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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了。”
“害怕?昨晚也没见你害怕呀。”林沐风不以为意地说了一句,俯身穿着鞋袜和靴子。
柳若梅呆了一呆,俏脸上突然涨得通红,黯然垂下头去,眼圈一红,居然抽泣起来。
林沐风一愣,上前将她拥入怀中,怜惜地问道,“怎么了,若梅,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哭?”
柳若梅仰起涨红的脸,晶莹的泪花儿不断滚落,“夫君,你莫不是嫌弃妾身在床第之间过于放荡?”
林沐风张了张嘴,知道是自己一句无心之言引起了柳若梅的误会。也难怪,这可是在礼教森严的大明王朝而不是现代社会,柳若梅焉能不羞,焉能不“误读”了林沐风的玩笑之话。
“若梅宝贝儿,不要哭了,我哪里有那种念头,切莫胡思乱想了。”林沐风伏在她的耳边轻轻说着,丝丝的热气吹进了她的耳朵,柳若梅被这一声“宝贝儿”喊得心里麻痒不堪,不由破涕为笑,(奇*书*网^。^整*理*提*供)“妾身可不是宝贝儿。”
……
轻霞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小姐,少爷,请洗漱。”
柳若梅正在给林沐风整理衣带,闻言想了想,和声道,“轻霞,我已嫁入林家,是林家的少奶奶,你们已经不再是柳家的丫鬟,日后不要再叫我小姐了,叫我少奶奶就好。”
轻霞低低嗯了一声,脸上闪过一丝喜悦。知道自己从小陪伴的小姐,到现在已经彻底放开了心怀,与林家融为一体了。林沐风笑了笑,一边洗脸一边道,“其实称呼什么,也无所谓,反正你是我老婆,这个事实永远改变不了了。”
轻霞掩嘴一笑,“少爷,是娘子,老婆好粗俗哟。”
“啊,娘子,对,是娘子!”林沐风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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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瓷窑忙碌了一个上午,终于把孙玉溪“订购”的三尺彩绘花瓶弄出了胚胎,这些由老孟他们弄就成了。胚胎做了四个,也就是两对,林沐风突然产生了一个主意——顺便给即将做寿的丈母娘烧制一对,权当贺礼了。
麻烦的是刻画,也就是将孙玉溪的美人图原封不动地照搬到半熟的胚胎上去,这个难度太大,老孟他们根本完成不了。想了想,林沐风决定,让老孟他们将经过第一次低温烧制的半成品瓶胎送到家里去,自己在家里慢慢刻画。毕竟,这是一个细活,即便是林沐风,刻画起来,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看见林沐风把瓶胎弄回家来“干”,柳若梅和轻云轻霞两个丫头都围拢在书房里,静静地围观着。就连张风,也安然站在一旁,看得出神。
林沐风心里有意要“培养”一下张风,便刻画一会,便略停一停,给张风讲解着该怎么构图,线条该怎么勾勒,花式该怎么涂抹,图案该怎么扬匀,张风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还提出几个关键性的问题。
框架性的图案雕刻好了,剩下的是“复制”孙玉溪的“美人图”。由于是工笔人物肖像,笔法细腻,细微处极多,刻画处理起来的难度加大,林沐风就不再言语,凝神静气全身心地投入到刻画之中。旋转,凹凸,飞扬,抹平,打磨,彩绘,上釉,悬腕翻飞,瓷屑溅落,一气呵成。等林沐风完成第一个花瓶之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书房中除了张风,其他人早已不耐寂寞,该干嘛干嘛去了。
林沐风看着张风入神的样子,心头很是喜悦。陶瓷琉璃上的工艺美术技艺,需要从业者有极大的耐心和毅力,单单有热情是不够的。甚至,仅仅有出众的美画功底也是远远不够的。每一刀,每一笔,都需要一丝不苟,心神浮躁的人是干不了这个的。
……
第二天.
第三天.
