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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变成一条双头毒蛇,向西可进逼武宁,威胁瑞武路正面北洋军军队的后路;向东可沿箬溪一永修大道迂回南浔路德安。届时,瑞武路和南浔路两个方面的北洋军军队势将全线动摇。相反,北洋军军队如想反击成功,白水街、麒麟峰要隘也是必争之地,由此才可腰击瑞武路上的我军第2师主力。”
“古代武士作战时,往往把最坚硬的甲胄遮护在身体的要害部位。”杨帆走进地图,仔细揣摩:“白水街、麒麟峰就是这样的要害,可这一带的北洋军守军似乎称不上最坚硬。守军不是精锐的北洋军嫡系军,也不是善战的西北毅军部队,而是在江西杂拼起来的江西新编军。”
杨帆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人望不高的江西新编的几个军。虽有孙传芳这样名帅,但总的看,装备低劣、战斗力不强仍是外界的普遍印象。杨帆不相信孙传芳能这么短时间,把这杂牌军整成铁军。
此次开赴赣北前线,增援南浔 第3集 团军,所部新13、新14、新15、新16师全是以地方保安团为基础,临时拼凑的新编师。部队上下互不相识,甚至一些指挥宫还尚未到位。
南昌会战打响后, 第3集 团军各部连集中整训都未进行,即分别由南昌顶酷暑急行军赶赴战场。建军仓促、赴战紧急,以至于一交战即吃了个败仗。
孟昭月师长的新13师最先抵达前线,接替李棋洲第21师防守瑞昌东南的鲤鱼山一带。
这一带属沙砾土质,新13师昼夜赶筑工事,但缓不济急,工事既简陋又不坚固。
与凶猛如虎的杀过来的国民革命军交火。轻装的新13师在国民革命军飞机大炮猛攻之下,没几个回台就败下阵来。
瑞昌失守,新13师和北洋军各部且战且退,退守麒麟峰一带山地,择险扼守。
此处地形大多百公尺以上的断岩,只有北面坡度较缓,地势较为开阔。
一块开阔的岩石上,孟昭月头发乱糟糟的,右手用力饶这头皮屑纷飞。对照着地图反复看了又看,想得脑壳痛,自言自语的说道:“孙长官说,匪军将从此段作主要攻击……为什么……为什么就盯着我打?……”
“大帅,那……那……怎么办?”副官忐忑的问道。
“还能怎么办?”孟昭月鼻子一横,“硬顶,只有硬顶了!”
“我的大帅呀,娃娃儿们顶不住呀!”
“告诉弟兄们,只要顶住了,我再放他们抢……枪……不,‘大索十日’,让兄弟们玩个痛快。”
“诶……是!”
于是,孟昭月命令配属的新14师的一个旅防守麒麟峰左右侧后的阵地,自己亲率新13师守卫麒麟峰。
……
“情况判明了没有?”龚富雄对匆匆赶来的副官询问到。
“应该是北洋军的一个师在这里构筑了防线。”副官回答说道。
“距离这一段防线最近的部队是哪支?”龚富雄微微的皱起了额头。
副官面无表情说道:“是孟昭月的新14师的一个旅。他们的师长孟昭月自己亲率新13师守卫麒麟峰。”
“请求空军配合。”龚富雄眉头难以舒展:“命令炮兵掩护。”
“是。”
副官立刻跑去联络。
按照陆军作战战术基本规则,当部队开始与敌人生接触时,无论是团配属的炮营,还是营直辖的步兵炮连,都应该跟随于步兵,以跃进方式前进,从而作为配属炮兵给予的连续的火力支援,以压制敌人的火力。
通常情况下,这些配属炮兵的主要作战任务是阻截敌军部队的运动、对己方部队的火力攻击,支援己方步兵部队的行动,同时也执行一定的反炮兵压制任务。
