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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口的近代民族工业起步,在清末张之洞亦得到迅速发展;城市的经济功能,由商业独秀到工商并重。张之洞先后创办汉阳铁厂(1890)、湖北枪炮厂(1890)、大冶铁矿(1890)、湖北织布局(1890)、汉阳铁厂机器厂(1892)、汉阳铁厂钢轨厂(1893)、湖北缫丝局(1894)、湖北纺纱局(1894)、湖北制麻局(1898)等近代企业,占同期全国新建官办与官商合办企业的24%,为全国之冠(注:罗福惠:《湖北通史·晚清卷》,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227—230页。)。张之洞的倡办实业,促进了民办企业的发展。1897年民族资本家宋炜臣兴办的汉口燮昌火柴厂,年产火柴1亿盒,是全国最大的火柴厂。据统计,至1911年,武汉有较大型的官办、民办企业28家,资本额达1724万元,在全国各大城市中居第二位。
同时,张之洞改书院、兴学堂、倡游学,使包括汉口在内的武汉三镇形成了较为完备的近代教育体制。传统的书院教学以研习儒家经籍为主,张之洞致力于书院改制,相继对江汉书院、经心书院、两湖书院的课程作出较大调整,各有侧重,以“造真材,济时用”为宗旨。在兴办新式学堂方面,其创办的算学学堂(1891)、矿务学堂(1892)、自强学堂(1893)、湖北武备学堂(1897)、湖北农务学堂(1898)、湖北工艺学堂(1898)、湖北师范学堂(1902)、两湖总师范学堂(1904)、女子师范学堂(1906)等等,则涵盖了普通教育、军事教育、实业教育、师范教育等层面。在“游学”方面,湖北是晚清派出留学生最多的省份之一。到1905年,仅留日学生就达1700余人,居全国之冠。张之洞督鄂期间,湖北武汉已成为新式教育的中心和国人瞩目之区。一如端方在光绪三十年(1904)所奏:“近日中外教育家,往往因过鄂看视学堂,半皆许为完备。比较别省所立,未有逾于此者。”(注:《光绪朝东华录》五,第5165页。)如此看来,武昌能成为首义之地,并非侥幸!
汉口开埠之前,尚无现代意义上的金融机构,1861年英国汇隆银行在汉口设立分支机构,开外国银行在汉口开设分行之先河。此后以迄张之洞督鄂前,先后有英国麦加利银行(1863)、英国汇丰银行(1866)、英国有利银行(1866)、法国法兰西银行(1876)、英国丽如银行(1877)、英国阿加刺银行(1880)等在汉口开设分行。张之洞督鄂期间,随着汉口工商业和对外贸易的发展,除了传统的英国银行外,德国的德华银行、法国的东方汇理银行、俄国的道胜银行、日本的正金银行等也纷纷来汉设立分行。同时,中国通商银行(1897)、中国银行(1905)、大清银行(1906)、浙江兴业银行(1906)等也在汉口开业。这些现代性的金融机构与传统的钱庄、票号、钱铺等民间金融机构共同构筑起武汉的金融大厦,成为武汉工商业发展的重要支撑(注:另据已有的研究,20世纪初,武汉的金融业进入兴盛时期,至1925年,武汉的本国银行发展为32家,与当时的140家钱庄和15家外国银行形成三足鼎立之势。见中国人民银行总行金融研究所金融历史研究室编《近代中国的金融市场》,中国金融出版社1989年版,第102页。)。
1863年美国旗昌轮船公司的“惊异号”进入汉口港,开辟沪汉航线后(注:罗福惠:《湖北通史·晚清卷》,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136页。),英、法、德、日等国的轮船公司也以汉口为中心,开辟长江航线,经营轮运。1905年,日本大阪商船会社又开辟了汉口至神户、大阪的直达航线,使汉口港成为国际港。至清末,由汉口驶向国外的轮船,已可直达德国的汉堡、不来梅,荷兰的鹿特丹,埃及的塞得港,法国的马赛,比利时的安特卫普,意大利的热诺瓦等。而1875年招商局在汉口设立轮船公司,则标志着民族轮船运输业在汉口的立足。
回想武汉三镇的辉煌历史,纵然如此,武汉三镇从未真正打动过穿越百年而来李想的心。李想气吞万里如虎,他要的是全中国。今天,他却突然觉得,武汉三镇成了他手中一块明珠宝地……
他曾充满感情地对管家小妹梅迪说:“武汉之价值,今日才真正体会到。这里地处长江、汉水交会口,平汉、粤汉铁路必经此地。可以说是中部地区的水陆交通抠纽,‘九省通衢’名不虚传。向东、直通苏皖浙,是我们日后国民革命的桥头堡。向北,它又依傍中原大地,是我们发起全面反攻的前沿阵地。可以说,控制武汉,足以控制东西、威震南北!”
