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算是抓住了崇侯虎,结束了北方的战事,大军还要向南一趟,帮助南伯侯鄂崇禹扫平几个不听话的诸侯,一则稳定南方的局势,二则宣誓天子的威严。
这些事情,都是必须要做的,否则这一趟出兵几年,仅仅只是慑服了西伯侯……那也未免有点太浪费了!
黄飞虎相信,这样的道理,商成一定也懂。这位老祭司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年轻时候也是能够屠熊搏虎的猛士,还曾经和闻太师一起在军中共事,对于军务颇为熟悉,按说不该说出这么荒谬的意见来。
但……商成毕竟是个祭司,和军事知识相比,他更加信赖占卜的结果。
这就导致了目前的困局——大祭司根据占卜结果,坚持要大军立刻班师回朝,以策安全;天子则根据军事常识,坚持要继续用兵,完成既定的目标。
双方的理由都完全站得住脚,无论哪一方的话,都堂堂正正,足以说服任何人。
所以,双方反而就争执了起来。
商成一番滔滔不绝之后,见帝辛依然满脸的不认可,显得非常生气,原本打算咆哮一番,却被老朋友闻仲充当和事老,好说歹说给劝住了。但这位老先生是很固执的,他根本没有放弃的意思,转而说要继续占卜,看看危机来自于哪里,甚至没有行礼就拂袖而去,只留下苦笑的众臣和怒冲冲的帝辛。
“诸位爱卿啊!你们就这么看热闹吗?”商成走后,帝辛很不高兴地吹胡子瞪眼睛,向众臣抱怨,“老祭司的吐沫都喷到孤的脸上来了!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他今天一定是没有漱口,不是一般的臭啊!”
众臣听着天子的抱怨,纷纷低头,以掩饰自己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此刻的帝辛,哪里还有半点天子的威严,完全是个被长辈稀里糊涂胡乱批评了一番,却又不好发作的年轻人。
虽然其实他的年纪已经不小,可大约是因为身负玄鸟血脉的缘故,他的外表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不少,跟年纪比他小一些的黄飞虎站在一起,反而比黄飞虎看起来还小几岁,就外表来说实在是有点威严不足。
不仅如此,商成的年纪也实在是太大了一点!这位老前辈是侍奉了三朝天子的老首相商容的弟弟,跟闻太师是老朋友——闻太师可是入山修道得了真传的,年龄早已过了百岁,商成跟他是好友,年纪甚至比他还大一些,就算是在神血依然流淌,长寿者比比皆是的古代,这也够得上人瑞等级了!
在人瑞的老前辈面前,帝辛实在摆不出天子的架势来,所以争执中颇为吃亏。尤其商成个头比他更高一些,说话的时候吐沫飞溅,喷得他一头一脸,更是让他恼火不已。
但他真的无法可想,因为在这个神话依然还是现实的时代,“占卜”的确是让人无法辩驳的正当理由!
徒劳地抱怨了一番之后,帝辛便气冲冲地返回了书房休息。
在路上,他叹了口气,对作为侍卫的程鹏和温德抱怨起这件事来。
“臣在天下游历的时候,曾经听过一个故事。”程鹏笑了笑,说,“一位锐意革新的贤人,在别人批评他做的事情错误的时候,曾经这么说过——”
“人言不足恤、祖宗不足法、天命不足畏!”
帝辛一愣,停下脚步,低声重复着这三句话,眼中渐渐发出了光芒……
——————
第一更,求红票~
61、霸气
人言不足恤、祖宗不足法、天命不足畏,这三句话乃是程鹏从王安石的名言之中演变而来。
王安石变法,当时反对的人很多,但他性格固执,口才又好,在朝廷上和人争执,大家都无法说服他,于是就有人批评他,说他蛮不讲理,到了“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的地步。对于这些批评,王安石并未心急火燎地予以否定,结果这三句话反而成为了后世改革者以他为榜样自勉的名言。
程鹏将这三句话稍稍修改了一下,从人言到祖宗,从祖宗到天命,意思一层层递进,强度也一层层增加,俨然表现出了一种“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气魄。顿时就让帝辛为之眼前一亮。
“人言不足恤……祖宗不足法……天命不足畏……这话是谁说的?”他低声问。
“那人叫王安石。”
“他……后来成功了吗?”帝辛有所期待地问。
程鹏沉思了片刻,回答:“他失败了。”
“啊?失败了?”
“是的,因为他并不是君主,而只是一个贤人。当君主不再支持他的时候,他就失败了。”
“如果他能够一直得到支持呢?”帝辛问。
“我从不去幻想这种‘如果’。”程鹏很平淡却很坚定地回答,“希望要靠行动得来,只是幻想的话什么都无法得到。”
帝辛愣了一下,又问:“那么如果你处在他的位置上,你觉得你能成功吗?”
“就算知道自己会失败,有些事情也必须要去做。”程鹏说,“与其什么都不做而后悔,还不如做错了而后悔呢!”
“但做错了的话,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什么都不做,难道就不会有严重的后果吗?”程鹏反问,“难道说躺在地上发呆,天上就会掉下麦饼和茶水吗?”
帝辛哑然失笑,发觉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连忙改口:“我是说,假设‘做了,可能会有好结果,但也可能会很糟糕’,和这个相比的话,‘不做,什么结果都不会有’是否更好一些?”
“我认为,未来属于愿意向前走的人。”程鹏说,“什么都不做固然也是一种选择,但随大流的人永远都只能跟随在别人身后,有能力有地位的人,有责任带领众人向前。”
“责任吗?不觉得太严厉了吗?为什么有能力有地位,就必须要负起这种责任来啊?”帝辛抗议了,“身为天子的儿子,本身有能力,最终继承了王位,这难道是孤自己的错吗?”
