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加强川西与康东之沿线。
4。我如能在江南歼钟体道,则重庆较易夺取,早点夺取重庆,使工业不受大破坏,则我可早日依托重庆供给大军经营全川。
5。重庆地势险要,如较多兵固守攻取费时。
6。在敌薄弱时,至少在一段早点争取渡过长江、跨江南北机动较为有利。
因此,我们意见仍以尽可能提前渡江,并视情况注意或夺取重庆为较妥当。是否有当清核示。”
梅迪念完,合上文件夹,美目往向沉默的李想。
“回电,”李想没有沉默多久:“我所顾虑者,是怕重庆敌人利用我西路三个师尚要下月10号才能占领沪州,我11、12师向重庆进得太早,不敢据守,向上游或向成都逃掉。但如你们认为钟体道被歼后,重庆已无多兵防守,势必早日逃走,不如迅速占领重庆较为有利,则你们早日夺取重庆的计划是适当的。如重庆敌人并无逃走之意,则11、12师于歼灭钟体道后于重庆上游渡江,占领江北一段,然后看情形再定攻城计划,似较适宜。请依情况发展酌定之。”
……
这样,收到李想回电的杨帆正式确定了加紧北渡长江、相机占领重庆的作战计划。
随即,杨帆电令第3兵团速歼长江南岸之敌军,相机占领重庆。
重庆,是西南地区最大的工业城市和政治、经济。
重庆依山傍水,有长江、嘉陵江两道天堑。
由于地理位置优越,陈宦在此并未布置重兵把守。当鄂军号称十万大兵发起猛烈攻势,直逼重庆时,陈宦手中几无可调之兵。于是,一面匆忙令胡宗南部以两个军车运重庆,一面急令钟体道第二混成旅残部开往川东之南川地区布防,增援溃逃的黄鹄举第一混成旅,阻止鄂军西进。
但由于钟体道在近两个月内往来奔波,又遭鄂军不断打击,实际能开往南川布防的只有三个团。钟体道将三个团的兵力布防于南川以东之白马山及其以北迄长江南岸之线,在杨帆第3兵团第11师的攻击下,或被歼,或阵前起义,很快就成溃散之势。28日,钟体道奉陈宦之命,率残部撤往重庆。但此时,鄂军已进至重庆外围,陈宦已丧失固守重庆的信心,即令钟体道收容残部,向川东北方向转进。这样,陈宦手中惟―一个机动兵团“护卫重庆”的计划宣告破产。
此时,重庆市内已经乱作一团。惊恐万状的政府要员,官太太、大小姐们纷纷跑往成都。
“陷落”前的重庆呈现出一片末日景象,陈宦不忍卒睹。
重庆市内人心惶惶,社会秩序大乱。
陈宦乃决心于明晚撤守沿江北岸之指挥部署。
午间召开军事会议,决定新的作战计划,对第1师之后撤准备亦有详细指示。但前方已传鄂军匪部在江津上游20里之处渡江。
前方战况猛烈,情势危急,重庆已受包围。
而陈宦迟迟不肯离渝……
鄂军的炮声在重庆市郊隆隆轰响,公署后面已枪声大作。
“老师,快走吧,局势万分危急!”钟体道从外面急急地走进来,再次催促陈宦。
钟体道好不容易才从鄂军包围圈跑出来,现在是听到鄂军的枪炮声就吓得想跑。
“不,不!我要亲自听到炸毁山城的炮声!”陈宦收到袁世凯的指示,要他炸毁重庆,不能给李疯子留下片瓦。
陈宦的话音刚一落,只听窗外“轰!轰!”两声巨响。随着巨大的爆炸声起,电灯熄灭,整个山城顿时一片黑暗。
当陈宦全神贯注听着这爆炸轰鸣继续下去的时候,爆炸声突然停止了。
“怎么回事?马勒歌壁,”陈宦在黑暗中大骂,“瓜娃子搞的啥名堂?钟体道!……”
“嘀铃铃――”一阵电话铃声。他一把抓过活筒,里面立时传出一个胆怯的声音:“大人……大人……由于国民党地下组织的活动,炸毁重庆的方案受阻。原定炸毁的17个单位、520多处目标,只炸毁了一个发电厂和刘家台炸药库……”
“狗曰贼娃子!饭桶!……”陈宦正大骂,忽然电话筒里送过来一句话,“大人!鄂军精锐小部队正向大人方向穿插过来!”
