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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旗还待去找其他上司,可是负责交涉的城北大营已经等不急了,他仗着有叶思文这个给力的后台,直接缴了守城官兵的械,接管了城北大门的防务。
百户控制了城北大营之后,在城外等待的城北大营将士鱼贯而入,一部分继续前进,另一部分留下来控制城墙,开始进入戒严状态。
城北大营的官兵进入城门之后,立刻进入指定位置,照着地图上的标注,开始逐步控制南京的每一条街。
两个时辰之后,南京城便尽在城北大营之手了,他们控制了南京城,实施了灯火管制,把还在外面游荡的老百姓都赶回了家,连睡在路边的乞丐都被赶走了。
现在,南京城除了官兵火把的光亮,就没有了别的亮光,就连平时最繁华的十里秦淮今天晚上也不再繁华,变得一片死寂。
当城北大营彻底控制南京城的时候,叶思文才由聂云陪着,骑马进入了南京城。
叶思文进入南京城之后,立刻带着人马来到了南京巡抚衙门,他可是一个有仇不过夜的人,他今天就要看到赵克文倒霉。
南京巡抚衙门外面,李大憨已经带着虎牙大队在此等候多时了,他看见叶思文来了,连忙跑过来,敬礼,道:“报告伯爷,我们已经向里面喊了两次话,但是里面没有回应。”
“哼!”叶思文冷哼一声,“关键时刻居然当起了缩头乌龟,李大憨,你们准备好了吗?”
“报告叶伯爷,一切都准备妥当,只要您一声令下,末将就可以把赵克文那厮揪出来。”李大憨在说这些的时候,显得很自信,很有把握。
叶思文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挥手,道:“开始吧!”
自从城北大营的官兵进入南京,赵克文就开始害怕了,不用问,城北大营的官兵肯定就是叶思文调来的。
赵克文死也没有想到,叶思文竟敢直接调动城北大营的官兵;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城北大营的总兵聂云,在没有得到上级调令的情况下,竟然就派兵出来,这还是哪个一向小心翼翼、王法为重的聂云吗?
难道叶思文已经把聂云干掉了?赵克文如是想。
“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正当赵克文胡思乱想之际,一个仆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道:“大人,不好了,衙门外面来了一队官兵,他们正在敲门,让我们开门,他们要进来、进来……”
见仆人吞吞吐吐的,赵克文吼道:“他们要进来干什么?”
仆人小声的说:“他们说,他们要进来拿大人您。”
“抓我?他们凭什么抓我?”赵克文歇斯底里的吼道,随手将旁边桌子上的钧窑花瓶摔得稀碎。
赵克文现在感到十分的愤怒,十分的不解,这叶思文也太不按套路出牌,私自调兵不说,现在还要带兵来抓捕朝廷二品大员,他区区一个三品左都御史、税务司衙门总督,他凭什么能抓朝廷的封疆大吏?
“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正当赵克文发脾气的时候,一个拿着刀的门子跑了进来,他满头大汗,对赵克文说道:“大人,不好了,我们说,我们再不开门,他们就要强行进攻了。”
“什么?”赵克文大惊,“他们这是要造反啊!”
“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门子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他现在的确怕了,外面好几千大兵呢!不消一刻便能将巡抚衙门夷为平地。
“不急,他们不敢乱来。”
赵克文突然恢复了冷静,他一挥手,道:“来人,取本官的官服来,本官倒要去回回这位不按套路出牌的伯爷。”
“轰!”
赵克文的官服还没有取来,一声巨响突然从前门响起,把整个巡抚府的门窗震得瑟瑟发抖。
赵克文一介文官,何时见过这种阵仗,听见巨响,立刻吓得趴在了地上,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前来报信的门子倒是颇有见识,他趴在赵克文的旁边,在赵克文的耳朵边回答道:“大人,大人,好像,好像他们在用火药炸门……”
爆炸声刚过,前门外便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听声音,貌似有上千人在跑动。
“快、快、快……控制住衙门里面的所有人,他们都有嫌疑。”
首先冲进巡抚衙门的,是李大憨的虎牙大队,虎牙大队的任务是层层搜捕,控制巡抚府里所有活着的人,若是出现任何抵抗,他们有当场射杀的权利。
“快、快、快……抢占所有的进出要道,切莫放跑了任何一个人。”
紧随虎牙大队之后,是一名城北大营千户率领的上百名城北大营官兵,他们的任务是守卫巡抚衙门的各处交通要道,确保没有漏网之鱼。
在南京巡抚衙门的大堂,叶思文见到了正在发脾气的赵克文。
赵克文被两个虎牙大队的士兵押着,他不断的挣扎,想要挣脱两个粗鲁士兵的控制,不过他的小体格子在虎牙大队士兵面前根本不够看,无论怎样挣扎,都挣脱不了两个士兵的控制。
赵克文气的两眼直瞪,脸色通红,口中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赵克文看见叶思文,厉声问道:“叶思文,你凭什么抓我?你有什么权利抓我?我告诉你,你立马放了我,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叶思文斜眼睥睨,冷冷的说道:“没什么,老子不凭什么,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想要整你而已,你怎么着吧?”
“叶思文!”赵克文歇斯底里的吼道:“叶思文,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正在践踏太祖爷定下的《大明律》,你这是在造反,你会被杀头的。”
“嘿嘿……”叶思文听了赵克文的威胁,只是不住的冷笑,根本不置一词。
聂云见以前的上司不识好歹,暗中摇了摇头,好心的劝道:“赵大人,你就不要吵了,安安心心的走吧!把所有的问题都……”
赵克文正找不到聂云呢,聂云就冒了出来,他厉声向聂云质问道:“聂云,你这个胆大包天的杀才,没有本官的调令,你为什么要私自调兵,你难道也想和他叶思文一般谋反吗?你,你就不怕被抄家灭门吗?”
