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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激烈,时不时便有人撞倒在地,那被称为十一弟的又道:“咦。这可比咱们看的球要血性得多了……其中似乎暗合兵法之道!”
“哦?”
“那球门处能以手抓球者,便是老营、辎重,若是给敌攻破,那就输了一阵。之前为之守护的,便是卫将,须得全神贯注,不给敌以可乘之机。向前调度指挥的。便是主帅亲卫,须得上传下达,必要时还得压上进攻。最前的当然是锋将,攻城拔寨……”
听到这书声纸上谈兵,吴三桂多少有些不屑。除了这球赛战阵之术,确实与兵法暗合之外,其余的都是胡说八道。岳武穆当初早就说过,水无常形兵无常阵,像这般各人都固定在自己的区域里活动,哪里算是什么高明的兵法!
正想着间,便看到场中蓝衣那队中一人,勾着球开始向前狂奔,他动作极为灵活,身体左摇右晃,连接骗倒了红衣那阵三人,然后斜插入对方球门前的大框范围,吴三桂记得在《民生速报》中称这范围为“大禁区”,然后对方镇守大门之将不得不突出拦截,却被那人又是一个假动作晃倒,然后轻巧一脚将球踢入球门。
球在网窝里滚动,而周围便是完全不懂球者,这时也知道胜了漂亮一阵,顿时欢呼喝彩之声响成一片。
进球者,正是罗九河。他用大拇指挑了挑自己的胸前,向着对手得意地一笑,然后捡来球,放回球场之中。
“进一球之后,由失球方在中场重新开球。”吴三桂心中想着这规矩,心里又是冷笑,不由胜方乘胜追击,却由负方重新开球,这又与战阵之时不合了。
双方再次大战,不过这一次红衣方倒了两脚之后,猛然一个大脚,那球直接飞向对方球门前。这球原本看上去毫无意义,但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跑动起来,他本来在后场附近,然后突然加速,直接从卫将的位置,冲上了锋将位置。
看到这一幕,吴三桂也不禁屏住了呼吸!
周围呐喊声响成了一片,喝彩的,惊呼的,还有纯粹是为了发泄而大叫的,混杂在一处,几乎要将天都掀开来。那个高大的身影直接冲进了对方中军老营前,然后高高跃起,一记狠狠的头锤,砰的一声响,球便被扎进了球网之中!
原本欢呼的声浪瞬间又高了起来,这一幕,让吴三桂也禁不住觉得浑身血液沸腾,而那两个谈话的书声,此时也像小民群氓一样跳起狂呼,哪里还有半点斯文模样!
“好,好,踢得好!”
“狗贼,害得老子输了!”
听得各种各样的声音,甚至还有赌徒们的叫骂,另外,铜钱也如雨一般向着场子里扔去,吴三桂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种新式足球,在金陵城前后也只是出现了十余日罢了,怎么就造成了如此的声势!
不过,这新式足球,倒确实有其可取之处。至少带回关宁军中,可以让军中那些精力过剩的汉子们,不要总日介就知道嫖赌。
一念及此,吴三桂觉得,那个姓俞的小子也不是全无是处……但他辱及自己父亲,若是有机会,总得将他拿捏在手中,折腾死来才出一口恶气。
“名甲兄。你这模样,可有辱朝廷命官的体面!”呼了一阵之后,王浩然看着自己族兄头上的方巾都歪了,指着他大笑道。
“莫说我,说人之前照照镜子。你可是县主仪宾,丢的不仅是读书人的脸面,还有皇家颜面!”
见王浩然积郁在眉头已久的那股怨气,此时竟然消褪大半,王传胪很是欢喜。这场球,没有白看,至少让自己这位族弟又振作起来。
“哈哈,我回成都府。便也组一只这样的球队来……不过凭着我的家财,未必能养得起,就算养得起,成都府也没有哪支球队可以和我对战啊……”
“以十一弟才华,若是专心赚钱,还怕养不起支球队?没有人与你对战,你便养两支就是,让他们自己对战!”
