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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的日子,奴婢今天的一切都是郡马爷您给的,所以奴婢就告诉自己个儿,这个世上,奴婢可以对不住任何人,但决不能对不住郡马爷您。奴婢虽是个阉人,但也知道忠义二字的。”德全说到这儿,脸上已是显出一份凄然。
庄见这才明白,感情这小监却是自己除去高德禄一事的副产品。眼见德全满脸对自己的感激,心中忽的一动。在皇帝身边下个钉子!这个想法一出,顿时便如同在心里长了草一样疯长起来。
他努力晃晃头,将这个想法赶出去,不由的暗暗心惊,权利二字啊,果然对人是极大的诱惑。这些个太监,身体残缺,心理阴暗,最喜欢这种阴暗的动作,那皇帝是什么人?那可是九五之尊,天下一人啊。能是那么容易就被人监视的吗?高德禄可是跟了几十年才有的成就,这德全虽说此时在皇帝身边,但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尤其在经历了高德禄的事情后,老杨同志能不提高警惕?自己一旦这么做了,这万一露出个什么端倪,怕是立刻就是第二个高德禄了。
第104章 初见李二
庄见呼的吐出一口气来,看看眼前这个小太监,这才点点头,道:“你也不用感激我,我做那些事儿,也是为了自己个儿,能让你得到这个机会,也是你自己的运气。得,咱不说这个了,这就走吧,皇帝可还在等着呢。”说罢,不再多言,拔腿就走。唯恐多停一刻,自己再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搞得不好收拾。
德全抬头看看他,微一沉吟,轻叹口气,急忙跟上。二人一前一后到了光禄寺,这光禄寺乃是皇帝专司饮宴之所,也就是后世的御用餐厅了。
二人到了,杨广却是还没过来。德全让人将庄见带了进去,自己再回去伺候杨广更衣起驾,往这边过来。庄见尚是第一次来这里,对皇帝吃饭的地儿倒是大有好奇之心。也不客气,趁着杨广未到之际,便四下里溜达起来。
这光禄寺占地极广,下设太官、肴藏、良酝、掌醢四署。太官一署其实就是办公室的意思,总管所有事物,查核账务,采办等事。后面三署分别就是掌管仓库、厨房、酱料事宜的。
除此之外,尚有一队羽林禁卫充实其中,分设武贲中郎将、羽林郎将、冗从仆射、羽林左监、五官左右中郎将、东园将等官职。故而,皇帝吃饭要说是扛着枪保卫,一点也不为过。
庄见左右晃荡着,看的甚是有趣儿。及至到了用餐的正房,却见里面不过是几张大案子而已,四周不过放着些装饰用的盆栽,倒也没什么不同,不由的大是失望。外面虽是寒风料峭,但庄见此时既已身有内气打底,倒也不惧。只是一进那正房,里面燃着几个巨大的火盆,将厅中烘的温暖如春,他自也不会去显摆自己那半瓶水的内气,在外傻傻的挨冻。
当下搓着手,已是迈步而入。只是进去一看,却是不由愣住,这房里此时原来早已有二人在里面,此刻见一个紫袍少年跨步而入,也是不由的一鄂。
庄见抬头细细打量,只见这两个少年俱是头角峥嵘之辈。二人俱皆生就一副好相貌,剑眉虎目,唇红齿白。一人身穿月白,一人身着淡黄。二人站在一起,恍若明珠并立,灿然生辉。相比之下,庄郡马未免就有些稍显平庸了。
穿白者年岁较轻,约莫十五六岁年纪,浑身一股英武之气,面目可亲,让人一见顿生亲近之意。穿黄者年约二十二三,满是精悍之色,只是面上微带孤傲之气。
此时二人见庄见进来,穿黄者微微一蹙眉头,却是并没说话。那个白衣少年却是拱手笑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何以竟至此地?小弟太原李世民这里有礼了。”
他温文尔雅的这一报名,只把个庄见唬的当场愣住。我Fuck啊!超级BOSS啊!李世民?!你奶奶个熊的!老子要好好认识下,一定要好好认识下!喵了个咪的,趁着小子没啥势力,咱先下手为强,攀上关系,等到他把老杨一家杀的嘁哩喀喳的时候,至少咱还能混个整的不是。再要给他帮点小忙啥的,到时候混个平安王爷做做,好好享受生活的幸福日子,就将展开了。哇咔咔,嘎嘎。
他双目放光,死死盯着李世民,脑子中却是转着数不尽的念头,一时竟没注意到李世民后面说了什么。
李世民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不由的心中大感古怪。此人年纪轻轻,不过和自己一般年岁,却是穿紫带金的,难道是这皇家的什么亲戚之类的?但要说皇亲之内,自己可是都认得的,又何时跑出这么一号人物来?更可况这人怎么看怎么一副傻像呢,和自己见面后,一句话不说,只管盯着自己打量,那双眼睛里是什么眼光啊?怎么满是攫取狂热的光芒?嘴角处,明显有着一丝水涎……难道此人有什么特殊的倾向不成?自家那个皇帝表叔虽说风流了些,应该不会转为好男风了吧?
