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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带着满身的赞誉,就此偷偷地溜下了船;身后带着,李世民和李密还有那个老太监;就这样访察民情去了。只是,这访察民情到底去访查什么民情?就不得而知了。
离汴河不远,是凤栖县;而杨广要找的那个人,就在这里。只是眼下,因其已有了三十多岁的年纪;早已自赎自身,买了一户院子居住。至于为何不搬离此地,一是昔时遇到一个恩客;给了其一大主银子,还与其有约要再来。可一晃多年过去,也不见人来。
而当初两个人,感情是十分的融洽;要不是因其出身为娼门,那个人早就娶了她回去。也不用再次苦苦的守候,盼着那个人再来。
只是因为当初一句话的缘故,这个女子誓死也不肯搬离原处;虽已脱身出了青楼,可买的这户宅院,也离着青楼并不十分的远;因其心中也存了一个心思,万一那个恩客回来,要是找不到自己,该当如何?因其执意如此,这些年过来,也有不少的人上门劝说其改嫁他人。却都被其一口拒绝。只因其相信那个恩客,肯定会回来的。
杨广的脚,终于又经过多年以后,第二次踏上了凤栖县。一时之间,心中倒是颇为感慨。想昔日,自己被父皇派到此处镇守;'凤栖县离扬州不远,杨广最初驻守与扬州'原以为这皇位肯定是于己无缘了。可这世上的事就这么奇怪,自己最终如愿以偿。只是自己当初,不得不忍痛,强留在此处的那个女子;如今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可是已经嫁作他人妇了?杨广想到此处,是狠狠地一咬牙;心中暗道,即使嫁了人,我也得拿回来带走。毕竟此女,是自己这一生真心喜欢的一个女人。
走过这条并不繁华的街道,看着两面的深宅大户;比起以前来又增加了不少。看来此处已是大变模样了,只是那座奇香楼;如今可还在开着么?
杨广思绪万千的,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往前搜寻着那座昔日最繁华的地方。终于,又看到了那个地方;似乎没有多少改观?那个门前站着的,还是那个外号唤作赵姨妈的老鸨。只是现在越发的苍老了些,脸上的白粉也擦的更加的吓人了些;一走路都直往下掉着粉渣。
“赵姨妈,你居然还没有死呢?你做这么多的伤天害理之事,早就应该下了地狱了。”杨广一边笑着说道,一边朝着这个年老的娼妓面前走去。
“呦,看这位大爷说的;我要是不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那大爷又拿什么开心呢?大爷看着,好像可老没来了吧?可有相熟的姑娘,我给你好安排一下。”赵姨妈咧着血盆大口笑着还嘴道。
“倒是有一个人,她名唤娇娥;可在楼中?还是正接着客呢?要是正接着客,就无须多说了;立刻把客人给我赶走。”杨广似乎,又回到年轻的时候那般飞扬跋扈的说道。
“娇娥,老爷可是姓杨么?”赵姨妈有些吃惊的对着杨广问道,并不时上下打量着杨广;眼神又扫过他身后跟着的几个人的身上。
“对,我就姓杨;她如今又在哪里?不会是让你给虐待死了吧?”杨广说着说着,脸色徒然的一沉;脸上如同罩了一层冰霜一样,冷冷的盯着赵姨妈。
