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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耳道:“难得你如此开通,若不是万不得已,为师也绝不出非下策。不过,话说回来,此事若是办的好了,依着为师看来不但降不了你的威望,只怕让你于天庭之上威望更重。此事,为师已是盘算再三,天庭之中本就无有与你抗衡之辈,你大可放心。另外,此事非到那一日万不可泄露了风声,成与不成,也就在此一举。”
张初九低低的道:“师傅且请放宽心,这关系到我道家清誉,初九又岂敢以儿戏相待?我且让人于天庭之上广布喜庆锣鼓,昼夜不息。”
李耳喜道:“如此甚好。”
当下,张初九急出宫,至灵霄宝殿之上布置相关事宜。
曲迎日与曲迎月离了南海,一路打探菲玉佛信息,终不得要领。
曲迎月便有些叹气,曲迎日见了,知道他性子急躁,一时也不知如何来劝他。
这一日忽至一处,见下界甚为清明,一座高山,风光颇美。且山上有一处莫大庄园。
曲迎月眼睛一亮,便道:“兄长,你看下界如此好山,风光如此俊美,好不迷人。你我两个一向鲜至娑婆世界,且来了也便走,这踏山看水的活儿,向来不曾做过。家父与菲玉佛也不知流落何处,寻找他们也不是一日两日的活儿,你我两个且下去看一看,走一走,如何?且这山非同寻常,说不定也访得几个世外高人,那时切磋切磋佛法,就是道法也不是不可,此外,顺便讨杯水喝,你看如何?”
曲迎日早知曲迎月心下焦躁,当下便顺着他意思叹道:“为兄也有些烦燥了,正有此意,就依着你,且到下方讨杯水喝。”
曲迎月听了,心中欢喜不尽,这些年来,难得兄弟两个心意能如此相通。殊不知,曲迎月焦躁,曲迎日心中是更急,毕竟父亲出来之时,邬家兄弟还不曾出那净琉璃世界,这中间种种变故,谁知他来至娑婆世界之后,知是不知,若是一个不小心被邬家兄弟碰个正着,邬家兄弟若又不念着昔日情分,那时翻起脸来,不知是何等场面。
可急是急,又不想便在此时与曲迎月心意相逆,那时吵将起来,更是不妙了。也就唯有顺着他心意。
曲迎日耐着性子在山间走了走,心中郁闷稍解,这才径向那庄园走去。
走至庄园之前蓦地一抬头,他兄弟两个一前一后皆都“啊呀”一声惊呼。
曲迎月喜道:“兄长,当真是无巧不巧,有故人在此,何愁没有水喝?”
曲迎日也是满心欢喜,笑道:“今日遂了你的心意,却有此等际遇,果然甚妙,且去访一访故人,说不得便探听家父以及菲玉佛信息。”
曲迎月笑道:“我兄弟福人自有福相。”
曲迎日心中暗叹:“还谈什么福人福相,我东方一脉竟落得如此下场……”
原来那庄园却是一座道观,门上立一额,上书:五庄观。
曲家兄弟早知此处便是镇元大仙居处,你教他两个如何不喜?
曲迎月喜道:“就不知那镇元童子在否?”
