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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轻淡,这些事情小罗轻描淡写的代过去。但是微微颤抖的身体告诉了别人他对这一段回忆的恐惧。
“半残的兄弟们在上海这个地方生活的很艰难,大部分沦为乞丐。而道上的人认为是我们背叛的堂口。见到我们就欺辱,痛打。兄弟们一个个的要吗病死,要吗自杀。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还活着了的。”
许文港听罢,一张口,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他在道上混,家破人亡的事情见得多了,也不是没有想过兄弟们会有横尸街头的一天。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兄弟们居然会是因为自己,这么悲惨的死去。
他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两眼中点点血泪滚落。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许文港仰天长嗥,双拳猛击自己的胸口。“济哥,四爷,兄弟们,我对不起你们呀。”双拳下,许文港的胸口衣服片片飞落,转眼间,整个胸口血肉模糊。
他抓过小罗扔到旁边的刀,“济哥,兄弟们,四爷,兄弟现在就下去陪你们。”
小罗抓住许文港的胳膊叫道“大哥,你死了兄弟们就白死了。济哥,兄弟们都得永远背着叛徒的名字,你要让他们死不瞑目吗?”
“对,如果我死了,大家都得永远背着叛徒的罪名。”许文港完全乱了方寸,打击让他如同行尸走肉。这时候,就是拿锥子扎他,他也不会反应过来。
“我要找小早川,我要问明白她为什么说是我杀了四爷。”
“许哥,你这样去,还没有看到她,就被杀了。”小罗现在相信了许文港并没有出卖兄弟,他劝导道:“小早川悬赏一千万买你的人头,现在全中国的黑道都在四处找你。意图拿你的头领取花红。你不能这样出去的。而且,据我所知,四爷还没有死。”
“四爷没有死?”
“不错,据说四爷因为重伤,变成了植物人。现在在川沙的私人医院里面治疗。”
“我要去见四爷。”
“那里保卫森严,你不能这样去的。我们要另外想办法。”小罗扶着许文港坐下。
许文港问道:“济嫂呢,她为什么和你在一起。”
“济哥死后,济嫂本来想离开上海。但是济哥的财产被瓜分了。他们还把济哥的两个孩子在济嫂面前杀害。并且多次轮暴了济嫂。还逼迫济嫂拍色情影带销售。济嫂在这些打击下精神出了问题。我把济嫂接了回来。现在她的精神渐渐的好转。可是……我做什么他们都会破坏。我们为了生存,她只有在街头……”
许文港沉默了,好半天才长出一口气。胡四爷旗下有数万名从事色情事业的女性。其中基本是自愿从事这一行的。大部分女人从事这一行的原因是,轻松,来钱快。被生活所迫之类的事情不是没有,但是非常稀少。
很久以前,济哥有一次喝醉了。哭着对许文港说:“我们这些人,最好别有家人。这个世界是有报应的,脑袋砍了碗大的疤,我们这些人无所谓。可是如果有了家人,报应落到他们身上,我们就太对不起他们了。”那次过了没有多久,济哥就和济嫂在一起了。虽然济哥似乎忘记了他曾经说过的话,但是许文港一直牢记心头。
“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报应是无所谓的事情。但是当你有了家人,报应就是你无法面对无法逃避的灾难。”
许文港因此从不对任何女人投入感情。不养任何的动物。除了兄弟,他对于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冰冷的。
小罗看着许文港的眼睛:“许哥,你说我们出来混的一定要讲道义,可是,我们是不是错了?道义这种东西,究竟有没有?”
