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少阳真像是老鱼入大海。
虽然自己的兵力占绝对优势,但是毕竟地形不如人家熟悉。回到申州后,军官们报告吴少阳往光州逃窜了,严秦却根本不信,因为严秦相信吴少阳不会放弃去更重要的蔡州。于是,严秦一方面下令己方人马好好休息,一方面派出数个百人骑兵队去搜寻吴少阳的踪迹,让千人骑兵队待命,同时又写了一封公文发往陆贽和李愬处。做完这些后,山南道行军副总管、权申州刺史严秦就入申州安抚百姓去了。
等到晚上,严秦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了。一方面,自己的预料果然不假,吴少阳没有去光州,但是代价是自己的一支百人骑兵队被吴少阳在申州东南全歼,闻讯出击的千人骑兵只是顺利地完成了收尸的任务,连吴少阳的毛都没有看到。另一方面,山南东道节度使同平章事、淮西行营副元帅陆贽的公文也送到了严秦手里。公文里,陆贽并没有责怪严秦放走了吴少阳,反而表扬了严秦克复申州的功绩,这让严秦心下稍安,但是严秦的心马上又提起来了,因为陆贽在公文中说出于对开战以来克复的第一座州城的重视,自己最迟将在后天亲临申州抚慰百姓,让严秦一切从简,不得扰民。
眼下吴少阳率领近千强悍的淮西劲卒去向不明,很有可能继续在申州地界上为非作歹,陆相公却要亲自来申州,清楚陆贽风格的严秦很清楚老爷子很可能顶多带十几个人来,这要是出了事该怎么办?于是心下焦躁的严秦立刻打马前往文城栅来寻李愬商议。
陆贽的公文是一式两份,李愬也知道了陆贽打算亲临的事,不过和严秦的紧张比起来,李愬却很是轻松。李愬对严秦道:
“严将军请放心,某有法子让陆相公带上千人铁骑而来。”
;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五卷 长缨在手 第三十五章 … 橐 鞬
(受到文档打不开影响,今晚状态不好,第二更暂更两千字。)
陆贽给人的印象总是文质彬彬的,待人和气有礼,但陆贽是做起事情来却总是出人意料地雷厉风行。头天发文说自己要去申州,第二天中晌的时候,陆贽已经到了唐州。这不禁让本来胸有成竹的李愬也有些措手不及,只得赶紧派出掌书记徐晦和唐州刺史李进诚拿着自己的书信率领一千骑兵赶回唐州去迎接护卫陆贽,同时在官道两边发动乡兵加强巡逻,传递情报,自己还派出散兵马使李祐和李忠义率领亲兵营去迎接陆贽,让严秦回申州做准备。
收到了李愬书信的陆贽果然停下了前进,在唐州过了一夜,还在唐州衙门里捣腾了一套仪仗出来,加上自己带的简单仪仗,凑起来也还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第三天一早,陆贽就在李进诚率领的一千骑兵的护卫下,摆起简陋的宰相仪仗,向申州进发。到底是冬天了,灰色的天空下,原野显得分外平旷,偶尔刮过的冷风卷起土地上残破的树叶,吹开卷起的宰相仪仗里的旗帜。不过吴少阳却依然看不见旗帜上的“同平章事 陆”的字样。
隐藏在一片绵延数里的树林里的吴少阳在树林边缘看着官道上这一支多达千人的骑兵经过,骑兵胯下的骏马和手中的利器都让他垂涎不已,可是自己所有的兵加起来也不过只有八百多,还分散在三个地方,自己连上袭击官军大营和歼灭百人队俘获的战马也不过才两百多一点,而且这两天又冷又累。如果现在去袭击官军的这支骑兵,吴少阳相信以卵击石和飞蛾扑火这两个成语就是为自己准备的。这支骑兵中间还排开了仪仗,看样子是个有些级别的官员。具体是什么级别吴少阳看不出来,因为淮西即使是吴少诚也没有什么仪仗。如果能捉到这个大官,或许能交换自己的儿子。吴少阳心里忽然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不过当吴少阳回头努力想看看自己的手下时,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眼看着这支骑兵走了过去。
