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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因为我想你来帮我,所以就要把我想的全部告诉你,一点也不隐瞒你,更何况。。。。。。”
张震眼里杀机一闪而过,随即又淡然说道:
“我费那么大的心思生擒你,为的就是怜惜你的才能,为的就是想用你的一身本事,可是你若真的不愿意帮我,你就有可能泄露我的大事,既然这样的话,我还会留着你危害到我将来的大计吗?”
“张震,张震,你诚不欺我也,若换成我,为避免大计泄露,我也一样会杀人灭口!”石达开仰天长叹两声,忽然自嘲似地说道:
“我若是早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人,又何必在战场上和你苦苦厮杀,只需按兵不动,坐等你和满清朝廷杀个两败俱伤岂不万事大吉?”
张震哈哈大笑起来:“你又怎知我不在那等着你们和满清朝廷杀个两败俱伤?”
两人相视一笑,都是一般心思,石达开重新举起杯子敬了张震,接着说道:“既然你心中早就有了所图,不知如何安排?”
张震也不隐瞒什么,把心中所想一一说了出来,石达开听了时而皱眉,时而展颜,等到张震把全部的话都说了出来,石达开点头而道:
“你的计划远比我们起事之时更为精密,当年我们起事,原没有详细的安排,都是打到哪里算哪,能攻下哪个城市算哪个城市,比如长沙没有打下,就转道而去武昌,武昌好不容易给打下来了,看看清妖势大,又继续去了金陵,看起来势如破竹,其实内中隐患实在太多太多,就连北伐西征也是临时决定。。。。。。”
张震沉吟一会,缓缓说道:“我心中所想已经全部告诉了你,再无什么秘密,我只问一句,你是帮我还是不帮?”
“若为理想而计,我石达开愿意帮你,建立理想天下,推翻清妖政权,我石达开百死不悔,情愿在你身边以为羽翼!”
石达开慷慨说道,接着面色沉了下来:
“但我帮的是你,不是清妖朝廷,若你只是为了欺骗于我,石达开唯有自杀而已!”
“张震若有半句虚言,神人共愤!”张震大笑而起,拉住石达开的手说道:
“不过两三年内,天下必有大变,到时你我共领一军,征伐天下,上下一体同心,何愁大事不能成功,何愁天下不能安定!”
“大帅,石达开今天就把命交给你了!只是有一件事,还请大帅务必答应!”石达开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石达开虽然降了大帅,但今生只打清妖,决不去和天国兄弟动起刀兵,若是大帅不能答应石达开宁死也不肯从!”
这点张震早就想过,当下没有半分迟疑:“我绝对不会让你对昔日兄弟动手,这点尽管放心,我只要你在一旦我和朝廷翻脸的时候,帮我统帅大军,直捣京城!”
石达开猛然站起,单膝跪下:“石达开自从离开天京,飘萍无根,既然大帅不嫌,石达开愿意跟随大帅,开创大业,生死皆无所惧,同心同德推翻清妖!”
张震大喜,急忙将石达开搀扶起来:“翼王,师兄,从今后你我同心同德,共创大业,只是如今得要委屈你下,在我军中也不能给你什么名分。。。。。。”
“大帅说的哪里的话,石达开只要能够实现心中梦想,什么名分之类,石达开并不在乎!”石达开顺势站了起来,说道:
“只是大帅虽然早晚举事,也都有了妥善安排,有一人大帅却不得不防,此人就是曾国藩!”