陈宦丢掉话筒,喝令侍卫长:“快,去白市驿机场!”
重庆的白市驿机场还是李想借蜀到征藏时修建的飞机中专站,同时在成都也修建了一个,陈宦的飞机是李想当初友情赠送给四川政府的。四川没有人会开飞机,陈宦也是在英国领事馆高薪聘请的一位武官来开这架飞机,专门为跑路准备的。
陈宦一行驱车向白市驿方向而去,但情况已经不好了!
整个重庆市已经秩序大乱。路上,人挤车,车挤人,到处都是四处逃奔的人群。
路不通行,混乱吵杂,前所未有。
马车行得象蜗牛爬,陈宦一行被迫下了车,跌跌撞撞向机场奔去。
半夜,好不容易来到机场,陈宦钻进了“昌衡”飞机。尽管白市驿机场戒备森严,陈宦一整夜未敢下飞机一步。通过飞机上的无线电装置,同成都方面取得了联系。
天色微明,“昌衡号”专机升空而起。从机舱中望下去,长江、嘉陵江如带。由江口过江的鄂军如狼似虎的前进,距白市驿机场仅几公里的距离,鄂军的大炮已开始向白市驿机场轰击……
此时,江对岸的九龙坡、王家坪一带浓烟滚滚,爆炸声不断。
当日,重庆宣告解放。国民革命军举行了入城仪式。重庆市军事管制委员会成立。杨帆率军领导机关进驻重庆市。
“先期进入宜宾的第18师第52团得知:黄鹄举于六天前率残部由宜宾以西渡岷江向西逃窜。”
杨帆接到电报看了一下,笑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黄鹄举是跑不出我们手掌心的。”
参谋长迅速查看了地图,他说:“就目前部队的态势而言,距离黄鹄举部最近的应该是第52团。”
杨帆随即下达命令:“给第52团发报,命令第52团立即转人追击部署,一定要穷追不舍,坚决消灭黄鹄举残部,活捉黄鹄举!”
当天,接到杨帆的特急电报后,第52团团长立即命令第155营由宜宾向沐川方向疾进,对黄鹄举残部展开跟踪追歼。
黄昏,第52团第155营衔命西进,踏上了追歼黄鹄举余部的征途。
此时,相距100余公里之外,黄鹄举正率领着他的那些残兵败将向西狂逃,求生的本能催促着他们不顾一切地奔走……
第五百六十章 席卷天府(三)
天色阴暗,冷雨霏霏。
黄鹄举手柱着用树枝做成的拐杖,有气无力的走上一块门板,在昏暗的烛光下,看了看会场,士兵的在等着他们这个商议的结果,他沉默许久,才声音嘶哑着说道:
“诸位将军、诸位弟兄:现在的处境,即使我不说,大家也都很清楚。我们必须承认,在军事上,我们是彻底失败了,所剩力量,甚是有限。我不得不坦率地告诉大家,前面的处境,会更加艰难。但我们不愿做鄂军的俘虏,不愿在鄂军统治下过可怕的生活。我们只要有一分钟的生命,就要与鄂军战斗到底!现在,我们计划越过大雪山,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找个根据地,等待时机。今后的日子,会更加艰苦,走的可能是羊肠小道,吃的可能很粗糙,甚至饿肚子。即使这样,还要赶路,如果情况紧张,有时一天可能要走一百多里路……”
说到这里,黄鹄举有些说不下去了。古庙之内一片抽泣之声。
黄鹄举继续悲凄地说:“我黄某的为人,平日大家是清楚的。现在大难当头,我更愿与大家同生共死。但现在处境恶劣,前途未卜,你们如果自信有勇气、有决心,愿随我一齐去干的,便同甘共苦,勇往直前。如有不愿意干下去的,就由此分手,并分发银两,作旅途费用,自谋活路。”
就这样,黄鹄举给其残部讲了一个多钟头。然后愿意走的,分发些遣散费;不愿走的,又分成两拨人马,继续向西前进。
黄鹄举部逃到川东的犍为县清水溪镇——一个相当繁盛的市镇。黄鹄举即命残部在镇外就地休息,生火做饭,同时派人进镇再用黄金换些银洋。
黄鹄举部有的把饭刚做好,有的还正在做,派到镇里换银洋的人员慌慌张张跑了回来,一直奔到黄鹄举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总……总司令,不……不好了,鄂军离这里只有四、五里了,镇里的人正在四处奔逃!”
