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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刚刚因为知道李想收了他给的钱,还提出一些条件,为安抚住南方最强的势力而高兴,赵秉钧就来辞职了。
“上海检察厅给我送来一张传票。”赵秉钧苦着一张脸。
袁世凯恼羞成怒地对赵秉钧说道:“他传他的,你干你的,看他其奈你何。暗杀一个人,他们就这样闹。马上我大举南征,少不得整千整万地杀,看他们其奈我何。”
“大总统,我还是想辞职,去天津避避风头。”赵秉钧眼神闪烁的道。
“智庵,”袁世凯也挺光火的,绝不允许赵秉钧这时候撂挑子,劝慰他说道:“梁山巨魁,已经被你除掉了,实在是大功一件。要是还有天罡地煞之类的,想要替宋教仁报仇,管教他有来无回。你尽管安心办事,一点都别怕。”说罢,目光咄咄,逼视着赵秉钧不语。
赵秉钧舔了舔嘴唇,赶紧摇脑袋,哭着脸说道:“大总统,我身体不适,实在担任不起总理的大任……”
“既然身体不适,我准予请假暂时休息。”袁世凯微微一笑,上前拍拍赵秉钧的肩膀,又说道:“先说好了,就休息几天,病好了你回来还是总理!”
赵秉钧听着袁世凯这些虚情假义的慰劝,只是连声推辞道:“智庵才智拙劣,实在无法再担任如此重担……”
袁世凯见赵秉钧如此,刹那间心一动,闪过一个狠毒的念头……
赵秉钧出了大总统府,就被新华社金牌记者黄远生堵个正着。
“赵总理,”黄远生问道:“程督公布宋案破获的证据材料后,外界纷纷推测,说您就是幕后策划者。请问,您对此有何解释?”
赵秉钧地涨红了脸,辩解道:“我和钝初一任内务一任农林,以同僚而为至友,他住西直门外农事试验场,离城十里,有时天晚来不及出城,他总住到我家中,我们感情甚洽,无话不谈。他离北京南下时,欠了五千余元的债,都是我替他偿还的。人若说我打死宋教仁,岂不是我卖友,那能算人。”
“那密码本是怎么回事?”
“奉差各省特派人员,向用密码报告,因作函将密码送去。至于洪、应来往函电,我从未阅过,完全是洪述祖‘招摇’或‘隐射’。”最后赵秉钧装出无辜受牵累的样子说:“鄙人德薄,横遭訾议,亦命运使然。惟抚念生平,四十即抱消极主义,五十以后即抱厌世主义,津沽伏处,久无问世之心。”
言下之意,像他这样一个有遁世之想的人做不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上海特别法庭坚持要您出庭,您什么时候南下?”
赵秉钧一听这话,不禁勃然变色,凶相毕露地说道:“宋之被刺,正犯为武士英,嫌疑犯为应夔丞,与洪述祖究有何干系,与我究有何干系,尚未判定。要我出庭受质,完全是野心枭桀攘夺政权,藉端发难,含血喷人。”
赵秉钧除了为自己开脱,还不忘为洪述祖圆谎。
第五百二十六章 红脸白脸花脸
兰州,林铁长接到李想的电话,虽然已经有二次革命的心里准备,不过当他听到命令的具体内容后,仍然神情为之一滞。鄂军上下,其实心里都清楚,和袁世凯迟早有一战的,只是想不到会这么快。
“是,请大帅放心。”
虽然只是通过保密电话对话,但是林铁长仍然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任务太艰巨了,容不得一点差错,而且时间紧迫的有点变态,林铁长放下电话后,浓密的眉毛已经拧成了一团。
时任中国西北军政委员会主席的林铁长在去年底解决西藏问题之后,西疆各地剿匪工作也正在收尾,大西北进入和平时期,他已经把工作中心转于致力于发展西北地区的经济。
虽然他的办公室里挂满军事地图,但是,他更为关心的还是中国西北地区国民经济的恢复和发展。他那通过血肉的拼杀建立新中华的理想已经实现,现在,他梦想的是让脚下的土地多产粮食,让人民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为此,他把大量退役官兵组建为西北建设兵团,密切配合进入西部大开发的资本财团工作,埋头在开发大西北的经济计划,这个大计划包括石油和各种矿产的开采,农业的灌溉以及在交通不发达的西北地区建立起交通网。
但是他接到了李大帅的电话说:“为了应付局势,现须集中十二个师以便机动,已经集中了四个师。因为鄂军主力都在大西北,所以其余兵力就要从西北军区调动了。这件事,细节部分还要请你来汉面商。”
李想可是亲自给他打来立即去武昌开会的通知,并且军委的专机此刻已经停在了他所在的城市兰州。时间紧迫的有些变态。
林铁长上飞机的时候还在想,战争真的已经迫在眉睫了吗?