第27师团的龚富雄的部队在航空兵、炮兵掩护下,连续向麒麟峰主阵地猛攻5次。
北洋军杂牌军守城不行,守山头倒蛮在行。或许是被“大索十日”激励的,在之前的战斗时心中七上八下,没有着落,尤其在国民革命军绝对优势的火力下,勇猛精进的战斗风格,难免产生自卑和动摇。然而,孟昭月宣布胜利后放大假“大索十日”,一进入战斗,他们就像饿狗闻到屎臭,陡然恢复了自信。
北洋军的官兵挨打有了经验,对国民革命军的先炮火、再冲锋的一套已习以为常,当国民革命军炮火准备之时,北洋军官兵们就龟缩在坚固工事或石岩的死角处待机,一俟炮火延伸,官兵们就纷纷跃出防炮处,冲上阵地,不急不忙地摆好手榴弹和步枪。直到气喘吁吁的国民革命军爬到阵前40―50米处时,才鼓起狠劲猛掷手榴弹。
轰炸、冲锋、再轰炸、再冲锋,一日内国民革命军反复进攻,直到日暮。
孟昭月乘夜色将山上打残了部队撤下来,再换上一支新部队。
第六百零三章 疯狂过后(一)
拂晓,国民革命军的猛士们再扑麒麟峰。
山上山下弹雨横飞整个山头笼罩在浓烈的硝烟中。
孟昭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从指挥所看不清山上的战斗情况,电话线路早就炸烂了,连续派出去的通讯兵没有一个返回来,全部被国民革命军的封锁炮火炸死在山腰上。
孟昭月只能凭经验凝神倾听战斗声响,以判断阵地是否还在自己手中。敌机和大炮狂轰滥炸的时候,孟昭月反倒放下心来,手榴弹响成一片时,他的心就悬到了嗓子眼,多年战场经验告诉他,此时双方顶多相距几十米。最揪心的还是枪声稀疏、手榴弹不再炸响的时候,这意味着双方已经搅在一起,正在殊死肉搏。直到飞机大炮再次轰炸,孟昭月才缓过一口气,但接着又是提心揪肺……
正午,顽强的国民革命军攻占了半数阵地,形势极为凶险。
孟昭月连连向孙传芳告急:“官兵死伤太大,已有不能支持之势!”
“孟老弟,你只要顶住了,大总统一定会有厚赏的……”
孙传芳也没有好办法,只能一会儿要孟昭月对官兵晓以大义,许以厚利,派以高官,多加慰勉,一会儿声色俱厉地要孟昭月督部死守,绝不准退后一步。
“你要是顶不住,你就想想王长官的下场。你如果想投降,你想想张敬尧的下场!你不是刘存厚,不是赵锡剔他们,他们那不是投降,是反水,他们本来就是革命党!……”
“告诉你,孟师长,就算是人死绝了,你都必须给我钉在阵地上。”
“我不管,你是军人,后退一步,军法从事。”
“什么,要预备队,一个人也没有,要预备就老子我一个。”
军部中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寂静的气氛伴随着国民革命军凶猛的炮火和猛烈的步兵武器射击。
“通信班、炊事班只要还能有口气拿枪的都他娘的给老子上前线。”
背对着参谋和其他人的孙传芳在电话中的语气很是强硬,颇有些不成功则成仁的意思。
“我要的不是伤亡数字,而是能不能守住阵地。明白了吗?不管死多少人,就是用你们的尸骨填,也要给我填堵住缺口。”
“阵地被匪军突破了,老子上军事法庭之前,先挨个敲了你们的脑袋。”
一次次的对着电话,孙传芳只能以这样不留余地的狠话来告诉他的师长、旅长、团长、营长们,绝不可以后退半步,因为头山满守住的并不仅仅是一座麒麟山,而是整个南浔线的命门。
……
及至孟昭月第4次告急:“预备队已使用殆尽,我已无法负责!”
