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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子本身相貌十分不错,清秀俊美,很有几分“奶油小生”的味道。只是他那张俊脸上的笑意,却有些欠抽。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这种笑容,张易之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贱!
这笑容之所以贱,是因为笑得太过肆无忌惮,就仿佛他所面对的,是青楼里相熟的姐儿一般。也难怪刘胡氏听见这笑声,立即怒气上涌了。
听得刘胡氏的话,那男子“哈哈”一笑,停下身来,扭着身子跺着脚,学着刘胡氏的样子和语气道:“人家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是叫你白天不要来了吗?你怎么还这么猴急?”
接着,他又摇摇头,用同样的语气道:“不嘛,不嘛,人家想你了嘛!”
刘胡氏给气得七窍生烟,往后退了一步,就要去关房门。
那男子岂能看不出刘胡氏的念头,抢上一步,便把半边门压在了自己的背后。而就在此时,他终于发生了这屋子里面,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存在,令他颇为不安的是,这个男人的相貌,居然比素来自负的他还要俊雅不少。前所未有的威胁感瞬间充斥了他的脑海,他的眼中顿时射出一缕妒火来。
感受到那男子的敌意,张易之缓缓地站起身来,向那男子道:“这位兄台,我看你风度翩翩,仪表不凡,应该不至于找不到寻不到亲事吧,你又何苦为难一个妇人呢?须知道,强扭得瓜不甜。”
“荷——”那男子顿时怒了,用尽量轻蔑的眼神看着张易之,道:“我道这臭娘们为什么总对我不理不睬的,原来她这屋子里还藏着这样一位俊美的老相好啊!啧啧,怪不得!不过,我说小子,看你面生得很,应该是刚勾搭上的吧,你是做什么的,就敢和我抢女人?”
张易之并不动怒,笑了笑,道:“首先,为了刘娘子令人敬仰的令名,在下要声明一下,在下这是第一次拜会刘娘子,和她之间并没有什么暧昧关系。在下乃是本县县尉员外同正张——”
“原来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傻县尉叫什么张易之的?居然连我的女人也敢沾染,怪不怪,怪不得一上任,就嘶喊着要剿匪,真是不知死活!”
刘胡氏一听张易之的名字,愣了愣,便转头望了望张易之,眼中泛着一种很古怪的神色。
张易之听得那男子再次说什么“抢女人”之类,顿时怒了,眉头一蹙,道:“我再次声明一下,我和刘娘子之间,是清白的。同时,我也想奉劝仁兄一句,这里是我辽山县衙该管的范围,你若是再调戏民女的话,我只能尽一尽我作为县尉的职责了!”
“哦!”那男子冷笑一声:“你想怎么样?”
“那就要看你想怎么样了!”张易之毫不示弱地应道。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一脚
“荷,有意思!居然有人要对我尽本县县尉的职责了,这可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有胆魄!不过,你这小子可知道我是何人吗?”
“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我只知道作为主管本县治安的县尉,本官必须保证境内所有百姓的安全和自由。而你作为一个不速之客,闯进了人家的私人禁地,就威胁到了百姓的安全、妨碍了百姓的自由,我现在只是给你一个警告,还望你能立即纠正自己的错误做法,否则,我只能对你不客气了!”张易之毫不相让地说道。
见到对方并没有来追问自己的身份,却一味“恫吓”,那男子不怒反笑,似乎觉得这一切颇为滑稽一般。不屑地望了张易之一眼,他近乎凶横地说道:“你是县尉是吧?还是员外官?可本官是本县主簿,而且还是正牌的朝廷命官!”
此言一出,张易之颇为惊讶:“你就是本县主簿李静?”
