前的分量变得轻而且,以明人对他们满人的仇恨来看,那些落在后头的人,只怕一个都活不下来不过谭泰并不知道,事情没有他想像的那么可怕,当谭泰的旗帜随着他一起逃走之后,一直在边上看热闹却奇迹般没有被流矢流弹击中的叶赫部两兄弟,终于达成了共识“席特库,你说的对,你找到了一个了不起的主子,我们叶赫家的机会又来了”莫尔庚额脸上喜形于色“是的,哥哥,如果不是李成梁的支持,爱觉罗氏还比不上我们叶赫家的一条狗,现在,我们也有一位好主子了”席特库满脸都是骄傲“要想让主子重视我们,就得给主子卖命,坐这里可不成……啊,有了”莫尔庚额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他拉住席特库往战场中又冲了过去:“咱们可以帮主子劝降席特库,若是旗兵降了主子少不得把他们编为一队,到时咱们兄弟,咱们兄弟”
席特库顿时大悟。
若是他们能劝降几十个八旗,俞国振自然不会将八旗视为家卫看待少不得要在其中挑个头目,除了他们兄弟,还有谁适合这个位置?
故此两人冲去到了张正面前,当即自告奋勇,要在战场上劝降张正听了先是觉得这两个建奴胆子也特大了些,但旋即想到,这样做也有好处,仗打到这个地步,胜利已经成了定局但建虏的战斗力也不差,负隅顽抗之下,也会给虎卫造成伤亡没有必要的伤亡就是谋杀故此莫尔庚额与席特库在几名虎卫护送下飞骑而出,四处喊话,那些正负隅顽抗的建虏,从他们口中听到谭泰已经败逃、他们归途被截断一个个便失去了斗志,性子烈点的就横刀自尽性子不烈的则是跪地投降对莫尔庚额与席特库来说,这可是大丰收,最终他们收拢的八旗数量,竟然达到了两百余人这可是半个牛录不过严格来说,这两百余人大多都不是满人,多是蒙军旗的,或者是叶赫部这样与爱觉罗氏未必完全同心的,莫尔庚额与席特库当然瞒下此事,只是到张正面前邀功请赏可他们带人回到炮营时,顿时听到一个公鸭般的嗓子吼道:“建虏,给咱家杀了,高公公必有重赏”
顿时一队衣着华丽盔明甲亮的官兵端起火枪刀剑,张牙舞爪地便要扑过来莫尔庚额一愣,他招降了的八旗都缴了武器,见这模样,一个个惊惶失措,也有人破口大骂起来他们都以为是明军使诈,先骗得他们降了,然后再大杀特杀对面那公鸭嗓子的是个小太监,他见着这边一阵躁动,加得意洋洋转过脸又对立在旁边的张正喝道:“还有,这些大炮,炮营里的俘虏,通通献与高公公,你这厮好生无礼……”
就在这时,一阵枪声响起。
那队冲向俘虏的官兵身前激起一排尘土,火枪便射在他们的脚前张正阴沉着脸,本来他是想着让莫尔庚额与席特库招降,是为了少些麻烦好尽快去支援俞国振,但偏偏见战局已定,城关之中的高起潜派人来捡起便宜来这个尖叫的小太监,正是高起潜身边的人“大胆,你们是想造反,竟然敢不听高公公的命令,你们是……”
“毙了”张正道。
“轰”
那小太监正口沫横飞,但在枪响之后,这声音戛然而止城关上的高起潜原本兴奋地看着下边,他遣人去夺炮营,去抢建虏首绩,为的就是功劳,见自己的部下在下面指手画脚,他不仅丝毫没有不快,反倒觉得那小太监懂事能干然后他的脸色就僵了他看到那群“官兵”当中一人做了个手势,然后他身边几个官兵便毫不犹豫端起火枪,直接将自己的那个亲信小太监轰杀张正抬起头,看着上面的高起潜,向他冷冷一笑这些战利品都是虎卫的,即使这几门火炮虎卫看不上眼,这些俘虏小官人一心处死,也轮不到一个死太监来指手画脚就是高起潜本人,想来虎口夺食,也免不了吃上一顿乱枪这一笑,让高起潜顿时双脚一软,坐在了地上他猛然想起,方才自己可是亲眼见到这些“官兵”的强悍,就连那么凶残的建虏,在他们面前,也和土鸡瓦狗没有什么区别不仅仅是倚仗火器上的优势,高起潜注意到,即