“有的,一定有的。如果没有道义,我们这些人,就没有任何活在世界上的价值了。”许文港似乎在说服他,也似乎在说服自己。
“胡四爷死后,他的所有地盘都被小早川接手了。小早川拿出了结婚证明,并且胡四爷的家人也出来作证,证明她是胡四爷的合法继承人。她接管龙翔堂后,贩毒,强迫卖淫,甚至从越南等地购买了大量的未成年人,来进行性交易。现在的龙翔堂,已经是除了钱什么都不认的垃圾了。”
第七卷 心魔·二五仔·道义的价值 第一章
“四爷的家族不是把他赶出了胡家,宣告和他无关吗?为什么这个时候会……?”许文港越来越觉得复杂。
“你先在我这里安顿两天,我去调查一下。很多分堂口拖把子也无法接受这个日本女人。这几个月,已经有好几个分堂口的拖把子被杀了。”
“四爷的死,那个女人绝对摆脱不了嫌疑。否则她不会冤枉我。”经过了刚才的激动,许文港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在道上,鬼手港可是以冷静凶狠著名的。
“她说去洗手间,怎么这么久?”小罗赶到奇怪,想到一个可能不由得脸色煞白。“许哥,快走,她可能告密了。”
“你是说济嫂?”
“许哥,不要怪济嫂,这一年她的日子太苦了。”
许文港拍拍他的肩头道:“放心吧。”他刚出门,外面传来大量汽车的轰鸣。
“已经来了吗?许哥,快从后面走。”
“那你怎么办?”
“我就说你逃走好了。他们不会怀疑我的。”
许文港点点头,“兄弟,我一定会为大家还个公道的。否则我死无全尸。”
许文港刚刚离开,听到身后一片嘈杂。裹了裹领子,许文港消失在黑暗之中。
在黑暗中隐藏着身形,看着匆匆的路人。许文港不知道该往那里走。每一辆从身边而过的汽车,都让他如临大敌。
走到一条小巷,许文港觉得这里非常熟悉。想了一下,这里不正是济哥的住所吗?
以前没过几天济哥都会带兄弟们到家里,烧上一桌子的菜,跟兄弟们喝酒。济哥不是一个好人,好赌,好色,心黑手狠。在他手上家破人亡的人不少。但是对于兄弟们来说,济哥重情意,为人大方。兄弟们有难他二话不说就会全力帮忙。从来不会出卖自己兄弟,是一个难得的好老大。
许文港看着济哥的小楼,决定到济哥的房子里面去祭拜即像父亲,又像兄长的济哥。
济哥的住所是一栋两层的小别墅,外面的围墙不过两米高。许文港轻松的翻了过去。他用刚在街边五金店买的宽胶带,在窗户玻璃上贴上一层。一拳将玻璃击碎,由于有胶带,碎裂的玻璃都被粘在胶带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济哥死去既然已经接一年,那么他的房子也很可能已经被别人占据。许文港非常谨慎,静静的拧开玻璃,他翻进了房间。
许文港没有开灯,从窗户外照进来的微弱光芒,已经让他的眼睛可以看的足够清晰了。房间中布置比济哥在的时候花哨了不少,原本的中式红木家具被金黄色西式家具代替。客厅中摆着裸女的石雕,墙上还挂着几幅花花绿绿的油画。
这种布置,一看就可以知道,这是一个暴发户。稍微有些品位的人,对这里都会嗤之以鼻。这已经不是那个虽然不懂,却热爱古代文化把家里装饰的像是过去地主家的济哥的房子了。那个高兴了会唱妹妹你坐船头,生气了会骂小弟是人头猪脑,小弟出事会说有事大哥我担着,你们只管去安心睡觉,喝醉了会摇着园园的啤酒肚去扭秧歌的老大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摸着墙壁,许文港泪水止不住的落下。
“济哥……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你的身边。”
在他伤感时,却听到楼上有声音。许文港走上楼去,声音是从房间里的卫生间传出来的。这是一间粉红色的女性卧室,天花板上和床头上各镶着一面等身高的巨大镜子。卫生间的门正对着粉红色水床。向着床的这一面墙壁就是一面大镜子,在里面的人身体纤豪毕现。
房间中还摆着X架,性爱椅,衣柜门打开着,里面是各种女性性感内衣和一条条不同样子的皮鞭。整间卧室透漏着一种淫秽的气息。
