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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放奴
李苍头假扮风一也不理会随在身后的张生一路的恭维,问的紧了便哦一声,或点头或摇头,这倒使张生更加深信不疑。也不坐车就连马匹也是让下人们牵着,李苍头背手而行,缓缓行在岐州之街上,走出老远忽出声问道:“少主是凤翔的县丞,对我们这下人来说,老爷可是打压了少主。凭少主之才干应配为一方的县令。”
张生听后狂喜,那被酒色淘空的惨白脸上竟是红晕了起来,忙躬身谢道:“谢一爷!”
“不必了,叫老奴风一便是。”李苍头挥手止了张生的道谢,不客气的指了他的脸道,“不过,老爷对你可为失望之极,常言道,童儿十数人,唯是十六毒!你办下的荒唐事不仅只在云州,听闻人道你还私动六儿,可是有此事?”李苍头沉声道。
张生马上如坠了冷窖,浑身颤抖不已,唇了已是铁青半响说不出话了。
“罢了,六儿无事,才奴便不说什么了。你虽是如此,但甚对老奴的性子,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或善或歹,或忠或奸亦是相杂,若都不为自己打算,那如何去养一家老小,如何去建功立业,又如何能一展抱负!唉!只不过少主是将这毒狠用错了地方,以致于让许多之人有些失望罢了。为一小娘而暴起杀夫欲淫之,这便是不耻之行为了。少主可是错了。这倒也罢,可归为年少轻狂,击玉钗而博美人笑,只不过方法不同而已,一是用柔而你是用强,也未是各逞,老爷自不会相责于你。但你要知道,老爷打拼不易,稍有不适那身后便是万丈的深渊,所以你们这些做小的,岂不能再惹事生非了。”
“十六子知道了。谢一爷!”张生暗喜,知这风一不会追究,又听话里有赞赏之意,便高兴起来,想到楼里翠姑的身子,便招过随从耳语了几句。
李苍头自是看到,也不去问他,只自语轻道:“夜了,真的好是清寂。”
“一爷,不远便是寒舍,请慢行。”张生此时只想将这风一服侍好了,到时高兴了,回去与父亲说下几句好放,自己何不更为逍遥。
李苍头微微点头,看着张生手指的大院,心中暗暗盘算。
到了近前,小厮迎上将马牵走,管事陪笑说道:“老爷可是回来了,这小八奶奶方才还是与奴婢要人呢?”没注意到风一,只当是一随从而已。
“啪!”张生气极,真是丢脸,随手赏了一耳光,转身躬身辨白道:“一爷,这厮胡乱说笑而已。”
“哼!”李苍头脸上失望之极,当先朝里走去。
张生忙跟上指着院子说道:“这层是为下人所居,后面为客房,再后便是内宅。”
将李苍头让于上房坐定,张生亲奉了今岁的明前茶,小心的说道:“一爷,你这远道而来,不如先歇息,等明早睡起再与我说事也不晚。”
“哦,老奴看你宅中所驱奴仆不少,依你的俸禄可是能养的起?莫要让人落了口实!真是,唉!”李苍头痛惜之意显明。
“这,”张生闻言大惊,忙道:“都是官配,官配而已。明日我便打发了。”
“何且明日,便是今时吧,大丈夫因天时,与之皆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出自黄帝四经,兵容)。你真是今老奴失望!”重语相加,起身便要离去,“这茶不吃也罢,明日早时老奴再来!”
“一爷!息怒,息怒!”张生被惊的脸色大变忙拦着,见拦不住便狠了心往李苍头面前一跪,抱脚而求道,“一爷,息怒。我这便去做,这便去办。”
“哼!”李苍头怒气未消,但坐下了。
“来人,将宅里上下的私奴婢全部集在院中。老爷有话说”心中不愿,但为了更好的将来,终是下定的决心。
下人听后有大惊有大喜还有大悲者,一时之间议论纷纷,不知这老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等人齐了,那管事进来小心的说道:“老爷,前后奴婢除了官配二人之外,余下二十七口皆在这里了。”还是偷眼看了那高高坐于主座的李苍头。
“你们自贫困无极,迫不得已入了我张家,无非不是企一条活路。这二年来,老爷可是亏了你们?”
