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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肠,自然坐不得天庭,可笑他还不自知,偏要来试一试。亏生他做不成,纵是做得,也要给人一阵乱棒打下来,徒惹得这一身尿骚气,老倌儿没有自知之明,还亏他还修过道德经。不智,不智,实是不智之才。”悟空边笑边摇头,似乎一切皆被他看在眼里,悟在心头。
曲迎日听悟空一语,也自心惊,心中盘算之余,勿自道来:“那张初九却道:‘师父,要成大事,须顾不得那么多。以初九想来,只须三日不见日月,宁枯峰上光华定然弱了,且这三日之内,以师父之力,突入宁枯峰中痛下杀手,邬家六贼只须杀得一个,向天歌还不破了?还请师父三思。’张初九这一翻话,颇让李耳犹疑不决,道:‘这个……这个……,不妥,不妥,只怕胜之不武。纵是胜了,也总要给人落下话柄……’张初九道:‘师父,你这般瞻前顾后,只怕错失好时机。’”
“李耳勿自沉吟,手下众神已然有许多附和张初九的,都道此法实是甚妙。李耳为众人一急,牙一咬道:‘好,就这么办。权且试一试。初九,你速差人掩了日月星辰,便以三日为限,三日之内破得便破得,三日之内若是破不得,为师也只有另想他法。’张初九听得李耳应了,口中恭维道:‘师父,三日之内定能大事得成,弟子只等着喝师父的庆功酒了。’李耳听得张初九如此一说,面上一紧,笑骂道:‘小子,就你嘴甜,事若谐了,算你第一功。’张初九道了声谢师父,径自去准备相干事宜……”
悟空听到此处,突的忍俊不禁,大笑起来,你看他笑的前仰后合,周身乱颤,再也坐不住,身子前倾,一个前滚翻,方自立起身来,勿自笑个不停。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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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如此失态,倒让曲迎日弟兄两个摸不着头脑,他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尤其是曲迎日细细体味自己适才所言,发觉并无可笑之处,当下面色肃然道:“斗战胜佛,为何愚弄于我?”
悟空指了指曲迎日,又摇了摇头,只笑的直不起身子来。好歹停一停,才干道:“报应……报……报……报应。掩了日月这个法门,也亏得李耳也……也曾用了……想当年……老孙……老孙西行之时,也曾用了,那时老孙还只道是天下无人用过,颇以为傲……哪里想到这师徒两个也曾用了……报应,当真报应,他们用在邬家兄弟身上,老孙却是用在那个牛鼻子的徒子徒孙身上,当真报应……”
悟空直说了几个报应,口中笑声勿自未停,只是笑声却是小了。
曲迎日弟兄这才释然,相视一笑。
曲迎日心道这猴儿自入得净琉璃世界,一副面孔,总是要像个佛爷样子,可这骨子里的东西却是装不来,时日久了,总要原形毕露,看来,而今举动方显这猴儿本性。
曲迎日待得悟空坐了方才道:“果然是个报应,正应了我佛门因果之意。李耳一世英明,哪会想到,若干年后竟要吃斗战胜佛如此一个亏儿。”
悟空笑道:“日光佛,休要当真,老孙也只是笑着耍耍而已,因果之说,老孙也不曾便信了。你且接着道来。”
曲迎日听得悟空如此一说,心中暗骂自己愚钝,怎么竟就顺着这猴子的杆儿爬,倒好,反被这猴儿揶揄一番,心里老大不痛快。
