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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汪兆麟心情更是愉畅了。
“三位将军可在,学生是来给三位将军报喜的!”汪兆麟心中愉畅,却不敢托大,向那乱贼还礼:“还劳烦指挥前去通禀一声。”贼人初起事,黄文鼎三人自称槽军,至于底下诸人,不是指挥就是百户,胡乱封出无数官职,就连他们自己也计不清。
那个乱贼哂笑起来:“汪先生还娶通禀什么,自个儿进去就是!”黄文鼎不在,张儒与汪国华二人能约束住诸贼不四处放火抢掠就已经是极限了,哪里还管得上什么纪律。这可不是他们藏身胡家庄的时候,手下几十个人好支使,如今那几十个人不是在城外镇子抢掠,就是在衙门边的某间屋子里搂着粉头,谁还会呆在门口喝西北风!
也就只有这些地位不高的贼人现在还守着门,因此完全没有什么规矩。汪兆麟心中狠狠鄙视了一番贼党,觉得贼就是贼,终究还是做不成什么样子。
他整了整衣裳,让自己显得衣筑楚楚然后昂首挺胸,踱着方步,从那门口的贼人面前走了进去。一进去之后,便看到两个贼人端着酒壶箕坐在大堂上,他们倒不敢坐在县令的位置,那是三位“将军”专属的。
见汪兆麟进来那两人中一人顿时跳起,立刻给汪兆麟行礼:“汪公子安好……”
这人曾在汪家的田庄里帮佃汪兆麟对他也有印像,因此略有些倨傲地颔首,也不屑答话。就在这时,另一个喝酒的贼人哼了一声:“什么狗屁汪公子老子刀下公子老爷什么的也不只砍了一个,你还理会这厮做甚?”
起身行礼的那人一愣然后大笑:“是极,是极,我想差了,还只道是当初给他家帮佃之时,直娘贼的,竟然给这措大行礼我呸,这措大也敢生受老爷我一礼!”他一口浓痰吐了过来,正吐在汪兆麟的衣裳下摆,汪兆麟看到那油腻腻的浓痰,恶心得几欲呕吐可这时他又明白过来因此踉跄着便向后厅中走去。
那两人也不拦他,只是在后面嘲笑他,汪兆麟心中羞愤交加,琢磨着如何能报复这二人是不是去张儒与汪国华面前说这二人的坏话。
但转念一想,又不知此二人和张、汪的关系他们能箕坐于县衙大堂之上,应该是张、汪的亲信,轻易得罪不得。
他进了后院,便听到调笑之声,他不敢直接进去,从院中的树上抓了把未落尽的树叶,将衣襟上的浓痰擦了,然后又正了正衣冠:“学生汪兆麟求见诸位将军。”
“汪举人来了,快进,快请进来!”
听到这话,汪兆麟受伤的心终于有些安慰,他推开门,才进去,便听到汪国华道:“关上门,给汪举人满上酒,你这小娘们儿,也贼没有眼色!”有个形容枯槁的女子上来给汪兆麟递了一杯酒,汪兆麟不敢不饮,才一杯下去,汪国华笑道:“痛快,我喜欢痛快之人,再给汪举人一杯!”汪兆麟吓了一大跳,他也是有机智的,立刻道:“不忙,不忙,二位将军,学生有喜事要报与二位将军!”“哦,有何喜事?”
“今日学生跑了一天,总算将几位将军吩咐的事情办妥了。”说到这,汪兆麟心中又有些腹诽,他原本是想让自己的管家跑这个腿的,可是却拗不过汪国华与张儒的命令。
“办妥了?有几家要买嘻们的代皇免火旗?方家买不买?”汪国华顿时眼前一亮。
“共是二十六家,凑足了十二万两银子。”
“十二万两……哈哈哈哈!”听到这个数字,汪国华与张儒的眼睛都直了,这几日他们也劫了不少,但总数不过是五六万两,可按着黄文鼎留下的计策,转眼就赚了一倍!