众人哪里敢说你心稍有不顺便恣意打骂,是为笑称路见不平。哪个小娘有几分颜色便强去凌辱,竟说成替人分忧。逢年过节还需向你贺礼,如是拿不出,便加一顿棍棒。又道疏通筋骨。行行种种之劣迹不可书也。皆是诺诺不敢语,怕无端的惹下祸害。
张生脸色难看,见无人响应,便用眼瞧了那管事。
那管事马上从人群里拉出一人骂道:“老爷平日里可是对你极好,你这狗头也不说话,难不成这白花花的粮食喂了狗?”
那人打着颤的被拉了出来,又想往人群里挤,终是身小体瘦没多大的力气,被扯到在地,哀求道:“老爷,小的可是任劳任怨的劳作,一刻也未偷懒。方才还为各房奶奶与老爷挑了二车的炭,不信你去问他。”随手朝人群里指了一人。
那人大惊,抖擞的跪下佐证着他的话。
张生气极,一脚将管事踢倒骂道:“你这个狗才,平日里老爷我是怎么与你说的,不可欺压良善,不可辱其弱小。你都当了耳旁风么?今日对着众老少的面上,我定好好的罚你!”
管事抱头喊叫哀求。
“算啦,正事好紧!”李苍头品茶而轻道。
张生复踢一脚,骂道:“呸,莫不是一爷开了口,定不饶你。”又换了幅面孔对众人道,“你们可都看着了,以往有些事情都是这狗头乱来。至于老爷我可是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今日便是借了这个机会,老爷体恤你等,今日此时,要与你们——放书过活!”
众人大惊,皆是交头接耳。
那管事更是哭号道:“老爷,可使不得呀。奴生是你的人死是这宅的鬼,求老爷收回。”
张生听着此话甚是别扭,但冷了脸不去理他。
“此为忠仆呀,不过?”李苍头摇头,“却是太过奸诈了。”
“你是哪里来的野棺材,竟敢任意的挑拨!”管事哭喊着指了李苍头骂道。
“哼!少主,你的家风可是不大严谨!”李苍头哼道。
这一哼让少主的后背凉了起来,咬了牙复在管事胸前打了几拳,喝道:“你大胆!来人,与我给他疏通筋骨!”
这人群之中竟是跑出六七个面有喜色之人皆来按着管事,而其余之人也大都想动,只是没胆而已。这让管事脸色大白,急是哀求。
听着杖击肉身的拍拍声,张生于一张张放书上画了押。
当家主的放书发放到众人手里时,人群全然跪倒谢恩,皆是真诚之声。
“少主,你可是看到了。人心极易记仇却也极易感动!何不加薪添火,更上层楼。与他们各一些钱财,定会终身念你。”李苍头耳听咸恩之声,又是与张生说道。
张生也是傻了眼,没想到平日里一个个表面恭敬,暗里咒骂自己的下人们,此时的眼里竟然全是热切的感恩之心,顿时这心中有了一些的感受,听了李苍头之语,便是点头,又道:“你们都离去吧,走时皆可领二十文钱做资本。现在夜已深了,如是想明日再走,也可再住一晚。”
众人听后皆大喜,又是感恩一番,但各个恐张生又在使下什么诡计,反正这手里的放书皆是真的,就连那二十文钱也丢去不要。也不怕遇了巡街的差役,闯了宵禁之令;轰然一声争着走的一干二净。就连那哀号的管事都挣着爬起,也不行礼,也不说话,急急的逃之夭夭。
张生的脸色极是好看,忽白忽红也不知想了什么。
李苍头看着暗笑,用喝茶来掩脸上的得意之色。
第二百七十章 戏耍
“老爷,你可让奴家怎么活呀!我的老爷呀。”从后面跑出八位小娘来,哭喊着奔来。
张生看了一眼来静如水的李苍头,心里便是急跳,忙喝道:“吵闹什么?成何体统!”有意无意的拦在了阶下。
“老爷,你将那些个该死的奴婢都放了书,这往后谁来与奴家梳头,谁来替奴家捶背。还有,你不是也是极喜那丫头吗,每次都弄的她死去活来,你就舍得?”打扮的花枝摇展,迎面香飘扑鼻的浓妆艳抹小娘,喘着气娇声说道。
张生恨不得将这小妾掐死,沉了声喝道:“乱说什么!还不住口!”转身陪笑道,“一爷,这贱货不懂事,满口胡言乱语,请一爷莫要放在心上。”
没等李苍头说话,那得了交待的随从喜冲冲的进来禀道:“少主,翠姑已是接到了。”
张生点头走进房里小声对李苍头道:“一爷,你看这吩咐的事情已是做完了。这天色已晚,不若早些安歇,等明日里我再来拜见。这岐州凤翔县中的头牌阿姑可是与你接来了,这柔骨销魂可是平常之人享受不到的,你看?”
