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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拳对庄见拱拱手,苦笑道:“小哥儿说笑了,老朽是来向唐国公禀告,唐叔虞祠已经准备好了一事的,哪敢来蹭什么饭。”
李渊无奈摇头,对着刘世龙摆摆手道:“世龙兄不必理会,他乃是”刚说到这儿,庄见陡然哈哈一笑,将他话头打断。上前一步对刘世龙抱拳道:“那啥,刘乡长是吧。嘿嘿,方才离开的太仓促,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姓庄,在朝廷里也封了个小官儿,就是忠国公了。这次也是闲的无聊,来太原耍耍,哈哈,幸会啊幸会哈。”
李渊古怪的看看他,不知为何他不肯说明和自己的关系。他却不知庄见被人整蛊的次数多了,这等谋逆造反的大事儿,自然也小心再小心的。刘世龙虽说李渊说的亲切,也确实是来报信的,但自己可是并不了解他,哪里肯将底细露出来,自然是将话引开了。
刘世龙听的一呆,这少年也是国公?这么小年纪的国公?他觉得自己一时间脑中极是混乱。眼见来的目的已经达到,此刻又有庄见在场,也不愿再去多说,当下和众人告辞,转身离去。
庄见施施然自己坐了,笑着对李渊道:“伯父,他是不是来通风报信的啊?早知道他是你的人,我也不用这么急着往回赶了,害的我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那晋祠的风景。”说着,连连摇头,满面的惋惜之色。
屋里三人齐齐头上垂下黑线,看风景?!咱们这是造反啊!你当是过家家吗?咱们整天一个两个的,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的,你丫倒好,整日的四处晃荡,这会儿不过是来报个信儿,还这么多怨言,真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了。
李渊心中叹息一声,看着他道:“贤侄既是已经知道了,那以贤侄高见,此事该当如何?”
庄见眼珠儿转转,撇撇嘴道:“伯父,你就别忽悠我了。看世民兄和刘先生满面的笃定的样子,分明你是早有安排了。我哪有什么高见?没有高见,别说高见,低见也是没有。”
李渊听他毫不负责任的回答,不由的一阵气苦,转头去看李世民,打个眼色。李世民微微点头,看着庄见道:“兄弟何必如此?你自整天疯跑,我们又找不到你,这事关大业成败,我们自然要准备的尽量完善一些的,也不是有意要瞒你。这会儿拿下这二贼倒是简单,但总要有个名头吧。兄弟向来聪慧,这事儿除了你,又有谁能想出好法子来?兄弟就莫要推脱了。”
庄见得了奉承,心中大爽,眯着眼连连点头,喜道:“世民兄这话说的,咳咳,那啥,有些略微过了哈。其实对这事吧,我也不算怎么聪慧,只不过有那么一点点吧。嗯嗯,一点点而已。我跟你说哈,想当年我”这厮最听不得别人夸赞,此刻无耻性子大发,就要拉开说书的架势,再自我标榜一番。
李世民袍袖中的手微微颤抖,强笑着打断道:“兄弟,兄弟,为兄很喜欢听你当年的事儿,不过这会儿心中不定,实在是静不下心听啊。你的英明往事,要是我听的不仔细,遗漏了什么细节,岂不遗憾。不如,你先随便想想,将眼前事儿打发了,咱们再慢慢来听,你说可好?”
嗯?眼前事儿?庄大少这才想起来。“唉,就这点事儿还不简单啊。咱们征兵的由头不是说要打刘武周吗?既然如此,在这个时候,这俩孙子出来蹦跶,那就是帮着对头跟咱作对!奶奶的,那就说他们卖国!说他们勾结突厥,要来打咱晋阳,要屠城!要祸害老百姓。这么一来,不就有名头了吗?”
李渊三人听的面面相觑,刘文静忍不住插嘴道:“仁公,这么说倒是可以,但要是抓了他们后,突厥不来,咱们的谣言岂不是不攻自破?到时候又何以自处?”
