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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看时,菲玉佛与他已是相距数丈之遥。面现惊疑之色,正自看看自己的左手,又看看李耳的道袍。李耳见他瞧自己,也忙的拢了右手袖子,大略的看了两眼,却是安然无恙。李耳心中大喜之至,知道自己这一件八卦衣完全敌得住菲玉佛的阴阳手。
李耳万余年前曾与菲玉佛有一战,那一战李耳虽不曾输,可是却近不得菲玉佛的身子,也只能靠周身宝贝与他周旋,虽说是个不输不赢的局面,可是李耳知道若是那般打法,自己只怕迟早要输,阴阳手太过厉害,一个不小心被他抓着了,立时便魂飞魄散,而自己却没有制他之法。
后来好歹自邬家兄弟合围翻天草之战中悟出八卦之法,这些年来也可说无八卦解决不了的问题,可是毕竟菲玉佛的阴阳手已然失传,且菲玉佛被困,便不知自己这八卦是否便敌得了阴阳手,而今以菲玉佛一抓之力竟损不得道袍一丝一毫,这如何能叫李耳不喜上眉稍?
这一身八卦道袍其实也无特别之处,也不过就是一件真丝所织衣物,寻常刀剑即可损之。此衣物以天宫雪蚕所吐之丝为线,由宫中织女玉梭织就。天宫雪蚕本是天宫寻常之物,每年由织女收集织就之后由玉帝或是王母赏赐给天下仙众,是以天庭之中凡是有点儿名望的大神小仙的,这种衣着那是无不具备的。
既是寻常之物,且寻常刀剑即可损之,便无往而不摧的阴阳手却损不了李耳的一只袍袖,这只能说是李耳附于这件道袍上的八卦起了作用。当李耳口念符咒之时,八卦阴阳相辅相生,立时便有密集的阴阳气锁住李耳全身。而这阴阳手最厉害之处便是能化万物为阴阳气,而此时阴阳手面对的八卦本身就是阴阳气的化身,在符咒之下,本就已是源源不断的阴阳气,你又能把它如何?
是以,李耳见菲玉佛一抓之下竟损不得袍袖丝毫,便知道自己已然立于不败之地,菲玉佛在自己面前也就只有挨打的份了,这万余年的萦绕在自己心中的一个颇天大难题就此解决,这份喜悦便不是言语所能描述的了。
当下李耳虽是招架得有些狼狈,可是悟明白了这节之后,立是时仰天一阵狂笑,前仰后合,尤如急风骤雨中的柔韧的花枝,那声音响彻天界。
李耳如此失态也还不曾有过,南海观音见了,心中纳罕之极,曲傲风见了,暗皱眉头:这老倌儿今儿个为何这般狂放?
却见那菲玉佛冷静之至,双目如狼,恨恨的看了看李耳,然后双腿盘膝于云端,身子略前倾,右手支颐,望着李耳,双目闪烁,眉头微锁,似是在思索什么。
待得李耳收了笑,静将下来,那菲玉佛之才把手一指,厉声喝道:“我道你是哪个,当年夺我天庭的便有你一份是不是?”
李耳微然一惊,心道这菲玉佛这会儿怎么清醒了?
不待李耳回答,菲玉佛又道:“李耳,你果然好本事,你我当年一战,我虽不曾赢你,不过你却绝赢不了我。”
李耳听了心中佩服,情知这菲玉佛此时是个全醒的身子,对昔年之事已然记起,当下便道:“恭喜菲玉佛得回真身。”
谁知菲玉佛摇了摇头:“李耳,你出言不实,是我要恭喜你才对。”
李耳一愣道:“李耳不才,不知有何恭喜之处?”
