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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赫是闵潜身前最得用的心腹,他这么忙不足为奇。不过我却没时间等他六七天”,唐成嘴里说着,人已从坐榻上站起身来,“让你打探他的行踪可问清楚了?”
“巧得很,他就在这家客栈,不过是在前面的酒肆里”,来福话刚说完,唐成已拿起风氅往门外走去,“走,会会他去”。
不投名刺,没有通报预约,就这样去?来福稍一愣神的功夫,边走边系着大氅的唐成已经到了门外。
来福见状狠狠一咬牙,去你娘的,老子跟着大官人连当朝太子也是见过多少回的,还在乎一个观察使府的管家!
这倒也不是什么巧合,晋阳虽大但最好的客栈毕竟只有一家,唐成投宿是奔最好的地方来,像闵赫这等身份的人无论是宴请还是被宴请自然也是要往城中最好的地方去,这就跟后世里富豪们总是容易遇见一样,不是世界不够大,而是他们相对的活动圈子太小。
来到装饰华丽的兴龙酒肆,迎门小二见着唐成昂然而入当即一脸笑的迎了上来,只是还不等他开口说什么,唐成已经先开了口,“闵管家在那儿?”
唐成衣衫华美,气度儒雅沉凝,加之问话之中自带着八品正堂的气势,面对着这一切的小二虽觉得眼前这位客人面生,却也没敢多问的答了一句,“闵管家在国色阁”。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这雅阁的名字取的有点意思”,唐成说话间已将身上的大氅解下递给了来福,“你在此等着就是”,说完,他便径直往前方大堂后的雅阁区而去。
闵赫现在很烦,连着这好几天了都是如此,自打闵苏安因那件突发的事情到了妫州之后,素来只负责官场联络的他就不得不暂接下另一摊子事情,天天跟这些满身铜臭的商贾寒暄。天天钱来利去的盘算,直让以读书人自诩的闵赫烦不可耐。
今天的宴请还是这个性质,看着对面那个殷勤而笑的参商不断口的说着,闵赫脸上虽然还保持着矜持的笑意,心里实在是腻味透了,一番心思更飘乎乎的不知落到了何处。
正在他百无聊奈的时候,就见雅阁的门被人从外推开,一个衣衫华贵、气度不凡的青年施施然走了进来。
正不断说着什么的商贾见唐成进来,先是一愣,继而脸色一变,“你是何人?竟敢……”
唐成没理会他的聒噪,甚至看都没多看他一眼,径直走到闵赫身前拱手一礼道:“见过闵管家”。
闵赫看着商贾那不知所措的样子忍不住想笑,而唐成的气度及身上透出的书卷气也使他添了几分好感,是以倒不曾发作,“尔是何人?何以不告而入,如此无礼?”
“本道辖下龙门县令唐成”,唐成面带微笑,但闵赫一听到他的来历却是变了脸色。
那商贾这时已经醒过神儿来,起身就出去叫人。
“听说妫州官仓常平粮亏空甚巨,以致延误灾情赈济”。
“噢?”
“听说此事事涉观察使闵大人”。
“放肆”,此前一直懒洋洋提不起精神的闵赫眼神就如同两根针,紧紧刺在了唐成脸上。
迎着闵赫的眼神,唐成脸色丝毫不变,带着浅浅的笑容说出了第三句话,“本县还听说已有监察御史介入调查此事”。
闻言,闵赫脸色又沉了一分,唐成悠悠声道:“事涉巨大,请闵管家借一步说话如何?”
恰在此时,那商贾气急败坏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道:“就是这厮,来呀,把这个王八羔子给老爷我叉出去”。
“住手”,闵赫深深的看了唐成一眼后,起身之间向那商贾说了一句:“改日再叙吧”,说完,人已当先向门外走去。
唐成施施然迈步跟上,路过商贾身边时停住脚步向他展颜一笑。
正在这商贾莫名所以时,唐成抬起右手“啪”的一巴掌扇在他的肥脸上,“出言不逊,辱人父母,该打”。
这一巴掌把商贾打懵了,等他反应过来时唐成已经走到了门口,尽管商贾羞恼欲狂,在摸不清唐成与闵赫关系的时候却不敢擅自动手,随他进来的那几个下人也知道老爷今天的客人尊贵,一时没得号令之下也不知如何是好,他们这边还自犹豫,唐成已经出门而去。
“唐县令好大的官威!”唐成房中,闵赫踞榻而坐冷冷笑道:“流言诽谤上官,目无尊长,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身为属官焉能坐视观察大人清誉因妫州刺史牛祖德而受诽损”,唐成尽收了脸上的笑容一本正色道:“某兼程千里正是为此而来,烦劳闵管家代为引荐观察大人”。…》小说下栽+wR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