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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怎么了?”看船长沉默的可怕,张家兄弟也走到船舷边,和船长并肩张望后面那条船,却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我现在只希望那是一条货船。”史密斯长出了一口气,取下口里的烟斗,在船舷上把烟斗里的烟草和灰烬磕进了大洋之中,在黑色蝴蝶一样飞舞的灰烬中,慢慢的把烟斗放进了口袋,眼睛却一刻没有离开过船后那艘木船。
然而当这艘木船驶进到距离巴黎大道号不足五十米的时候,甲板上来回活动的人头数量立刻暴增,木船放下蜈蚣腿一样多的大海桨,猛地摇动起来,速度立刻更快,直如一条巨大的蜈蚣般猛地朝“巴黎大道”号窜来。
从那木船甲板上的人数猛地增多开始,史密斯的脸就立刻变得煞白,他猛地大吼起来。
他大吼的是:“海盗!海盗!海盗!找武器!”
但他们是条商船,哪里有多少武器,船员里唯一的武器就是船长的左轮手枪,和客商们的四条长枪。
船长和张家兄弟等人蜂拥到到厨房,刚摸起自己油光滑亮的枪械,船就随着一声碰撞的巨响一阵猛摇,几人都摔在了地上。
那海盗船撞上了巴黎大道号的船身。
“跟我来!”船长从地上爬起来,朝甲板上冲去,身后跟着四个握着长枪的客人和他手握一根铁棍的大副,船上水手也操起棍棒跟上了他们。
一上甲板,已经一片烟火和惨叫之声。
海盗船一撞巴黎大道号,就扔上来大量的“火罐”,爆炸后烟火四起,随后,海盗鱼贯爬到船上。
舵轮旁一个水手已经被刀砍伤了,身体趴在舵上,这时候,另一个面色黝黑、脸上有条大疤的海盗对着他后脑就是一枪,顿时舵轮上洒上了一片血。
这些都是发生在史密斯等人眼前,史密斯咬着牙举枪瞄准那个射杀他水手的海盗,一边大吼道:“射击!”
说罢就狠狠的扣动了扳机,但没有他想的情景,枪口火光乍现,这些匪徒仰面倒地——仅仅是枪上铜帽子咔哒一下冒了点火星就没有动静了。
这是怎么回事?惊呆了的船长才想起自己为了擦枪,已经卸下了子弹,刚才事起仓促,他一个商船船长根本没有什么战斗经验,全然忘了这回事,竟然用空膛射击。
他手忙脚乱的去掏兜里的子弹,旁边却也传来惊异的叫声,原来客商四条前装枪竟然也毫无反应,明明填装完毕,却连个铁皮也没射出枪口。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得意的狂笑,船长他们愕然的扭头看去,却原来正是管膳员小李,他脚踩着船舷栏杆,一手握着弦索,哈哈大笑道:“笨蛋!枪管里早被我塞进纸了,你们射毛吧!”
说罢,纵身朝下面的海盗船跳去。
“这家伙是海盗内奸!”船长急得都要哭了,刚掏出一把子弹,一把斧头旋转着飞了过来,正正砍进了史密斯的脸里,顿时这个高大的葡萄牙人脸上插着那把斧头朝后仰面摔倒,带着一串血珠子飞舞在空中。
“给我宰光他们!”那个扔出飞斧的刀疤脸狂笑着下达了命令。
海盗们狂叫着举着火枪刀斧冲了上来。
“哥,怎么办?”弟弟握着废了的火枪,惊恐万分的扭头问大哥老张。
老张猛地扔下枪,空着手大叫:“都是你们的!各位大爷,只要饶命……。”
但话没说完,在弟弟的注视下,老张半边脑壳带着肩膀上的一片肉一切被砍了下来,血和脑浆飞溅了他弟弟满脸。
“哥啊!”小张难以置信的张着嘴看着他仍旧直立的哥哥,任凭溅满脸的血往嘴里流,但还没来得及用恐惧或者悲痛代替震惊,一把冷酷的巨斧就横着劈开了他的脖子。
船上木匠原来提着把斧头跟在船长水手后面,看到海盗们肆无忌惮的屠杀幸存者,木匠吓破了胆,见无处可逃,他扔了斧头,一头跃进了浩瀚的大洋。
“哇哈哈。打赌谁能刺中?买了!买了!”在背后“巴黎大道”号上海盗的狂笑中,木匠拼命前游,一根长矛擦着他耳朵刺进了大海,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然后后心猛地一凉,碧蓝的海水里顿时泛起了腥味的红波,木匠哀叫了一声,在海盗们的大笑声中,带着后心上的矛杆沉入了海底。
“沙宝哥,10箱都是上等的印度货!今个赚了!”踩着满地的尸体和鲜血,两个海盗拎着从货仓提到甲板上的一箱鸦片,朝头目——那个砍死船长的疤脸海盗报喜,两人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
这个被称作沙宝哥的海盗头子,看了看,只是冷笑一声,有些落寞的说道:“这些玩意就值得这么高兴吗?在几年前这点财算什么?那时候咱们才叫风光……。”
就在这时,背后一个声音惊恐的大叫起来:“沙宝哥,看后面!”