李世民心头转着念头,眼里已是有了些防备之意。他虽年幼,但实是天纵奇才。更对人心阴谋极为敏锐,只是眼前此人却让他大是看不透,一时间倒也不好再出声招呼,三人就此僵在当场了。
那黄衣青年却是不耐,下巴微扬,对着庄见抱拳道:“这位大人,你究竟何人?何以竟敢擅闯这光禄寺,我家兄弟问话,大人何以竟不理会,这般专注于人,岂是君子所为?”
这人语气不善,旁边李世民不由的轻轻拽了拽他,微微摇头。庄见却是被他这一喝,终是回了魂儿。心头虽然不爽,倒也知道自己走神了。连忙拱手抱拳道:“啊哈,原来竟是世民兄当面啊。啊哈哈,小弟久仰世民兄雄才大略,心有大志,方才乍一听到你的名字,这可不给震住了吗?不好意思哈,你可不要跟咱计较,多多包涵啊。”
李世民听他这一番话,心头却是咯噔一下,面色微变。这厮究竟何人,为何初次见面竟来这样胡说八道,这般说话,可是欲要害我性命不成?自己可要小心应付才是。
他心中暗凛,尚未及说话,旁边那个青年却是大怒道:“大人说话好没道理!我兄弟并未曾得罪于你,如何言中夹枪带棒的?大人这番言语,我兄弟却是承受不起,原话奉还。”
庄见自己心中先入为主,这番话本是恭维之语,倒是忘了这会儿可不是大唐天下,仍是大隋朝,他这么一说,可不是暗指人家有不臣之心吗。听那黄衫青年一喝,这才猛省,不由的暗道惭愧。只是给这人连番两次呼喝,心中着实气恼。按照他痞子性情,这打人不打脸,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处事原则。黄衫青年连番不客气的呼喝,实是犯了他的大忌,当下登时便有些挂不住了。
懊恼之下,面上却是不露,只是斜着眼看看他,撇撇嘴道:“你又是谁?在这里唧唧歪歪的,喝三吆五的,我和世民兄弟说话,碍着你个屁事了?就算我说话有些过了,世民兄弟还没咋的呢?你急个什么劲的?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他此言一出,李世民和那黄衫青年俱皆面色大变。庄见却不知自己无意中一句话,又是皇帝又是太监的,在这个年代可是大忌之事。但他便是和杨广说话,也是这般德行,早已成了习惯了。对着眼前两人,虽说是很想结交,但要是让他斟字酌句的去想,那也是绝无可能的。
这会儿眼见自己一句话说出,对面二人色变,立时醒悟自己又说错话了。摇摇头,叹口气道:“得得,世民兄,你别往心里去啊,我这人说话大嘴巴,想到什么说什么,比喻的不恰当,可没别的意思。你也不用跟旁边这位一样,想的那么多,搞得一惊一乍的。这儿又没别人,我无意说说,说的不当,你们全当我没说就是,唉,奶奶的,怎么感觉越描越黑了似的。日!”说罢,自己也是搔搔头,满面的无奈。
李世民眼见他模样,心中稍稍安定,却也暗自偷笑,这位主儿满嘴的胡言乱语,倒也是个可爱人物,这胡搅蛮缠的到现在可还没通姓名呢。
当下,缓和了下面色,微微一笑道:“兄台既是说笑,也就罢了。只是这等玩笑,委实让人心惊,还是莫要常说的好,不然小弟这心里可是承受不住啊。还没请教兄台大名,不知可否见告?”