而此时此刻,这个九省通衢,就横亘在经历无数血战的班师凯旋之军的面前,也就横亘在穿越百年而来的李想面前,就等着他踏入!二度进入汉口,属于他的革命大业才正式开始!
第二百三十六章 汉上第一功(二)
四个绿色的圆形尖塔笔直地向空中伸展,一只苍鹰在其间振翅飞翔。
大智门火车站由法国工程师设计,在建筑外观造型上,完全体现了西式新古典的风格,建筑平面呈横亚字形,中部突出。立面造型为中部和两端突出,五个屋顶。中部四角各修筑有高20米的塔堡。堡顶为铁铸,呈流线方锥形。墙面、窗、檐等部位以线条和几何图形雕塑装饰。屋顶有五个屋面,正中部高,中部两侧稍低,两端稍高,屋面均不出檐,檐周修有栏杆式女儿墙。主出入口系由并列的三洞六扇门组成,设于大厅正中。室内正中为一层候车大厅,空间高10米,两端为二层,它诞生时曾是亚洲首屈一指最现代化和最壮观的火车站。
以大智门车站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形成了工厂、仓库、搬运站和商店、副食店、餐馆林立,居民众多的闹市区。
上万血战归来的革命军战士此时就静立在大智门外。汉口城中,就是从大智门入歆生路,这条南北向的大道最为宽广笔直,正是汉口最繁华的闹市。
而外国领事,租界有身份的洋大人们,社会各界知名人士,就在大智门车站楼上,等着这上万长征健儿凯旋献捷!
如此盛事,如此阵仗,百姓民众,从未一见。他们只觉得分外的新鲜,只绝对麻木冰冷的血脉开始燃烧沸腾!
只有那些洋大人们偷偷的互相交换着眼神,看到对方露出的都是震撼和恐惧。他们不约而同的想起欧西大名鼎鼎的巴黎凯旋门,这场远东的大革命,造就了一个东方的拿破仑!