沙宝哥扭头朝船尾大海看去,只见一艘大小和他们海盗船类似的三角帆船正朝他们行驶了过来,看了三分钟,沙宝哥猛地放在搭凉棚的手,皱眉骂了起来:“玛勒格碧的!十字旗!”
接着站在“巴黎大道”号甲板上的他猛地指向自己的海盗船,朝手下大吼道:“宋狗子来了!立刻回船,快走!”
而他们身后那艘船船首炮台上正矗立着一个长发披肩的少年,他手里拿着一根“千里镜”,正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前方不远处贴在一起的两艘船。
“大人,怎么样?是不是海盗?”他身后一个提着来复枪的赤膊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大声的问话的声音竟然是稚音。
“八九不离十,那大船明显是商船,没看见上面有烟吗?”他旁边一人回道,却是穿着齐整的一个壮汉,手提一柄锯齿大刀。
这时候,那少年放下千里镜,转身面对部下,露出左眼上的黑色眼罩,这年轻的独眼龙冷笑道:“不仅是海盗,而且我还认识这艘海盗船呢。沙宝仔大哥,一年没见了啊!”
接着他猛地抬头大吼起来:“发现敌船!升满风帆!桨手就位!各就各位!准备战斗!”
58海盗:海皇求你的时候总是笑容满面
1854是个分界线,在此之后,所有的海盗,不管是广州沿海的、福建沿海的、兰芳公司的、乃至基地在安南的海盗都咬牙切齿称那面“蓝底十字海洋旗”为“宋狗子”。
而在此之前,他们也为赵阔的“丰功伟绩”喝酒庆祝过,为满清的马上完蛋大笑过,为汉人的崛起自豪过,海盗如果不谈吃饭营生,在闲暇时间也是仇清爱国的。
潮州府人沙宝仔甚至爱太平天国和海宋爱到放弃营生去给赵阔拎着脑袋帮忙。
那时候,他感到的是无比荣耀,他绝不会想到赵阔的脸比大海上的天气还易变。
沙宝仔出身在一个广东潮州府渔村里,但他从15岁就开始过遇到英国军舰当渔民、遇到商船当海盗的生涯,直到30岁的他成了当地最大海盗团伙的头子。
那时候很风光,英国人根本分辨不出中国人的长相,也无法识别商船和海盗船,大洋上到处是待宰的肥羊;
而满清水师腐烂到根里去,根本不是水师逮海盗,而是海盗逮水师,海盗们肆无忌惮的把逮住的满清水兵切去耳朵鼻子带给他们家人要赎金,满清水师看到海盗船跑得比兔子都快,而且那里面到处是兄弟,根本不会和海盗为难。
从水师下来就当海盗,从海盗出来就去当满清水师,谁叫这群人熟悉当地海域呢?
海盗和满清水师根本就是一家人,一起吃商人。
所以沙宝仔根本不屑满清招安,虽然去了水师就是个管带级的大官,但那发财和逍遥比的上海盗吗?
