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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月听了,只是闭目颔首。
悟空道:“赌棍佛,你可别欺俺老孙不通世事。这阿弥陀佛修的一个佛教正果,而这菲木道人,既是称为道人,只怕修得是个道法?”
说罢只拿眼直盯赌棍邬月。
邬月只把眼皮一抬,冷冷的道:“你说的都不错,否则怎么说当今仙界只以道佛两家最为旺盛。”
悟空吃邬月这一句冷语,当下不再言语,这其中有这样一个曲折,实是令他接受不来。
邬月见悟空不再言语,方道:“菲木道人见芳木道人改了名号,也自改了,不过却留下了其中的一个字,人呼为菲玉,日后成得正果,人便呼之为菲玉佛。菲玉佛也仅呼得没有几天,之后天下之人,便人人呼之为玉帝……”
悟空听了,险些儿跳将起来,圆睁了眼道:“此话当真?”
邬月冷眼观了,冷言道:“你若不信,自走便是。”
邬月待悟空略略冷静下来,又道:“当今佛界之佛,下界之人无论哪个供奉,一般也只以木雕或以泥塑,身上洒扫了金水,便呼为金身,少有玉身,就只因为这玉身之佛最初也只能供得菲玉佛,他佛绝不可以玉身相供。若是下界偶有人以玉身供奉某佛,,此佛便惶惶不可终日,必毁去此玉身而后快,此佛若不去毁了这玉身,若是为菲玉佛知道了,定然有大祸临头。故而那时的佛,除了菲玉佛之外,他们实是相当可怜的,他们绝不敢像当今佛爷,有事无事只在寺庙之中坐了享受人间供奉烟火,他们这些佛爷身子那时终日里游走于下界,只怕有香众不知好歹,贸然为自己塑了玉身,引得自己祸事上门。也是这个原因,那时的佛爷绝比不得现在的肥头大耳,他们那时就是有心享受也是有物享受,可也绝发福不了,一个个瘦得如同一根竹竿儿一般,实是可怜得紧。毕竟有个要命的心事在里面,哪个又能胖得?”
三
悟空听到此处,不由得拊掌笑道:“这个倒好,叫他一个个终日里游走,省得清闲无事只知道享受了香火后便去整人,妙,妙,谁若能令那个释迦牟尼如来也瘦下身来,俺老孙便服了他,呵呵,实是妙之极矣。”
悟空笑毕,转念一想有些儿不对,便道:“赌棍佛,这中间有些儿不对也。”
邬月道:“又怎生不对了?”
悟空道:“你曾说现今玉帝绝非当年的玉帝,那么当年玉帝就是你说的菲玉佛了,也就是所谓的芳木道人了!?”
邬月道:“不错,就是他了,一些儿也错不了。”
悟空道:“菲玉佛是个佛身,而当今玉帝修的却是个道法,这又作何解释。”
邬月道:“斗战胜佛是个明白人,其中自然另有变故,至于是何等变故,也绝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了。”
悟空听他如此一说,心下半信半疑,只拿眼闪着邬月,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邬月见悟空如此神情,知他猜疑,也不理他,淡淡一笑,又道:“清木道人见此二人皆改了原有称号,自己却不为所动,仍自呼为清木。当日仙界曾传言此人最讲究一个德行,他也曾说这名字也只是一个符号而已,既是符号,改与不改还不都是一个样。平日里他除了自身修行之外,也自讲道谈德。故而他的言吐可以两字冠之,那就是‘道’与‘德’了。相传他有一本书谱,唤作‘滋德润道谱’,内有他修炼之果,后来传与他的弟子,他的弟子在此基础上勤加修炼,又有所创,自作一书,名唤‘道德经’……”
悟空听到此处,哂然一笑道:“你可莫说这太上老君李耳便是清木道人的弟子?”
