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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一样的写的却是军神、国公。袁天罡看的面色微变。庄见写的内容虽与他差不多,但其精准性却在他之上,不但说出他的地位,更是连爵位都明确标出了。
袁天罡心中惊慌,不由的暗暗叫苦,难不成真要半路再拜个师父不成!想要罢手,此刻庄见又哪里肯停,扯住他嘿嘿贼笑道:“嗯嗯,天罡啊,咱们继续,来来,且看看对下一人的预测如何。”说罢,又抽出一张纸塞到他面前,自己也是拿过笔来埋头就写。
袁天罡听他的称呼,不由的身上一阵的汗毛直竖,激灵灵打个冷战,额头已是渗出汗来。眼见这个赌注是怎么也跑不了了,只得咬牙拿起笔来,微一沉吟,便挥笔而就。
旁边虬髯客张仲坚暗暗偷眼打量李世民,却见李世民面色如常,一张面庞如光风霁月,毫不见半分紧张,只是饶有趣味的看着二人,便如同真的是看一场有趣的游戏而已。这等明知暗点自己往后的命运而面不改色的气度和胸襟,让张仲坚心里轻轻一叹,终于是暗下决定,不复再有他想了。
庄见二人写完,张仲坚与二人一起再看,却是同时面色微变。袁天罡更是面如死灰,两眼呆滞了。那纸上袁天罡写的是:皇命之身。庄见却是极为简单的两个字:天子。
张仲坚微微摇头,双掌轻轻一合,再分开时,已是化作一团纸屑。庄见满心得意,笑眯眯的拍拍袁天罡的肩头,温柔的叫道:“徒儿,还不来拜见为师,更待何时啊?啊哈哈哈。”这厮简直要兴奋死了,便是再装上一装都等不及了。
袁天罡手脚颤抖,半响终是满面苦涩,长叹一声,拜了下去,口称师父。庄见哈哈大笑,抬手阻住,指着袁天罡大笑道:“你个死牛鼻子,真来啊。靠了,跟你丫开玩笑的,不过,虽是玩笑,你丫可得记住了,你可是欠着咱老大的人情哈。”说罢,哈哈大笑不已。
袁天罡先是一怔,随即满面感动之色,深深一个稽首,口中诚恳的道:“公爷存天罡颜面之恩,天罡绝不敢忘,请受天罡一拜。说罢,已是深深一揖到地。”旁边张仲坚、李世民、李靖都是暗暗点头不已。他们却不知庄见对于人心之道何等精熟,这杀人不过头点地,光棍只打九九不打加一的原则,他可是深知的。这会儿虽说没形成真的师徒,但反而这样,自己日后如有什么要求,这袁天罡必然会极力相报的。而且,今日之事一旦传开,自己虽没真的做了老袁的师父,天下可也定然是知晓的。等到日后老袁名动天下时,自己身价自然是水涨船高了。这厮算计已是到了骨子里,又哪里肯吃半点亏的。
当下众人都是一片欢声,袁天罡心中存了感激,一席酒吃的自是宾主皆欢。到得晚间,李渊大军入城,众人才尽欢而散。袁天罡和张仲坚都要辞去,庄见自是亲自相送,到了城外,李世民身有军务,自是与众人先自辞别,庄见这才拉住张仲坚,悄悄问起爻壳之事,道是若他仍有心天下,自当将爻壳赠送。
张仲坚眉头紧蹙,想了半天也是不得头绪,闻听他要送自己爻壳,摇头笑道:“二弟,你当大哥何等人也?既是命不在我,某又已明言退出,自当守喏才是。那玩意儿也不见得就有那么邪门,你自收好就是。为兄今日便不再留于中国之地,你与三妹日后有暇,可直来东海寻我就是。咱们兄弟自此分别,山高水长擅自保重了。”说罢,转身就走,一路高歌而行,渐行渐远,甚是洒脱。
庄见李靖目送他离开,李靖低声赞道:“这位兄长豪爽粗犷,实为天下奇人也。你能得此人为兄,实是大机遇。”庄见老脸一红,话说这话要是别人说了,他自是欣然收到,单单李靖说来却让他感到极为怪异,遂诺诺而应。又再想及那爻壳竟是连虬髯客也不知其中隐秘,不觉甚是烦恼。
