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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尽忠办事而已。”
赵煦却伸手拦住,道:“是你自己的功劳就是你自己的功劳,朕可不敢居功。朕就在想啊,你这样的能臣,在勾当内东门司当差着实有些委屈你了,朕倒是有一个更加适合你的差使想要委你去做,就怕你会不愿意啊!”
小黄门简直是心花怒放,就是觉得官家这话说得简直是太客气了,客气得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奴婢一心只想着为官家效劳,至于在哪里当差,做什么差使,奴婢是不在乎的!”
赵煦一脸嘉许地望着那小黄门道:“这便好。朕听说,最近那洒扫班——”
这“洒扫班”三个字,脸色的喜色顿时敛去。原来,这洒扫班乃是大宋内侍之中最没有油水,又是最累,还最容易犯错的一个部门。他们的工作倒也简单,就是看护宫中的花木,打扫院落。一般来说,洒扫班其实就是一个用以责降宦官的职差,就算是班头比起在皇帝身边服侍的小宦官地位都要差了不少。
“洒扫班的洒扫院子是一个很能锻炼人的职差,你便去当个洒扫院子吧!”
那小黄门愣了一下,赵煦忽然暴怒道:“怎么,你不愿意吗?”
那小黄门吓了一跳,连忙磕头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立马就去赴任!”
第94章 郝随案
李唐出宫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本来,若无重要的事,这时候他就可以直接回家了。因为如今衙门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最近每天下午都要进宫去查探赵煦的病情。所以,他就是每天中午就开始玩失踪,也绝没有人敢质疑的。
但是,今天李唐却不得不放弃回家这个诱人的想法,转而回到了衙门。郝随这个人虽然是个宦官,却是皇帝赵煦甚为宠幸的人物。所以,关于他的死,不论如何都是要查清楚的。
而此时,范正平正和几个小吏还有捕头一起商议着。县尉和县丞作为县令的副职,在职权上还是有一些分工的。县丞主掌的主要是文书、户籍、仓廪、税赋这方面,是县里面的文吏,而县尉则是主掌治安,驿站等事。出现了凶杀案,自然是要归范正平管的。
李唐走进来,见众人都是一脸的凝重,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自己进门,忙咳嗽一声,道:“怎么回事?”
本县的捕头叫做顾墨,他倒是一个很有眼力的人,知道范正平和李唐是说不上话的,便说道:“禀堂尊,属下接到报案之后,便亲自前往郝府查看了一下,郝随和他的一名小妾死在床上。不过,从现场我们实在很难看出什么问题来,我们便向郝府的人提出四处搜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查探出什么证据来,结果郝夫人一口便拒绝了。我们的仵作到达的时候,郝夫人也是不愿让他入内,说道这法医乃是不祥之人,她家这些女子都是礼佛的,见不得这等身带秽气之人。而她郝府的门庭也不能容这等身上带着秽气之人玷污——”他知道李唐既然来了,就一定是已经知道了这桩案子的事情了,否则他早回家去了。所以,他也不废话,而是直奔主题。
说着,他欲言又止地望了一眼李唐。
李唐皱了皱眉头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位郝夫人有作案的嫌疑吗?”
顾墨点点头,低声说道:“堂尊,有一句话,属下说了,你还有范县尉,你们两位可不要传扬出去——”
李唐有些不耐地说道:“你这厮,有话直说便是,何必吞吞吐吐的,你瞧着本县像是那种多嘴多舌的人吗?”
顾墨讨好地笑道:“属下自然不是这么想的,否则属下也不敢开这话头了。堂尊请想,这郝夫人说的话好生奇怪,礼佛之人,礼佛之宅就容不得秽气吗?仵作身上秽气再重,能比得上她自己的枕边人吗?她自己尚且屈身于一个臊中官,如何却有这么多的讲头?这岂不是很可疑吗?”
李唐点了点头。但凡宦官,由于切除了那玩意之后,对于自己的尿是无法忍住的。随时尿意一上来,就会径直流出来。再加上宦官撒尿,多半要借助管子,就算是再麻利,都难免有一些会漏到裤子上。而且,宦官一般都没有什么自由,白天当班的时候该站好就要站好,决不能无故脱身去撒尿。所以,很多的宦官都是直接尿裤子的。大宦官要好一些,如厕的次数多一些,但身上的那股子臊味,却是不论如何也难以祛除的。所以,顾墨把郝随说成一个“臊中官”。
不论是从实质上来说,还是人们心理上来说,仵作虽然身上有秽气,却难以和宦官相提并论。郝夫人既然自己都嫁给了宦官,还能先别人身上有秽气吗?
一旁一直没有发言的范正平此时也忽然插了一句:“我觉得,顾墨说得有道理!”
李唐又问道:“那后来此事又是如何解决的呢?”
顾墨道:“堂尊,属下一个小小的捕头,官卑职微,实在是难以和郝夫人争辩哪!所以,属下便命几名兄弟在那里保护着现场,同时也看着郝家的人,不让他们轻易进出。属下自己则是回来找你们这几位上官商议一下。”
李唐知道顾墨的言下之意,他得罪不起郝夫人,想要自己出面了。李唐本来是打算早早回去和家人一起吃晚餐的。自从范晓璐怀孕之后,他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少在外面逗留,有时间多回家陪自己的两位爱妻。一则是让范晓璐的心情保持舒畅,对母子都有利,二则是安胡清儿的心,让她知道,即使她没有怀孕,也并不会因此而失宠。
不过,今天这事情,李唐不出面是不行的了。捕快已经无法解决,范正平去,效果也不会好多少。范正平此人虽然一直以强项著称,但他的弱点也很明显,就是面对会哭会闹的女人的时候,手段太少。况且,这件案子赵煦都已经知道了,他还亲口嘱咐过李唐要好生破案,李唐好不能轻忽视之。
当下,李唐便爽快地说道:“既然如此,本县便亲自随你们走一遭!”他刚刚站起身来,范正平也跟着站起身来,轻声地说道:“我也去看看!”语气对冉不像是在和李唐说话,但李唐却知道,他其实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李唐刚刚走出这屋子,却见秦牧正在前面向他挥手。李唐快步走上去,道:“白水,你怎么还没回家,今日的公务有这么忙吗?”