“怎么样?怕了吧!”李静的神色间洋溢着浓浓的得意。作为一年之内前往衙门总次数还在个位数的官员,他觉得自己有足够的本钱骄傲和自负。莫说面对着眼前比他还低一阶的县尉,就算面对着自己的顶头上司,他也不会有丝毫的畏惧。在他看来,箕州这个地方,后台便是一切。
刘胡氏眼中射出奇异的忧虑之色,望了张易之一眼。或许,她对于张易之真的没什么信心,尽管张易之先前的表现,看起来还比较刚正。
张易之冷笑了一声,道:“你是不是还要宣扬一下你和本州的鲁司马之间的那点亲戚关系啊?”
说起来,这世上的事情也真是够巧的。本来,张易之还打算准备一些钱物去拜访眼前这位本县第三号人物的。想不到,详情不如偶遇,两人居然会在这之间就遇上。只不过,现在相遇的这个场景,实在是有些不友好,这和张易之原先的设想,实在是差的太远了。但这也验证了刘思礼关于此人的判断:他的确是一个二世祖!
李静一愕,随即便笑了:“荷荷!你还知道本官和鲁司马之间的关系啊?那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也不知是过于迟钝还是过于自负,他甚至没有听出张易之的语气里蕴含着的那种轻蔑之意。
听得此言,刘胡氏大骇,摇着头向后闪避而去。
虽然在女子里面,刘胡氏算是颇为健壮的,但弱女子就是弱女子,不可能和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相斗。
“知道!”张易之笑了笑,缓缓走到李静身边。蓦然,他脸色一沉,对着李静那张笑脸就是一拳。
“啊!”李静哪里想到张易之竟是这种说翻脸就翻脸的性子,对于张易之的这一拳,他没有任何防备,自然是结结实实地挨下了。
随即,他便用右手捂着鼻子,仓促地向后退了两步,那模样狼狈已极,和他先前志得意满的样子,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
“你竟敢——”
因为捂着鼻子,李静的声音有些模糊,但他那种极端的诧异和愤怒却是任谁都听得出来的。不等他一句威胁的话出口,张易之又冷笑着逼近了两步,他那下半句话顿时不敢出口了,身子又一次仓惶地向后退了两步。
屋内的刘胡氏对这突兀的变化,也是所料未及。她哪里想得到,预料之中的官官相护的场面非但没有出现,两个官儿反而“自相残杀”起来,这事情对她而言,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一时间,她捂着嘴呆立在那里,眼睛看着外面这一对男人的一举一动,心神却不知飞驰到什么地方去了。
就在此时,一阵高歌之声从远处传来。这声音是由两个人的歌声混杂而成的,其中一个是年轻男人的声音,高亢而刺耳,令人闻之毛骨悚然。而另外一个声音,则是一个清脆的小孩歌声,清脆而悦耳。
这两个声音夹杂在一起,听得人既是难受又隐隐有些舒服,那感觉真是无比的新奇。
几个人循声望去,就看见一壮一幼两个人大手牵着小手,正缓缓地向这边行来。也不知道两人哪来的癫狂劲,竟是同时抬头望天引吭高歌,直有一点傲视天地的气势。
蓦然,小男孩刘念昔一眼瞥见前面的两个人,眼中忽然闪过愤恨之色。只见他小手一挣,竟然挣脱了根本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刘符度,向这边冲了过来,嘴里喊道:“大坏蛋来了!打死你这个大坏蛋!”
李静看见这两个人手牵手地走过来,先是呆了呆,随即眼中闪过无比强烈的嫉恨之色。既然眼前这个丑男和这小娃儿这般熟稔,他立即又转而认定这个丑男定是刘胡氏真正的奸夫了。
得出这个结论,他简直比先前得出张易之是奸夫的结论,更加的恼火。毕竟,张易之的仪表风度比他本人还是要强着不少的,输给张易之,他还能为自己找点借口。但刘符度这相貌,莫说是女人,就他一个男人看了,也感觉十分难受。输给刘符度,他实在是太不甘心了。
“难道我还不如这样一个怪物!”看着刘念昔和刘符度亲热的样子,他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见到刘念昔蓦然摆脱刘符度向他这边冲来的时候,他的眼中蓦然闪过一抹阴毒之色,他那只捂着鼻子的手悄悄地放了下来,殷红的鼻血依然还在往外溢出,直将他那张嘴巴也染成了鲜红之色,他却浑然不觉。
倏地,李静大喝一声,向那个正朝着自己跑来的小孩子冲了上去,眼看着马上就要冲到那小孩子身边,他的右腿猛然抬起,朝着小孩子的头部狠狠地踹了过去!