卫生间中,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在洗澡。满头的泡沫让她暂时不能视物,许文港走进房间非常轻巧,她并没有发现许文港的存在。
许文港皱起眉头,准备退出房间。许文港虽然做过很多坏事,但是在性上却从来不会使用暴力等手段。他的女人虽然很多,但是那都是你情我愿,大家玩玩而已。
就在许文港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女人转过身来。许文港本能的将目光投到女人的身体上。他微微一愣,女人身体上交错着多条扭曲的蛇一样的赤红伤疤。还有多个被烟头烫出来的疤痕。
看来这个女人的丈夫是一个性癖好相当特殊的人,但是许文港并不打算插手。他以前手下的小姐们也经常说起碰到这些特殊的客人的事情。如果是夫妻间,那也许是你情我愿,就算家政署也管不着。更何况,自己这样一个无关的混混呢。
他把目光从女人丰满的身体上移到女人的面孔上,紧闭眼睛用热水冲洗头发面部的女人是一个成熟美丽的妇人。这张脸,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女人冲掉头上身上的泡沫,睁开眼睛,擦拭完身体用一条大毛巾裹着身体走了出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打开了音像,将声音开到最大。温柔的钢琴曲,在房间中回荡着。
女人从床头柜子中,取出注射器,将白色的粉末稀释好。深深的打入静脉中,将阵管丢掉。女人双手举过头顶,在钢琴曲中晃动着身体。在她身上弥漫着,深深的寂寞。
许文港这时候已经走到楼下,他在想那个女人究竟是谁?自己肯定是见过她的。
对了,这个女人……不就是自己最后一次追债,那个猴子的漂亮老婆吗?这里难道是被猴子买下了?可是房间的装饰完全和猴子的房间装饰不同。而且,没有见到那个女孩。想起那个女孩,许文港就感觉心脏似乎多了一个孔,每一次呼吸心脏都在苦涩的疼。
这时候,外面传来汽车的马达声。听声音有多辆车停在这间别墅的门前。许文港这时候要从打破的玻璃窗离开有些晚了,进门的人会看到他的。
情急下,他想起这里旁边楼梯下有个地下室,是放杂物的地方。许文港闪电般的冲过去,打开门躲入地下室。就在他刚进入地下室,小楼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个男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他妈的,怎么会让他逃跑的。你们这群废物,告诉上海所有的堂口。谁敢包庇他,就是我们的敌人。我要叫他,全家死光。”
第七卷 心魔·二五仔·道义的价值 第二章
这个声音也很耳熟,许文港贴在门边,想听清楚他说的话。可是男子气冲冲的走上楼去。楼上立刻传出来女人的尖叫。
许文港这时感觉背后有轻微的响动,他转过头来。黑暗中,似乎听到有个物体在地下室的角落中。
许文港小心的慢慢走近,完全的黑暗令他的双眼也无法视物。随着他的走近,他听到了微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从声音判断是一个没有多少危险的生物。大概是大型的猫或狗,但是为什么一声都没有叫?还散发着一阵阵的恶臭。
许文港摸索口袋,找出了打火机。打火机发出卡塔的轻响,在黑暗中发出了昏黄的微光。但是已经足够让许文港看清楚眼前的物体了。
“怎么会?”许文港几乎要惊呼出声。这哪是猫或者狗,是一个衣服破烂不堪,头发散乱的小孩子。小孩的头发最少有半年没有洗过,一缕缕的粘在一起,把面孔挡住。只有一对大眼睛,惊慌的看着许文港。
小孩子身前放着一只铁盘,里面有些肮脏的看不清楚颜色的菜汤。他露在光芒中的身体上到处是累累伤痕,让人难以想象,他究竟是受了多少伤害才会变成这样。
许文港蹲了下去,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