菲玉佛又摇了摇头:“李耳,你出言太虚,你适才所笑何事,那便是我要恭喜你之处。”
李耳听了更是佩服,心道能为一代玉帝,果是有过人之处,虽说尚缺得个命魂不得归身,可是竟能于清醒的瞬间看透其中诸般事那,寻常之辈绝难做到。
李耳心中想着口中便道:“菲玉佛慧眼,竟知李耳所想。此事果然值得一贺。”
他两个如此说着,南海观音与曲傲风本还如入迷雾,但慢慢也就明白他两个所言何事。
菲玉佛道:“李耳,你果是天下奇才一个,当年能与我战成平手,而今又有敌我阴阳手之法,果然坐得这天下玉帝之位,对你这个玉帝,我是心服口服,只要有你在,这天庭玉帝之位我是再也不想了,你尽管放心做你的玉帝好了。”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
李耳道:“菲玉佛,你错了。”
菲玉佛道:“我错在何处?”
李耳道:“自你之后,这天庭玉帝之位却不是李耳坐了的。”
菲玉佛奇道:“以你之才,你若坐不得玉帝之位哪个又坐得?难道还有哪个比你还在厉害不成?”
李耳笑道:“此人自然较李耳厉害得多。”
菲玉佛道:“是哪一个,我怎么不知,到底是哪一个后辈英杰?”
李耳笑道:“此一个倒是菲玉佛识得的,不止识得,且是再熟悉不过的?”
菲玉佛更奇,抬起头来想了想道:“你可莫说是张初九吧?”
李耳怡然大乐:“果然是一代高人,竟有这般有眼力。”
谁知菲玉佛摇了摇头道:“李耳,休要损我,我若当真有眼力,当年便早杀了他了。他又如何坐得当今之位。”
李耳听了,心道这话说得倒是有理。
菲玉佛又道:“不过,我倒有一事不明。还盼指教。”
十一
李耳笑道:“但请直说,指教倒谈不上,我若知道讲与你听便是。”
菲玉佛道:“如此甚好。想那张初九在我手下虽曾执掌得些天兵天将,可是以他本事要做得玉帝之位却不能够,以我算来,他绝不是你的对手……”
言及此处,菲玉佛闭口不语,那话中之意自是明显不过:他不是你对手,又为何坐得玉帝之位?
李耳心道问的好,这张初九甭说不是我的对手,这天庭之上,苦论修为能胜得了他的,只怕不止千儿八百个,不过这话可不能这样说。
李耳微一沉吟道:“菲玉佛,其实要坐这玉帝之位也非全凭功力修为而定。”
菲玉佛奇道:“不以修为而论,那又以何而论?”
李耳道:“一个‘德’字,德高者坐天下。”
菲玉佛听了,立起身来哈哈而笑:“德?德是个什么东西?我呸,德高者坐天下,你唬谁来?”
李耳为这菲玉佛一斥,面上登时便现绯红。
以他于天庭威望和修为,哪个敢对他如此?曾天之下也只这菲玉佛一个而已。
李耳怒火登时升上来,便欲发作。
却见菲玉佛在云端里打了个滚,不断狂笑,口中叫着:“德,德,德是个什么东西,我不要德,我要小婕,我要小婕,我不要德,我要小婕,我要小婕……”边叫着边腾云远去。
李耳一时怔住了。
曲傲风也不言语,尾随着菲玉佛而去。
南海观音看看李耳,看看正在疯长的翻天草,又看看远去的菲玉佛,一时手足无措。
李耳稳了一下心神道:“大士,菲玉佛要找小婕,小婕是谁,你是知道的。”
南海观音道:“这……这……”
李耳明白她心意,当下便道:“该来的会来,菲玉佛困了万余年,我观他独缺命魂,是以时疯时明,万余年了啊……”李耳拖长了音。
南海观音似有所悟,当下点了点头道:“那,这里……?”
