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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观音平日里来天庭多些,见了玉帝,也只是双手合拾而已,下拜那是没有的。再加上南海观音也不过一介女流之辈,且她在南海一向本份,张初九也就懒得约束于好,再者说了,王母娘娘在天庭之上可没有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以她的身份,哪个敢与她比肩?是以,寂寞之下,王母也就时常招南海来坐一坐,张初九又岂敢说一个不字?
有此等原因,在天庭众神心目中南海观音的地位那实是不下于王母的,故而见了她都是拜她,又哪里见过她拜别个?
可是如今倒好,不但见南海观音参拜,且所拜的又是一个拉力邋遢的妖怪,心中实不是滋味……
众生正在喧哗之时,却见那妖怪缓缓蹲下身来,与南海面对着面。南海却只一拜一拜又一拜的拜倒,一连十余拜。众神叩见玉帝之时最多原也只九拜,而南海却拜了十余拜,空中顿时弥漫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众生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皆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们两个。
那妖怪道:“小婕,小婕,你还在怪我不成?”
南海道:“父王明鉴,我不是母后,我是南海啊。”
那妖怪喃喃的道:“南海?你不是小婕?你是南海?不是,不是,你不是南海,你是我的小婕,你骗我,你是我的小婕,你骗我,你骗我……”
那妖怪连说了几个你骗我,语气中似乎要生起气来。
南海道:“父王,我没说谎,我真的是南海,你忘了,当年,是你把我封为南海公主?”
那妖怪拍了拍头,又仔细看了看南海,又拍了拍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抬起头来,望了望上方,慢慢的道:“南海?南海?不错,我是有个女儿,我封她在南海做事……不对,不对,还是不对,你还是骗我,南海穿的不是这样的衣裳,她是我的乖女儿,你说你不是小婕,你怎么和我的小婕穿着一样的衣裳,嘿嘿,你骗我,你就是小婕,小婕,你这又何苦呢,你为什么还要记恨我?你为什么处处躲着我?你说,你说,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说着那妖怪站起身来。南海观音急道:“父王,我就是南海啊,因为母后太漂亮了,我喜欢她,是以我总是处处模仿她啊……”
那妖怪看了看南海,慢慢的道:“你说你不是小婕,你告诉我,我的小婕在哪里,我的小婕在哪里,快说,再不说我便杀了你……”
那妖怪说着,面上便狰狞起来,目光凶恨恨的,直盯着南海观音,有立时便下杀手的打算。
南海抬起头来:“父王,我知道母后在哪里,我带你去找她。”说着便从云端立起身子来。
那妖怪听了双眉顿舒,笑起来,颇有点傻傻的味道:“你知道,我的乖女儿,你知道我的小婕在哪里,好,好,好,我不杀你,你带我去吧,这就走……”
天庭诸神及西方佛众听他两个如此一句一句的聊着,都觉得莫名所以,南海怎么称这妖怪为父王?还有什么母后?这是一个什么王?怎么从未听说过?南海观音原来是南海公主?怎么可能啊?
在场众生之中能知当年事的也知了了几个,时隔万余年,且张初九与释迦牟尼等刻意要让这段事情沉寂下来,是以这些芸芸生灵,虽自命不凡,可又哪里能够知道得这许多事?
南海正欲带着那妖怪离开此地,只听得一声大笑:“菲玉佛慢走,可还识得我否?”
一袭道袍翩然越众而出,众神佛看时,正是李耳。
那妖听得呼喊,待得见了李耳,双眉微锁,看了看天,看了看李耳,突的喝道:“大胆,你是哪个,怎么如此面熟,见了我为何不拜?”
李耳左手拂尘一展,笑道:“菲玉佛,事隔万余年,还是这般脾气秉性,一身霸气不减当年,果然不愧一代玉帝,佩服,佩服。李耳有礼了。”言罢,右掌于胸口一立,算是见礼了。
李耳此语一出,众神佛又是一片哗然:“玉帝?菲玉佛?这个妖怪当真便叫菲玉佛?”