庄见翻了翻白眼,不耐烦的道:“我说你们到底要不要干啊?都摆明车马的准备拉大旗了,怎么还顾忌这些。”
刘文静心中这个鄙视啊,这厮简直一点造反的常识都没有啊。当下只得无奈的道:“仁公,咱们举义旗,那是需要大义的!不能随便就直接杀杀杀的,不然岂不是跟盗匪一样了?又有何人会再来参与咱们?所以,这名头是必须的。”
庄见这才恍悟,眼珠儿一转,嘿嘿道:“那也简单,嗯嗯,找几个人,到时候化妆一下,带兵来打上一场不就行了。反正又不是真打,况且一打仗的时候,老百姓都躲在家里,哪能分辨是真是假?而且,到时候伯父虎躯一震,挥手间,将突厥打退,这是个多好的宣传啊?咋样,这主意行吧?嘿嘿,俺是天才!”庄大少很臭屁的说着。
屋中三人听的目瞪口呆,这样也行?自己作弊,搞假进攻?看着眼前这个小子,三人都是一阵的无语,不知道这人脑子是咋长的,怎么什么无耻的招儿都有啊。
他们却不知道,庄大少后世看足球时,对那踢假球是多么深恶痛绝。这会儿,不过是顺手照搬,略加改动而已。在他眼里,这其实就是一场改良版的假球而已,自然是驾轻就熟了。
众人低头沉思一会儿,觉得这个法子倒也行的通,当下全部通过,各去安排去了。
大业十三年五月十五,留守府衙门里。李渊正与王威、高君雅二人埋头办公,堂下脚步声响起,庭院中,一前一后进来两人。当先一人正是刘文静,后面跟着的,却是开阳府司马刘政会。躬身见礼后,道是有要事禀告。
李渊心中有数,示意王威去接状子,刘政会却将手一缩,正色道:“下官所报之事,正是与二位副将大人有关,还请唐国公亲自过目。”
此言一出,王威和高君雅同时变色,伸出去的手顿时一僵。李渊面上微微愕然,看了二人一眼,随即漫声道:“哦?那好,拿来我看。”
刘政会看也不看王威和高君雅,避开二人,将那状纸躬身递给李渊。李渊接过来,缓缓打开,一看之下,立时脸色大变。
第298章 做戏算二贼
霍的站起身来,面色铁青之下,转头喝道:“来啊,将王威、高君雅拿下!”随着这一声大喝,早已准备好的亲兵一涌而出。在王威高君雅尚未反应过来前,已是将二人直接摁到,绑了个结实。
王威、高君雅大怒,厉声道:“唐国公,你这是作甚?我等无罪,何故拿我?”
李渊满面冷笑,一扬手中状子,哼道:“无罪?哼!你们二人勾结突厥,妄图里应外合,谋我晋阳,还敢说无罪!”
王威和高君雅对望一眼,已是霎时间明白过来。高君雅怒喝道:“李渊,分明是你欲图谋反,还敢构陷我等。我身有陛下旨意,身负监军之责,你无权拿我!”
王威也怒道:“你只凭一面之词,就要陷害我等,须知朝廷不是你李渊一人的,我等要见忠国公!有他老人家在,你想这么害了咱们,杀人灭口,那是休想。”
高君雅得了王威提醒,顿时反应过来,二人不迭声的大叫,直要见庄见。李渊面上愈发恼怒,大喝道:“忠国公?哼!要知本公才是太原留守,拿贼杀敌乃是本公管辖,与他何干?”
高君雅惨然大笑道:“李渊,你阴蓄私兵,将所征召的兵士,尽数配给自己的舍人幕僚,分明是起了不臣之心。还有何面目敢自称拿敌杀贼?忠国公乃是陛下近臣,就算此刻你为太原留守,但遇上你这逆贼叛乱,他老人家也自有资格过问。如何你竟不敢让我们见他?你这等做法,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二人吵闹声一片,府衙内众多官员纷纷自屋中探头来看,议论之声一片。李渊面色恼怒,正要下令直接将二人押下,却听得门外传来一声惫懒的语声:“靠了,谁啊?谁他妈的大清早的在这儿咋咋呼呼的?奶奶的,谁在喊老子?谁?谁?”随着话声,庄见带着罗世信和雄大海已是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王威和高君雅眼见庄见来了,不由的同时大喜,齐声叫道:“仁公救我!李渊谋反,要害我等!”
