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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无悔不想这样,他知道轻舞和轮回的人肯定能认出他是谁,他不想这些年的名声毁于一旦,可他也不能就这样走了!他开始想是不是跟白愁飞弄到一个团队就是个错误!白愁飞根本不象个玩家,就好象是一个江湖人一样!肆意而为,根本没什么规矩。
天无悔看着白愁飞,白愁飞难道不知道得罪了轻舞和轮回是什么意思?不知道才怪,是他根本就不在意!在白愁飞眼中,说朋友一句坏话,比一个大工会重要的多的多!
这就是江湖人吗?
难道江湖人都这样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天无悔并没做出回答,他需要思考,白愁飞也不急,因为萧十一郎还没最后出手。
虽然还没,不过也快了!
萧十一郎已经跟连城璧一起出现在了酒楼上!
连城璧在凝视着萧十一郎过了很久,忽然道:“你知不知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萧十一郎点点头,又摇摇头。
连城璧叹气,语气里却是满足:“你不知道,一定不知道,因为……”
“因为什么?”
连城璧笑笑:“因为真正知道这秘密的,天下只有一个人。”
“谁?”
连城璧还是笑着:“一个你永远想不到的人。”
萧十一郎又问了一次:“谁?”
连城璧道:“我。”
这个字说出口,他的眼睛忽然变得锐如刀锋,他的手距离萧十一郎的脉门已不及五寸。
他已准备好来应付各种变化。
谁知萧十一郎居然完全没有反应。
连城璧继续说着:“你变成这样子,完全都是我害你。”
萧十一郎还是完全没有反应。
他的人似已完全麻木。
连城璧看着他,瞳孔一直在收缩,缓缓开口:“你知道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天宗主人?”
萧十一郎眼睛里空空洞洞的,茫然开口:“你……”
连城璧笑笑:“不错,就是我,所有的一切计划,都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
这句话本来应该像一根针,可是无论多么尖锐的针,刺在萧十一郎的身上,萧十一郎也完全不会有任何反应。
这世上好像已不再有任何事能够伤害他,这是不是因为他已经完全没有人的真感情?
连城璧给他解释着:“那一天你们决战的时候,我也到了杀人崖,逍遥侯坠崖的时候,我是亲眼看见的,你带着冰冰走了,我就想法子下崖去看看他。”
萧十一郎忍不住问着:“去看他?为什么?”
连城璧叹气:“因为我知道他绝不会就这么样轻易死在下面的,这世上假如真有一个人能有两条命,这一个人一定就是他。”
萧十一郎皱眉:“你下去的时候,他真的还没有死?”
“没有。”
萧十一郎更加疑问:“你想救他?”
连城璧笑了笑:“我想救的,并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秘密。”
“秘密?”
连城璧说的很慢:“每个人都有秘密,像他这种人的秘密,对别人来说已不止是一种宝藏。”
“他的秘密,也就是天宗的秘密。”
“不错。”
萧十一郎问着:“他将这秘密告诉了你?”
“是的。”连城璧的脸上已经有了得意。
萧十一郎继续问着:“他既然还没有死,为什么会把这秘密告诉你?”
“因为他不能不说。”
“为什么?”
连城璧叹了口气:“你实在变了,变得太迟钝,这句话你本来不该问的。”
萧十一郎还是不懂。
“因为你本该想得到,他若不说,就只有死。”
萧十一郎怔了怔才继续问着:“他说出来之后呢?”
连城璧又叹了口气:“这句话你也不该问的,他说出来之后,死得当然更快。”
第一百一十六章 死了的人
夕阳依旧艳丽,风却已经很冷。
白愁飞并没去看萧十一郎和连城璧的最后一战,他不想去也不配去,没有人配去看这两个人生命中最灿烂的光芒,白愁飞只是在茶楼里静静的坐着。
他也在等待,等待的不是结局,而是一个人,天无悔!
他不缺耐心,可今天已经等了很久很久,天无悔本不是个迟到的人,可是今天他迟到了很久,到现在他还没到。
白愁飞从没怀疑过,天无悔会跑,他不是这样的人,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如果他来不了,那肯定是遇见他来不了的事情,白愁飞并不急,因为已经明白,天无悔在做什么!
他在跟人谈判!他在跟人说明!他希望用自己智慧来换取和平!他不想白愁飞这样的人悔在两大工会手里,他不知道白愁飞的底牌是什么,所以他只好用自己去拿那三成,因为他知道,白愁飞说的话,绝对会做到!也知道,没有人可以从两大工会手里占一点便宜,没有玩家可以做到!
白愁飞还在等着,因为他知道,无论事情怎么发展,总会有个结果。天无悔肯定会来,只是不知道来的是他的人,还是他的一部分。
白愁飞想喝杯酒,他没去喝,他只是继续坐着等着,他不字迹,可他知道,萧十一郎和连城璧绝对不会等了!