“看杨老爷说得,我是那样的人么?她如今倒是享清福去了,早就不在这里了。”赵姨妈说完,还没等再往下说什么?衣口被杨广一把牢牢的揪住,杨广的眼神此刻变得凶狠起来。
“她是如何死的?看来果真跟你脱不了干系,你这妓院也别开了,来人,封了这妓院;将这个老鸨给我带到附近有司衙门去。我要好好的审问一番。”杨广说完一松手,将其重重地推倒在地上;老鸨的额头磕在了门旁的石柱子上,血顿时就流了出来;可她并不敢用手去擦。相反的是往前跪爬着,到了杨广的脚跟前;一把抱住杨广的腿。
然后哭着说道“杨老爷,民妇不曾说错过什么?杨老爷还是饶了我这一次吧。可怜我这年岁也大了,再也经不起上堂折腾了。杨老爷你就发发慈悲吧,娇娥确实是享清福去了;她在杨老爷走了之后,就赎出了自己的身子;说要等老爷回来接她一起走。可眼见着这么多年,杨老爷也没来。她却不死心,还在苦盼着呢。住的地方离这里也不远,诺,就是门前有一棵柳树的人家就是了。”赵姨妈一头说着,一头还是不断地给杨广用力的磕着头。
284乞丐中的义士
'284'杨广依言往这老鸨手指的地方看过去,果然在前方二两百米之处,看到了一户,门前栽种着柳树的宅院。看那个院落,似乎十分的破旧不堪。
杨广缓步走到门前,仔细打量面前这扇门;就见这扇门上的油漆,早已然斑驳剥落。而这围墙也是泥土脱落,由此看出来,室内主人十分的拮据;生活贫苦。
杨广稳了稳心绪,便轻轻叩打门环。啪啪啪,只听得屋内一妇人低声言道“门外是谁?休得前来扰烦与我;我早已脱了乐籍,而且我家男人,不久就会前来接我。你要是再来啰嗦,我可便去官府出首与你;到了那般时节,可别说让你的脸面上不好看。”
杨广听了之后,心里感触颇深;不由想到,这宫里的人因我是皇帝,便小心奉承,成日得围着我转;又说什么,一生都系我所有;可转过脸去就背地之中,做出一些毫无廉耻之事。到还不如这娼妓这般有情有义,要知道她对我一片痴心;当时拼着挨父皇一顿骂,也要接她一起回宫。可过去的岁月,是一去不复回;眼下只能好好地补偿与她。杨广是暗下决心,此番一定要接她回宫。
杨广定定神,这才开口对着院里之人言道“娇娥,是我,是那个杨二官人,又特意来此见你来了。你快将门打开,放我进去。”杨广说完,本以为院里的那个人;不得立刻出来打开院门。对自己来一个乳燕投怀?
可出乎杨广的意料之外,院门不仅没有打开;而且院内的女人,忽然厉声对自己言道“你莫要再来欺哄与我,要是逼急了我;不过是拼的一死罢了。到时候你也得去吃官司的。”
杨广实在是有些无计可施的感觉,旁边的李密却走过来;伏在杨广的耳边轻声言道“万岁,你与这位姑娘昔日别离之时;可曾相互之间留下了什么表记?要是有的话?不妨由墙头扔过去,那那位姑娘,岂不就知道真的是您么?”李密说完,是退到一边;听凭杨广自己做决定。
杨广听了是大喜过望,还别说,这杨广也是一个痴情种子;这娇娥当初与他互赠之物,到如今还挂在身上。是一个挂坠,可这挂坠却是有机关的;可将至打开,里面藏着娇娥当年与杨广别离的时候;所亲手剪下的一束青丝。
杨广急忙扯下来,又怕就这么丢进去跌坏了物件;便又取出一方锦帕来将其包上。这才顺着墙头丢了过去,又开口对着院内言道“娇娥,我丢进去一个信物,你拾起来看看;可是你当初赠予我的?”