……
上海,同孚路廿一号黄兴寓邸。
孙中山自日本返沪,连夜在黄兴寓所会商宋案对付办法。在座的有陈其美、居正、戴天仇等人。
此时已经弄清刺宋由袁世凯指使已无疑问,孙中山对袁世凯的幻想完全破灭,主张速战,他语调低沉而缓慢地说道:“袁世凯之出此,天性恶戾,反复无常,固其一端;他之所以敢于如此胡作非为,一是因为我们的革命方略不行,这其中,我将临时大总统一职让袁,乃是我犯下的最大的政治错误。二是因为在中国,专制之毒麻木人心,习于旧污者,视民主政体为仇雠,伺瑕诋隙,思中伤之以为快,这些封建遗老和崇尚旧习者趋重于袁世凯,将挟以为推翻民国之工具,而袁世凯亦利用之以自便其私。积此两方面原因,袁世凯便有了铲除南方党人势力之计划,推倒民治,恢复帝制之野心,狙杀钝初只不过是他的阴谋的第一步,向五国借款,便是第二步,往后,还有更狠毒更嚣张的第三步、第四步……看起来,我们南方革命党人非用武力倒袁不可了。”
孙中山说罢,看看在座各位,催促道:“诸位,有何见解,请发表吧!”
孙中山的话像一阵风,激起了在座人心中的波涛。
“上海及南方各省党人均持以法律斗争为主的讨袁对策,况且目前凶犯捕获在押,罪证确凿,法律斗争极为有利,攻势也强。”黄兴说着,扫了一眼在座的人。
“不不,依我之见,对于袁世凯,是非用武力不可,我们应该立即组织军队。”孙中山语气很平缓,态度却十分坚定。
“先生”,黄兴略为迟疑了一下,说道,“本党所掌握的军队不仅数量少,且有一大部分尚在训练之中,势单力薄,难以与北洋六镇作战。我仍主张法律惩袁,逼袁下台。”
“各位,我认为,在今日之中国,对于像袁世凯这样一个独揽军、政、财大权,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盗逆贼来说,法律是制裁不了他的,甚至动不了他的一根汗毛。”孙中山强忍着心中的痛楚与忿满,说道:“我们不能一错再错,只有揭旗讨袁,举兵北伐,才能救党拯国。”
孙中山此时终于清醒地认识到把政权让给袁世凯是一个历史性的错误,然而,这是以血的代价换来的。
深夜,孙中山怎么也合不上沉重的眼皮,脑子里一直平静不下来。
“先生,该休息了……”婷婷如玉的宋大小姐低声说道。
“准备笔墨。”孙中山说着就坐到桌旁。
宋大小姐上前拧亮台灯,展纸磨墨。
孙中山挥笔如龙走,含着眼泪写下了悼念亡友宋教仁的一副挽联。
宋大小姐轻轻念道:“作民权保障谁非后死者,为宪法流血公真第一人。”
孙中山把笔搁在笔架上,看着宋大小姐小心地提起墨迹未干的挽联,轻轻地挂到墙上去。
他在心里默默谋划着行动方案,不知道想到什么,不禁出声怒斥道:“人面兽心的窃国大盗!翻云覆雨的巨奸大贼!我马上组织军队,非去袁不可!”