但1853年,他在意了一份兄弟的招安,他有江湖义气、有民族精神,他虽然是个匪徒,但他首先也是个人。
在潮州府的酒楼里,那个长着深邃眼睛的精瘦年轻人对着他抱拳:“在下胡潜,原是潮州天地会堂主,现在给平南侯卖命,哦,马上就会是宋皇了。久仰沙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沙宝仔那时候摸着脸上的那道刀疤,哈哈大笑:“原来是天地会的胡大哥,我听说过你,你原来是潮州府衙门的衙役头对不?后来听说和上司的嘉兴师爷闹僵了,就去投奔太平军了,您可是这块地的大名人啊,我几个小弟还过过您的手呢。”
在著名的“潮州白无常”手里过手?不死也要脱几层皮!——这就是出生在差人世家的胡潜当年的名声,沙宝仔那几个小弟在他手里非死即残。
但白无常胡潜毫无羞怯之意,他呵呵一笑,伸手指着主位请他落座。
“听说你们刚打下广州了,了不起!说吧,赵皇帝想请我做什么?”沙宝仔笑着说道:“我可比不了他,是太平天国的大英雄,我就一个小海寇而已。”
“陛下有事相求各位海上豪杰。”胡潜笑眯眯的说道。
“打仗我不行,我手下都被我惯坏了。”沙宝仔先封死了他不想进的门。
“不是打仗,是想请熟悉海况的各位弟兄,帮着运几个兄弟。”胡潜诚心实意的说道:“而且陛下想请您去海京看看。他很景仰各位海上豪杰。相信我,这是次发财出名的机会。”
沙宝仔犹豫了几天,本着对天地会和太平天国的好感,尤其是那句“发财”的感召,不顾手下的担心,真的跟赵阔手下的大“特务头子”胡潜去了海京。
但是在海京,原先的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
站在叶名琛原总督府的门前,沙宝仔没有机会考虑恐惧,只是兴奋——这以前是广州心脏的地方,没想到今天我这个海盗能进去看看,真他妈的是世道变了。
但惊喜不止这个,守卫一声大喝:“陛下驾到。”一身黄袍的赵阔微笑着朝他走来,指着目瞪口呆的沙宝仔,赵阔看向自己的手下胡潜问道:“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沙宝仔老弟?我来接他了。”
皇帝亲自来门口接他?
还以为要三跪九叩的沙宝仔登时被这殊荣打晕了。
赵阔亲自拉着他的胳膊进了总督府,还一边给他介绍各个建筑的作用:“这边我给法国领事了,那个院子是军部的,朱清正他们就在那里,佛山白头,你听说过吗?”
最后目瞪口呆的沙宝仔被赵阔牵进了他的客厅,这个新皇帝就和他面对面坐着,空着上面高台上那座高高的“龙椅”。
原本一心预备着三跪九叩的沙宝仔,做梦也没想到会这个样子,手足无措的他在丫鬟上茶的时候都下意识的起身想跪下。
那边赵阔对这只是笑了笑,他说了自己的打算:“沙老弟,你不是我的人,不必客气。海上仙嘛,呵呵。我请你来,主要是为了一件大事。”
“陛下请讲!”沙宝仔立刻点头叫道。
“你知道福建小刀会吗?他们也是天地会的下属,现在是我们大宋的忠义之士,几个月前,福建小刀会起兵杀清妖,占据了闽南十八县,但是清兵猖狂,小刀会兄弟攻势暂挫,一部分兄弟从陆上潮州撤入我境内,但另一部分孤军坚守悬岛厦门城,没有足够海船撤离,已经被满清封锁。”赵阔盯着沙宝仔说道:“我的士兵正攻取韶州、连州,清除境内满清余孽,没有兵力从陆上救援或者增援他们,除非从海上救援这些好兄弟,而我大宋暂时缺乏熟悉福建沿海的志士和海船,因此想请您祝我一臂之力。
赵阔伸出手一挥道:“小刀会是我反清复明的大英雄啊,他们孤军起义,占领厦门等地,大张了我汉人雄风,但奈何满清奸险,而我力量暂时薄弱,无力陆地进军救义士豪杰于水火!但是我汉人本是一家,怎可见这些英雄豪杰被清妖所害,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