“曾国藩如今已回原籍丁忧,我看暂时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张震在那沉吟一会,说道。自己的确没有怎么把曾国藩放在眼里,虽然曾国藩是一代名臣,但终究只是名臣而已,在打仗上也未见得就有什么高明之处。况且等到曾国藩东山再起,已是将来事情,等真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只怕早就万事俱备了。
石达开看出张震心思:“大帅,万万不可小看曾国藩,此人我与他交锋多次,虽然曾国藩屡战屡败,但却坚韧卓绝,屡败而又屡战,如此非常人可以做到。。。。。。”
“无妨,无妨,等将来曾国藩再出来了,咱们再去考虑。”张震大大咧咧地挥了下手,完全就不在意:
“对了,你先调养休息几日,等到身子养的好了,看看那些你原先部下,不愿意在我这的,发给路费让他们回老家去,我再给他们开个手令,以防沿途被清军拿住。那些还愿意在军营里讨饭吃的人,继续让他们留在军营之中,还是由你来带领,另外,得让他们先换上百战军军服,不要让别人给看出了破绽来。。。。。。 ”
“大帅,你还让我带兵,难道,难道你不怕我有朝一日。。。。。。”
张震挥手制止了石达开的话,毫不在意说道:“咱们男子汉大丈夫的,说话做事爽爽快快,哪有这么多怕这怕那的,本帅已经把兵交给了你,哪有再怕你造反的道理?”
所谓肝胆相照,用人不疑,无非如此而已,心里大是感动,石达开嘴里却不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其实张震可没有那么多的“肝胆相照”,只是太了解石达开这个人而已。
石达开已经从天京出走,绝对无法回头,清军只要抓住了他,也是死路一条。这些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以石达开的为人,若是降再自己再叛,天下人都会耻笑于其,石达开的个性来说只怕也再不用继续活着了。所以张震也敢大胆把兵交给他去领着,自己又可以不用操心,又可以让石达开死心塌地为自己效力。。。。。。。
。。。。。。
安庆一战,百战军与太平军血战数日,太平军惨败,一代名将石达开于萧云岭“自杀”,这个消息一出,天下轰动!
起码从表面上看来,张震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让石达开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惨败,张震百战百胜之名再度传开。
尤其是那些在安庆亲眼目睹了全部作战过程的洋夷,很快达成了一个共识,虽然在武器装备以及作战技巧张洋夷认为与欧洲军队相比仍有很大差距,但是无疑中国最精锐的部队毫无疑问就是百战军。
这让洋夷增加了不少的信心,全力支持张震或许应该是个最好选择。。。。。。
而张震在乎的却并不是这个,而是自己收到了石达开这样一个不遇不可求的名将,另外一个方面,则是充分考验了百战军的作战能力。
在火器力量并没有全部使用的情况下,百战军所表现出来的战斗精神和意志完全值得信赖。
现在,应该着手准备未来几年内的大事了。。。。。。
有人春风得意,自然有人郁郁不能得志。
比如,那个丁忧回家的湘军统帅曾国藩。
所谓丁忧回家,实际上是被咸丰皇帝罢用而已,天京事变之后,太平天国实力受到极大削弱,在朝廷看来已经无法不复当日之威,对朝廷的威胁也就少了不少,而曾国藩和张震一样既然都是身为汉人,先有张震教训,自然不会再放任出一个曾国藩的威胁,而既然曾国藩主动提出丁忧,自然正中朝廷下怀。
曾国藩遭受了极大的折辱,很不情愿的回到原籍。所以,回到家里心情十分苦闷,怨天尤人。他不明白,自己出于对朝廷的一片忠心,几乎打掉牙活血吞,在战场上拼命,但是结果却处处碰壁,连皇帝都不买他的账,甚至根本就不信任他,卸磨杀驴”,现在磨还没推完,就要杀驴。多少人看他的笑话?
