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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有说完,门口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陆相公!”
陆贽转头一看,原来是柳宗元,就说道:
“原来是子厚。子厚,老夫一走了之,担子可全都压到你肩上了。后续的事就拜托于你了。”
柳宗元正色道:
“陆相休要说这种话,护得陆相周全,这是陛下在宗元来之前再三嘱咐过的,是宗元分内之事,宗元在陛下面前是保证了的。陆相敬请放心,此行虽然凶险,柳宗元一定尽力周旋,不负陛下和陆相所托。”
陆贽道:
“子厚老夫当然信得过,只是此去凶险,子厚也要当心周全自己啊!”
柳宗元一阵感动,道:
“陆相放心,宗元一定处处当心。”
陆贽点头道:“如此就好。来,拿过来!”
陆夫人将一个盒子递了过来,陆贽捧着盒子,道:
“子厚,此是老夫多年为政为文的心得,这些日子与子厚朝夕相处,见子厚才学德识俱佳,老夫甚是感慨,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假以时日,子厚成就必然不下于老夫。如果子厚不嫌弃,待你我回到长安后,子厚就做老夫的门生如何?”
柳宗元没想到陆贽对自己爱护若此,陆贽望重天下,成为陆贽门生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见陆贽有此意,忙跪下道:
“宗元蒙陆相不弃,见过恩师!”
陆贽扶起柳宗元,开怀一笑,道:
“得徒若此,快哉快哉!如此,那老夫就先行一步,我等在长安相会!”
柳宗元躬身道:
“恩师走好!”
第三卷 浑水摸鱼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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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层中传来隐隐地雷声,一场大雨刚过,天空中正在酝酿着下一场大雨,空气明显清爽了许多,可是杨府地后堂却依然让人感到压抑。
“废物,真是废物!还有脸回来,回来,回来干什么?连一个老匹夫都杀不掉!”杨志廉大发雷霆,道,“一个个还想着升官发财,做梦吧!”坐在杨志廉另一边地俱文珍面色阴沉,却一句话也不说。
在他们面前跪着两个人。
说罢,端起一只茶壶,对着茶壶嘴就往嘴里吸茶,却没防茶水是热的,被烫了一下,只得狠狠地把茶壶垛到了桌上。
内中一个身材高大的见另一个人战战兢兢,一句话也说不出,忙道:
“中尉大人,中尉大人,小的们没能完成大人交付的任务,任凭大人责罚!不过这次失手不是小的们无能,而是……”
“啊,啊,中尉饶命!”
原来是杨志廉见这人居然还敢还嘴,顺手把茶壶给摔了出去,却溅到另一个人身上,把他烫得不轻。
杨志廉见手下这么不成器,更是恼怒,正要发作,一旁俱文珍却阻止道:
“老杨,且听听他如何说。”
杨志廉于是就把已经要弹出地身子又坐回到椅子里,喝道:
“别嚎了,尽丢我的脸。你且说说,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本中尉如何收拾于你!”
听杨志廉这么说,那被烫的赶紧止声。那身材高大的继续说道:
“不是小的们无能,而是事出意外。本来已经刺中了陆贽,剑上又有毒,陆贽此次本是必死无疑,熟料他居然随身带有药草,又有山民帮助,才逃脱此劫。小的们本来打算是潜伏忠州,伺机再度行刺,不料此事后,刺史府的防范严密异常,那柳宗元又率领三百士兵奉旨赶到,陆府的家人又都是死硬之人,收买不得,所以至今没有下手的机会。”
“那你们怎么还敢回来!其他两个人呢!你们虞侯呢?”
“我等之所以敢回来,是因为探到一条重要的消息,虞侯才命我二人先行回长安报讯,他和陈二才继续盯着。”
“哦,什么消息?”
一旁的俱文珍悠悠问道。
“十几天前,长安又来了几个信使,之后陆贽就往西川发了一封信,小的们刺探得知,这是写给韦太尉的。虞侯觉得这事事关重大,所以派我等回来报信。”
“哦,居然有这种事?”