庄见伸手摸摸鼻子,摇摇头道:“世民兄弟,咱是个粗人,没大读过书,你也不用这么文绉绉的。我叫庄见仁。你应该听说过我吧。”
李世民和那黄衫青年听他一报名,顿时同时变色。二人对望一眼,都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之色。早该想到的,这大隋朝中,若论年纪最轻,官职最大的,可不就是眼前这位吗。这位主儿窜起之快,际遇之奇,都可以编成故事了,自己二人竟是把他忘了,当真该死。
当下,李世民整了整衣衫,重新见礼道:“下官见过忠知侯爷,方才不知侯爷身份,多有不敬,尚望侯爷见谅。”
旁边那个黄衫青年面上微一犹豫,终是也躬身施礼道:“下官东宫千牛备身柴绍,见过侯爷。”
庄见听了柴绍的名字,心中恍然,这柴绍向与李世民交好,即在这儿碰着李世民了,那此人是柴绍也自是没什么好诧异的了。只是这人貌似心胸不宽,而且甚是傲气,怎么看他都跟那个宇文士及一个德性,不招人喜欢。
当下只是向着柴绍点点头,示意了一下,这边却是扶住李世民,笑道:“干啥啊?我说世民兄弟,我可没拿自己这个什么狗屁官职出来显摆啊。咱男爷们在一起,图的就是个爽快。我与你一见如故,方才可真是这一激动,就有些口不择言了,你也知道,我没读过啥书,说的啥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你别往心里去哈。你我相交,只论兄弟情,不谈官职爵位可好?”
李世民大喜,只觉得此人豪爽大气,说话虽然有些粗鲁,但却给人如沐春风之感,正待答话,外面却是一声冷哼传来。
第105章 吃饭是要这样吃滴
屋里李世民见庄见豪爽,心中欢喜,正欲说话,却听外面一声冷哼传来,众人一呆,老杨同志已是迈步而入,斜眼看着庄见,嘿然道:“小见仁,感情朕给的官职,在你这儿却成了狗屁了,好得很啊。”
屋里三人闻言顿时傻眼,庄见反应最快,此时早已是满面堆笑,跪倒叩头道:“臣给皇上见礼了。皇上,臣这不是比喻嘛。就像那个啥,嗯嗯,对,是视功名利禄为粪土,一心只为国家事。嘿嘿,嘿嘿,就这意思,就这意思。”
杨广气的哭笑不得,一脚将他踢到,斥道:“什么狗……那个比喻。你何时才能正正经经的做些学问?滚你的吧。”说罢,挥手让李世民和柴绍起来,自己已是往正位坐好。
李世民和柴绍看着杨广与庄见二人的笑骂,心中都是震动,暗道传言这位侯爷乃是皇帝驾前第一红人,看来果然不假。只看他二人这番笑骂纯属自然而为,毫无做作,就知道二人平日里定是时常如此。
眼见庄大侯爷翻身而起,也不待杨广准坐,就跑到杨广面前坐下,嘻嘻笑道:“皇上,您也莫怪,其实臣还是有些个文采的,只是遇到了您这位才子,这才展不开手脚而已。况且,平日臣实在是公务繁忙,那有空看书啊?那些个书臣一拿起来就犯困,实在是我认识他老人家,他老人家不待见我呢。”说着,一副愁苦郁闷之像。
杨广听他还在标榜自己的文采不错,想起初次见面时,庄大侯爷那首惊世绝作,不由的嘴角勾起,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笑骂道:“你便是找着法儿偷懒,当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