一连干了三天,林沐风终于将四个三尺彩绘花瓶刻画完毕。除了孙玉溪的美人图之外,他将自己给柳若梅所画的“肖像图”也刻画在了花瓶之上。
一丛绚烂的牡丹花间,柳若梅笑吟吟地伏在其中,几只蝴蝶盘旋飞翔在她的头上……画面动感十足,美人鲜花蝴蝶,相得益彰,浑然一体。
柳若梅见了,心头狂喜,向来娇羞内敛的她,居然翘起脚来,在林沐风的额头上印了一记香吻。
“夫君,这对花瓶我们带去县城,给我娘亲做寿可好。”柳若梅依偎在林沐风的怀里,心头除了欣喜之外,还有深深的感动,她明白,林沐风将他对自己的怜惜和挚爱都倾注在了这每一刀之间。
“我正是这样想的,我娶了岳母大人的女儿,今儿个还她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儿’,岂不是妙哉?”林沐风哈哈大笑起来,手又开始不老实了。
柳若梅已经渐渐习惯了他这种不分场合的爱抚,也就不再像前几天那般抗拒了,只不过,羞涩紧张的眼神还是死死望向了门口,生怕轻霞和轻云这两个丫头会冒冒失失地闯进来。
第二十六章沐风彩琉
完成了这两对三尺彩绘花瓶,林沐风在第二天一早便立即着手进行“林氏琉璃”的“研制”。
第一步是造型设计。现代社会的琉璃内画主要是依托琉璃鼻烟壶为主,但考虑到鼻烟这种东西在大明非常罕见,而且社会也不一定能接受这种东西,林沐风一开始就没想要弄鼻烟壶。思考再三,由于各种条件的限制,也为了降低自己制作和内画的难度,他决定设计一种造型简单的“长方体+圆柱体”的矩形器皿,高四寸、宽2寸,瓶口处是浅短的圆柱形,大体跟现代社会中那种“红花油瓶子”类似。这样一来,器皿上下全是直线线条和平面,没有圆弧,无论是制模还是打磨,抛光,都容易了许多。
第二步是制作阴模。一般来说,制作阴模要用耐火石膏,但在大明,市面上的石膏还没有达到“耐火”的水平,林沐风想了想,配置了一种高强度的瓷泥加以代替。按照图纸,等于是用瓷泥手塑一个“长方体+圆柱体”的外罩模型。
第三步是灌制蜡模。在晾干的瓷泥阴模中浇灌入融化的蜡(白蜡),待其自然冷却成型为阳模,其中镂空与倒角的细节转折处必须靠细心、耐心与双手的巧劲小心拆取。
第四步是细修蜡模。将蜡模表层的瓷泥附着物小心翼翼地清理干净,然后进行细微的整形打磨,力求蜡模完美无瑕疵。整个环节中,唯有这一步,最耗费时间和心神,一个不小心,就会导致蜡模变形,又得从头再来。
第五步是制作琉璃外模。将蜡模放置在一个与蜡模等高的瓷泥框架内,然后再将配置好的高强度瓷泥浇灌入其中,直至将蜡模整体淹没。记住,再浇灌之前,必须要先将蜡模外表涂满一层厚厚的猪油。
第六步是修理整形外模。待瓷泥充分晾干后,仔细将外模进行休整切削,整理成设计图纸上器皿的形状。然后低温炙烤,待其表层硬化。
第七步是浇铸脱蜡。内含有蜡模的琉璃瓷泥硬化外模,冷却化,由于热胀冷缩的缘故,其中的蜡模已经内缩变小,内外模之间便有了一层薄薄的尖细空间。此时,将提纯后的人工水晶敲成碎块,越碎越好,融化后迅速将溶液注入外模之中,注满后再将之置放在一个半密闭的铁质容器中,内注少许水,进行高温脱蜡烧制
瓷泥外模内的蜡模经半个多时辰的高温熔炼,化为蒸汽蒸发。而内层的水晶溶液也得以硬化成型,一个内空的琉璃粗坯获得。
……
这些步骤说起来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难度太大。每一步都要慎之又慎,马虎不得。为了保守秘密,这一切,林沐风还是在自家的院子里进行,帮手还是林虎和张风。
一直忙碌了整整5天,才得到了林沐风手中这一个看起来粗粗拉拉毛毛糙糙的琉璃粗坯。外形有诸多粘连和变形,还有一些瓷泥的附着斑点,毕竟是第一次实验,效果远远比林沐风想象中的要差得多。唯一让他欣慰的是,透明度很高,而且器壁均匀较薄,这他在蜡模外表涂满猪油有关。猪油让蜡模变得更润滑,相应地得到的琉璃器皿内部空间便更加均匀细密。
斜斜的夕阳将落未落,林沐风高高举起手中的琉璃粗坯,对准阳光望去。青白色的琉璃外表由于有轻微的凹凸点,将昏黄的阳光映照得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先生,这究竟是何物?”身后传来张风有些激动的声音。
林沐风笑吟吟地回转身来,“阿风,这是我从一个古法中学来进行复原的琉璃,我给它起名叫沐风彩琉。”
张风皱了皱眉,“琉璃我倒是听说过,先生能将早已失传的琉璃技艺复原,真了不起,难怪我哥昨晚说先生是一个隐在民间的奇人。可是,先生,此物灰不溜秋,何来彩琉之称呢?”
