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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和硕图在旁听了愣住了。
“睿亲王说了一堆废话,唯有一句没有说错,俞国振不蠢!”杜度叹息道:“无怪乎……不说这个,没有时间了,若我是俞国振,击破托克雅之后,便会尾随追来,与在此的这支偏师再夹击我等。如今我只有两万人,岂是他们数万军的对手?待将我等击败,我大清兵力已经损失过四分之一,再……”
话未说完,他就猛然起身,自己打断了自己:“总之不可再耽搁下去,快!”
杜度是被俞国振打破了胆的,他的担忧绝非多余,事实上俞国振原先想要在蟠龙山夹击的可不是他,而是多尔衮的本部。俞国振在谷中平地囤兵,就是为了勾引多尔衮分兵包围,若是多尔衮还在,他放在蟠龙岭西面的兵力,最多也不过是两万三人,而俞国振内外结合,合兵有五万,便是孙临的兵战斗力有限,可他们只要能替虎卫打打下手,便足以在短时间内击破多尔衮了。
更何况俞国振为了再分多尔衮的兵力,还又弄出一支偏师去佯攻济南。只不过俞国振没有料想到的是,他那边的偏师表演得甚为得力,而这边李青山李明山兄弟的手下又本色演出,让多尔衮确认他的主力在济南城下,主动撤了围。
杜度营中的异动,立刻被警哨告知俞国振,俞国振初时以为是杜度准备攻击,故此令虎卫严阵以待,当意识到杜度是扔了营寨转身逃走时,他顿时明白:“张正那边已经胜了,传令拔营,全军攻击!”
顿时,虎卫大举开拔,向着建虏尾军追了过去。
杜度走得极为干脆,虽然虎卫龙骑营咬住了他们的尾巴,杜度竟然毫不犹豫断尾求生,直接将尾巴的两百余人扔给了虎卫。
才撕咬下这么一小块,哪里能让布下这么大局的俞国振满意,自然是要继续狂追的。双方一逃一追,转眼间便是十余里过去,建虏丢盔卸甲溃不成军,到了蟠龙谷西出口时,从南面又听得喊杀声大声,却是张正、孙临赶到!
“走,走!”
杜度见状大惊,高声呼道。现在不唯是他,就意犹不甘的和硕图也知道不走不行。
张正老远就听到了响动,立刻下令全军加速,不过孙临带来的官兵们可是跑不动了,早就拉在后头,只有他带去救援的四千虎卫,依然生龙活虎。随着张正命令,虎卫加快了脚步,堪堪冲入建虏队伍之中,将最后的约三分之一建虏截住!
虎卫丙型火枪射击方便的优势,再次成为战斗的关键!
根本用不着麻烦的点燃火绳,虎卫立刻排成队列,甚至瞄准都不用,一排排地向前射击就是。而且虎卫数量可是四千,一排排交替而上,组成的火力组,几乎连兔子都别想跳过去!
杜席听得身后的枪声已经如同炒豆般连绵不绝,也知道必然有自己的部队被截住,可是他管不了这么多。这样的惨败,比起被俞国振夺走高密城还要让他破胆,因为虎卫那密集的火力,让他意识到这绝不是他们正面攻击能够击破的!
不过,他将部队分为两部分,跟着他的只是西边的万余人,东边万余人见势不妙,已经逃走,所以他前前后后被截击的也约就是四五千人,其中还有少量钻入山林之中,翻山越岭逃走。但饶是如此,这也是建虏自老奴起兵以来,少有的惨败!
“官人,我们来迟了!”
枪声平息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杜度等逃得不知所踪,被截住的建虏却一个能站着的都没有。张正快步来到俞国振面前行礼,虽然是大胜,但他面上仍然一如既往,看不到任何喜色。
“不算晚,是我反应得慢了,没有咬住建虏。”俞国振拍了拍他的肩:“不错了,打扫战场吧,看看有多少建虏。”
“是!”