邬月听了,也是一笑:“这可是你说的,与我无干。”说罢,闭目养神,不再与悟空争论,由他去想。
悟空见邬月态度暧昧,不置可否,心下虽有些儿恼,可毕竟也怪不得人家,自家说出了结果,人家只是默认,而自己又有了怀疑,让人家也是为难。
悟空此时脑子里直如一团乱麻,这木那木的,弄得他的脑子儿当真木了,当下也如邬月一般坐下来整理一下头绪。
不知何时,悟空鼻端闻得异香,睁开眼来,早见青衣邬明笑嘻嘻的,手中捧着的盘上有杯热气氤氲的茶儿,当下向着邬明也是一笑,伸手端了一杯。邬明自把另一杯奉与邬月。然后转身走了。
悟空呷了一口,只觉入口微苦,又令有一翻清香,立时精神一振。也无暇细细品了,只觉得此茶实不是一个好字能说得了的,当下三口两口饮了,便自闭目整理这一团乱麻。
静坐稍许,悟空道:“赌棍佛,你且把雅木道人的事儿说一说。”
邬月听了,笑道:“这里的事儿你既是明了了,我就接着说。这雅木道人,据言在此四人之中最是没有出息。知道他的人那更是少了,他与那三个还有一样不同,就是没有什么雄心大志,据说他只知道游玩于山水之间,后来就不知所踪。也有人说,在一场变故中,元神也给打散了,自此便再无此人消息。”
说罢邬月缄口不语。
悟空又坐了良久方道:“赌棍佛,你且听一听我说的对也不对。”
邬月听了,只管闭目养神,只由他去说。
悟空也自闭目,只管道来:“当今世界,不管是娑婆世界,还是极乐世界,还是这净琉璃世界,若从修炼的角度来说,也只是佛家与道家两大枝占据主流,是也不是?”
邬月道:“可以这么说。”
悟空道:“这佛道两枝儿本是同源,源头便是芳菲清雅四个道人的师傅,是也不是?”
邬月道:“不错。”
悟空道:“这四枝之中,而今也只有三枝尚存。这四枝本就是修的道法,芳木道人自从道法之中悟出佛法来,菲木道人与芳木道人走的是一条路子,故而二个一个成了阿弥陀佛,另一个成了菲玉佛,是也不是?”
邬月道:“果然。”
悟空道:“菲木道人,由道修佛,成得菲玉佛,再到后来成为玉帝,统治得娑婆世界,娑婆世界自当有一段时间为佛家所统领,是也不是?”
邬月道:“斗战胜佛慧语。”
悟空道:“菲玉佛,自称为玉帝之后,便对其他三枝大加伐戮,以至引起怨恨,是也不是?”
邬月道:“这里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你若是如此猜测,那也由你。”
悟空道:“清木道人传了太上老君这个弟子,太上老君又传了张初九这个弟子,也就是当今玉帝,是也不是?”
邬月听了,道:“这个事情不要来问我,只问自己便了。”
悟空听了,知其默认了。不过颇为奇怪他为何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
悟空又道:“这菲木道人这一枝,当初既是颇为旺盛,且统得娑婆世界,可如今他的传人又在哪里呢?”
邬月道:“以斗战胜佛的颖慧,还猜测不到么?”
悟空听了,凝神半饷方道:“莫非……莫非就在眼前?”
邬月道:“什么都瞒不过斗战胜佛。”
悟空听了,恍然道:“我明白了,菲木道人这一枝儿,既失了娑婆世界的统治权,自当会被排挤,故而流落到这净琉璃世界。只是我不明白,菲芳二枝既都是修炼佛法,势力强大,为何就会为清木道人这一枝儿夺去了江山,且由当今之世来看,这芳木道人这一枝儿与清木道人这一枝儿走得倒挺近,为何独冷落了昔日红火一时的菲木道人这一枝儿?”
邬月道:“凡事自有他的法度,也许合当如此吧。”
悟空道:“当今娑婆世界之中,佛法仍占据一定优势,若论道行之深,道家之中哪一个抵得上释迦牟尼如来,可是统治娑婆世界的为何就是道家?想不透,当真想不透。”
说到后来,悟空已是喃喃自语。
四
良久,悟空突的睁开眼道:“不对也,赌棍佛!”
