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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不失始心不忘初衷
——越前……
——成为青学的支柱吧!
从这样的梦里醒过来,越前先是呆滞了一下然后才有所动作。
就在昨天傍晚的时候,他被青学的部长手冢国光带到高架桥下刚刚修缮的一个网球场来了一场酣战——结果是6:2惨败。这几乎可以算的上是越前从打网球开始最为耻辱的一场比赛了,输给了一个仅仅比他大两岁的少年。
……
——越前,
——成为青学的支柱吧!
越前永远会记得,日暮四合的黄昏暧昧不清的球场对面纵身跃起扣杀的青学部长手冢国光宛若战神的身影,仿若身披荣耀的黄金战袍杀伐凛冽的进攻,凌厉的气势让他心里涌起沸腾战意。
他作为败者半跪在场上已经是汗流浃背,而跟他比赛的手冢国光看起来还是很轻松的样子——新干线从高架桥上呼啸而过,打破了终结的沉默。
“不——”汗渍顺着紧绷精致的下颌落下滴在地上晕染了一片暗色,越前敛了眉眼终于结束了冗长的沉默。他沉声如此这样的拒绝了手冢国光的犹如命令的希冀,声音漠然一如既往越前龙马给人的感觉,这份没有迟疑的答案让场里场外的手冢和大石都有些愕然——当然手冢国光从来都不喜形于色没有让越前有所察觉。
“……为什么?”气场都带着寒意的青学部长持拍以一种胜者的骄傲,沉默而审视地站立在球场上看着对面因为精力耗尽显得颓丧而落败单膝跪在球场的越前,对方拒绝的话非常直白面容干净的没有半毫情愫。
“支柱是什么?”尽管输了但是眼睛里依然的波澜不惊,越前仰着头看着部长手冢。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他说。
“那听起来大概就是领袖形象或者精神支柱又或者是英雄一样给人在困难中希望光芒的人对吧?”
他很少说这么多字的话,可是现在他给出了解释,眼睛里承载着少有的认真神色。尽管他拒绝了作为青学下一代的支柱,却也是在认真考量之后的,少年张狂傲然却又总是在某些事情上表现出他的成熟和稳妥。
“那种东西我没有啊。”他最后说道——“我做不到,所以拒绝。”
“……”手冢看着对方那张侵染了汗水更显得稚气的面容——“那么你是为什么打网球?越前……”
这个问题在比赛之中的时候已经询问过了,越前当时的回复是‘为了打败某个人而不得不为之奋斗的存在!’手冢认为那个人是他的父亲越前南次郎再想一想现在完全就是武士南次郎翻版的网球。
‘这就足够了吗?打败他就足够了吗?’明明是性格清冷的家伙却在这种问题上格外的难缠,越前抿着唇十分抗拒他的继续追问——“你想说什么?”顿了一顿,他完全不能够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对他的逼问。
毫无疑问现在手冢国光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棘手的好对手,但是对方不断试图挖掘他心里某种存在的作为让越前有些冒火。仍然有些脱力的努力站起身,毫不退让的瞪着那位眼神似乎要看穿他灵魂的手冢。
“纠结在这种问题上有意义吗?”他的语气有了一些激烈“我只要不断赢球——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啊,没错。”他的回复让那个冰山部长脸上浮现些笑意,从来没见过的带着一点了悟一点愉悦的笑意。
“那么你要作为谁,而取得胜利呢?”语气依然沉稳的根本不像是一个14岁的国中生,对方轻飘飘的问题让越前所有的战线所有的理所当然所有的认知全部溃败。
——被发现了……他眼底浮现一丝慌张。
——被发现了……他想。
——他一直以来试图隐藏起来;当做不存在的;根本不愿意正视的东西被发现了。
——为什么要说出来呢?这种他根本不知道问题答案的问题?
——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呢?就让他一直这样自欺欺人下去不好吗?