李诵发给陆贽的乃是密旨,只有李诵和四相以及李吉甫知道,二杜和李吉甫都是支持李诵的人,自然不会走漏风声,郑、高二人虽然胆小怕事,这等军国大事也不敢乱说,所以此事俱文珍和杨志廉并不知道。|Qī|shu|ωang|闻听这人这么说,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吃惊。
俱文珍给杨志廉使个眼色,杨志廉就笑道:
“果然是条重要的消息,本中尉错怪二位了。”
“小的不敢当。”
“你们一路上也辛苦了,下去到账房领赏,明日一早就回去,帮我带个信给你们虞侯。”
“是。”
两人起身退出后堂。
望着堂外阴沉的天气,杨志廉道:“老俱,这二人一来路上就耽搁了不小时日了,此刻陆贽那老匹夫只怕已经快动身了。他身边有柳宗元带着三百士兵卫护,不好办哪。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回不得长安呢?”
俱文珍一笑:“这还不简单吗?杨中尉大人!”
听得俱文珍喊他杨中尉不喊他老杨,杨志廉当然知道俱文珍想得什么,道:“咱的神策军能轻易调动吗?”
俱文珍道:“谁说要调动神策军了呢?难道汉中的三条道上就没有山贼吗?”
杨志廉道:“你个老俱,尽打我的主意,此事可是极有风险的。”
“那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你就能给什么吗?”
“你要什么,我就能帮你向舒王那个草包要!”
“呵呵呵呵,你个老俱,果然有你的。罢罢罢,咱老杨就吃这么一回亏吧!”
俱文珍却没有跟着杨志廉笑,而是幽幽说道:
“眼下陆贽事小,可是刘辟事大呀!刘辟虽然已经说动韦皋,可是陆贽这个老匹夫一封信就能让韦皋杀了刘辟。这十年里,韦皋可是每年都上书请求起用陆贽,甚至威胁先帝要用陆贽取代自己呢,这两人关系可不一般哪!”
“是啊,咱倒把这个事给忘了。当年,姓陆的代先帝写的一封罪己诏可抵得上数十万雄兵呢!要是陆贽在信里提这么一两句,这刘太初(刘辟字)可不妙啊!”
“这个你倒不必担心,刘太初在两川经营多年,韦皋要动他也要费一番心思,他是没有近虑,却有远忧,罢罢,正好他手下昨日来了长安,还是修书一封让他们带回去吧!”
一听俱文珍这么说,杨志廉的火气又上来了,道:
“老俱,都说你聪明,心眼多,可是咱们算计别人算计来算计去,现在怎么看怎么是被人算计了。这一段和刘光琦互相弹劾,咱们的手下可是被贬谪了不少,还有这上表请立太子的事,那三镇的使者可是离长安还有一段路呢,而李诵却马上就要立太子了。这事如果做不好,只怕不但三镇,而且其他各镇都不会再听咱们的了。”
原来俱文珍、杨志廉、刘辟还有舒王等议定由俱文珍、杨志廉居中联络,发动各地节度使上表请立太子,并借机弹劾王叔文、李忠言等乱政,各镇大都在讨价还价后和俱文珍、杨志廉达成一致,其中犹以河东和荆南最为积极,刘辟回到成都后,迅速蒙蔽了韦皋,韦皋震怒之下,剑南西川的表章也就率先上路了,接踵而来的就是河东严绶和荆南裴均的表章,就在几人以为得计之时,李诵却在上次病发之后,突然宣布要立广陵王李淳为太子,这不啻于打了俱杨二人一耳光,等太子立了以后,请立太子的表章才到,三镇节度使丢了这么大的面子,能对俱文珍,杨志廉有好脸色吗?这样二人名声一臭,各镇知道二人镇不住局面,还会买二人的帐吗?
想到这里,俱文珍也是一阵窝火,心里一阵烦躁,腾地站起来道:
“咱还真小看了这个病皇上!他还真会顺势而动!”