邬月听悟空说的突勿,也忙的睁开眼来,一脸的疑问,道:“斗战胜佛,有何不对不对了?”
悟空圆睁了眼道:“若是这样来说,佛家出自道家,且只是两枝,那么你弟兄六个算是哪一枝,莫不成算得菲木道人那一枝?”
邬月听了,笑道:“我道斗战胜佛所言何事,原来如此。这个问题不难回答,只请斗战胜佛回答这样一个问题。”
悟空道:“你也有问题,你先答我的,是我先问你来着。”
邬月道:“回答完我这个问题,你那个问题自然也解决了。”
悟空听了,笑道:“好一个赌棍佛,倒与俺老孙玩起游戏来了,不过,这样也好,你就先说一说你那一个问题。”
邬月道:“斗战胜佛果然是爽快之人,你且想一想,若如你所言,那么我弟兄六个自当同药师佛同是一源,是也不是?”
悟空道:“自然,那是自然。”
邬月道:“既是一源,我们自是一条船上的了,我弟兄六人与他曲家父子又有何怨恨,以至于他父子在此限制我弟兄的活动?”
悟空听了,笑道:“赌棍佛,这个问题,也只好你自家来答了。你这个理由算不得理由,绝算不得。休说是来自一源,就是亲兄弟,翻脸成仇的岂不也多了是?且这弟兄一但成仇只怕别与别家结的仇更加难解呢。赌棍佛,在这上面你的理解那是差的多了,呵呵……”悟空说罢仰天而笑,笑的甚是惬意。
邬月听了,不由得红云飞脸,一想也是,这一个说法实是差了,弟兄之间倘若当真翻起脸来,果真只比与外人结怨还要难解,平日里这种事情我也是见得多了,今日为何举出此等例子来,当真糊涂,有人曾去:一天三混蛋,不知哪一会儿。此话果真不假,以我此等修为不成想也要犯下此等不入流的错误,倒让这个猴精儿笑话。
邬月道:“斗战胜佛所说,果然有些儿道理,这果然算不得一个理由,这一点儿倒是我差了。”
悟空听邬月如此一说,倒是没料到,这一会儿他两个一枪一箭的互相攻击,向来是谁也不肯认输的,这一次邬月竟然认输,实是出乎悟空所料。
悟空当下笑道:“不怪,谁能没错,一天三混蛋的事儿是常有的,不怪,不怪。”
邬月听悟空如此一说,本已消退的红云立时布了满脸,这一次可又是不同,这可是真的恼了。而那一次可是自家羞了的。
悟空早已看在眼里,笑道:“开个玩笑,赌棍佛又何必当真?”
邬月听了,心中难受之极,实未料到,一步错,步步错,这一会儿可全被这猴子把握了先机,就是我这细微的变化也全被他看在眼里,不行,得稳住了,绝不能再输于这猴子。
邬月暗暗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把烦乱的心绪整了一整,方道:“斗战胜佛,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且看一看,你自入得弟兄六个的家门,可曾见得有佛家标志?你入得曲家之门时又可曾见得有佛家标志?”
赌棍邬月连问了两个问题之后,绝不敢再行托大,那原本紧闭的眼儿,睁了开来,牢牢的盯住了悟空的眼神,只看他如何应对。
悟空见邬月如此,已然知其心思,双眼连闪了两闪,道:“赌棍佛问的好,问的好,不过你这两个问题能说明什么呢?”
邬月听了,暗骂悟空乖滑,他已明明知道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却是不直接作答,反把这个问题踢了回来,让邬月自问自答。
邬月微然一笑道:“斗战胜佛,这两个问题,你既不想答,我自也是勿需答,你知我知即可,又何必说出?”
悟空听了,笑道:“这样甚好。有过,你又何必举此等例子,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儿,单只看一看你家兄弟的头儿与身上装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