“哦,少主有心了”李苍头眯了眼睛笑着,忽沉了脸痛责道,“真是荒谬!老奴岂是那种贪花之人!你这二年之间的所作所为真是让人寒心,整日沉沦于红尘之间,哪里还有一丝老爷十六子的样子!哼!”
张生急辨道:“一爷,我并不是此意。方才这说不过是想说,这下人们已是遣的七七八八了,你落了个没人服侍,这要传了出去,不让众人笑话我小气么?”
“原来如此”李苍头平谈的说道,但看了已是迎进门落寂的独自站在一边的胡娘翠姑,又瞧了那一群摆首弄姿的小妾们,便是露了厌恶的神色,轻声道:“一枝残花败柳,千人骑万人压的阿姑我是无福消受的。不过,那个还可以。”点指小妾中最为妖艳的那个,从出来时这小娘便是看出李苍头的不简单,直是与他打着媚眼,进行挑逗,看起来也不是个疲善之辈。
“这个”张生皱了眉头,这小娘正是自己极喜的八房,心中便有些舍不得,便陪笑道,“一爷,可否再换一个,这小八前日里刚是来了身子,恐是不便。”
“算啦,即是为难也就罢了,老奴也不欲在你这里打挠,今晚便告辞了,明日再来。不过有些话兴许明日里就变了,这谁人能知道呢?”李苍头脸色如常的起身。
张生大惊,心里转了念头,反正是这凤翔县城中泼皮进献的骚货,不如送了又能如何,明日再寻一个强她千倍的不就行了,要是得罪了这风一,谁人能知道自己是个如何的下场,于是忙阻住言道:“即是一爷喜这口调子,那便让她陪着便是了。”
“好好好,不亏是张家之少主,倒是有些魄力。”李苍头夸道。
张生唤过八房小妾,耳语了一番。那小妾楚楚的掉了几滴眼泪,便款款而过倚在李苍头的身上,软声说道:“奴家未曾经几回事,还望一爷怜惜。”
“这个,哈哈,自然自然!”李苍头于小妾胸前摸了一把,放于鼻前闻道,“果真是女儿之香,我心欣慰。”转过头瞧着脸上有些不自然的张生喝道,“老爷听闻你整日沉迷酒香,这心情是大为愤怒,命我来问你,你还是不是张家的子弟!”
张生被喝的打了机灵,躬身回道:“回父亲的话,生自是张家的子弟。”
“那你为何还纳了这么多的女子!这都是部省之中论为笑柄,还有哪家的良人肯嫁与你为妻!”李苍头怒目道。
张生低头回道:“我与她们自是两情相悦,所以?”
“混帐东西!老爷发话,全部合离休去!”李苍头又是骂道,但又苦笑说道,“少主莫怪,老爷就是这么说的,老奴不过是传话而已。至于你的好意,老奴是知道的。”说着又是在小娘哪里掏了一把,那小娘听着也不恼,只是用眼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