球赛便在一片哄闹之中结束了。俞国振要开南京风气之先,只要天公作美,每日都有一赛,但人手有限,因此赛事只有半场,时间也只是半个钟头。这边一结束,观众意犹未尽。便有人要亲自上场,凑齐人数弄了个球胡乱踢起。
吴三桂则夹在观众中出来,这时他惊讶地发现,来看球的人数,已经有近万人。
“这厮打的好算盘。借这球赛聚拢人气,然后再来鼓吹他所评的秦淮八艳……”
吴三桂此时有些担忧了,俞国振如此做出的声势已然不小,这般下去,双方点评赌斗,他真有可能输了。
回到住处,刘继仁已经等候他多时,带来的消息同样不妙:“世叔,我问了几家印局,他们都说,如今不到二十日的时间里,想要像俞小狗那般印出如此之多的私报,唯一的办法就只有上铜活字!”
“无非是多花费些银钱,咱们两家还怕了?”吴三桂外表上仍然自信满满。
但五天之后,他看到送来的私报时,顿时怒了。
“这便是花费了咱们几千两银子印出的东西?咱们花了大价钱,印的就是这种……垃圾?”
在他手中的纸,无论如何不能算是垃圾,虽然不如宣纸那么有名,却也是当今市面上能买得到的比较好的纸了。
但是,上面模糊的字迹,与《民生速报》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民生速报》散发出的是带着油香味的字迹,而这却是一团臭烘烘的墨汁!
这也难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来的铜活字,自然是用过很久的,因此印出来的字迹模糊不清,而且其使用的墨汁,就是普通墨汁,味道难闻不说,还容易出现脏纸、粘纸之事。对比印刷精美的《民生速报》,两者差距甚为明显。
“世叔,我也问了,他们说……时间太紧,确实只能做到这个模样,想要更清楚,便只有刻板,但刻板时间又不够……”
刘继仁沮丧地说道,虽然他也希望俞国振与吴三桂的仇恨越种越深,但在这事情上输给俞国振,他心中也是极不快活。
吴三桂低低咒骂了一声,这些印局各个都是老字号,却还比不过俞国振一个外行!
“这些……发不发出去?”刘继仁又问道。
“自然要发,若是不发,南京城中人又如何知道咱们在做什么?”吴三桂想了想:“发归发,打铁终要自身硬,如今金陵城中的名妓,你联络好了么?”
“这个……”
说到这个问题,刘继仁又只有苦笑。
俞国振弄得声势浩大,金陵城的名妓,都希望被俞国振推举为候选人,参与金陵八艳的品评,因此刘继仁虽是大把的银子洒了出去,可真正愿意为吴三桂去争这八艳名头的,却并不多见。
“既是如此……那我只有另觅它法了。”吴三桂嘿嘿冷笑了声:“金陵一地,终究比不过扬州、苏州和杭州三地加起来!”
“只怕远水不及近渴。”
“你只管放心,在此之前,我已经派人去操持了。”吴三桂淡然一笑,却笑得刘继仁心头一突。
第二卷一一五、总有红袖点灵犀
李广堰在《民生杂记》第二期中又看到了两个新的致富手段,一个是开塘种菱荷养鱼,塘基种桑。但这个方法,适合拥有大片闲置土地者,她想来想去,自然仍旧不适合。
另一个就更加不适合,是西洋玻璃制造之法,整个程序繁琐复杂,投资额度也大,其中吹玻璃器皿之术,倒是让李广堰敏锐地觉得,若是真正可行,那么今后日用器皿将会增加一个新的系列了。
而这其中,确实是大发横财的机会!