就算去襄安打劫那俞幼虎,能不能弄到这么多银子且不说,冒的风险就让这一切不值了。
“好,好,做得好,汪举人,不错,不错,若是今后我们黄大哥坐了朝廷,少不得给你个户部尚书之职,这么会收刮,哈哈,哈哈哈哈!”汪国华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汪兆麟心中虽是不屑,脸上却是赔笑。旁边的张儒也咧开嘴笑了笑,但旋即想到一个问题!“汪举人,十二万两银子你总不能藏在身上吧?”听得这句,汪国华也不笑了:“贼厮鸟,你们这些读书的就不是好人,嘴里说天下为公知行合一,公知公知的,却尽干些贪赃枉法男盗女娼的勾当!”
汪兆麟缩了一下脖子,脸上浮出苦笑,反贼就是反贼,厮文扫地,但看到汪国华越骂越怒,似乎马上就要下令将他拖出去砍了,他慌忙长揖:“二位将军勿急,且听学生说完。”
“你说,你说!”
“那些缙绅却是不大相信学生之语,他们说,学生与他们一般,都做不得主,如今桐城里能做主的,是二位将军,故此他们说,要得了二位将军一诺他们便将银子献上。”
“得我们一诺?”二人对望一眼,这可不就是一诺千金么?
“好,好,我们必应承的。”汪国华抢着道:“汪举人,你说说,我们当如何应承?”
“他们说了在五印寺设妻宴招待几位将军,银钱也送到那儿请几位将军于佛像之前赐下代皇免火旗。”“五印寺?好,没问题!”若是在哪个大户人家中,汪国华与张儒还会犹豫一下,但听得是五印寺那有什么可担心的,如今城中都在他们掌控之下若是豪族缙绅向五印寺调人埋伏,哪里还能瞒得住他们!
“何时呢?”张儒心细一些。
“便是今夜百时。”
“百时?那快到了啊!”张儒听到这,完全放下心,他笑道:“汪举人,此事多有劳烦,今后或许还会有借重之处。”
汪兆麟知趣,晓得到了告辞的时候了。待他离开之后,张儒与汪国华两人对视,然后都是笑逐颜开。
“果然,果然还是文鼎大哥强。张儒哥哥往常你劝我说要让文鼎大哥些,我还不大服气,今次真真服气了,他不仅豪阔搞钱也是一把好手!”
“那是自然,你见我服过几人文鼎哥哥知上有贵气,贵不可言!”张儒压低声音道:“我初见他时,他枕着根扁担四仰八叉地睡着,我一看,心中便是一凛,你知道为何?”“为牟”
“扁担是一横,他叉脚伸手睡着,便是一个大字,横下一大,那便是天!”“哥哥这话说得小弟就不明白了,小弟有时睡着也是这般啊。”
“奇的在后头,我当时也没有细想,但才前进一步,他一翻身,变得侧睡,那扁担被勾到了腰间,你想,一人侧卧腰间一横,那是什么字!”“那是……一个子字?”“对,天子,天子!”
两人的声音都压低了,但说到此时,汪国华还是惊得跳了起来:“果真?”
“自然是真的,我亲眼所见,你还不信?”
“若是如此,那么今日五印寺之行,还得办妥了,那些银钱,除了部分我们兄弟分掉外,其余多数,还是早早运入营中。文鼎哥哥若能成事,十几万两银子算得什么,我们兄弟少不得一个公侯万代!”“哥哥你能如此想,那便好了!”张儒也笑道:“时间不早,咱们先去一步,乓显得对那些缙绅的恭敬,文鼎哥哥要成事,可少不得这些缙绅,说不准今后哪一位,真成了咱们的兄弟。咱们可都是粗人,没有那么多心眼,若是得罪了他们,被玩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呸,那个汪兆麟除外,这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只会坏事!”
“我瞧你方才对他倒是挺客气的……”“不过是骗那厮替我们效力,要不他哪有那么大的干劲!”