曾国藩越想越气,忧郁无处发泄,整日生闷气,动辄骂人。他数着江西的一帮文武骂,骂够了就找几个弟弟的茬吆喝。曾国荃等人开始还劝他,后来劝不了只好不理他,再过些日子就返回了战场。弟弟们走了,他又开始骂几个弟媳妇。什么话都骂得出来,语言粗俗,根本不像个道学家了,弟媳们也都躲着他。
头一年夏天,儿媳曾纪泽之妻难产死掉了,两个月后,曾国荃的妻子熊氏又临产,怕是被儿媳的魂缠住了也难产,于是闹着请神汉进府做道场。
曾国藩知道了大骂一顿,骂她们装神弄鬼,骂得道场也做不了,只得怏怏而回。
曾国藩不被皇帝信任,吃了极大一颗软钉子回到家里。但不少朋友认为他是言不由衷,是背叛前誓,前线正吃紧,跑回家待着,是要挟皇帝。
于是,有的批评,有的规劝,还有的干脆大骂他。骂得最凶的是左宗棠,骂他是假仁假义假道学,在湖南抚衙里拍着桌子骂,骂他临阵脱逃,自私无能;骂他不该伸手要官,要不来就躲回家。左宗棠一骂,长沙的大小官都附和着骂。骂得蛰居荷叶塘的曾国藩饭难下咽,夜不成寐,从此得不寐之疾。
当时他深恨左宗棠,认为别人可以骂他,左宗棠不该骂,他们是同门同道,相互也看得起,尤其在与太平军对抗,捍卫儒家道统方面,他应该是知己的。如今自己被上下整到这步田地,左宗棠不同情,反而带头怒骂,太不懂事了!所以,他又开始在家里咒骂左宗棠。骂的非常之难听,家人往往掩耳从曾国藩的门前经过。
曾国藩时而躺在床上,时而在室内外踱来踱去,辗转反侧,反复而痛苦地回忆、检查自己的前半生。自入仕途,以孔孟入世救世,对自身的修养严厉酷冷,一丝不苟;对天下抱有“以天下为己任”的坚定胸怀。持身严谨,奋发向上,关心国事,留心民情,因而赢得君王信任和同僚的尊崇,十年京官春风得意。正是抱有这种信念,以一文官而白手建军、治军,几年来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出生入死。但是,为什么皇上反而不信任?为什么上至枢垣,下至府县,都那么嫉恨自己?
曾国藩家居的的时间里,战争形势发生了巨大变化。曾国藩离开江西时,太平军与湘军正在相持苦战,九江、吉安、瑞州等城尚在太平军手中。但是,由于百战军的出现,收复大量失地,百战军之名,如同璀璨明星一般升腾而起。
不光只有百战军,在太平天国内讧,石达开领兵出走之后,湘军也开始在各个战场之上不断取得胜利。
由于湘军作战有功,其将领们一个个升官晋爵,胡林翼加太子少保,杨载福官拜提督,李续宾也官至巡抚,赏穿黄马褂。其他将领,也都得到相应的官衔。
然而,在籍守制的湘军统帅曾国藩仍然是原来的侍郎官衔,就连原本的湖北巡抚也都免了。曾国藩心里不免激愤不平。他给曾国荃写信说:“
愿吾弟兢兢业业,日慎一日,到底不懈,则不特为兄补救前非,亦可为吾父增光泉壤。”还说,湘军官员都“大有长进,几于一日千里,独余素有微抱,此次殊乏长进”
想到这里,曾国藩后悔非要回家守制。他曾想给咸丰帝上书,要求马上返回战场,但是碍着面子,毕竟拿不起写折的笔。
“老爷,康雪烛求见老爷。”
听到外面怯生生的声音,曾国藩有些恼怒地站了起来,上次派康雪烛却了一次京师,非但没有给自己带回任何好消息,反而还让皇帝免了自己官职,康雪烛非但没有给自己带来任何帮助,反而还像自己灾星,这次来了天知道又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正想让下人把康雪烛给轰出了曾府,就听外面康雪烛的声音响起:
“曾帅,还在那生雪烛的气吗?”
看到自说自话推门进来的康雪烛,曾国藩干脆放下了手里正在看的书,走到床边也不管康雪烛怎么样,自顾自躺倒在了床上。
康雪烛笑了下,这位大帅现在居然有了小孩脾气:
“曾帅,这次我是来给曾帅请罪的,雪烛不想隐瞒曾帅,让曾帅回去丁忧三年的主意是雪烛在皇上那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