曲迎日忙道:“迎月,不得无礼,这镇元童子可不是你我叫得的,说起来,你我两个在他面前也算得是晚辈。这镇元童子早已不复往日身躯,他自得妙法,而今身材甚为伟岸。更兼他为地仙之祖,你我两个只呼他为大仙便是了。”
六
曲迎月吃兄长这一顿教训,爽朗心情并不稍减,笑道:“依兄长之命便是。”当下脚步稍停,只让曲迎日走在前面。
曲迎日整了整衣衫,正欲向前敲门,却见那门忽的向两边一闪,门中闪出两个道人来,稽首见礼。
曲迎日忙的回礼:“烦请两位道长通报尊师,就言东方净琉璃世界曲迎日曲迎月求见。”
两个道人,向两旁一闪,左首那道人道:“家师已令我等候二位多时了,二位菩萨里面有请!”说罢当先领路。
曲家兄弟听了暗暗吃惊,心中皆道:“这镇元童子果是不凡,早已知是我两个到了。”
那道人引着这兄弟两个穿庭过院,在一处偏院处停下来。
曲迎日见了,心中暗暗不悦,心道镇元童子,你好生无礼,我弟兄两个虽说是个晚辈之身,不过,好歹也算得上是故人,且远道至此,怎的在此偏房相见,是何道礼,见时定要揶揄他一翻。
转头看曲迎月只时,早见他双眉微立,显然也是大不满意,怕他出言不逊,当下拿眼瞪了他一下。曲迎月见了,立时转头他顾,只当不见。
那道人立了脚,停了步道:“两位菩萨且稍候,我且去通禀一声。”那道人言语甚是和气,一时间叫这弟兄两个气又立时消失大半。
道人进了院子后立又回来,摆手向内一摆,做了个请的势子道:“二位菩萨且请里面叙话。”说话的同时,双眉微微一动,似微有笑意。
曲迎日见了,心中一怔,一个念头闪上来,不由得暗暗抽了口凉气:“不好,这道人为何这等神态。”
心中想着,脚步却慢慢的走入院子,不过,边走边看,要看出有何蹊跷之处,却见院内一务踊道直通室内,两旁仙花灼灼,甚是祥和。
曲迎日见了心中更惊。一回头,却见那道人,慢慢的把来时的门关了。这一下更令曲迎日心中惊异,双眉一挑,心中一股雄壮之气立时升将起来:“我倒要看一看你是何方妖人,如何对付我弟兄两个。”
此时,曲迎月早见兄长神情有异,也立时警觉起来,不由得前后左右的看。可是满目祥和安宁,又哪里有半分妖邪之气。
这弟兄两个正自纳罕,突听得室一个声音道:“你两个还不速速进看。”那声音沉稳而又显老气横秋。
这一语既发,立时把这弟兄两个惊的大叫一声:“啊呀!”一齐转过身来。只见室内立着一人,一只脚在室内,另一只脚正欲踏出室外,这弟兄两个见了,扑的一下翻身跪倒在地。
那人叹道:“这是何等地方,也不怕人笑话,室里来吧。”
曲迎日与曲迎月弟兄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尽是欢喜,又满是疑问。忙的爬将起来,急忙走进室内。
原来这人非是别人,正是这弟兄两个苦苦寻找的药师佛。
这弟兄两个脚未入室,只见药师佛身子向一侧一闪。立时露出一个人来,此人盘膝而坐,披发遮肩,看不清面目。
药师佛道:“你两个还不速速拜见祖师。”
这一下更令曲家兄弟吃惊:“怎么?菲玉佛也在此?”
曲迎日本有心仔细察看此人容貌,可听得药师佛一说,不敢再看,立时跪下,连叩了三个响头。曲迎月也是不敢怠慢。
那人叹了口气道:“很好,!很好!”稍顷又道:“你两个都起来罢,一旁侍候。”语声不大,可铿锵有力,威严有加。曲家兄弟最初皆曾任过宁枯国的国王,后来又于净琉璃世界督教一干玩劣之材,向来都是他们呼唤别人,少有人呼唤他们。可是今日此语一出,他弟兄两个只觉得菲玉佛语中自有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这种力量立时袭上身来,登时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几乎要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曲迎日心中暗叫邪门,有心再抬起头来好好看一看菲玉佛,可是那股力量似乎一直强迫于他,让他于内心深处左顾右看而不敢抬头。