两人谈笑之前,将那些妇人都屏开了,他们又商量了会儿,主要集中在那十二万两银子如何分配之上。不一会儿,并勾肩搭背,一起出了门。
不过二人总算还没有猖狂得就这样去赴约,他们还是带了五百人,点齐人马将五印寺团团围住之后,他们才大摇大摆地来到寺中。
此时汪兆麟已经在寺里恭候了,除了他之外,城中的缙绅有不少也提前到了的。才一进门,二人便嗅到了香气,他们这两日大鱼大肉吃个不停,对这美食倒没有什么兴趣。
“银子呢,银子呢?”两人嚷道。
“银子已经到了,二位请看。”汪兆麟笑吟吟道。
很快,两人便看到了银子,十二万两银子,那可不是小数目,足足十二个大箱子装着呈现在二人面前。二人欢喜得抓耳挠腮,不过总算还记得正事,便命人将箱子抬回营中。
就在这同时,桐城南门,十余个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第二卷九三、乐极须防生悲事
“什么人”见着这十余个走近的人,南门上头便有人喝问,此时天色已晚,城门已闭,在城头上的便是下午守着城门的那些乱贼。
“好大的狗胆,连小爷都不认识!”
底下传来了加倍的喝骂,城头的诸人中有经过下午时那事的,举着火把向下望去,果然看到罗九河那张嚣张的脸。
“小……小爷!”
见果然就是下午时嚣张地杀了一人出城的“小爷”城上诸人哪里敢怠慢,他们是见识过“小爷”的蛮不讲理的,若是再惹怒了这位“小爷”自己等人只怕立刻要被砍了。
不过他们还算谨慎,不敢开城门,而是放下了吊篮,罗九河骂骂咧咧地跨进吊篮,与他一起的还有三人。不一会儿,他们被拉上了城头,发觉身前只有十七八个乱贼,其余人等,都躲在暖和背风处烤火吃喝。
“把人全都给我拉上来!”罗九河吩咐道。
那些人不敢怠慢,立刻又放下吊篮,不一会儿,罗九河一行十二人便全部上了城墙。
“小爷,还有什么吩咐?”乱贼的一个小头目也不敢凑上前,远远地问道。
“吩咐?自然是有的,你这厮站得离小爷那么远,莫非是觉得小爷蛮不讲理?”
那小头目心中暗暗叫苦,这位小爷何止蛮不讲理,简直就肆无忌惮,他们已经是无法无天的叛贼了,小爷比他们还要无法无天!
“说你呢,怎么不回?”罗九河笑眯眯地向那小头目走了几步,然后暴起发难,抡刀就劈,那小头目虽然有所准备,可他一个刚刚开始摸刀的人,如何能与罗九河相比,要知道罗九河可跟着石电石敬岩练了一年的刀法枪术!
喀的一声,人头落地。
“啊!”周围一片惊呼,不过下午见过罗九河当街杀人的贼人倒不觉太过意外,在他们看来这厮原本就是这脾气。传说中八大王每日不杀人便无法入睡,这位“小爷”也应该是一般的人物。
但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就让他们感到惊怖了。不仅是罗九河动了手,跟着罗九河一起上来的那些人纷纷动手,转瞬间他们十余人倒地了一半,而罗九河等尚不收手,又是一轮新的砍杀。
这轮砍杀之后,城头再无乱贼了。
“干得好,报一下我们的伤亡。”罗九河大声道。
“回禀队正,无人伤亡!”罗九河满意地点头,在俞国振麾下,他们早就养成了“惨胜非胜”的想法,除非迫不得已,否则就都要尽可能追求完胜。
“系上红巾,别被自己人误杀了!”他又下令。
城头短暂的厮杀也引发了一些人注意,可是这三夜两日以来,这样的厮杀在城里并未少有,有的是他们杀良,有的是他们内讧,因此虽然有人骂骂咧咧地前来查看,却并没有真的当回事。
就在这时,罗九河已经分派好人手,一人在城头监视,另外几人转动绞盘,将城闹提起,其余人都下城去开门。
两个过来查看的乱贼头目正好在城下遇着,被他们劈头剁倒。这个时候,贼人开始意识到不对,城门洞中驻守的贼人冲了出来,却也被一顿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