而那个圆圆不到他一半高的小男孩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他那小小的心灵里面,除了愤懑,并没有装下其他的情绪,他还在朝着眼前这个“坏蛋”靠近,同时也在朝着危险靠近。
“啊!”
刚被刘念昔挣脱的时候,刘符度还不以为意,因为刘念昔这个小大人最喜欢在人前表现他的大人风度,他以为这次也不过是他的又一次表演而已,待得他看出不对劲,已经来不及了,他只有目瞪口呆地看着李静那只大脚狠狠地向刘念昔的小脑袋靠近。
而屋内的刘胡氏见到这般情景,同样吓了一跳。想起乖巧的儿子就要在那只罪恶的脚下血流如注,她只感觉一阵天昏地暗,一个站立不稳,坐倒在地上。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斜刺里蓦然探出另外一只大脚来,以更加快的速度,狠狠地向李静的大脚踹去。就在李静的大脚点到刘念昔小脑袋之前的一刻,那只大脚狠狠地撞在了李静的大脚之上!
“嘣!”一阵渗人的声音响起。随即,李静的嘴里再次发出一声惨呼。这次的声音简直可以用撕心裂肺来形容。随着这声惨哼,李静偌大的身子猛然向边上飞去,一把撞在旁边的墙上,又发出一声更大的撞击之声,还缓缓坠地。
也许是这场面太过血腥暴力,除了张易之这个施为者,其他的几个人都怔住了,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忽然,刘胡氏擦了擦眼睛,看见自己的儿子还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蓦然爆出狂喜之色,霎时间,她那清隽的面颊上就布满了泪水。
而外面这一大一小中,首先回过神来的倒是刘念昔。小孩子张得老大的嘴巴蓦然合拢,拍着小手,蹦蹦跳跳地围着张易之道:“叔叔,你好厉害哦,一脚就把坏人踢飞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忆昔
李静走了,带着无比的怨毒,带着满腔的不甘,拖着浑身上下处处发酸发疼的躯体,悻悻地走了。没有人,包括那小孩子刘念昔在内,没有一个觉得他会就此善罢甘休。
而张易之却似乎并不在乎,重新坐了下来。
这一番,因着方才的事情,场面虽然沉闷,却透着一种特别的融洽。至少,从刘胡氏感激的眼神里,张易之看见了先前所没有的真诚。他甚至在想,说不定李静的到来,对他这次的拜会倒是一件好事。至少,他可以确定,接下来刘胡氏的话,多半应该是真话,而先前他没有这种自信。
搂着孩子的刘胡氏的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母爱。看着唯有在自己怀里,才会安安静静地展示出自己小孩子本性的儿子,她终于开口说起了她的故事。
五年前,也是差不多这个季节,她和一名叫做刘水清的黑瘦青年结为了夫妻。作为少有的因两情相悦才走在一起,而并非迫于媒妁之言而结合的夫妻,她和刘水清之间的夫妻之情自然比一般的夫妻要深厚得多,虽然并非举案齐眉,却也足堪说得上亲密无间。
刘水清原是乡下的一个樵夫,却并没有一般他这种出身之人的保守。两人成婚后没多久,刘水清便暗中打点了一番,通过关系,在辽山县衙谋得了一个捕快的职务。为此,他收拾起父母留下来的遗产,并把家中的田地全数变卖,和新婚的妻子一起搬来了辽山县城,并在这里置办了这处房子。
刘水清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