那妖傲然道:“既知我的厉害,我菲玉佛便饶你不死,你便随了我吧,待我找到小婕,那时重建天庭,便封你一个大大的官做。”
李耳仰面一声大笑:“封我一个大大的官做?好啊,不过,你要先打赢我,看你值不值得我相随。”
菲玉佛怒道:“普天之下没有人是我对手,你先报个名来,我阴阳手下可不留活口。”
李耳笑道:“不忙,不忙,菲玉佛,我今儿个不想与你打架,我只想与你打一个赌。”
菲玉佛怒道:“你是什么人,也佩与我打赌,你要不打便走吧,我今儿个心情好,便饶了你,我要找我的小婕去了。”说罢便转身向着南海观音,伸手欲抓,显然急着欲要离去。
九
李耳见了,怎肯轻易放他走了,当下一声轻啸,众神佛只觉得耳鼓为之一震,就觉得有一面巨鼓突的在耳边敲响,这才知道这老头果是不凡。
听了这一声呼啸,菲玉佛似是受到了震撼,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顿了顿,方才转过身来:“你究竟是哪一个,果然有些本事。”
李耳道:“菲玉佛果然健忘,不过也是难怪,我李耳本是一介卑贱之身,虽则当年我们两个也曾谋过一面,又岂能期望一代玉帝记得名姓?”
“李耳?李耳?”菲玉佛仰头向天,苦苦思索。
李耳见菲玉佛有时极为糊涂,有时又似极为清醒,知道这菲玉佛心思有些乱,心力才智绝不曾恢复有当年六成,运用道法潜心观察,已然明白,原来这菲玉佛却还缺着一个命魂,无怪如此。只是一时还不明白,天魂本就在东方,七魄于地府,而地魂深锁于西方极乐世界,其中倒底是何因由便让这三者汇于一处,方始得菲玉佛不偏不巧的在这个紧要当口现身。
菲玉佛慢慢的蹲下身来,双手放在头,不时的转来转去,口中呢喃之声不断:“李耳?李耳?李耳?”面色有时极为痛苦,有时极为迷茫。
李耳见了,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知道缺了命魂的菲玉佛现在还不足以构成威胁,只是不清楚他的阴阳手在这万余年的囚禁之中是否有新突破,单从他毁坏哪咤与杨戬的兵器来看,似乎并不比当年差多少,不过这菲玉佛的命魂还不曾归身,若是归身呢?自己是不是便有绝对的把握反制于他?
李耳笑道:“菲玉佛,何必如此苦费心思,我李耳乃一介草民,原不入法眼。不过,有一样东西,我想你一定想见上一见。”
菲玉佛慢慢起身,茫然道:“什么东西?”
李耳笑道:“你可还曾记得翻天草?”
菲玉佛嗫嚅道:“翻天草?翻天草?”突然竟变得愤怒起来,直瞪着李耳:“翻天草在哪里,翻天草在哪里,带我去,我要杀了翻天草,可恶的翻天草,我要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菲玉佛咬牙切齿,双手紧握,双臂立时一黑一白,一副当即就要发作的模样。
众神佛听得李耳道出翻天草的名字,本有些疑惑,旋转即一想便明白了:原来困了西方灵山的这怪草便叫翻天草!李耳是想借这怪物的什么什么手来试一试,果然是个好办法,托塔天王李靖的宝塔都被那个什么手化成了烟雾,那个翻天草虽然刀枪不入,可是碰到那个什么手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此时众神佛心中不由得又惊又喜,深为李耳欢呼。
李耳见菲玉佛如此神情,知道他实是对翻天草深恶痛绝,当年若不是翻天草的因果,这天庭只怕还是他的,你叫他如何不恨。
李耳当下哈哈一笑道:“菲玉佛,你看一看哪里,可不是翻天草?”说着李耳随手一指。然后叫道:“跟我来。”腾身向前。
菲玉佛也不怠慢,紧紧趋云跟上。
转瞬间便见翻天草,枝叶早已深入云端,在那随风飘摆。
菲玉佛立于云端,呆呆的看着翻天草,一时间不言不语,面容竟是颇为复杂。这与适才听到翻天草时的模样竟是大相径庭。李耳见菲玉佛模样也似有些吃惊,以他想来,就凭着他适才模样,当见到翻天草时定会愤然前冲,非以他的阴阳手把翻天草斩草除根不可。
李耳缓了缓神笑道:“菲玉佛,这翻天草也才现身不久,当年自你失手之后这翻天草也就此绝迹,想不到啊,这翻天草初现,你便现身,看来这翻天草这一生一世是要与你为敌了,你若欲重登玉帝之位,必先除了此草,那时立威天下,岂不妙哉?”