即使不知道这支骑兵中间的那位老者是陆贽,吴少阳心里也是很遗憾的,如果自己手下的八百多人全部换成了骑兵,再多的官军也挡不住自己率军回蔡州的路。
想到这里吴少阳不禁捶了一下树干,如果吴元济那三千人没有损失那该多好啊!这样申州就不会丢了。申州不丢,自己或许在节度副大使的位置上指挥全军击退官军的难度就要低许多了。不过吴少阳显然忘记了,如果不是从申州那个孤城里逃出来,他自己是不会发现淮西军的法宝是战术的机动性和灵活性,而不是坚守堡垒挨打的。逃出申州后,吴少阳才突然发现自己的面前是多么宽广,到处都是官军的漏洞,自己的指挥也突然有了活气,不再呆板了。所以才接二连三地给官军以打击,如果不是人手不够,只怕申州都能被他夺了回来。找到了正确战法的吴少阳信心陡然恢复了,随之恢复的是他在这八百多人中的威望。
不过吴少阳到底是吴少诚最为看重的大将,眼光确实有其过人之处,刚杀出申州,吴少阳就意识到随着申州的失去,淮西整个战场的中心就已经转移到了蔡州周围,于是当时吴少阳就派出军官去朗山吴房等地下达命令,要求守军放弃栅垒,迅速回师蔡州,不过他的命令有没有传达到他不敢确定,只能先顾着自己找准空隙回蔡州。
望着渐渐远去的官军骑兵大队,吴少阳叹口气,回到了树林里,留下几名士兵继续盯着看。天连续阴了好几天,今天晚上该在哪里睡觉,真是要好好考虑考虑呢。
前进了不多时,申州在望,李愬和严秦已经率领申州耆老还有大小军将出城十里相迎。出乎申州百姓还有军将们意料的是,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无所畏惧的两位统帅,李愬和严秦居然具橐鞬出迎,拜于路左。橐鞬服是唐代戎服,由抹额、袍稃、靴、刀、箭房弓袋等服饰组成,是刺史谒见观察使、节度使谒见宰相或朝廷使臣时穿的礼服,属于“剌史礼”或“宰相礼”范畴。穿上“橐鞬服”,不仅表示对上级对宰相对朝廷的尊从,也表示愿意从军事上接受指挥。看见山南道的两大统帅尤其是朝廷任命的彰义军节度使对这个文官如此恭敬,官军还能接受,申州百姓却是都吃了一惊,才知道原来大帅之上还有宰相,还有朝廷。而这也是李愬写给陆贽的书信的内容。
李愬在书信上写道:
“蔡人顽悖,不识上下之分,自李希烈已然数十年矣。今申州初克复,愿公因而示之,使知朝廷之尊。”
陆贽要来申州本来就是为了显示朝廷的存在,现在李愬把礼仪也上升到了显示朝廷威仪的高度,一向号称良相的陆贽能不接受吗?这句话使得陆贽改变了轻车简从的初衷,接受了李愬提供的平原武装一日游。也让严秦对李愬佩服不已。
在人们诧异的目光中,陆贽坦然接受了李愬和严秦的跪拜,而后扶起二人笑道:
“当日进兵之初,老夫就有言在先,只要二位能够尽心国事,战胜判军,军功奖赏老夫都会尽力争取,如今申州克复,二位果然没有让皇上和百姓失望,这真是社稷之福啊。老夫这就是来给二位和将士们叙功来了。”
李愬道:
“陆相公过奖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是做臣子的份内的事情,怎敢向皇上朝廷要功劳奖赏呢?只是将士们辛苦,万望陆相公体恤将士则个。”
陆贽自然不会说不。于是李愬和严秦就请陆贽入申州。行到申州城门口,陆贽感叹道:
“国家数十年谋划,申州终于克复。二位,可谋划到蔡州了吗?”