孙传芳终于心力交瘁,对身边的参谋长说了句:“你替我指挥吧。”
言毕,就精疲力竭地倒在椅子里。
参谋长也不谦让,抓起电话要通孟昭月:“你们为国家民族立了大功,为我江西新编军洗雪了‘望风崩溃’的耻辱,恢复了我军能战的声誉。敌人目前己是‘再而衰,三而竭’了……顶住了,升官发财,顶不住,脑袋搬家……”
孟昭月根本听不进这些打气的话。这些内容他已多次向手下官兵灌输过,现在的问题不在于士气,而在于兵力耗损太大。
孟昭月打断参谋长的话,对着电话连吼带叫:“战况太险恶,伤亡太大,预备队已用光,若敌人再攻,我拿什么去抵挡!”
参谋长沉默片刻,回答说:“打仗之道,杀人三千,自损八百,敌人伤亡也不在少数。我只要你顶住最后几分钟,总部马上抽调预备队上去。”
参谋长放下电话,亲自把总部的警卫部队组成预备队派了上去。援军赶到之后,孟昭月下令全力逆袭。
黄昏时又将国民革命军驱下山去,恢复了阵地。
清晨,国民革命军战线内的一所农舍的断壁下,龚富雄仰躺在担架上,身下铺着厚厚的稻草,身上的军毯上几个弹孔,几处血污,右脚上缠满了绷带。
不远处士兵们野炊燃起的浓烟随风飘来,呛得龚富雄不停地咳嗽,每一声咳嗽都牵动着右脚的伤口,发出阵阵剧痛。
昨天下午,国民革命军刚刚占领的几处山头阵地遭到北洋军的拼死反击,各处都有些支持不住了。龚富雄亲率联队本部人员到第一线督战,不料,一发流弹击中了他的右脚,脚掌被打了一个洞。他从昏眩中苏醒时,已被部下抬到此处。
几天奋战夺得的阵地也几乎全部丧失。
“把几位营长叫来!”躺在担架上的龚富雄对副官说道。
副官很快把结果几位营长找来。
龚富雄对同样疲惫不堪的营长们吩咐道:“据师部通报,南浔线方面的敌军大部队正向我师方向赶来。师长命令我们,务必拿下当面的险要隘口,以掩护师主力的左翼安全,并继续向南发展攻势。”
看看几位营长默不作声,龚富雄又说:“就目前我团的战力看,拿下箬溪很困难,但占领当面隘口,拒止敌军进攻师主力的侧背是必须做到的。否则,不仅师主力受威胁,我团的处境也会很糟糕。敌军将占尽地利,俯冲攻击我团。”
几个营长频频点头。
情况明摆着,再攻不下来,攻守局面就会逆转。
“我命令,”龚富雄语气严厉起来,“各大队分别组织奋勇队,务必于今日攻占各重要地点,半小时后开始攻击!”
整个上午,国民革命军的“特攻队”攻击一波接一波。
在一些地段,国民革命军甚至不顾被己方炮火杀伤的危险,紧跟着炮弹落点向山上猛扑。
实在攻不下的时候,国民革命军就使用“特种弹”,这种“特战弹”是辛亥革命时候,在湖北战场缴获北洋军所得,然后李大帅投下巨大的财力物力人力,大力发展,刚刚生产出来的样品。当然,辛亥时期北洋军是没有能力制造这些“特种武器”的,那是冯国璋在汉口从德国人手里购买的实验品。
企图用毒气瓦解北洋军守军的战斗力也失败了。
眼瞅着一次次攻击失败,被担架抬到山脚的龚富雄脸色铁青。
麒麟山的天空是血红的,而麒麟山的每一寸土里也同样的浸润了鲜血。
在这里,龚富雄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士兵们在第一线阵地上用顽强的意志和不屈的精神来攻击北洋军的阵地。
在这里,他同样可以看到自己的士兵一批批的倒在敌人的钢铁和烈焰之中。可以看到那一批批在五色旗下,怪嚎着冲锋的北洋军的士兵同样投入到这个巨大绞肉机之中。听着双方的轻重机枪如同炒豆子一样来回扫射。北洋军军的掷弹筒、七五毫米山炮、九二式步兵炮以及国民革命军的迫击炮在这个巨大的坟场之中炸开。
龚富雄的心不免阵阵抽动。
都说军人是铁血的,不应该带有着太多的感情色彩的,可是当看到那一批批生龙活虎的战士被无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