那边曲迎月见哥被悟空抢白,虽说悟空无意,可也让哥哥颇为难看,心中不由暗乐,心道哥哥哎,你一世以稳重著称于净琉璃世界,又哪会想到在这猴子面前儿竟不管用,看你可还敢顺杆爬,我早说这猴子儿不是好人,你却不信,今儿个便有难看。
曲迎日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略显尴尬的心态,才道:“张初九差人掩了日月星辰。李耳便率人于空中观看。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宁枯峰诸峰之上金光滟滟,花草树木尽皆看得分明,方圆数百里尽皆被它金光照得通明,哪里是个黑夜?把宁枯峰看作是一个小太阳,绝非虚言。李耳不由面现忧色,向着我师祖道:‘净天大师,所谓天无二日,宁枯峰虽小,却俨然便是一个小太阳,有日之时尚不显其亮,而今遮了日月,方显它的昭彰。如此妖异之事,真是闻所未闻。我于这宁枯峰知之甚少,大师跟随菲玉佛时日已久,可知这宁枯峰往日之事否?还请见告。’净天师祖讷讷的道:‘这个,这个,不瞒你讲,这个我也知之甚少。数年之前家师主持天庭之时,确也曾有人告知,说是北俱芦州境地有一处所在唤作宁枯国,此处颇有灵异之气,直冲天庭。家师便遣我来此。贫僧围着此处转了数转,也只觉此地灵气逼人,尤以六峰中的宁枯峰,最具灵气,颇是一个修行的好地方。宁枯峰之上也偶现各方高人踪迹。我盘桓数日,见此地于我佛家香火颇重。更为可贵的是我这个徒儿,身为一国之君也能终日理佛。’师祖边说边指了指家父,又道:‘贫僧既来此一场,便觉是个缘份,故而便收了这个徒儿。可笑贫僧修行太过浅薄,竟无法参悟得透其中玄机。此后六怪在此作恶,先是大肆修建寺庙,引得民怨沸腾,民不聊生,方至宁枯国上下齐齐捣毁寺庙,方知此六贼实是用心险恶。竟然用得个先扬后抑的法门。’”
“李耳道:‘总之此地实是太过诡异,灵气既重,又不见妖气。只是六贼心术不正,此灵气竟为其所用,若不早日除了六贼,它日灵气与六贼合而为一,只怕天下为其祸乱,再无宁日了。可笑我李耳,得蒙高人指点,自以为悟得道德经便可天下无敌,自此便可为天下苍生造福,谁知又生此怪诞之事。小徒此法原本要绝其灵气来源,只是此峰久已吸得天地精华,而今看来已成气候,若要指望三五日内除去,绝然不可。休说三五日,就是三十日三百日也绝难除之。我李耳玉帝之位倒可不坐,只是此事……天下大乱矣,天下大乱矣……’李耳是连连摇头。”
“此后三日之内,宁枯峰上白昼交替,日光月光更迭,竟胜往昔,张初九之法实是荒诞之极。转瞬间三日已过,三日之内宁枯峰之光竟无枯竭之相。无奈之下李耳传令让日月重辉天下。张初九却道要再等得三五日或能有些成效。斗战胜佛,你想一想,此时的李耳又岂能再听他言语。或者李耳心中以为这张初九要拖延时间也说不定……”
悟空笑道:“此言不虚,三十日之内若除不得六怪,这宝座可要换主儿了,这主儿可不正是张初九,那牛鼻子要是不起疑心方怪。”
曲迎日道:“是啊,个中道理但凡当日听得侯雪凌言语者皆会想的明白,若说李耳不多心那才真叫怪。李耳空自着急,可是他手下可用之才实在是少。天庭众将有何才能他又不知,就是有些才能的也只是与张初九一条心,张初九不发话,哪个也不愿多口,毕竟没有一个有把握破得了六怪,谁若自愿请命,若破不得,不但弄得一身不爽利,只怕小命也要不保……”
悟空道:“此语甚妙,此时天庭已然不是天庭,徒具一副空架子而已,区区一个李耳,谁来在乎于他,枉他修得道德经,可在这权势面前也还是放不下,可惜呀,可惜。这三十日之内他可有大的举动?”
