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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自己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强大！
……
五天后，陈客出关，立刻被石养玉逮住，嚷嚷着说要向他汇报关于明教近期的建设情况。
陈客哭笑不得，对于这些基础性事情，他从来都是极少关注的。不过为了满足石养玉的诉说感，只得坐下来假装倾听。
可一听，真是听出了很多问题。
一言以蔽之：没钱。
这可是老大难的问题了，经过前一段时间的盟战，更是雪上加霜。五行教众的补充，因为资金不足也只补充回一半。好在城里有千杯楼的收益，总坛附近有资源点的开采，才保证帮会的资金链没有断炊，否则局面更加严峻。
换了别人，可能一下子就会想到要去挖回《葵花宝典》，卖个天价填窟窿。但陈客绝对不会，他真正放下的东西，绝不愿重新捡拾起来。
放下，就是放下了。
不管对人对物，都是一样的道理。
况且，对他而言，赚钱有大把的方法路子，根本不需要颠覆以前的决定，以致使破坏本来形成起来的心境。
心境如镜子，圆满很难，但打破却十分容易。一旦破裂，再想缝补回来就不好说了。
——这是听完天机老人的说书后，陈客对于武学修为上最重要的一点认识。
江湖很大，人很多，想永远保持领先的位置绝非易事，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不小心就会被倾覆，被抛离。
这不是说保持勤奋努力就行了的。
江湖，最不缺的，就是勤奋努力的人。
不管是过去或是现在，苦修型的玩家比比皆是。其中很多人如彗星般出现，闪耀一时；但他们最后却是如流星般消失，沉默在黑暗里。
究其原因，牵扯到的因素很多，然而根源始终离不开武境、意境、心境这三大方面。
其实石养玉向陈客汇报这些情况，并非要他这个甩手教主出去赚钱，赚钱的方案她也已经拟好了，只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实施执行罢了。
只要在这段时间内明教风平浪静，财政上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相比前些日子，现在的江湖相对平静很多了，唯一影响比较大的还是那个神出鬼没的和尚，其就像一个幽灵般在九华山、普陀山等佛门圣地外围出现，不时地袭击前来消除杀气值的玩家。将这些人杀死后，掠夺他们身上的杀气值。
很快，就有资深玩家把对方的来历爆了出来，很确定地认出和尚就是以前的杀人狂“燕狂徒”。
这一下，对于他的议论更是甚嚣尘上，各种猜测都有。
但这些，似乎和陈客无关。
陈客听从了石养玉兴致勃勃的建议，和她，以及温晴一起下山，巡视周围明教所占据下来的地盘。
——郭暖没有同行，她闭关了，说要完善《拂晓剑谱》的某些瑕疵。这种闭关十分重要，容不得外界干扰，否则极易造成前功尽弃的后果。
她自从离开战天，加入明教，担当了光明右使后，石养玉就兴奋地在光明顶起了一栋阁楼给郭暖居住，名曰“留暖榭”。
如此一来，陈客的“光明楼”、石养玉的“养玉台”、温晴的“挽晴阁”、郭暖的“留暖榭”，四座风格各异的建筑一字面东排开，“楼台阁榭”全齐了，可谓总坛的一大风景线。
——相比其他帮会总坛的森严、肃穆、忙碌的气象，明教总坛的主气氛却是轻快活泼的，给人一种十分温馨的感觉，往大点方向说，石养玉本就想把总坛建设成一个类似于“世外桃源”的所在。
当然，这并不是她一个人的主意，其中温晴也付出了极大的心血。
望着二女，陈客心里感叹，如果没有她们，这个明教总坛不知会是一副什么模样；很可能会被自己直接撂担子，扔掉了，一个人当光棍教主去了。反正明教不同其他帮会，以山河社稷令为核心，而是以《乾坤大挪移》为核心。
哦，忘记了以前杨逍所说的，其实明教的立教圣物该是“圣火令”才对。那时杨逍自杀前还再三嘱咐陈客要寻回圣火令，以免落入他人之手……不过这个帮会剧情任务因为没有丝毫的线索头绪，目前基本被陈客无视了。
经过开拓发展，目前隶属明教的主要地盘有光明顶、莲花峰、天都峰三大地域，面积可谓非常辽阔了。因为明教的崛起，这些本来隶属于纪元旅游风景区的所在，也陆续刷新出五十六个练级点，一百三十个资源点来。
对于目前的明教，练级点是次要的，主要在于资源点。
这一百三十个资源点，类型各异，其中产能最好的，自然是天都峰下得那座铁矿洞。至于其他，不外乎都是一些原材料的产地。收获之后，除了满足己需，剩下的主要是直接卖到系统里去。
纪元十大城市，里面开放有很多商铺，不过只面向玩家回收原材料，成品类基本不要。玩家手里的成品类装备，有多余要出售的，要么卖给玩家，要么只能扔到当铺里去。不过当铺给出的价格颇低，不足原价值的三分之一，还分为“死当”和“活当”两大类。
因为优越的地利条件，加上陈客所创造出的赫赫声名，奔赴而来，愿意加入明教的江湖玩家越来越多，其中并不乏生活职能者。
选择闯荡江湖的玩家加入帮会，一来是找靠山，二来是为了总坛装备；而生活职能者加入帮会，则主要是为了一个稳定的环境，好专心提高技能。在大城市里居住，毕竟不易，光是租房子住，每个月的租金就是极大的一笔负担，虽然有系统保护，生活职能者遭受死亡几乎没有任何的负面惩罚，但是他们本身不具备武力，决定不能去获取高级材料，这是硬伤。
弥补硬伤的方式主要有两类，一是找个武功高强的伴侣；一是加入帮会，借助帮会的势力去完成。