菲玉佛瞥了李耳一眼,双目尽赤,寒光闪闪,直让李耳心头一颤:好厉害的目光,所谓困兽尤烈,果然不假。这可是一头困了万余年的猛兽啊。既是如此,你就快快动手好了,老道可要等不及了。
此时身后已有数名神佛跟过来,当先的一个是南海观音,南海面色颇有凄凉之色,另有一个伴其身侧,一身装束不僧不道,正是药师佛曲傲风,面容肃然,见李耳看他,他也只略微点了点头。
李耳见了心头不由得一怔,心道这菲玉佛心神不全,我如此这般耍他,倒有些对不住这老倌儿,毕竟算将起来,菲玉佛也还是这老倌儿的师祖,当年他两个虽不曾好好晤上晤,可这师承之德还是有的。
想到这儿,李耳拂尘一摆,张口便欲劝一劝菲玉佛不要妄动。
可是就在此时,只见菲玉佛向前踏了一步,左手伸出,向着一个伸展极长的枝条抓去,左臂黑亮,出手便是阴阳手。
李耳见了,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心道既是如此,且让你一展身手便了。
菲玉佛趋身前行,身法快捷之极,左手已然搭上枝条。
菲玉佛身形快,那翻天草也是不慢,菲玉佛手臂甫一触及枝条,周围枝条立时圈转,便欲束缚菲玉佛于内,那时慢慢修理于他。
哪知菲玉佛早有准备,左手握紧枝条不放,已是硬生生的把那枝条拉断,同时右臂一圈,划了一个弧形,在菲玉佛右臂白光之下,凡触及之处,无不立时消融,就如一根根冰条于瞬间遇到烈火立时便融了一般。
说时迟那时快,菲玉佛左手向后一甩,手中半截翻天草枝条向后掷来,竟似长了眼睛一般,直向着李耳飞来。同时菲玉佛身子倒蹿,一个急退,已然离开翻天草的地盘,达安全境地。
李耳正欲看一出好戏,要看菲玉佛与这翻天草斗个你死我活,正在为菲玉佛这一连串的动作所惊之时,想不到菲玉佛竟会在此时以翻天草枝条向自己反掷,好个李耳眼见枝条将要及身,左手拂尘前兜,千丝齐发,正与翻天草迎个正着。
十
李耳明白这拂尘正是这翻天草的克星,只要为拂尘之丝所缠上,自己只要顺势一带便把这力给卸了。
李耳如此想,也是如此做的,左手就那么向后一转,便欲把翻天草枝条甩向自己左后方,李耳同时右手袍袖向自己身前一抖,使的却是个缓字诀,目的便是防菲玉佛此时袭来,因为此时自己双眼都在那翻天草上,来不及看那菲玉佛。
也是李耳身经数战,经验老到,这一着倒是使对了。脸尚未转过来,已然觉得面前一黑,菲玉佛已然欺到眼前,左手急伸,黑光一闪,已是握住了李耳的袍袖。
好个李耳临乱不急,口中急念真言,同时左手拂尘前指,却是一个攻的势子。蓦地里被抓道袍刷的射出万道金光,接连听到几声惊呼,李耳只觉右手袍袖一松,情知菲玉佛已然缩手。李耳一个侧身,身子急转,忙离开原地。
定睛看时,菲玉佛与他已是相距数丈之遥。面现惊疑之色,正自看看自己的左手,又看看李耳的道袍。李耳见他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