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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空的!”
此时,熊熊的大火已经在粮营升腾起来,邢泚觉得浑身一阵燥热,大喊道:
“烧营!中军变前军,撤退!”
“晚了!邢泚小儿,李元奕在此,速速下马受死!”
话还没说完,一骑快马就从营后杀了出来,直取邢泚,身后是无数呐喊的士兵,邢泚拔马就往回走,身后的亲兵冲上去挡住李元奕的兵马,双方迅速混战到一起。双方本来都是唐军战士,此时却为了小人的私欲要拼个你死我活,刀起刀落,血雾飞溅,一个个战士倒下,临死前发出凄厉的哀鸣,一个个战士又纠缠到一起,继续你死我活的搏斗,只有高高的战旗,在夜风吹拂下无声飘拂。
第四卷 初临天下 第二十一章 … 高大帅一鼓下梓州(三)
(今天有两枚金牌啊,晚上看女篮还是女排,这是一个问题~)
邢泚后来一定会后悔拔马往后逃的时候没有往前面看一看,如果看一眼,或许就不会输得那么惨了,如果看一眼,他或许就会想起自己的安排,或许就能前后夹击,击败高崇文了。不过对邢泚也不能太苛求,毕竟在这么漆黑的夜晚突然发现自己被敌军包围,能镇定的只是少数。起码高崇文就是这么评价邢泚的:
“邢泚这家伙,肚子里还是有些材料。”
邢泚出城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安排,所以粮营的火光一起来,梓州北门的城楼上就亮起了灯火,紧接着北门打开,数千士兵列队跑步冲出城外,随后一队一队散开,向不远处的高崇文大营冲去。士兵出城的时候,正是邢泚拔马的时候。从城上看,高崇文的大营里此时已经乱成了一锅热粥,到处是移动的火光,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此起彼伏的嘈杂声音,高崇文大营的后面,粮营的地方,更是可以看到火光通天,杀声震天,听的人热血沸腾。北门的守将几乎以为击败高崇文只是弹指间的事情,兴奋地拍着垛口,埋怨邢泚太小心,安排自己守城。
“老子要下去,非活捉高崇文个老龟儿子不可!”
不过事情显然出乎这位守将的意料,梓州守军一直冲到高崇文大营二百步内对面都一点反应都没有,想是全军都去救粮营去了,士兵们一个个心情都放松了下来,这些士兵都是经过战阵的精锐,深知越不怕死越不会死,在战场上都玩命的很。虽然玩命,但谁都不想把命早早丢掉,所以见对面毫无动静,心里就轻松了不少,本来也有人怀疑这是陷阱,但是瞎子都能看得到粮营的火光,聋子都能听得到战鼓声,喊杀声,或许大营的兵都到粮营去了吧?这个叫高什么的,看来和将军说得一样,不过草包一个。
到了五十步左右,老兵油子们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一个个的腰都直了起来,把盾牌提在手里,脚步也轻快了许多,按照军官的指示,士兵们把火把点了起来,准备烧营,就在这时有个耳朵尖的似乎听到什么轻微的声响,接着就听到前面大营里敲起了一阵梆子,空中就传来了尖利的破空声,就着火把的光可以看到,漫天都是细长的物事在飞,老兵们刚想蹲下举起盾牌,就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或者其他某个部位前所未有的冰凉。
低下头看时,几根羽毛在自己的胸前颤颤地抖,一滴滴血顺着羽毛落下去,抬起头时,又看到一片雨,耳朵里的声音却是无边的大,大的似乎什么都听不到。
“这是劲弩。”
许多老兵在倒下之前想到。最前面的,每个人身上都插着好几支。
双方太过接近,一支箭往往能穿透好几个人,后面的士兵转身跑了几步,就被后面射来的羽箭钉在地上,似乎只是一呼一吸之间,出城的五千士兵就死掉了五六百人,带伤的有一千多人。余下的挤作一团往回跑。又被后面的将官拦住,重新集结成阵。
“这样的打法,真他娘的不过瘾。”
郦定进站在栅栏后狠狠地说,虽然杀伤极多,他却不满足,自己的手还痒痒着呢,照这样下去,再几回对方就被杀光了,手痒可就不好止了。而奉命前来观战的敬宽却面色煞白,浑身发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弟兄们,我们如果冲不破敌阵,不能和将军汇合,我军就会失败,守不住梓州,战死在这里。咱们从西川打到这里,是为了给别人打回去的吗?他们会放我们回去吗?”