庄见面色一鄂,扭头来看,诧异的道:“我靠,这是搞得哪一出啊?你俩干啥呢?这是啥游戏?SM吗?怎么,真的有那么好玩?”
王威和高君雅哪里懂什么SM,听他这个时候了,仍在胡说八道,不由的一阵苦恼。游戏?有这么玩的吗?这么有趣的游戏,你咋不来玩玩啊。
王威满面苦涩的道:“仁公,您就莫要开玩笑了。李渊真的要谋反,只因我俩发现了端倪,正要准备,却被他先下手,要杀人灭口。今日公爷若不能乾纲独断,只怕我等死后,这贼子必也不会放过公爷的。”
庄见面上一紧,抬头看向李渊,眼睛微微眯起,漫声问道:“唐国公,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二位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
李渊脸色发青,冷冷的道:“他二人勾结突厥,欲要谋我晋阳,此刻有证人开阳府司马刘政会刘大人在此,容不得他们撒赖狡辩。庄公爷,此乃我太原内务,公爷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庄见一听此言,先是一愣,随即大怒,跳脚怒道:“啥?我靠!我不能过问?香蕉个巴拉的,老子凭啥不能过问啊?这要是真的突厥打来了,要杀老子,死的可是我,你能准保我不死吗?要是死了,你能保我活过来不?既然牵扯到老子的性命,老子自然问的,谁敢不让老子问,老子就跟他急!萝卜、大海!”
随着他的喝声,罗世信、雄大海同时轰应一声,迈步上前,插手听令。庄见怒道:“你们给我看好了,谁要敢乱动,直接给我咔嚓了完事儿。以后皇帝问起来,自有老子去说!我还就不信了,这还有老子问不得的事儿。”
罗世信和雄大海肚内暗笑,面上却是板的紧紧的,大声应诺。李渊面色愈发难看,王威和高君雅却是不由狂喜。
李渊身子微抖,压着怒气问道:“庄公爷,你非要袒护这两个贼子吗?”
庄见撇撇嘴,把头摇的拨浪鼓一般,哼道:“少给我扣帽子!这谁是反贼还没搞清楚呢,本公一向公正,清正廉明,朝中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事儿咋也得问明白咯,要是真的他们勾结突厥,咱自然不管。但要是根本就没有的事儿,那么,嘿嘿,唐国公,你可也得给咱个交代。这里虽说你是留守,但这兵卒总是咱大隋朝的,可不是你家私兵,要是你想谋反,只怕本公在这儿,肯跟着你作乱的不会太多吧。”
众人听得一阵暴汗,就连盼着他做主的王威和高君雅,都是一阵的恶寒。你清正廉明?公正?只怕是在有银钱好处的前提下吧。不然朝中那么多王公大臣,咋就传出你那么个名声来呢?二人心中嘀咕,这会儿可是不敢稍有泄露,话说自己的身家性命,此刻可是全靠这位爷了。
李渊一阵气结,窒了一下,随即道:“好,本公一心为国,身正不怕影子斜,庄公爷大可在此问明就是。”
庄见点点头,满意的道:“这才是嘛。放心,我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当然,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李渊暴汗,面上阴沉如水,肚内却是对自己这无赖女婿大为鄙视。这小子一张嘴倒是尖利,人五人六的,说的比谁都动听。要是王威和高君雅知道,这个诬陷他们的主意,就是眼前这人导演的,不知会不会直接一头撞死。
庄见将自己标榜完,这才回头对王威、高君雅问道:“那谁,啊,你们都叫啥名来着?只记得你们的姓,可不知你们的名呢,都自己说说吧。嗯,接着说说,你们为啥说唐国公谋反啊?可有啥证据没?”
王威、高君雅心里这郁闷啊,感情人家连自个儿的名字都没记住啊,这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