萧十一郎和连城璧正在微笑,就好象夕阳下的风。
落叶萧萧。
萧萧的落叶正飘落在长街上。
长街寂寥。
夕阳更寂寥。
夕阳照着峡谷。
遍山残叶,红艳似火。
连城璧的目光像火一般的凝视着萧十一郎。
凝视着那柄闻名天下的刀。
世上绝没有任何一把刀的锋利,能比得上割鹿刀。
世上也绝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手,能使得出萧十一郎那么可怕的刀法。
这是武林中人尽皆知的事。
连城璧自然也清楚得很。
而现在,那把锋利的刀,正紧紧握在萧十一郎的手里。
无论什么人,面对着这样的对手,都不免会产生出畏惧的感觉,但连城璧却绝对不会。
只因为他心中充满了自信。
多年前他就已有了这种自信,他相信世间再没有人能胜过他的剑法。
萧十一郎是人,当然也不例外。
所以他很镇定。
他凝视萧十一郎,只不过想增加萧十一郎心里的压力。
他凝视着萧十一郎,只不过想欣赏萧十一郎死前的表情。
夕阳最后一线余辉照在割鹿刀上,刀光闪亮了萧十一郎的眼。
连城璧发现萧十一郎的眼里出现了一种神奇的,无法形容的,一种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光辉。
就在这时,连城璧的信心,忽然像曝露在阳光下的春雪一样,溶化,消失。
他忽然有了一种神奇的,无法形容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恐惧。
他这种恐惧的强烈,就好像刀光一样。
也就在这同一刹那间,萧十一郎做了一件任何人永远梦想不到的事。
萧十一郎放下了他的刀。
放下了他的割鹿刀。
放下了那柄神奇的,无法形容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割鹿刀。
就放在连城璧面前。
就放在连城璧伸手就可拿到的地方。
然后,夕阳忽然不见了,刀光忽然不见了,萧十一郎也忽然不见了。
因为在连城璧眼睛里已经没有了萧十一郎,也没有了恐惧。
但是,他也没有了自信。
信心,虽然是克敌制胜最大的因素,可是对一个胜利者而言,信心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他已经获得了胜利。
胜利的滋味是什么呢?
是满足,是刺激,是欢愉,也是空虚。
一种唯有胜利者才能体会到,了解到的空虚。
一种“高处不胜寒”的空虚。
就在这锐如刀锋,尖如刀尖,快如刀光的一刹那里,连城璧忽然有了这种空虚。
这种比恐惧更可怕千万倍的空虚。
他只看见了割鹿刀。
他只看见了放在地上的,他伸手就可以拿到的割鹿刀。
他没有看见萧十一郎。
他也没有想到真正可怕的并不是这把刀。
真正可怕的是萧十一郎。
一个神奇的,无法形容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萧十一郎。
夜。
夕阳真的不见了。
萧十一郎也真的不见了。
等到连城璧要找萧十一郎的时候,萧十一郎已经消失在黑暗中,他的人忽然间好像已经和这个可以包容万事万物的黑暗融为一体。
任何人都知道黑暗是最可怕的。
没有任何事比黑暗更可怕。
因为黑暗代表了人类历史生活中某些不可知的恐惧。
现在,萧十一郎的本身就已经是黑暗。
黑暗。
黑暗。
连城璧眼睛前只有黑暗。
他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候,就是这一刹那。
然后,他听见一种奇怪的声音。
他听见一种神奇的,无法形容的,只有他自己听见才会觉得恶心的声音。
他听见了他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月光仍在地上。
星光仍在地上。
割鹿刀也仍在地上。
可是萧十一郎已经不在了。
萧十一郎走的时候,并没有带走连城璧的生命,却带走了他一生中所希冀的一切——希望、骄傲、光荣。
他走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你不能死,因为我还是欠你的。”
你不能死。
我不能死。
风四娘不能死。
沈璧君不能死。
连城璧没死。
萧十一郎没死。
风四娘没死。
沈璧军没死。
可有人死了,死的人,是天无悔!
白愁飞终于等到了天无悔,可惜天无悔只来了一部分,来了他的人头!
天无悔的人头在人的手上。
人的手在人的身子上。
人的身子在人的头下。
人头马上就掉了。
白愁飞砍掉的!
这个人的手上,除了天无悔的人头,还有一把刀,割鹿刀!
随着割鹿刀掉下来的,还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
你要三成,我就给你三成,割鹿刀无论怎么算都不只三成,所以我拿走天无悔的人头,补上差价!
没有落款,因为写字的人绝对相信看的人知道是谁写的。
没有收件人姓名,因为写字的人根本不在意是谁在看。
白愁飞也不在意。
死人,不需要别人在意!
第一百一十七章 轩辕三成?
月上中天,茶已冷。
茶冷自然不可在喝,白愁飞也没喝茶。
他不想杀喝茶,不想喝酒,想喝的,只是仇人的血!
有些时候,愤怒让人失去理智,可也有些时候愤怒让人更加冷静。
白愁飞正在茶楼上下来,看见他的人马上躲开,眼中的惊恐毫不掩饰。白愁飞的身上已满是鲜血,他的左手上有一把刀,右手也有一把刀,腰上还挂着一颗人头。无论谁见了这样的人,都会惊恐!
白愁飞就这样走在大街上,他知道自己的样子有些怪异,可他没耐心也没心情跟人解释。他只想找到风四娘,因为只要风四娘,就一定能找到萧十一郎。
如果还有一个人能找到消失的萧十一郎,那这个人一定是风四娘!
风四娘此刻,正在发呆。
谁看见一身鲜血,腰间一颗人头的人忽然闯进来都会发呆。
白愁飞并没给她时间发呆,就将右手的刀扔给了她。
“割鹿刀?”风四娘一瞬间忘了白愁飞的样子,有些失神的喊着。
“带我去见萧十一郎。”
白愁飞的要求很直接,风四娘一点都不介意,她甚至有些开心,可当她的眼神看清楚白愁飞腰间人头的样子后,她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谁做的?”
白愁飞没开口,他不想说与你无关,可是他也不想说别的。
风四娘马上闭嘴,她自然能看得出什么样子的人绝对不会开口。只是她走的快了一些。
快到平时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只用了二十分钟。
风四娘停下的地方,是一墩小楼。她的眼神里已经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