既是将张仲坚和袁天罡送走,已是再没有别的事儿了,便来与李渊等人见了,直让将那达奚莫善和裴爽在大狱中安住,等到过几日杨广到了再说。李渊自是应下,当夜与李氏父子辞别,又回家陪了老爹和彩荷,第二日这才挥军北上。
此刻,坐于马上,于路想起分别之际,李世民转告的李秀儿的言语,庄见不由得心头浮起一张俏丽的面庞,暗暗叹气不已。这个女子如此刚烈,一诺既出便毫不退缩,大有须眉男儿之慨,可谓女中丈夫了。
感念李秀儿之时,又不经意想起昨晚李渊透露的消息,庄见怎么也没想到,李渊终于得以入驻太原,却是自己一时胡闹顽劣,让杨广心下忧虑,才导致的结果。眼看着这大唐朝的诞生,竟是自己提供的温床,不由得让庄见一阵的失神。想想后世时,又有谁能知道其中竟有这么个插曲?只是历史记载之时,自己并没有来啊,那又怎么影响的这隋末的时空呢?
庄见一时间神思恍惚,突然有些分不清,究竟自己的记忆是一场梦呢,还是自己此刻身在梦中,懵懵然之间,前世今生混在一起,终是再也分不清楚了。
“将军,前面就是雁门郡的淳县了。”沉思中,耳边响起了费青的语声。将庄见终是拉回了现实中,感受着北地秋风的凉意,庄见在马上欠身远眺。但见群山延绵,山河壮丽。蓝天白云之下,一片空旷,三千大军逶迤行进在旷野之上,盔甲铿锵,蹄声得得,心中不由的凭生一股金戈铁马之气。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庄见喃喃自语,一时间,这名句竟是不期然的浮上心头。
“将军好文采!”费青行在庄见身边,耳中乍闻此句,只觉一股子豪烈之气凭生,身处这燕赵之地,本是行伍之人,这句子却是最易引起共鸣。当下不自禁的大声叫起好来!
庄见精神一振,遽然而醒。晃晃头,将一杆子乱七八糟的念头统统抛开,仆你阿姆的!管他前生今世的,自己活的滋润快活才是最重要的!庄见心境恢复,对自己刚才悲春伤秋的感叹大觉可笑。自个儿什么时候如同个哲人一样了,可不是笑掉别人的大牙。传了出去,就是见哥自己个儿都觉得不好意思。
此时耳听得费青称赞,不由的满面得意,连连点头深以为然。有心要再剽窃几句,却是一时半会儿全然记不得了,深感遗憾之际,只得故作姿态的谦逊道:“嗯嗯,那啥,费将军,低调低调!淡定淡定!本公向来不愿张扬,诗词小道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哈。”
费青大感佩服,点头不已。心中暗想,都说这位公爷没有学问,怕是人家一直藏拙呢,只看这等激人热血的句子,人家却是全然不想宣扬,就可知一般二般了。正自暗暗佩服之余,却听庄公爷回头对着罗世信吩咐道:“萝卜,以后你要随身带着笔,听到少爷吟诗颂词,就赶紧记下来,一定要注明是少爷我做的哈,话说咱先占个专利,不然,哪天被别人先做了出来,咱们可没得显摆了。”见罗世信点头应下,这才得儿驾驾的施施然而行。
费青身子在马上晃了晃,一阵的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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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边关风云
雁门,东临隆岭、雁门山,西靠隆山,两山对峙,形如闹门,每年大雁往飞其间,故称雁门。春秋战国时期,赵武灵王始设雁门郡。