这消息对黄鹄举犹如晴天霹雳。他说了声“来得好快!”丢掉饭碗,向部队打了个招呼,便一溜小跑向北逃去。
向前跑出五、六里路,已听到从清水溪方向传来的枪声,黄鹄举估计是鄂军在清扫清溪的地方团队。
一路狂奔,黄鹄举只听到残部背后的枪声未曾断过。鄂军在后边追得紧,黄鹄举残部也就跑得紧,这股鄂军甩掉了,接着又被其他鄂军部队咬上。就这样,若即若离,两军远时相距七八里,近时则有三四里,一连几天几夜,不敢睡大觉,不能吃饱饭,部队的人数越来越少,跑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司令部原有的几十匹马,大部分被饿死,有的坠下山崖,行李辎重更是所剩无几,一味逃命,其狼狈之状,惨不忍睹。
黄鹄举残部1000多人正在从大渡河的甫岸向北岸渡河,正当黄鹄举刚渡到北岸边时,北岸山间东西两侧,突然枪炮声大作,一三九团己把黄鹄举残部团团围住,并发起攻击!
警卫排的一个战士,忽然在行列中良言自语说:“七十二战,战无不利,忽闻楚歌。一败涂地!”
黄鹄举听之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觉得这是一个不祥的预兆。想到楚霸王的乌江自刎,想到石达开在大渡河的结局,联系着自己的目前处境,看来是很难摆脱覆灭的命运了。
黄鹄举部遭到突然袭击,立刻大乱,已渡到北岸的,狼奔豕突。没有渡到北岸的南岸宋部,也四处奔逃。
但不管是北岸的敌人,还是南岸的敌人,都在鄂军机枪的射程之内,要想逃跑已实不可能。这些敌人到此时已几乎失去了战斗力,经不住鄂军的一阵猛烈扫射和冲杀,没有被打死的,便纷纷举手投降。沿着岸边东逃西奔的敌人,也很快被鄂军打死或俘获。不到半个时辰,黄鹄举部1000多人,即被悉数解决。
鄂军开始向黄鹄举残部敌人突然发起攻击之后,黄鹄举带着几个警卫人员,急忙顺着河北岸向东逃奔,但没跑出半里远,即被鄂军堵住,然后掉转向西跑,西边的鄂军也压了过来。北边是高山,南边是大河,黄鹄举已走投无路。
这时,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天又是一声长叹:“天灭我也!”说完,顺手从腰间拔出北洋军将领配置的博朗宁左轮小手枪,对准太阳穴……
说时迟,那时快,正在黄鹄举要扣动板机之时,他的一个警卫,一下子扑了过来,夺下黄鹄举手中的手枪。
黄鹄举成了鄂军的俘虏。
黄鹄举被押解到设在峨边县新场镇的第155营指挥所。
此时,这位被俘的川军第一混成旅司令官恭敬地望着唐法寅,打量着几天来一直穷追不舍的对手,以揣测的口气问道:“您是鄂军的师长?”
“不是。”
“那您是旅长?”
唐法寅见黄鹄举这般猜疑的模样,便摇了摇头,淡然一笑,说道:“我不是师长,也不是旅长。我是18师52团第155营的营长。八天来,一直在后面追击的先头部队就是我们营。确切地说,真正投入追击的兵力,只有800人,仅相当于一个加强营。”
黄鹄举一听到鄂军的追击兵力只有800人时,便长叹一声,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