武功好，又愿意为自己无私付出的伴侣并不好找，所以还是加入帮会更简单些。况且，加入帮会后，找到中意伴侣的机会就更多了，隐隐有一石二鸟之意……
陈客骑在马上，石养玉在左，温晴在右，三骑缓缓而行。有遇到的明教成员，纷纷向他们行礼，不过陈客仅是偶尔微笑回应。
对此石养玉颇有不满：“木头教主，难道你就不能说几句话吗？振奋一下人心，提高士气？”
陈客一撇嘴：“难道你要我说‘大家好’、‘大家辛苦了’？”
石养玉无语，只得由他。一路上，其不停地用马鞭东指西指地介绍着情况，说得眉飞色舞的。
陈客只听了一会便觉得有些不耐，不过为了避免扫石养玉的兴，只好强撑着。话说，作为教主，连帮会的一些基本情况都不知道，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石养玉却早看破了他的心思，嘟起嘴吧道：“我的陈大教主，你又想自修了吧。”
陈客回答：“嗯。”
“哼，就知道你这人靠不住……那好吧，你修你的，我说我的。你就假装在听，我就假装你在听，那就可以了。”
闻言，右边的温晴都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她这一路上却几乎没说过几句话，只是默默地听着。
石养玉侧脸问：“温晴，你说我们是不是很可怜？两大美女陪块木头出行，什么风景都被坏掉了。”
温晴微笑道：“师兄一向都很用功的，这次能陪着出来，已经很难得。”
石养玉以手加额：“就知道你会替他说话……”
温晴含笑不语。
陈客干脆信马由缰，开始自修——他现在修为大涨，已经能做到“分心两用”，不过这种状态下的自修效果会比一心一意的差上一些。
中午时分，三人来到莲花峰山麓的一片树林里，却正见到小飞在林子里练剑。
说是练剑，其实只是练拔剑的动作，不停地，重复地，一次次把剑插回腰间，又拔出来，不知连续插拔了几百几千次，可他始终毫无厌倦之色。就这般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个简单枯燥到了极点的基础动作。
哪怕看见陈客他们来到，小飞依然熟视无睹。
在他的眼里，永远都只有手中的剑！
第二百二十章 指引
陈客忽地飞身下马，道：“小飞，再来比一场？”
小飞霍然转身，虽然他加入了明教，名义上陈客是教主，可他依然不假颜色，冷然道：“我从不和人比试切磋。”
陈客道：“我知道。如果你觉得你可以杀死我，我并不在意。”
小飞瞳孔收缩：“好！”
——他的剑不知何时又插回了腰间，凛然面对陈客。
对面的温晴忽地不自禁打个冷战，她看见阿飞，就仿佛面对一把出鞘的利剑一般，有一股逼人须眉的震慑感，隐隐会产生畏惧，第一感觉就是想打马离开，避得远远的。
石养玉因为没有练武的缘故，倒没有这种感觉，反而欢欣地睁大眼睛观看。
毫无疑问，小飞的修为明显进步了不少，他的气势更加凌厉，人招合一的意境更加圆满无瑕。
他的剑虽然没有出手，但他的招已在。
这无形之招，对于目标，本身就具有无以伦比的威胁，甚至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不过，小飞的对手是陈客。
陈客往前一站，眼神迅速变得漠然，整个人的气势同时为之一变。如果说小飞给人的感觉是一把出鞘的利剑的话，那他的，便彷如是一只剑鞘。
是的，是剑鞘。看似无锋，却能把一切锋锐容纳包裹。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陈客自创出来的武道，本身就是此种本质风格。
小飞没有迟疑，因为他怕迟疑多一秒钟，他就会失去了出剑的勇气，这对于阿飞和荆无命的弟子传人来说，不敢出剑，意味着终生被毁掉了。
他可以败，可以死，但绝不能不敢出剑。
剑已出。
嗤！
铁皮剑犹如一道毫不起眼的闪电，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疾掠而来。
啪！
很细微的声响，但场中形势已经十分清楚。陈客的右手食中二指，竟然夹住了小飞的剑——曾经以为天下间无人能夹住的“阿飞的剑”，就在瞬间被破了，破得如此彻底。
这就是差距吗？
小飞面色灰白——他是一个绝不服输的人。可不服输又如何，在绝大的差距面前，任何的意气都是泡沫。
原来，本以为可以通过数倍于人的艰苦努力，可以弥补起来的差距，事实上反而在不断拉大……
毋庸置疑，陈客现在，也已渐渐进入到“人招合一”的意境，最起码，一只脚已跨入了进去。而如果他完全地进入到“人招合一”的意境，那么，小飞根本连剑都出不了。
不用出剑，他就输了。
“你还是不明白，你到底欠缺些什么。”
这时，陈客淡然地开口了：“我最后说一次，天下间从没有莫名其妙就能成为高手的例子，就算有，也是伪高手。踏入‘人招合一’的意境，是你的优势，但同时，这个优势也会变成你致命的破绽。因为你太依赖于此，这样，你很容易就会钻进牛角尖里去，觉得只需继续把意境提高，你就能无敌天下。但意境，归根到底，它只是表现实力的一种形式，无论此形式有多巧妙多有效，它终归离不开实力的限制。没有坚实的实力凭仗，一切的形式都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我虽然不知道你所学的《阿飞的剑》为何等状态，但如果你真想有朝一日踏上巅峰，你必须要走出真正属于自己的路。否则，你也就是个在某套武学的模子下，亦步亦趋的可怜虫罢了。”
陈客说得很诚恳，事实上他极少和第二个人一次性地说这么多。
说完，飞身上马，哒哒哒地走了。
身后石养玉赶紧打马跟上来，笑道：“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