使是单对单地冷兵器对决,底下这群人,也多半占据优势他当然不知道,教导团岂是随便谁都能进的能被挑选入教导团,作为基层军官来培养,那可是无论战术素养还是个人搏击,都是精兵中的精兵就算是普通的家卫,只要经过三个月兵、半年特训,再加三个月实战,那么其战斗力,也绝对不逊色于一般的建虏了高起潜很清楚张正那一笑的含意,若是他不老实些,底下这群如狼似虎的将士,是不介意给他也来一下事实上,若他不是一直缩在城头之上,张正没有把握将之一举击杀,张正还真想这样做跟着俞国振,他们有什么不敢做的,反正他们现在的身份是登莱卫,大不了就“哗变”一回逃走就是这也是俞国振给他们打的气,有些事情,为了大局考虑,当忍则忍,但有些事情,无需去忍,他们有会安这条退路,根本不必太在意许多“下面……下面是何部人马,去问问,去问问”高起潜在抹了冷汗之后道他是太监,太监多是心胸狭窄,如何能忍得这种气,自己的亲信都被击杀,而且对方还很清楚地威胁自己旁边的崔秉德却是心里冷笑这个死太监见胜负已经分出,这才派人匆匆前去抢功劳,先是派人去夺炮营,要占这堵住建虏的头功,又想抢夺俘虏,行事荒唐,让人不齿若是一般的大明官兵,畏惧他的权势,没准还真给他得逞了,但这一次他算是撞着铁板了此时崔秉德已经知道,这底下的五百人是何等人物了这分明就是俞国振的家丁,难怪能扛住建虏如此攻击崔秉德隐约知道,俞国振也是上达天听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和高起潜斗起来,无论谁胜谁负,都不是他能插手的,因此,他很老实地闭住了嘴不一会儿,便有人上来道:“高公公,这些人是登莱兵,方才打着那旗号的登莱总兵孙临手下”
“登莱总兵……区区一个小小的登莱总兵,怎么敢如此狂悖”高起潜咬牙切齿,正待发作,心里突然又觉得不对一介登莱总兵,自然是不敢得罪他的,除非……这位登莱总兵身后站着某位并不逊于他的大佬或者,这干脆就是兵部尚书张凤翼、宣大总督梁廷栋的安排,登莱兵,倒确实归张凤翼管,他们的目的,就是激得自己犯错,然后好将建虏肆虐京畿的责任,全部推给自己?
一想到这,高起潜顿时又冒出了冷汗这支部队在城下立出这样的功劳,他当然可以凭借自己的身份权势去欺凌强夺,但若是有人将此事捅到了崇祯那儿,那么细查起来,他难道还有堵住如此之多的嘴巴?
不行,不行,这笔账现在不能算,而是得记着,不但现在不能和这厮算这笔账,甚至……自己得带头为他请功唯有此时带头为孙临请功,今后再报复他,才不会被天子所发觉高起潜是非常清楚崇祯的性格,若是能得到崇祯的信任,那做什么事情都是有道理的,但若是被崇祯怀疑,做任何事情都会触怒天子且不说高起潜在城头疑神疑鬼,张正留在城下对付他,孙临却是兴高采烈地去追杀建虏了当看到冷口关城门打开,一队官兵跑出来的时候,孙临就知道事情不大对劲,他毕竟是官身,对着高起潜那死太监不好应付,交给张正就没有什么了至于张正会不会给他闯出祸来——有俞国振在,孙临可不认为会有什么收拾不了的麻烦“如何,有没有见到谭泰?”连追了两里,眼见要杀回去,他向手下亲兵问道“未曾见着那建虏的旗帜,那厮倒是狡猾,将旗子卷了起来”
“他逃不了”孙临冷笑:“无妨,去与俞济民会合”
第六卷三五六、忽报前方射名王(四)
当孙临追到那座无名山岗时,谭泰已经逃开足有五分钟了放眼过去,只见到处都是乱成一团的百姓,孙临他们正欲逾百姓而过,却见一骑匆匆赶来:“孙总兵,孙总兵”
“你是……顾家明,不去厮杀,怎么在此乱转?”
孙临依稀认识这个少年,见他浑身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