曲迎日道:“大动干戈倒有一次,可还不是大败亏输?时光飞快,二十日已过,李耳竟还没有万全之策,不得已之下李耳也只有强攻,水火雷电统统用上,再加上他在上方亲自督战,可是统统不管用,都架不住向天歌一吼。但凡近得宁枯六峰附近的莫不元神俱灭。李耳无奈之下,甩出金刚琢,不要我说斗战胜佛也猜得清楚,那金刚琢固可击得坚硬之物,只是六怪不与他谋面那又何用?金刚琢也可套得诸般兵器,可这向天歌全赖声音,金刚琢纵是神武又有何用?李耳也曾祭出葫芦要收六怪,可是那葫芦也只是在六峰之间旋转回环,李耳欲收不能,最后为这向天歌击碎,化为灰烬。李耳不得已动用了芭蕉扇,如此一来确有奇效……”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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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笑道:“这芭蕉扇儿老孙当年也曾吃的苦头,那风儿可是吹的紧,立不得脚,只是李耳的芭蕉扇有何能奈倒是不知。”
曲迎日道:“李耳也曾芭蕉扇儿来扇风,你若立在云头上,自然是扇得你立不得足,只是这宁枯国六峰,你岂能扇得动?六怪匿在洞中,你能奈他何?岂止如此,不扇倒还团了,一扇之下倒现出宁枯峰的怪异之处来,宁枯峰上金光四射,六峰连成一体,到得后来这风不但扇不过去,却被金光反折回来,吹得天庭宫宇摇摇晃晃,李耳一怒之下,把此扇化作一条绸带漫天弥撒下去,绸带飘舞,直把六峰团团围裹,就如一条发疯的巨莽,作势要把宁枯六峰挤压成粉。六怪见势也是害怕,单只从向天歌的响声比往昔更在便知端的。歌声飘缈,无孔不钻;绸带飞舞,柔软至极,歌声看似对这绸带没有任何作用。眼见着巨绸愈缠愈紧,歌声似乎也变得小了。空中诸神见了,莫不喜笑颜开,哈哈怪笑,就连李耳这二十余日积在脸上的阴霾也是一扫而空,初露笑颜。可是笑声未尽,只见下界陡的现出红艳艳的火光来,接着浓烟而起,看时,正是六峰之中的宁枯峰,其余六峰倒还罢了,无甚异处,独独这宁枯峰处峰巅赤红,浓烟滚滚。李耳当时大叫了一声:‘不好,妖孽竟破得吾宝。’忙收了宝贝,重又化作一柄扇儿。我那时正在他身侧看的仔细,只见扇中,有三个孔儿,勿自冒着烟,孔的周边隐隐有些儿红火正向四周蔓延。李耳手忙脚乱的意欲灭火,拍打之间,三孔之中竟然突现火苗,李耳正自慌乱,旁边早有龙王哇出水来,直浇在扇上,这可倒好,陡然间那火大了数倍,只一瞬间那火直扑李耳,李耳周身是火,扇子儿也甩在了云端。龙王的水浇到哪儿哪儿是火。整个空中烈焰腾腾,眼看着那火直扑附近宫宇。那时舍弟迎月就在附近,就在龙王吐水引得李耳周身是火之际,舍弟向着李耳周身不知掷了一件什么东西,看似一个小球球,球球突的爆裂开来,白花花的好像是水,全都倾在李耳身上。”
“这些事情接二连三,电光石火之间,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只见白花花的一片,就如一个活物一般,在李耳周身转了一遭,李耳身上火光顿失,那亮晶晶的东西转瞬变大,这时众人看的清楚,分明就是一个水波,那水波向着有火处只一卷,所有烟尘,尽皆消失不见,天庭刹时又恢复了往昔的清明。众神正诧异间,水波又是一卷,转瞬变小,又化作一个小球儿,回入舍弟手中。直到此时方才听得众人惊呼之声盈耳,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我那时也是呆了,不知道我这个一向顽皮的弟弟何时竟修得这样一样本事,他手中的那个小球儿,近来三五日我也确曾见他拿在手中玩,我也只当是一个小玩意儿,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竟有如此神效。此时众神眼光齐都盯住了舍弟。我自然也是不例外,可是一看之下,我也糊涂起来,只见舍弟面上一脸的惊疑和迷茫,手中拿着球儿也是上看下看的,一副惊慌的模样,是不是,迎月?”口中说着,同时曲迎日把脸转向了一边的曲迎月。
曲迎月一听,立时乐了:“呵呵,这事说起来的确是神妙之极,就连我自己也是不信。我当时手中握着球儿不断把玩,就在芭蕉扇被李耳收回的瞬间,我只觉得我手中的小东西竟然要自我手中溜走,我当时也没甚在意,只是略微抓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