秦牧笑道:“东主你还在衙门里,我如何好先走?我等在这里,只是想问一下,东主可还有需要我帮忙之处?”
李唐知道秦牧一向都是掌管文书的,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文人,对于破案这种事情是没有什么经验的,忙笑道:“白水兄高义,真是令人感佩哪。我今日这件案子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不需要你帮忙了,你就先回去吧!”
秦牧便道声:“如此,我便先告退了!”转身正要迈步离去,忽听李唐又道声:“等等!”
他连忙回过头来,却听李唐说道:“还有一件私事,白水若能帮忙,不胜感谢!”
秦牧笑道:“东主请吩咐!”
李唐赧然道:“你回家的路上要经过我家,麻烦你进去和我家的守阍说一声,就说我今日要晚一些回去,让我夫人自己早点吃饭,莫要等我了!”
秦牧笑道:“东主对尊夫人的怜惜之情,真是令人感动哪!此话,某一定帮忙带到,东主放心便是!”
李唐连忙说道:“多谢!”
此时,范正平已经来到了李唐的身后,李唐后面这几句话每个字都传入了他的耳中。他脸色虽然还没有丝毫的变色,眼神却变得柔和了不少。
第95章 郝夫人
李唐、范正平、顾墨三人一路疾行,终于来到了郝府。。还没有来到门边,就听见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怒吼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老娘是杀人疑犯吗?连出门都没有自由了!”
接着,就有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道:“夫人误会了,我们不是怀疑夫人,只是这是规矩,任何可能的嫌疑人不经讯问,是要限制行动自由的。”
“嗬嗬”那女子的声音继续说道:“说得好听,那意思还不是一样的吗?还是怀疑老娘杀了人,还要讯问,老娘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还想要从我嘴里讯问出什么来?或者,你们根本就不想要讯问出什么来,只是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你们只想赶快找一个替罪羊尽快了解了这官司,是不是?我告诉你们,休想!我什么也没有做,人并不是我杀的。方才对面你们都那个狗屁的捕头,我便是这么说的,不管你们换谁来,再如何讯问,我都是这句话。”
“夫人请放心!”李唐忽然走进门去,说道:“我们都是当差吃皇粮的。上要为皇上排忧解难,分担朝廷之事,下要为黎民百姓谋福祉,保平安。夫人你也算是本县辖下的黎民百姓了,你们的快乐便是本官的快乐,你们的伤心便是本官的伤心。出了这种事情,说实在的,本官心里也是十分的难过。在此,本官请夫人放心,我们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同样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说着,李唐便向郝随的夫人望去。令他有点意外的是,郝随的夫人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种年轻漂亮型的。她看起来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在这个时代,这个年纪的女子已经算是步入中年了。她的额头已经有了些许鱼尾纹。她的面容总体上来说,还算清秀,但不论如何,还是很难产生令人惊艳的效果——即使是她再年轻十岁,也是如此。
李唐的诧异之处在于,对于宦官来说,婚姻并不会带有普通官吏人家那样的政治婚姻色彩,因为宦官不论如何有钱,如何位高权重,都是一样会被书香门第的人家瞧不起的,这些人家如何肯把女儿嫁给宦官当有名无实的妻子!再加上宦官都很有钱,自然都要选年轻漂亮的女子为妻妾,姿色是他们娶妻纳妾的第一标准才是。没有想到郝随的正妻颜色却并不算出众。
郝夫人也是一眼就认出了李唐。因为宋朝自最近一次进行了官服的改制之后。四品到六品官才能穿绯色官服,六品一下都是穿的绿色官服。整个开封县衙之内,也就只有县令一个六品官才能穿绯色官服。
看见正主来了,郝夫人倒不好太过无礼,只好福下去道:“民妇见过县尊!”
李唐笑道:“夫人请起吧!我刚才在外面听见你说,禁锢你们的自由很不对,因为你是冤枉的。在这里,我要告诉夫人,你们的自由不会被禁锢很长时间,因为本县已经决定最近将这件案子作为我们的重点。今日下午,皇上亲自召见了本县,让本县亲自主抓这件案子,还希望夫人多多配合才是!”
他一出口就抬出了赵煦,郝夫人果然哑口无言,有些勉强地说道:“谨遵县尊钧旨!”
李唐笑笑,道:“那就好,带我去看看现场吧!在没有取证之前本官绝不会做出任何的结论。而且,这件案子已经连皇上都惊动了,所以夫人可以放心,绝不会出现屈打成招的事情来。本官来此,是破案的,不是找替罪羊!”
郝夫人脸色顿时通红,知道李唐方才在门外已经听见了自己的所有话。嗫嚅半晌,她忽然又奇道:“现场?县尊你——”在她看来,勘察现场这种事情,文官都是能免则免,更何况是凶杀现场!
李唐肃然说道:“夫人不是嫌仵作身上有秽气,不愿让仵作进门吗?那便由我来当这个仵作!”
郝夫人惊讶地说道:“县尊你——”不仅她吃惊,留守在郝府的那几名捕快听了,也是惊讶不已。就连范正平脸上都现出了一丝难以置信之色。仵作这个职业收入倒是不低,只是却一直被认为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