对面的军阵中,一个将领正在鼓动士兵,士兵们虽然回答着不是,不过明显精神不济。不过毕竟是老兵,马上就镇定下来,在战鼓的指挥下列阵,越过倒下的同袍的尸体,向前杀去。己方阵中也开始放箭压制对方,对方也开始不断有人倒地。
这一次显然要好过刚刚那一次,虽然对面的箭雨依然密集,但是士兵们都高举盾牌,箭丁丁落在盾牌上,尽管不时有士兵被从盾阵缝隙中射进的箭射中,也不时传来一阵阵惨叫声,西川军还是稳稳地推进到了高崇文大营前。
“刀盾手上前,长枪手出枪!”
郦定进一声令下,刀盾手迅速在栅栏前建起了一道盾墙,一支支长枪从刀盾手肩上伸了出来,黑黝黝的如同无声的毒蛇,西川军也加快了步伐,双方立刻朴实无华地撞到了一起。没有呐喊,只有兵器“当当”的交错,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人补上,如此简单而已。
粮营方面,双方已经由混战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邢泚的前军本来担负着阻挡高崇文大营援军的任务,结果刚结好阵就发现自己前面左面都是敌人。高崇文的部队来自西北,军中多剽悍骑兵,而西川多山,多是步卒。高崇文扎营的地方也就是此时的战场却是很平坦,唯一的石山还被李元奕控制,西川军实际上是在平地上对抗高崇文的骑兵,结果可想而知。高霞寓率一百骑兵一个冲锋,就冲垮了邢泚的前军,来了个对穿,对穿之后,高霞寓也不回头,直扑邢泚的中军。前军的主将刚把部队集结起来,高崇文令旗一挥,又是一百骑兵冲上去,三次之后,邢泚的一千前军已经死伤过半,待到高崇文大队压上时,邢泚的前军已经溃散。
邢泚中军现在只剩来路,其他方面全是高崇文的大军,而中军也被李元奕、高霞寓的骑兵穿插分割,邢泚已经失去了对各部的控制。见势不妙的邢泚为了有效指挥,只得一身作则,率领亲兵抢先向来路逃去。其他各部一见主将没了踪影,连忙有样学样,跟着邢泚就跑。只苦那些被包围的士卒,打打不过,跑跑不了,好在大都训练有素,西川军的骄傲使他们纷纷结成阵势准备负隅顽抗。
第四卷 初临天下 第二十一章 … 高大帅一鼓下梓州(四)
(奥运会对我最大的影响是,平时几乎不看电视的我,现在天天都想坐在电视机前,犯难看哪场比赛,昨晚是女排和女足,今晚是男篮,这样的话每天都要熬夜了······)
高部将士密密麻麻把这些人在山上山下围住,却不进攻,旗牌官策马上前大喊道:
“你等本是朝廷忠勇将士,随韦太尉屡立战功,受朝廷厚待,为何随从刘辟叛乱?放下兵器,饶你等不死!”
几句话说的许多西川军士兵心中本来的骄傲变成了羞愧,看着周围手握兵器团团围住自己和自己同样穿着唐军军服的士兵们眼中流露出的轻视,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官军,而是成了贼寇。这种眼神,也曾经在他们眼中流露出过,那是对山贼,对吐蕃??????