曲迎日一咬牙挺直了腰板,硬生生的抬起头来,只向菲玉佛看去。只见寒星两点自菲玉佛散散的头发后射将出来,他两个目光一接,曲迎日不由打了个冷战,只觉得此目光实是寒冷之至,只觉周身落入冰窖中一般。可是尽管如此,曲迎日仍然咬紧了牙,直与菲玉佛对视起来。
那两点寒星就如黑夜晴空中的两个星星,动也不动,曲迎日不由得暗暗叫苦,深为自己的这般鲁莽后悔,菲玉佛本是静坐,心情静如水,而自己初入,处于动之中,若要长时间保持一种静态,实是难上加难,如此一来,如何能够与菲玉佛相抗?也深知此时只要自己双眼眨得一眨,便是认输。只有硬咬了牙关撑得一会是一会。
药师佛与曲迎月也已注意到了他两个的这翻目光交接之战,不敢做出声响,只有暗暗焦急的份儿。
他两个如此对视了也有一炷香的功夫。曲迎日心中直叫:输了,输了。正欲瞥开目光他顾,却见那两点寒星陡然间不见。曲迎日只觉得浑身压力立时尽消,整个身子立时松驰下来。不由得也闭起双目,暗自调整,知道这一关自己勉强算是过去了。也情知菲玉佛是让着自己,在对视之中,曲迎日全不见那寒星有一丝丝温暖和松动,纵是再如此三两炷香也还是不成问题。
曲迎日心中暗暗叹息,知道菲玉佛其心之坚实已达一种至高境界。原也须这等人物当年方掌得天庭,打出一片天地来,否则阿弥陀佛等又岂能被压缩于极乐世界而无法出得欲海。曲迎日不由得对菲玉佛敬佩之极,心中只道这才是真正的英雄。
一想至此,不由得又想起张初九来,张初九也是一介玉帝之躯,可是那目光柔和之至,与菲玉佛当真是两个极端。不由得暗自纳罕,为何一个至柔,一个至刚,皆可做得玉帝?见张初九时只觉得如春风沐面,潜心里只想再见他一见,而菲玉佛,自己只想着下次再也不要见他。
七
曲迎日一想到这个问题,心中不由得又是打了个冷战:无怪乎菲玉佛周围没有他人相辅,只缘此人太强,强者之旁又岂容强者相佐;也无怪乎张初九周围与他相投者甚多,自己弱,则善启他人之强,是以以强补弱,则胜强者御弱矣。
曲迎日心中念头辗转,一刹间想了许多。
突听得那个低沉而又铿锵的声音道:“你这两个娃儿甚好,佛门之中我这一脉终得后继有人,我也放心了。尤其是这一个,将来必将有一翻作为,必能光大我这一脉。”
曲迎日听得菲玉佛如此一说,心中立时一沉。
那边菲玉佛忙的答话,唯唯诺诺。
菲玉佛又道:“我魂魄不全,须得好好休养,你父子三个自去吧。”
这父子三个另入一侧室,曲迎日只觉得浑身爽快。
曲迎月赞道:“祖师可称得上是天下第一,天庭的宝座张初九凭什么能坐,什么释迦牟尼、李耳的,与我们祖师相比可差得远了。当年我兄弟两个修为太浅,助不得师祖一臂之力,否则又岂容得他们猖狂?他日,定助祖师再夺宝座。”
曲迎月说着,双目神光奕奕,大有跃跃欲试之态。
直曲迎日听得心惊肉跳。
药师佛低低的喝道:“放肆,这是什么地方,岂能胡言乱语,当年的事自有当年的理,休要再提。”
曲迎月口上应了,可面上神情依然亢奋不已。
曲迎日这才问药师佛为何来得此地。
药师佛这才简要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
原来那日药师佛与南海观音一前一后的随着菲玉佛而去。菲玉佛遁迹于一深山。南海观音觅而不见,便自无功而回。
药师佛与他两个更是慢了。便误入了这万寿山,甫入此山便为此间道人发现,见得佛门中高人,便引来五庄观。谁想此间主人竟是昔年的镇元童子。
镇元大仙见是故人,自是客气无比,把菲玉佛留在观中盘桓,听说菲玉佛之身已复现,吃惊之余,便差手下弟子去打探。
不久,便于离万寿山四百余里处的索离山打探得消息。镇元大仙便携同药师佛至索离山中,及至确认为菲玉佛后,镇元大仙便用乾坤袖一袖把菲玉佛网罗至观中。
菲玉佛时时癫时好,原是困得太久,初出樊篱之故。镇元大仙便取人参果树之叶捣碎取其汁与其饮用,更加上药师佛本来自带调解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