杨广说完,就与李密等人,立在门前静静等着。过了一会,就听得院中,忽然响起来哭泣之声 。“我的杨郎,真是你回来了;妾身这便来与你开门。”话是这般说,可又过了很长时间;这院门才被打开来。
还没等杨广迈步进去呢,就见一个人忽然扑奔杨广;杨广身后的人都吓了一跳,李世民急忙就要拽刀。可等定睛这么一看 ,原来是一个女人,扑进了杨广的怀中;是抱着杨广就嚎啕大哭起来。脸上新扑的粉描的眉,都被眼泪给弄得胡乱不堪。
“莫要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此番我来,是接你进京去纳清福的;走,进屋里与我慢慢讲你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你倒是清减了许多,人倒越发的标致了。”杨广一边搂着娇娥往院内走,一边低声哄着,这个哭个不停的女人。
“你这次来了,可又要在此留的几日再回去?对了,你可吃过饭了不曾?我这便去给你做饭,我前些日子帮人家浆洗衣服;又加上缝补,也积下了五两银子。你且进屋里坐,我去与你估一角酒来;在上张屠户那里,赎一角肉来。给杨郎好好做一顿,杨郎昔日最喜欢吃的小炒肉来。”娇娥说完,挣脱开杨广的胳膊;这就要出门去给杨广打酒买肉去。
“娇娥,你且莫要忙;先坐下与朕,与我说一会话。你这些年都是这么过的么?你放心,这次无论如何;我也要带你一同走。你先坐下来,这些事我让他们去做即可。”杨广说完,便已目示意李密等人,出去找寻酒楼去置办酒宴回来。
李密李世民等人都出了院落,去置办酒宴得置办酒宴;余者紧紧地将这户宅院,围得跟一个铁桶一般。而杨广则是拉着娇娥,坐在院子当中与其细细的攀谈起来。从杨广离开这里,娇娥就自赎自身;又用杨广所留下的银子,购置了一户宅院;而后就安心在此待下来,只等着杨广回来。而这些年就是给人打短工以糊口度日。期间也有不少的人,使媒婆登门要取娇娥;却都被其一口回绝。只因杨广临行之时于己约定,最迟两年,一定会来接她。所以是痴情等候。
这一等就是好几年,早过了杨广当初所约定的年份;娇娥到不着急了,自己还是坚信杨广肯定会回来的;只是眼下被什么是所绊住,一时不得脱身。只要其脱了身之后,自会勇八抬大轿迎取自己过门。这时,娇娥尚不知道杨广是皇帝;只是以为是谁家的公子。
而多年苦盼,今天终于有了结果;心中一时酸楚不已,又一时惊喜的无法表述。杨广听了娇娥,断断续续的将这些年的事情讲述一遍;心中也不由为其感动不已。就是贞洁烈妇又如何?又哪比得上我的娇娥,如此深情厚谊。
一会,李密就与几个人,抬着几个大食盒走进院中;将酒宴给二人摆进屋中。其余的人是散在院里,和院外严加戒备。这杨广和娇娥在屋中,又点起来一对大红蜡烛;二人便似重新又做了亲一般,喝过交欢酒,夜里又少不得效鱼菲之乐。这一番恩爱,使杨广觉得跟宫中那些女人做,也没有这般畅快淋漓的感觉。一时之间是乐不思蜀。
杨广在此一呆就是两天,这下面也无人敢劝;只得听之任之。可杨林那边,早就找翻了天了;是层层搜查,每一寸地方都认真检查。
杨广在此待到第三天头上,与这娇娥是如胶似漆;可是就这样,自己的身份也没有透漏半点。杨广也深知道,自己这里只要漏出一点蛛丝马迹出来?那自己就别想安全脱身。所以是严守口风,又让下面人都准备好了;预备第四日即开始动身回汴河上的龙舟。
杨广这一日,正与娇娥在屋里闲话家常;就听得外面,有人是高声的喊叫道“刘家的大娘子可在家么?如今又须各家出一分银子;这里死了一个乞丐,正欲使人抬了去埋呢?只是没有银钱无人肯做。少不得又是我出头筹几两银子,做下一桩好事来。”外面的人估计是没得到银两,便只管对着门户絮叨不停。
“外面是何人?唤他进来回话,这一劲的在外面鼓噪;倒好像我等小气不应承与他。”杨广如今这心情是奇好无比,便对着外面守候的李密,李世民等人吩咐道。
时间不长,就看到外面走进一个人来;看此人一身绸缎衣服,面向发福,浑身也胖的跟一个球一般。脸上微微的蓄了几根胡须。
就见此人一走进门,就先对着杨广打量了一番;马上笑着对着杨广深施一礼,开口言道“不知刘大娘子有客人在?端的是失礼了,我此来,实是有要事在身。刘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