武汉从上至下,都为此盛事扰动了。有资格上大智门车站门楼的,自然早早就赶赴汉口大智门。
没资格上大智门车站门楼的热血青年,呼朋唤友,占据了从大智门到歆生路这条大道上沿街地势高处,或酒楼或亭台,置一席酒,温几壶酒,高谈《谷梁传·僖公二十一年》“冬,公伐邾,楚人使宜申来献捷。捷,军得也。”春秋故事,苏轼《和王巩并次韵》“虽无献捷功,会赐力田爵。”的诗词,他们说古论今,却都没有说中李想献捷耀威的目的。
一个刚从法国留学回来的青年突然说:“在法国,拿破仑每次远征归来,都会带领他的军队在凯旋门献捷,而巴黎的民众都会满怀深情地参加这个隆重的仪式,欢迎凯旋归来的英雄们。”
冯小戥和黎元洪把武昌能抽调的兵力全部抽出来了,这些在汉口惨败的革命军士兵面街而立,将百姓们人潮当在身后。这些士兵今日也尽可能的洗刷打扮一新,洗尽颓丧,穿着青色西式军装,戴着大檐帽,挎快枪,从大智门一直站到歆生路前,人人都是忙乱得满头大汗。
在大智门外,班师革命军大军也早早起身,披挂穿戴整齐,各自赶到大智门前列队等候。李想沿途也练整顿了一下,此时此刻列队等候,自然也有一种大军肃然之气。这些革命军,步枪上的军刺都安装上,这些原湖北新军出身的汉子一队队一排排而列,雪亮的刺刀组成一片钢铁的丛林。分立式方阵他们一点不陌生。看得在大智门外周遭围观的百姓们不住摇头赞叹,指指点点夸奖拍掌,不时还有喝彩之声发出。让这些革命军军官士卒,不管在马上马下,腰背更笔直了一些,头也抬得更高了一些。
北洋军撤退的情形他们还记忆尤新,这时候拿来一比较。虽说北洋军撤军时军容整齐,秩序亦佳,所有撤退的队伍,均整装集合于所在地之原野,每一大队分若干排,成纵列形,伏地卧下。第一排开动,第二排起立前转,第三排收拾枪弹、最后一排伏地,持枪实弹掩护,逐次如式退尽。北洋军的威风,也是把汉口百姓民众吓得不清,也还真忍不住相信冯国璋撤退的理由。如今看到革命军的阵容,立刻把先前的结论打上否定。
从上午开始,周遭密密层层围观百姓的呼喊声就一浪高过一浪,全是赞叹。
“这莫不就是打败北洋军的李大帅革命军?果然是好汉子,大英雄!”
“这才是革命军!”
那些从武昌过来维持秩序的革命军士兵听了都不是滋味。
大智门车站楼上,华人,洋人,人人神色俨然,肃然端立。默默等待的同时,个人却转着不同的心思。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廖宇春,孔文池,夏清贻三人竟然还没有乘船去申江,还逗留之汉口,甚至还登上大智门楼。
他们想要看看李疯子,看看李疯子有什么本事逼走北洋军?
回想当初北洋军大队将士,衣甲整齐,成列撤退时的光景。北洋军脚步声重重敲打着脚下青石砖,整齐划一。北洋军怎么看都像是天下雄军,李疯子花样再多,还能强过北洋军之前的撤退仪仗?
廖宇春低声道:“北洋之师精锐在此,虽然有所反复,拿下武昌看来也是意料中事。汉口撤退,也就是表示北洋军和平之诚意。李疯子不知天高地厚,牛皮也不怕吹破天,还敢在汉口大张旗鼓的献捷。”
孔文池同样低声道:“献捷!此地无君王,又献给谁看?李想就是再这里闹笑话!”
廖宇春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在这里站得更加直了。
孔文池抬头,向黎元洪那里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就看见黎元洪胖胖的身躯军装穿得别扭,神色宁定。孔文池心里咒骂一声:“死胖子,此刻还要作态!”
这个时候,就听见大智门外,黄钟大吕之声突然响起,远远传来,笼罩四下。而更有隐隐歌声响起,哪怕传到这里已经微不可闻,却已有一种荡气回肠的气概。
李想是知道凯旋门,知道解放军进北平,也看过国庆阅兵,也看过天使奥斯卡的《宋时归》(唯一让李想穿越也不瞑目的是,他穿越那一年《宋时归》还没有更新完,想要熬到《宋时归》完结,他没有那么长的寿命。)。他自然知道他设计凯旋献捷的目的何在!
李想吸口气,抛去这些杂念,朝身后一摆手。
曾高点点头也招手示意,顿时几十名军士,吹动号角。号角声呜呜响动,声震四野。随着这号角声,汉口的几处寺院,顿时敲动钟声。浑厚深远的金铁交鸣之声响动,加上苍凉的号角之声,仿佛让革命军上下,又置身于血染的战场之上,身前身后,全是敌人,而可以依靠的,只有身侧袍泽,可以追随的,只有前头李大帅的旗号!
前面本来一直在列队等候的一营步军,这个时候却向旁边让出营门。李想当先,率领一应将士上前,身后两营马军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