杨志廉坐在椅子上,拿过俱文珍的铁球把玩着,道:
“谁说不是呢?”
转了几圈,俱文珍猛地抬起头来道:
“老杨,检阅诸军快开始了吧!”
第三卷 浑水摸鱼 第三十三章
杨志廉苦笑一声道:
“老俱,你以为现在长安各军现在还在我们的手中吗?”
“如何?”
“老俱,还是坐下说话吧,你绕来绕去把我眼都绕晕了。老俱啊,你虽是大将军,却是在宫中办差,对军中的事也太不了解了。”
俱文珍闻言只得坐下,道:
“难道有什么变故不成?”
“你有所不知,历来皇帝都害怕大将拥兵自重,先帝也是如此,故而泾师兵乱之后,先帝就先后收回了李晟的兵权,对浑⒙硭斓热艘捕嘤胁录伞R蛭勖邱脊⒒艄ぜ萦泄Γ倚目杉危桶焉癫呔笕ń桓硕还>褪钦庋癫呔脖幌鹊鄯治笥叶此乒剑词俏硕肆骄嘀啤!
俱文珍道:
“这个我也知道。不过咱爷们之间一向和睦,直到孙荣义这杀才不识抬举,非要跟刘光琦穿一条裤子。”
“谁说不是呢?本来先帝在时,就故意地让左右神策军互相掺人,从前是窦公和霍公,现在是咱和孙荣义。咱的左神策军里有孙荣义的亲信,他的右神策军里也有咱的亲信,两军里面也都有跟咱们都不对付的家伙,不过都被咱们前几年给远远地派到外地去了。”
他说的前几年,正是德宗年老昏庸那最后几年。
杨志廉继续说道:
“本来这样一来长安就成了咱们的天下,可惜先帝驾崩,弄了这么个坏水做皇帝,老俱,早知道咱们当初就该死挺舒王。”
俱文珍点头道:“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这几个月,李诵又开始向咱们左右神策军里掺沙子。老薛,薛盈珍本来做着右神策军护军副使,出事之后,那厮的亲信全被拔光,咱本想趁机塞点人进去,孙荣义不让,也想自己塞人,结果白白便宜了李诵,虽说调出了李愬,却从外军调了几个愣头青进去。孙荣义那厮现在为什么跟在刘光琦后面?就是因为右神策军他现在快掌控不住了,没有了军权,谁还买你帐?只好趁现在把尾巴夹起来。前几日考评各军,他右神策军凭什么得的第一?就他那点料子,还不是靠着新进的这班将领。有右神策军在,咱们左神策军的底气就弱了不少。而且,现在十六卫也有所扩充,十六卫咱可掌控不了啊!”
“也不知道李诵这病秧子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刺头,郭令公的重孙子,浑令公的外孙子,还有上回要往我军里塞个叫阿跌光颜的,说是谁谁谁的小舅子,哦,对了,那个太原的胡将叫什么舍利葛旃的,被咱退回去了,咱说,他姓不好,姓阿跌,咱点将时不得叫他阿爹了吗?死活不答应李诵。孙荣义那厮那时想捧皇帝卵子,就把这厮接收了去,结果没两个月,被这厮折腾得快疯了。”
“连孙荣义的小舅子想进军营溜溜马都被他打了一顿,若不是边上人认得,就被这厮一剑给刺死了。孙荣义找他,他梗着脖子说军令如山,军营是随便进的么?他上头有人,孙荣义还不敢惹毛了他,只好打掉了牙齿往肚里吞。现在他右神策军的大门都不归他管了。”
“老俱,你是不知道,咱现在只是这样硬扛着,待到右神策军被那病皇帝握在手里,我的左神策军只怕也就保不住了。前几日考评,我的左神策军许多亲将都是中下。待到检阅诸军后,防秋再和边军对调,边军来得虽说也是咱的亲信,终不如现在的可靠,咱们门下那么多人,见风使舵可比上阵杀敌厉害多了。到那时长安城里可就没咱什么人了。”
听着杨志廉诉苦,俱文珍却不说话,只是试了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