“我……”最后一点理智逼迫着他抬起头去看对方的眼睛回答问题,半晌却只能吐出一字,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手冢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尽管他是为了越前龙马好,但是现在这个眼底里全部是茫然脸上不自觉浮现出相当脆弱神情的少年有确确实实的让他察觉到了他打着为了少年好的名义下的伤害。
他的本意只是为了让他明白过来他的未来是属于他自己的,而不是别的什么人的翻版。
他的本意只是想问问他究竟是要作为过去的网坛王子越前南次郎的翻版取得胜利,还是要成为拥有无限可能独一无二的他自己获得胜利的。
可是越前想的却是越前龙马和徹这两个身份,与其说他一直在打着越前南次郎的网球倒不如说是在有意识地模仿他自己记忆里的越前龙马……手冢的问题把他心中一直以来自以为是的平衡点打破了,这怪不得任何人,这个问题总有一天他要面对的。
……
越前坐在客厅仍然带着困意吃着菜菜子表姐做的早餐的时候还有点不能够反应过来,一直到男神父上揉了揉他的脑袋低声询问他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注意力才慢慢的集中起来。
“没什么。”挣脱了男神父上的怀抱,越前认认真真的把盘子里的食物吃干净之后背上了放在脚边的网球袋。
“——我出门了……”他说,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没有什么感情起伏。
“中午的便当要好好吃掉哦。”菜菜子表姐站在玄关看着他消失在门后的衣角这么嘱咐,越前闷声应了就出发了。
他今早不跟桃城前辈一起去学校是昨天晚上发短讯说好的事情,就在昨晚一回家闷声不吭回到房间带到七八点才出来之后讲明的,然后就拿着拍子去邀战客厅里无聊看电视打发时间的男神父上。
“来打一场吧。”面无表情的说到,被站起身应战的南次郎狠狠揉弄了头发——“青少年真是少见啊~竟然主动来找我打球。”
说完之后就光着脚动作敏捷的跟着越前一起爬上房后山上的寺庙里去打网球。
与其说是比赛倒不如说是一场游戏,他和男神父上的差距太大直到现在还是经常被对方逗弄戏耍的打球,比如让一只脚让一只眼之类的。以往越前都会被气得吐槽,今天完全没有心情不管南次郎怎么样的挑衅他都没有回应,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的死寂
“喂喂喂——青少年你这是怎么了?”南次郎用力的抽回一球之后语气懒洋洋的说到。
“……”越前没有吭声,抿着唇看着飞过来的球在没有落地之前仅仅是南次郎引拍的时候就知晓这颗球到底会是在什么位置上被击回来,但是他不想移位,高速飞来的球在他的眼中变得越来越慢,就像是电影的慢镜头一样。
“父亲……”越前挥拍打过去——“如果我放弃网球的话……”他的语气慢吞吞的可是拍子挥下去的速度却是异常的迅速——
“我还是越前龙马吗?”就像是白蚁日复一日的啃噬着当年知道自己变成男神之后所下的决定一样,之后的每一日都是具有腐蚀性的啃噬,直到他无能无力的输了球之后他才知道他所谓的努力和天分之间到底相差多远。
——他没有信心,因为他不是越前龙马
——他没有信心,因为他没有网球天分
——他没有信心,因为他根本不相信自己
“我真的能爬到很高很高的位置上,看到那独一无二的风景吗?”他对自己的产生了巨大的犹疑,那是以前就存在但是他假装漠视的存在,无疑和手冢国光的比赛一巴掌扇醒了他告诉他他的面前有这山一般高大的自我怀疑与自我否定。
“做不到的吧……”球被以一种越前从来没有用过的招式打了回去,越前南次郎站在他对面眸子闪了一下迅速跑位去接,但是球就那样以一种不可能的方式消失了——明明落位点就在眼前可是球却找不到了。
“根本不可能做到的——”消失在南次郎那边场地的网球再一次出现的时候竟然是在越前的手里——“这样轻而易举代替别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所以为什么是我啊?!
——为什么?!
——真是够了
——你的背负也好梦想也好羁绊也好家人也好未来也好,自己来承受啊
——我不想替你做决定
——也不想背负可能会失败的可能性啊
消失又突然出现的网球让南次郎惊艳了一把,但是他的注意力很快就放在了对面陷入自我世界否定当中不可自拔的儿子身上。
他有听到越前龙马说的每一句话,甚至在他没有说之前他所说的事情也大致明白个所以然,但是今天越前能够毫无顾忌的说出来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的事情。
他的儿子一直抗拒着这个世界,应该是抗拒着自己的存在,他一直非常的清楚,但是却不知道他自己也有所察觉。
“龙马。”南次郎站立在球场背光的阴影里喊儿子的名字——“你喜欢网球吗?”他问。
“就这样简单地接球击球,你玩的开心吗?”他说着做了一个简单的挥拍动作——“你只要问问你自己开心不开心就好了。”
没有引导所谓存在感的问题甚至是被无视乃至弱化了,南次郎看起来丝毫不在意越前所纠结痛苦的。
“那些复杂的事情,怎么想都不可能有答案的话——那么就忘记吧……”南次郎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洒脱。
“怎么可能忘记啊。”越前莫名的笑了笑——
“我啊——并不是**”他的声音被强制消除,就像是曾经那般。以前他也想过要告诉男神父上母上他们一些事实,但被世界强制性的拒绝陈述谎言,就如同——
——我不是你们的儿子
——我不是越前龙马
……这样的话是世界的禁制那般。
来自世界的恶意,苦痛也要他一个人背负。
凭什么呢?为什么他要作为别人的存在?
明明真实的越前龙马一直看着的吧?
看着他作为他生活着,哭着笑着喜怒哀乐着……为什么不自己体验自己经营自己的人生呢?
是施舍吗?是高傲的施舍吧?看着他被这样玩弄很开心吧?
这么一瞬间越前用了最大恶意来揣测他周遭所有的一切,就连原本美好不允许任何人多言的信仰也可以恶意的猜忌。这样的发生缘由是因为他再一次的认知到他的存在甚至是连一个约定都无法去做的悲哀。
——为什么要这样被折磨呢?
——为什么要他就要一味的忍受这样的伤害呢?
——糟透了……
他想,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已经完全悲剧掉的人生还是因为他连自己的信仰都被绝望打败了。一味的陷入自己的绝望之中,明明他也根本不知道真正的越前龙马遭受了什么事情才会离开这个世界,但是为了自己的受害者心态被他那样的认为……
恢复了一些理智的越前迎上南次郎复杂的目光——“我是真实存在的。”他说。
琥珀色的眸子睁得大大的被灯光刷成了金色的里面盛满虚光,他的精神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南次郎完全察觉得到,他不清楚儿子受到了什么刺激回来还变成有所考虑过的最糟糕的状态,沉默的选择了一些平和的措辞——
“是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就像是一个解开封印的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