张正打扫战场自然是比不得叶武崖的,而且因为俞国振追击了约有十五里,建虏的尸体也拖了十五里。对于受伤的建虏,按照俞国振的命令,就是给他们一个痛快,这样的天气里,俞国振不愿意将自己有限的医疗资源用在救治他们身上。
除此之外,虎卫还以棚为单位进入两侧山中,搜捕逃走的建虏,不过俞国振要求他们不得追出太远,免得反被优势的建虏袭击,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战果是一个小时后统计出来的,共击毙建虏、鞑子和附庸汉军五千一百余人——没有伤者。另外还俘虏了多达六百九十七名建虏,这些俘虏被从各处驱赶到一处,他们目光恐惧地看着虎卫,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命运。
很快他们听到了让他们惊讶的声音,那是有人在说满语!
席特库趾高气扬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他用傲慢的口吻道:“本大爷是大明南海伯麾下包衣奴才,牧奴团副团正,赏用龙枪,赐虎卫前程,名为叶赫氏席特库,你们当中,有没有觉罗氏的?”
众人都面面相觑。
席特库也不管那么多,厉声道:“南海伯有令,觉罗氏中爱新觉罗一族,谋逆、叛乱、屠戮良善、抢掠、奸淫……诸罪并论,当族诛,不允受降,故此不是爱新觉罗氏的立刻说一声,凡不说者,视为爱新觉罗氏处死!”
顿时有人破口大骂起来,无非就是痛骂席特库叛逆,不等席特库说什么,他身边冲过去一群投靠了的女真人,将破口大骂的几人拖了出来,一人一刀,直接刺死在地!
第八卷四六八、战马蹄前轻七尺(二)
这一幕让建虏都心惊胆战。
若是往常,建虏每每获胜,即使偶尔失败,他们也不会失去士气,不会轻易投降或者畏死。但现在被俘获的,多是正红、镶红两旗建虏,他们可是被俞国振一路从胶州赶到济南,又在这里吃了大败仗,有多少能不心惊胆战的!
而且,席特库那种毫不在意人命的态度,让这些建虏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席特库见他们都被震住,昂然又道:“有一件事情,好教你们得知,我是叶赫家的人,为何会投在南海伯帐下,为南海伯包衣奴才,你们知道原因么?”
众人都是默然,但一个个目光闪闪发亮。
这些人中,并无人认识席特库,这也难免,崇祯九年他被俘的时候,还是个十六岁的小毛孩儿,如今在耽罗好吃好喝养了近三年,个头猛然拔起,胡须也长了出来,看上去已经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壮汉了。
“因为南海伯去年十二月来山东之前,已经突袭盛京,破了盛京城,将老奴奴儿哈赤的坟都掘了!”席特库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这些蠢货,入了关内便断了和关外的消息吧,我们主子爷可是有大明最强的水师,运了三万虎卫自皮岛登陆辽东,黄台吉那蠢货不是逃得快,也会和你们一般,成为我家主子爷的俘虏!”
众建虏吸了口冷气,相互看了看,将信将疑。
“不信。你们瞧瞧,这是什么?”见他们这副模样,席特库拍了拍手,便有人抬出一样东西,展示在他们面前。
却是一件金甲。
“黄台吉的金甲,见过没有?料想你们这些蠢货奴才,只能远远地望上两眼吧。现在也成了我们家主子爷的战利品,只不过这又蠢又笨的东西,一点都不好用。远比不得我身上的这套!”
“嘶!”
建虏总共就那么些人,故此虽然被俘的大多地位低微,那些将官都已经被杀了。但是他们大多远远望见过黄台吉,特别是出征誓师之时。这套甲,也确实是象黄台吉的金甲,还有他的龙袍!
“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死,一个是生。”席特库冷笑了两声:“这是我家主子爷慈悲,才给了你们选条活路的机会。若是想死,自然没有什么可说的,但想活,便投靠我家主子。给我家主子充为牧奴,现在你们可以选反了,愿意活的,就到那边,就是那圈子里去。不愿意活的,留在这!”