这个显得有点孩子气的问题将温德逗乐了,他忍不住开口问道““陛下,人一定要吃饭喝水吗?”
“当然!”
“那强者就必然要负担率领众人向前的责任,这跟吃饭喝水是一样的道理。”
“这可真是不公平……”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何况,生为强者本来就不公平,要负担更多的责任,那才反而公平一些。”温德笑呵呵地说,“当强者抱怨自己肩上责任太重的时候,不知道多少弱者正在暗处看着眼红呢。”
帝辛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露出了笑容。
“你们说得对!孤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的确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二天早上,一如既往的议事会又开始了。
商成和往常一样,带着占卜结果来到了议事厅:“陛下请看,这次的占卜结果依然如此,显示危险来自于西方,但却萌生于朝歌城中——请陛下赶快还朝,避免发生意外!”
如果是前几天的话,帝辛这个时候应该跟商成争执不下,或许还要吵得面红脖子粗,最终谁都不能说服谁,双方不欢而散,一天的议事也就此作罢。但是今天,情况却不同了。
帝辛面带微笑地听取商成的奏对,然后很客气地请商成详细说明了得出这些结论的理由,见这位老人似乎很辛苦的样子,还特别拿了一壶清凉茶给他,并且请他坐下慢慢说。
说来也怪,商成坐下之后不久就开始犯困,说着说着眼皮就在打瞌睡,虽然这位老人很努力地想要抵抗困倦,但却还是昏沉沉睡熟了。
“啊呀!老祭司你怎么了!”帝辛吓了一跳,急忙召唤太医给商成作检查。
太医急忙赶来,一番诊察之后,得出的结论是“老祭司或许是劳神辛苦,睡着了”。
“睡着了?莫非老祭司这是是年纪大了精力不济?……这北方的天气也真的挺古怪,中午热得可怕,早晚却很凉,对老人可不好!”帝辛摸着下巴上刚刚长出来的短胡茬,一边思考,一边说道,“是孤的错啊!明明知道老祭司他精神不好,还跟他吵架……”
“这可不能怪陛下!老祭司今天才精神不好的,昨天他的大嗓门吼得半个崇城都能听到!”黄飞虎立刻为帝辛开脱。
“臣也是啊!昨天被他吼得耳朵快聋了,一直到睡觉脑袋里面都在嗡嗡响来着……”负责记录日常事务,然后送交史官整理的大夫尤浑也连连点头,“不瞒您说,我昨天散会的时候真的感觉到刚刚有一群野马从脑袋上面踩过去……”
他这话说得大家都笑了——既然老祭司身体无恙,那么大家也落得清静,更重要的是,今天的议事不会被耽误了。
“也不能让老祭司就躺在这里睡觉啊,硌着身体会很难受的。”帝辛想了想,又说,“这样下去可不行,老祭司天天占卜之后来跟孤吵架,孤倒是无所谓,但他肯定会吃不消——为了他的身体起见,还是让他回朝歌修养吧。”
他一拍拳头,显然对这个主意非常满意:“对!这可是两全其美的办法!有他在朝歌坐镇,孤带兵在外征战也放心得多!他老人家可是诸邪辟易的,不管有什么妖魔鬼怪,看到他就脚软了。就算偶尔有几个作怪的,他只要张开嘴巴这么一喷……也就天下太平了!”
帝辛说得大家都笑了,但几个见多识广的老臣却又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帝辛当然也明白这种笑话不能当真,可他却一本正经地叫来在议事厅外负责警戒的程鹏和温德,让他们立刻动身,护送老祭司回朝歌修养,不得有误!
他这番话说得很严肃很认真,程鹏和温德便立刻执行,一个抬头一个抬脚,把呼呼大睡的商成给搬了出去,很短的时间之后,一辆马车便载着老祭司,朝着朝歌城奔去。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有些神经粗大的黄飞虎也看出问题来了:商成身为玄鸟血脉的传人,就算已经一百多岁,也不该因为天天吵架就累到在御前睡着,而且他只是睡着了而已,好好休息一下就可以没事,有必要急急忙忙送回朝歌去修养吗?
而且……商成一开始进来的时候,精神明明很好,嗓门一如既往地大,是在喝了帝辛新手拿给他的清凉茶之后,“坐下慢慢说”的时候,才开始渐渐疲倦的……不仅如此,像他这样的老人,就算睡着了也不可能睡得那么沉,甚至被人搬头搬脚抬出去都没反应……这哪里是人啊!猪都没睡得这么死的!
能有资格坐在这议事厅里面讨论国家大事的自然没有傻子,当群臣一个个回过神来之后,看向帝辛的眼神就多了几分和以往不同的神色。
一直以来,帝辛所表现出的都是强硬直率的风格,像今天这种玩小花样放倒老祭司,然后直接打包快递送回朝歌的做法,是前所未有的!
这意味着,帝辛的执政手段变得更加巧妙了……
这样的帝辛,比起过去那个一味单纯强硬的他深沉难测,在强势之中显出了霸气,令人不由得升起敬畏之心。
看着群臣的目光,帝辛笑了,笑得很开心,非常得意。
“耳根清净了,现在开始今天的议事。”他大马金刀地坐在宝座上,充满豪气地一挥手,“诸位爱卿,将这些天的事情奏来!”
——————
昨天迷迷糊糊忘了上传……
62、天书任务的后续
夹杂着无穷雷电的龙卷风咆哮着,犹如一道贯通天地的巨柱,那磅礴的伟力就算在数里之外依然汹涌澎湃,逼得人难以靠近。
程鹏他们站在高崖之上,任凭狂风吹得头发和衣服猎猎作响,身形犹如磐石般一动不动,目光注视着庞大的风柱,寻找着可能穿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