现在的赵克文,完全是一条疯狗,只要引起他的注意,立刻就是一通乱咬。
“赵大人!”
见赵克文把自己的好心当成驴肝,聂云还是有些生气的,他阴阳怪气的说:“赵大人,这药可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哦!本官哪里要谋反啦?本官是奉了钦差大人的命令,接管南京城的防务,预防奸商狗急跳墙,发生暴动。”
赵克文一脸的茫然,问道:“钦差大人?哪里来的钦差大臣?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第四十章、真正的原因
看着一脸茫然的赵克文,叶思文笑了,反问道:“赵大人,你不会以为朝廷派本伯来就是和几个商人扯皮的吧?这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一点吧!”
“你的意思?”赵克文大惊失色,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飞扬跋扈,神色变得有些颓然。
赵克文自然知道叶思文话里的意思,他叶思文不光是来查税的,还是来整顿江南官场的,而整顿的第一个对象,就是他南京巡抚赵克文。
自从阉党之乱过后,大明的官场便变得污浊不堪,北方各省离京城比较近,在北京方面的监管下,北方的官场相对来说还清廉一点,北方的官至少不敢当面收受贿赂
江南就不一样,天高皇帝远,严重缺乏监管,所以江南的官场简直就是糜烂到家了,那家伙,那简直是无官不贪,公然收受贿赂,明码标价买官卖官,就连衙门外面看门的门子每年都能收到几十两银子。
只要谁能下放到江南当官,那简直就掉进了钱窟窿里,每年根本用不着刻意去索贿,那些个机灵的商人、地主自然会把好处送上门。
崇祯登基之后,江南各省大地主、大商人在江南官员的庇护下,每年偷逃的税款高达上千万两银子,所以,想要查将江南的税,首先就要查江南的官。
若是不打掉大地主、大商人的保护伞,那么江南的税根本查不出来,不仅查不出来,还会受到反噬,就像前一任将江南税务司衙门总督唐先瑞一般,落得个客死他乡的悲惨结局。
江南乃大明朝最富庶的地方,每年的赋税至少占到了总赋税的六成左右,那可是一大笔钱,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只要江南每年按章纳税,大明朝所有的问题都将不是问题,九边边军的军费、西边旱灾的赈灾款,都有了着落。
其实朝廷早就想要敲打敲打一下嚣张跋扈的江南各省,奈何北边后金不断骚扰,西边的流民起义不断,实在是分身乏术,根本管不过来。
朝廷虽然每三年就会派一个颇有能力的江南税务司衙门总督来查税,但是这些在朝堂上能干的官员,来到江南,就两眼抓瞎了,什么事情都干不成。
前来查税的总督,要不就被江南贪官和奸商,用罢市等手段耍得团团转。要不就被江南商人奢靡的生活腐蚀,要不就抱着有功无过的心思,什么事情也不干,三年之后,直接灰溜溜的走人。
还有一种就是唐先瑞那种,拼死拼活的查找偷税漏税的证据,结果证据找到了,人也没有了。
以往的查税,都是虎头蛇尾,雷声大,雨点小,最后无疾而终。
可是这次不同了,这次的雷声不大,但是雨却下得很大,朝廷这次派了一个强势的总督,准备用强势的方法一举扫清江南所有的乌烟瘴气。
这次查税,大明朝廷可谓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去年冬天朝廷击败了野心勃勃的后金,使得后金几年之内不敢南下饮马,这使得朝廷可以腾出手来,一面安抚西边的流贼,一面对付江南的贪官污吏、奸商大地主,此乃天时。
既然要给江南动大手术,那维持江南的稳定便是第一要务,而江南动乱的根本原因,便是商人合伙罢市,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起来闹事,前几任总督,都是被奸商们的这一招搞得灰溜溜的,根本没有应付的手段,每次都只能一再的妥协、让步。
但是现在不同了,大明爱国商号——远洋商号拥有强大的人力、财力、运输能力、供应能力,这为维持江南稳定提供了保证,让朝廷没有了后顾之忧,不再惧怕江南奸商联合罢市,此乃地利。
熟话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能文能武的叶思文才是大明中央朝廷最大的赢面,叶思文的岳父在江南查税时被害,叶思文心中愤慨可想而知。叶思文到了江南,既不会被江南奸商腐蚀,和奸商们同流合污;也不会默默无闻,当一个太平总督;他只会把江南闹个天翻地覆,不把奸商们搞死完不罢休;他更不会轻易就被江南奸商害死,因为他背后还有一群如狼似虎的标兵。
朱由检也知道叶思文的心思,他心中也在考虑该如何处理江南的事情。
最后,朱由检决定,既然叶思文要把江南奸商往死里坑,那他朱由检何不再加一把火,趁机把江南的官场也整顿一番。
朱由检不是一个做事拖沓的人,他当即决定,封叶思文为钦差大臣,赐尚方宝剑,让他以彻查税务为名,顺带敲打敲打江南的官场。
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赵克文还兀自不服气,道:“叶伯爷,就算你是陛下钦点的钦差大臣,但是你也不能抓无罪之人吧!况且,本官还是朝廷二品大员,封疆大吏。你倒是说说,本官到底犯了什么罪?你凭什么抓本官?”
“哼哼!”叶思文冷哼两声,道:“本伯就知道你要这么问,哼,没有证据,本伯敢来拿你吗?本伯告诉你,你的犯罪证据,本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