席特库说完之后,就没有再说别的,而是向后退了一步,在他身后,一排排虎卫举起了火枪。对着黑洞洞的火枪口。总有些胆怯的建虏,这个时候慌忙跑到席特库指定的用白石灰划出的圈子里。
但这只是少数,前前后后,不过二百余人,还有些走过去了,想想又回来。
席特库看到他们这般模样,嘴角的冷笑更明显。
“一群蠢货。”他心中暗想:“哪里比得上我英明,早知主子爷是做大事的人物,才得有今日!”
见人群稳定下来,无论是留在这边还是去了石灰圈子里的人,都紧张地盯着他,似乎想知道接下来他会如何处置,席特库心中涌起一种大权在握的喜悦。他又向后退了一步,陪着笑对身边的虎卫营正道:“老爷,请下令吧。”
“开火!”那营正毫不犹豫地挥手。
火枪声顿时与火光一起喷射出来,而几乎与此同时,那些挤在一起不肯入圈的建虏身上也喷涌出了鲜血!
这是一场屠杀,失去了武器也被俘的建虏,就象他们曾经屠杀过的济南和京畿、山东汉人百姓一样,倒在了血泊之中。但这也是一场正义的复仇,他们坏人田地,杀人性命,掠人财物,所作所为,犹如恶鬼,理当受此报复!
第一排虎卫射击完毕,第二排紧跟着上来,虽然建虏中也有人跪下这时想要求饶,甚至想冲到圈子里去,但是枪丸毫不留情地追上来,洞穿他们的身体,带走他们的生命和希望,让他们接受到应得的惩罚。
七尺之躯,数百条性命,在虎卫的铁骑之前,轻贱得如同草芥齑粉。只是数分钟的时间,便再无一人能站立,而方才跑到石灰圈中的俘虏,在心惊胆战之余,多少还有些暗自庆幸。
“现在你们就是大爷我管着的奴才了,跟我走,先去挖坑!”席特库又趾高气扬地道。
这一次,没有谁敢无视他,个个乖乖跟着他,在离地面不远的地方挖出一个大坑,然后将一具具尸体扔进坑中。他们手中虽然发了很好用的铁锹,但面对着数百枝虎卫的火枪,也面对着一地的血腥,没有任何人敢举起铁锹反抗。
建虏的奴性原本就极强,他们觉得自己是给爱新觉罗氏当奴才,还是给大明南海伯当奴才,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因此很快,他们当中的一些就开始习惯了自己的新身份,哈腰点头,对着席特库献媚起来。
夜幕眼看就要降临,尸体大多都扔到了坑里,但还有几具最初被杀的仍未掩埋,就在这时,一个虎卫跑了过来:“走,赶紧走,回章丘去!”
席特库顾不得还未埋尽的尸体,立刻拳打脚踢,驱赶着俘虏整好队,然后夹在虎卫中间,离开了这两个多时辰之前的战场。
在他们离开大约十分钟后,尸体堆中突然动了两下,紧接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建虏满眼恐惧地从尸体中爬了出来。
他小心翼翼向四周观望,然后忍着身上的伤痛,想要离开这里。
结果一脚踢在地上的一具尸体上,那尸体猛然一动,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脚踝,吓得他大叫起来。
“带我一起走!”那尸体睁开眼,瞪着他道。
“你……你没死?”
“和你一样!”
两个幸存的建虏相对看了看,都压抑着声音痛哭起来:“几百人……几百人就这样完了啊……”
“俞幼虎凶残,毫无人性!”
无论他们怎么咒骂,对俞国振来说都没有什么损失,相反,敌人的痛恨与咒骂,就是己方的光荣与赞赏。这两个建虏骂了几句,想到还身处险境,便相互支撑着,逃离了此处。
在黑夜中挣扎了一晚,他们都不敢停歇,也不敢走大路,只能望着星光向北。到得黎明时分,便听得前方人喧马哗,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