这几日张风整个人似乎都有些脱胎换骨了,说话行事中规中矩,俨然成熟了很多,与过去那幅顽劣嬉笑的样子相比,像是换了一个人。这让张大有看了,心里很是欣慰,心道林沐风果然不凡,让自己头疼的兄弟才跟了他几天,就走上了正途。
林沐风微微一笑,“阿风,如果我在其中这方寸间隙中刻画彩绘,岂不就成了彩琉?”
“啊?先生,你别逗阿风了。阿风知道先生绘画技艺高超,但在这里面彩绘,瓶口如此之小,瓶身如此之短,不要说手了,连只笔也伸不进去,如何作画?天,除非是神仙所为。”张风讶然,连连摇头,以为林沐风在跟他开玩笑。
不要说张风不信,即便是一旁看热闹的柳若梅也不信。她轻轻走过来,打量着林沐风手中的物事,暗暗摇头。说实话,林沐风忙碌了好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就弄了这样一个古怪粗糙的东西出来,与她想象中五彩斑斓的琉璃反差太大,她也有些失望。
林沐风淡淡一笑,也没再解释什么。他知道,内画这东西,对于此刻的大明人来说,不亚于天方夜谭,根本就理解不了。
老林头匆匆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布包东西。来到林沐风面前,苦笑了一声,“少爷,总算是按照你的图纸要求,给个打造了这些家伙出来,少爷,这都是些什么物件呀,奇形怪状的,就这么点东西,镇上的张铁匠居然收了我1两银子,哎!”
林沐风眼前一亮,拍了拍老林头的肩膀,朗声一笑,“老管家,不贵不贵,日后你就知道了,这些东西会给咱家带来滚滚的财富。”
考虑到自己无论是制作琉璃还是内画,都需要很多的工具,譬如长短不一的锉刀、刻刀、钩子、镊子……等等。林沐风几乎熬了一个通宵,才将一整套的工具画好图形,并在图形下面一一加了详细的“注解”——长度怎样,厚薄怎样……然后交给老林头,让他去找铁匠耐心制作。由于这些东西太过精细微小,镇上的铁匠几乎都不愿意接这个活,老林头好话说尽,才花高价钱说通了一个铁匠。
第二十七章郎情妾意
吃过晚饭,林沐风将一瓦盘河边的细沙放在书案上,旁边置放着一些锉刀之类的工具,小心翼翼地在细沙里对制作出的琉璃粗坯进行打磨和抛光。这是一个细活,也是一个大量耗费时间的累活。没有办法,没有现代工具,一切都得手工来做,而且还得因陋就简,自己用土法制作一些简陋的工具。
干了大约一个时辰,就感觉有些疲倦,便放下手里的家伙,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明亮的烛光下,柳若梅正半靠在床榻上,托着香腮想着自己的心事,看到林沐风进来,便盈盈站了起来,“夫君,还是早些歇息吧,数日辛劳,小心累坏了身子。”
“是有些疲乏了,嗯,若梅,我们上床安歇。”林沐风接过柳若梅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