不知是谁带头“哐啷”一声把兵器丢在地上,接着就一个接一个,西川军的士兵们垂头丧气地放弃了抵抗,跪在地上,这是西川军从未有过的事情,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说不出的屈辱,甚至有人嚎啕大哭。
高崇文也不为难他们,只是下令将他们收拢到一起,暂时押在粮营,就命令李元奕率领一千骑兵交替追赶邢泚。
面对高霞寓不满的目光,高崇文面色平静的说:
“郦定进一定等急了,咱们看看去。”
梓州城下,郦定进已经杀退了对方三次进攻,无数穿着唐军军服的士兵血染沙场,郦定进满脸血污,手执长刀当门而立,形如天人。郦定进望着西川军败退的身影,也不追杀,仰天长啸道:
“我大唐长武军——”
士兵们齐声高喊:
“威武!”
郦定进又高喊道:
“杀贼!”
“杀贼!”
对面将士的高呼让西川军将士心里不是个滋味,貌似这口号应当是自己喊的才对。城头上的守将心里也是一阵沮丧,不过好歹是职业军人,马上反应过来:
“直娘贼,嚎什么嚎,老子的士兵还在呢!也不怕老子突然杀上去。”
接着守将就看到对方突然点亮了火把,接着许多士兵在七手八脚的拆栅栏,正纳闷对方要干嘛,突然一个激灵,扯着嗓子高喊道:
“鸣金!”
可是已经晚了,对面郦定进的守军拆完栅栏后立即散开,借着火光的映照,守将的瞳孔猛地缩小了,因为他看到了——
骑兵!
数百名手持长槊的骑兵,一点声响也没有,仿佛是从黑夜中突然飘出的一样,也不呐喊,只是催马向前,马蹄声如雷鸣一般,霎时统治了黑夜的天空。只一个冲锋,就杀到了西川军阵前,而此时,西川军还没能作出任何反应。
城头的守将绝望的闭上了眼。
不多时,城下的战斗已经结束,城下的士兵在城头守军的掩护下,有一部分还是成功地逃回了城里,除此之外,非死即降,那个刚刚鼓动士气的将官也被生擒,郦定进本来想乘乱冲城,却被城上乱箭射退,自己身中数箭,气得大骂守将鼠辈,要与对方大战三百回合,回答他的自然又是一阵箭雨。这时大营中鸣金收兵,郦定进无奈,只得指着城头大喊道:
“鼠辈,明日爷爷取你项上人头!”
天亮的时候,邢泚终于带着千余残兵退回了城中。要说邢泚这人也真有点光棍,大战时率先逃跑,回城时却坚持断后,不到最后一个士兵进城他不进,让士兵们感激之余更加恼怒。不过历史证明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邢泚刚要进城,就听到远远的有人喊:
“将军等等我们!”
就会看到随着声音跑来的三五个败兵,就在邢泚等了两拨的时候,李元奕的骑兵就追到了,邢泚刚想进城,守将就把吊桥拉起来了,气得邢泚连骂人都来不及,带着十几个亲兵就从东门开始往南门跑。
邢泚在前面跑,李元奕在后面追。邢泚连人带马疲累了一夜,而李元奕的人马却精神不错,回头看见李元奕越追越近。急得邢泚都要哭出来了。骑射是一种技术含量很高的活,人骑在马上,地面不平,一上一下的颠簸,骑在马上想把箭射准基本上很难,像严秦一箭射死剑阁守将的事不啻于现在随机打一注彩票中了七八千万。好运气并不总是出现,所以李元奕及其部下放的箭大都作了无用功,但是仍然给邢泚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毕竟箭越来越密,而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疏。所以邢泚逃跑基本上是贴近城墙,期望获得城上的帮助。
但是事情显然太过突然,梓州城内的守军谁也没有料到昨晚志得意满出城的邢泚将军竟然在惨败后还有雅兴一大早绕城晨练,再说昨晚几番大战,英俊风流的邢泚将军早已面目不堪,士兵们虽然从服色上认得是己方将官,但等反应过来,跑的人和追的人都早已跑了过去,想帮忙也帮不上。意识到自己处境的邢泚急得只好边跑边喊:
“快快放箭,我是邢泚将军!”
“快快开城,我是邢泚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