……
法庭。问官取出被抄的手枪,令武士英认明。
武士英头也不抬道:“不是,我的手枪,曾有七响,已抛弃在车站旁草场上面。”
“何故杀宋?”法官又问。
武士英大声道:“宋自尊自大,要想做国务总理,甚且想做总统,若不除他,定要二次革命,扰乱秩序,我为四万万同胞除害,所以把他击死。他舍去一命,我也舍去一命,保全百姓,却不少哩。”
只此数语供词,已见得是背后有人主使,当廷翻供了。法庭上旁听的黄兴等人一阵哗然。
法官见武士英如此狡辩,转诘应桂馨。应桂馨是越加荒诞,将宋案关系,推得乾乾净净。
……
退庭之后,武士英被羁押回阴暗的牢房里。
武士英对着牢房外的一个警察说道:“我在法庭已经按着你们的意思说了,翻去前供,认定杀宋教仁是自己起意,你们担保我断不致死,你们说,你们什么时候救我出去?”
“你急什么?”这个一脸猥琐的警察说道:“等宋案了结,我们自然会把你救出来。”
武士英道:“还有你们答应在农业银行给我开了一个户头,存有30万RMB,允作事后奉赠。翻供的事情我已经照办,银行存折总该给我看看吧。”
“你现在要看,我去那里拿给你看?明天吧,明天我就拿给你看。”警察笑笑,又道:“喏,阿芙蓉还要不要?”
警察把烟枪递过去。
“好吧,好吧……”武士英一把夺过烟枪,猴急的到一边抽起来。
这个警察的目光在阴暗地牢里烁灼生光,盯着贪婪吸着鸦片的武士英。武士英才吸了两口,就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全身抽搐,很快就没有动静。警察悄悄退出牢房。
……
刺宋案的另一凶手应桂馨在狱中过着非常舒适的生活。
“老大!”
牢房门被打开,走进来好几个应桂馨的马仔。
在床上斜着身子的应桂馨放下烟枪,抬了一下眼皮,笑骂道:“你们几个兔崽子,今天有空来看望老子了?”
“老大,武士英在牢房被毒死了!”
“什么?”应桂馨跳起来。
“老大,我们是来接你出去的,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娘西皮!”应桂馨狠狠骂了一句,道:“走!”
……
北京。铁狮子胡同大总统府。
袁世凯火大的把《人民日报》丢在地上,赵秉钧在《人民日报》上发表谈话,把自己说成是宋教仁最好的朋友,企图为自己解脱嫌疑。
袁世凯对儿子袁克定说道:“看来赵秉钧胆怯了,其实他越是想避嫌疑,这个嫌疑就越会洗不清。”
袁世凯却嗫嚅了,思量半晌才道:“父亲,应桂馨逃到青岛,公然由青岛到北京,住在李铁拐斜街同和旅馆,他的旧相识胡翡云此时也搬到北京,在松翠班搭班,两人往来如旧。”
“来北京了?”袁世凯城府甚深,端杯斜坐,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信就是他送来的了?”
袁世凯今天收到一封信,要求他老袁实践“毁宋酬勋”的诺言,并且张开狮子大口要求给他“勋二位”和现金50万元。
“是的。”袁克定小心的回道。
袁世凯脸色一沉,些微闪过的不快已经寂然消失,说道:“胆子不小,敢和我提条件?”
袁克定点头道:“我本想赏他一笔钱叫他离开北京,但他仍坚持他所提出的两大条件,少一条都不成。”
袁克定在应桂馨刚来北京,就派人提醒他说:“老袁不是好惹的,你莫要在太岁头上动土。”谁知他指着鼻子狂傲地说:“我应桂馨是什么人?他敢拿我怎样。”
袁世凯站起身来,橐橐踱了两步,脸像石板似的毫无表情,说道:“你准备怎么处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