李愬笑道:
“相公真是时时心系国事。请相公放心,淮西战事必然在年前结束。”
;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五卷 长缨在手 第三十六章 … 雪夜狂奔
侯惟清最近几天一直心绪不宁,因为吴少阳从申州逃出来了。不过他倒不是为吴少阳能不能逃回蔡州或者能不能被官军抓住而心绪不宁,他是在为吴少阳会逃来朗山而心绪不宁。
探马接连回报,在经历了最初几天的被动挨打后,官军已经逐渐掌握了主动,吴少阳部已经被官军逐渐压缩在一个小范围内,而通往申州和光州的道路都早已被官军切断,可能是官军驻军较多的缘故,唯独通往朗山的道路防范比较宽松。如果是拿了吴元济之前的侯惟清,肯定巴不得吴少阳能自投罗网给自己当投名状,可是既然已经拿了吴元济,万一再拿了人家老子,侯惟清心里就过意不去了。
毕竟,这个时代还是讲究职业道德的。历史上按照李绛的计策,乌重胤协助吐突公公拿下了卢从史,宪宗要任命乌重胤为昭义节度使,却遭到设计的李绛的坚决反对,李绛反对的理由是乌重胤背主求荣,名声不好,难以服众,也难以让魏博成德等镇放心。全然忘了乌重胤之所以担上这个恶名原因是他李绛派人去晓以大义。最后宪宗迫不得已只得任命乌重胤为河阳节度使。虽然淮西的主帅是吴少诚,但是吴少阳毕竟是他侯惟清的老上司,把人家一家都逮了侯惟清有点下不了手。
所以侯惟清打算派人去提醒一下李愬,小心吴少阳向朗山方向逃窜。可是侯惟清的心腹还没有派出去,李愬派的人就到了朗山了。口信很简单,让侯惟清明天午时到唐河边的小树林会面。
第二天,侯惟清就带着自己的亲兵以巡视为借口出了朗山,在唐河边的小树林里,侯惟清见到了在此等候的山南道行军总管李愬。见到李愬的侯惟清自然是纳头便拜。但是却被李愬一把扶住。李愬道:
“好久不见,侯兄一向可好?”
北风呼啸着吹过天地,撕裂开冰冷的空气,天空依然阴沉,但是李愬温暖的语言却让侯惟清忘记了内心的担忧。他知道李愬不会无缘无故来找他,于是握着李愬温暖的手问道:
“李帅召惟清来,可有什么吩咐?”
李愬笑道:
“侯兄当真是快人快语,好吧,李某也就干脆一点吧。李某此次来是委屈侯兄再回蔡州一趟。”
侯惟清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李愬接着说道:
“吴少阳逃出申州一事想必侯兄已经知晓。李某就不再多言了。某现在已经下令申州往蔡州光州各方向均严加戒备巡查。眼下吴少阳的三路兵马已经被我军围歼一路,另一路正被陶顺将军率军往穆陵关方向驱赶,只有吴少阳这一路暂未寻找到踪迹,不过某相信这两日大雪一下,吴少阳必然设法向朗山靠拢,某将力争给吴少阳造成杀伤,待他到朗山时,侯兄只管开门纳他进去。眼下官军步步进逼,吴少阳必然会要侯兄放弃朗山回到蔡州固防,那时,侯兄且随他去,李某自然会派人盯着,待侯兄一出朗山,某就会亲率军队跟随,到那时只消侯兄稍做接应,蔡州必然攻克。到那时淮西平定,侯兄就是首功一件。”
李愬的话极具诱惑性,不过侯惟清在振奋之余却沉默不语,李愬当然知道侯惟清是为了什么,于是笑道:
“侯兄放心,只要你依计行事,你的家人一定会得以保全的。”
酉时许,天空果然零零碎碎地飘起了雪花,雪花无声地飘落地上,如同尘土归于大地,隐入无声的黑暗之中,不可寻觅。靠近朗山的一处碉楼上,一名年轻的官兵正在放哨,眼睛却盯着越来越大越来越密的雪花出神,全然没有注意到离他不远的河沟边,几个黑影正在慢慢地蠕动。等到他发现的时候,一把短刀已经插到了他的胸口上,他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