李耳叹了口气道:“你留于此地也是无用,一切交给我吧。”
南海道了声:“阿弥陀佛。”算是道谢,旋即向着菲玉佛的方向追去。
李耳呆呆的着南海观音远去,出了一会子神,虽已有破解菲玉佛阴阳手之道,而今却高兴不起来。
沉静下来,李耳这才发觉指尘与往昔已有不同,只觉得甸甸的沉,这才醒过神来,感情适才那一甩之力并没有将翻天草甩掉。想来是拂尘之丝缠住了翻天草。
李耳左手抬起拂尘便欲把翻天草枝叶取下,谁知不取尤可,一取之下又让李耳略吃了一惊,竟是撕扯不动。李耳又是一用力,只扯得尘丝绺绺随着草枝而起,还是取之不动。
李耳这才端详起来,看毕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气。
这哪里是丝缠着草了,明明是草生在丝上面。
那草枝就如生了根,牢牢吸附在尘丝之上,已经有数绺尘丝缩短了一半,而且眼见着被吸附的尘丝正在缩短,那枝叶却在疯长延伸。
李耳叹了口气,脱了道袍,把拂尘置其上,口中作诀,借用道袍八卦之力,眼见着草枝化作烟雾散于云中。
李耳更不迟疑,俯身拾起拂尘,本是好端端的一个,就这一会的功夫已然被毁不成模样,便随手弃置了,披了道袍,转身便欲去寻找天庭众神安排除草事宜。
一个转身,李耳立时骇了一跳,同时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原来不知何时身后竟然站了一个人,悄无声息的立在哪儿,静静的就如一棵树,李耳转身的功夫,险些便撞在这树上。是以,李耳立时收住了却,却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数步。此人何时站到身自己浑然不知。
只见此人面色略微有些黝黑,算不上英俊也算不得丑陋,身上却是佛装打扮。李耳心中暗暗纳罕,心道这是何方高人,竟能这般无声无息来到我身边,怎的此前未曾见过?
那人见李耳如此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前仰后合。
李耳听那声笑将起来,突的在心中打了个斛突:这声音为何如此熟悉?怪哉,莫非是个法身?当下忙的暗运法力,细察之下,却不见有变形的痕迹。
那人见李耳一副又惊又疑的模样,笑的更是开心:“老倌儿,可还识得我否?”
李耳吸口气道:“不知是何方高人,恕李耳眼拙,不过,李耳却听得这声音颇为熟捻,还请赐教。”
那人听了,笑道:“老倌儿,什么赐教不赐教的,都是老熟人了,还客气什么。”
李耳听他如此一说,略一凝视,又觉得似曾相识,可是再仔细看来,还是不识。李耳暗道你说什么老熟人,我老道难道当真糊涂到这个份上不成?
李耳蓦地想起一件事来,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李耳敛起精神,一声厉喝:“何方妖邪,竟在此作祟?速速闪开,莫要挡我去路,否则立时便让你烟消云散。”
原来李耳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万年不见踪迹的翻天草突的出现,且困了释迦牟尼,后来药师佛出现以及再后来菲玉佛天魂、地魂、七魄合而为一,菲玉佛复现且又如此胡闹了一阵把南海观音引走……这一切似乎是一个大大的阴谋,若说是巧合实是有些牵强,莫非当真有人在后操纵?
那么此人又是谁?
是药师佛?
十二
可不能说没有这种可能,当年除翻天草时他似乎也在场,若是那时便取了种子以法术相炼然后此时投放出来,也不是没可能啊。还有,他东方一脉佛与西方一脉佛本就有着泼天大的仇恨,若不是西方佛门六大高人合力唱出向天歌,菲玉佛又缘何能够失去天庭,方惹得他这一脉远避东方那等苦寒之地万年有余?
如此看来,定是那曲傲风先是欲以翻天草制造一些混乱,同时试一试释迦牟尼在缺了阿弥陀佛的情况下是否能够除了翻天草,不想此时释迦牟尼闭关,仅是一个南海观音执掌门户,释迦牟尼便为他所乘……后来……后来,他竟然跑至兜率宫中,说什么数千年未到我这娑婆世界之中,故而先来看一看……这一切莫非都是鬼话?此人定是药师佛的帮手,药师佛故意于人前做出这个样子来,看似他与此事无关,却暗中指派人手相阻拦……
这一切在李耳脑中只一闪,立时便大声喝叱起来。
谁知那人听了李耳喝叱之声,果然停下笑声,憨声憨气的道:“太上老君,你果然不识得我?”
李耳听此人一张口便呼他太上老君,且声音果是有此熟,心下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