“这个俞公子倒是奇了,据说他有种玉之术,却不曾想还有这些致富之途,他为何不自己留着致富,却拿出来公之于众?”墨竹如今一提到俞公子,那眼中便星光直闪,她也抽空去看过两次球赛,回来之后就忘不了那球市里的热闹。
“俞公子自有深意。”李广堰道。
“究竟有什么打算,他可以靠着这个发财的,为何要将这发财之术公布出去?”
“人家根本不在乎那可是自古书中习得种珠之术的俞公子。”确实,若是别人说自己有一致富法门,稍有头脑之人就会将之视为推销点铁成金术的江湖术士,但俞国振不同,种珠之术已经让他名声大振,他在杂志上撰写这些“致富经”能让不少人动心。
像李广堰,若非资本不足不敢冒险,只怕也早就开始试验俞国振的各种法子了。
“对了,方才回来的时候,婢子听人说了,那吴三桂从扬州、苏州、杭州延请了二十一位花魁会首,要来争这秦淮八艳之名呢!”墨竹一边做着针线活儿,一边又道:“他们也印了一个什么私报,不过太粗糙了,别人就是买熟肉包着,也喜欢用民生速报,而不用他那个什么私报。”“哦?”
“二十一位花魁会首乘着画舫,今日进了金陵城,听看到的人说,倒是热闹非凡”“……哼,他们说绝不逊于咱们秦淮河上的小娘们……”“墨竹,咱们是良家,说那些做什么!”“啊呀。”墨竹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门吱吖推开了,李茂又走了进来,他恭敬来到门前:“小姐,有人求见?”
“有人求见?是什么”“就是我们总买布料的俞记杂铺掌柜。”“我一介女子,不好见他,你请他到院子里说话。”不一会儿,俞国威走了进来,他站在院子抱了抱拳:“李小姐,在下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
“这两年多亏了俞掌柜照顾,俞掌柜有何事情,请尽管吩咐。”“在下知李小姐的裁缝技艺甲于金陵,现要请李小姐裁几套衣裳。”李广堰低声道:“此事是俞掌柜照顾小女子,只须遣人来吩咐一声就是,何劳贵趾?”
“因为情形有些特殊,还要请李小姐随我前去裁量身体李小姐令仆也可同往,请放心,只是为了保密,这是为参加八艳花魁的小娘裁衣。”李广堰听到这里愣了愣,然后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俞掌柜也姓俞,与那位无为幼虎……莫非是一家人?”“那是家堂弟。”俞国威自豪地道:“小时我看着长大的。”“原来俞掌柜竟然就是俞幼虎的兄长,小女子失敬了!”李广堰在屋里抬起了头,她眼睛闪了闪,原本她在遗憾,《民生杂记》中记载的致富之法不合她用,不知能否寻到合乎她用的致富之法,现在看来,似乎有一个向着俞国振当面求教的机会!
想到这,她道:“小女子愿意随俞掌柜过去……但不知小女子是否有幸,能向俞幼虎求教一个问题?”
“哈哈,自然可以!”
听得这个不太与外界接触的没落人家的小姐,也知道自己兄弟的名声,俞国威当真是觉得兴有荣焉。他在俞家这一代中年纪最长,如今已经三十三岁,以往一直以为就只有在襄安守着当铺过这一辈子,可被派到南京的这两年时间里,他的见识与能力迅速增长,如今不仅气度更加沉稳,而且也渐显露出独当一面的才华来。
这是让俞国振相当惊讶的,因此俞国振已经与他说了,让他将俞家在南京的生意转交给俞国安,然后随自己去钦州。
此时离开南京,俞国威丝毫都不觉得可惜,因为他知道,这意味着俞国振将有更重要的事情交与他。身为俞氏族人,他比外人更清楚俞国振的能力,也明白若是做得好,他这一支虽是庶出,可在俞家中的地位,未必会比二房的两位叔父后裔低!
一顶小轿,将李广偃主婢二人送入了俞国振的临时寓所,得知李广堰想要见自己,俞国振心中多少也有些虚荣,自己的名字,便是深闺弱质也听到了啊。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