雁门关此刻却不叫关,而是称为雁门塞或者是西隆关。其地依山傍险,高踞勾注山上。东西两翼,山峦起伏。山脊长城,其势蜿蜒,东走平型关、紫荆关、倒马关,直抵幽燕,连接瀚海;西去轩岗口、宁武关、偏头关、至黄河边。一直到了唐朝时,才更名为雁门关。向有“天下九塞,雁门为首”之说。
北地边鄙,又因与异族接壤,自古便是征伐不断,故而人烟稀少。往往行上百余里也是难得见到一户人家。
庄见率大军一路缓行,沿途只见群山起伏、沟壑纵横。山脚之下,数百座汉墓封土堆状若丘陵一般,高者15米左右,低者约有4米,透透迄迄,散落在旷野荒郊之上。
在这些汉墓中,埋葬着无数个汉朝守卫雁门关将士之忠骨,此地人烟虽少,但那拱墓周围却并无杂草。乃是往来之人,路过此地,自发凭吊英魂,扫墓拜祭所致。
众军士行至此处,全都自发的静默而行,多有士卒跪地叩拜一番,才再上马而行。整个军伍之中,到了这里,竟是难得的显出一份肃穆庄严来。便连庄见这等无赖,也是感受到了那份厚重的沉凝,面上惫赖之色收起,端容而行。文人小说下载
大军不停,不多时进入一条狭谷,正是当地人称为雁门险道的所在。两侧峰峦叠蟑,怪石凌空险恶,翻过一道陡峭山梁,雁门关已是蓦地映入眼帘。
此际,关上号角长鸣,无数劲卒已是绰矛持戈而立,面无表情地看着庄见这支骑军。那目光中散着一股子冷冰之意,浑没半分生机。饶是这骁骑营也是多历战阵之士,此刻面对着这些边关守卒,也是不觉的短了许多气势。
庄见坐在马上,左盼右顾。眼见这些边卒凶恶,身上也是阵阵发冷。知晓他们几乎个个都是百死余生之人,身上带着死气倒也是可以理解。心中不由暗暗比较,但见自己身边众骁骑,虽说那股子视死如归的气势不如对方,但却并没人显露出害怕的神色,反而隐隐透出的一股刁滑之气,让自己这支队伍多了几分灵动之气,心下想到这都是自己一手带出的,遂大是得意,于那气势不如人家的事儿,倒也不再挂怀了。
这边费青早出,上前交验了关防凭验,这才引着关上守将来迎接庄公爷。这雁门守将姓郭名达,本是大将鱼俱罗麾下偏将。当日鱼俱罗回师中原剿匪,他便顺势接了这边关守卫之责。其虽无鱼俱罗那般本事,但好歹是久在边关之地,遇事稳重,这边关之地倒也平安。
此番闻听国公爷亲自领兵到啦,自是慌忙趋前拜见。庄见后世生于沿海之地,对这塞外草原不知听过多少回,那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的美景,只是从当日的课本上听过。这会儿亲临其境,不由的满心欢喜。眼见郭达对自己执礼甚恭,心下不由欢喜。想来在这关上,自己的官儿却是最大的,那么假公济私的游览下美丽的草原,应该不会有什么难事了。
欢喜之下,不由的眉花眼笑,连忙下马扶起,好言抚慰。不停声的赞赏边关将士的辛苦和功劳。以他后世得来的手段,和无数从电视上学来的首长慰问边关将士的词语,自是让郭达等边关守将大是感动,只觉这位公爷当真是自己等人的知己,每一言每一句都是暖人心之至的,心中初时眼见这公爷年幼的不屑,瞬时转为无限的赞佩和亲近。
看看人家,说话做事那叫一个到位啊,要不怎么年岁如此之轻,便能身居从一品大员之列呢。单就这份见识,那就让人没有话说。郭达等人满心暖洋洋的想到。只是若要知道这大尾巴狼不过是为了将他们摸弄舒服了,好满足自己为所欲为的阴暗心里后,会不会直接郁闷致死,倒是天知道了。
众人到了关上府衙坐定,自有费青领人巡查关上城防等诸多事宜。庄公爷却是稳坐厅堂之上,和郭达聊起这草原风光来。
郭达大是奇怪,这位公爷明明是为皇帝打前站,肃清沿途匪患,探查边关形式的,怎么坐下后不关心军务敌情,却来跟自己讨论草原上有什么猎物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