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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罗有德便静静地趴了下来,享受一下这难得的清净。和那些大理寺的问案官员的问答,说实在的,虽然没有任何的精神负担,但体力消耗还是挺大的。况且,这监狱里的伙食实在不能叫伙食,在他看来,给猪吃都嫌寒碜了点。对于他这样长期山珍海味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难以忍受了,若不是饿得实在没有办法了,他又哪里咽得下这等物事。这几天,他虽然勉强吃了点东西,但眼见的现实是,他确实瘦了,很明显地瘦了一大圈。
正在罗有德神思飞舞,满心天马行空的时候,就听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响起。他此时正躺在地上,对这脚步声更是听得十分清晰。
罗有德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就见一个狱吏带着两名狱卒走了过来。来到他这一间,那狱吏掏出钥匙打开了狱门,向狱卒道声:“带走!”两名狱卒便如狼似虎地冲了上来,拖起他,架着就走。
罗有德本来正在憩息间,被人如此不客气地侵扰,自然是满心不乐意,一边挣扎,一边喝道:“做什么?放开我!”但是,他本就是文弱书生,又已经饿得筋疲力尽了,那点挣扎的劲儿在两名狱卒看来,简直就像挠痒痒一般,而他那喊叫之声又嘶哑又无力,早被周围那群凡人的干嚎声淹没得无影无踪。
不一时,他们便来到了监狱旁边的一个审讯室,那名狱卒来到门前,轻轻地禀道:“启禀推丞,犯人带到!”
罗有德终于不再嘶叫了,因为他看出了今天气氛的不一样,平日里过堂,那都是三班衙役在大堂两边肃立,主审官在正堂高坐,旁边师爷文案一应俱全,犯人带到之后无需经过禀报,直接提到堂前的。但看今天这势头似乎不是如此,审讯居然放在这小小的审讯室里,然后是人犯来到了居然还要禀报。
难道是要动刑了?罗有德心下一惊。他知道,一旦陛下下令动刑,那就不是皮肉之苦那么简单了,这案子也就变得很难翻案了,即使有一天陛下终于发现自己错了,但为了帝王的尊严,他也会选择掩饰过去,而不是打自己的脸!
正思忖间,就听里面一个声音轻轻应道:“带他进来!”声音中气十足,平缓中带着无限的自信。
那狱吏挥了挥手,两名狱卒立即把罗有德拖了进去,就像丢垃圾一般往地上一扔,便退了出去,顺手还关上了房门。
罗有德有些费劲地爬起身来,但觉正要查看一下四周的环境,就听一个声音说道:“还认得我吗?”
罗有德微微一震,循声望去,就见那大堂之上正坐着一名官员,一身崭新的官府,国字脸,面相颇为威严,眼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正轻邈地看着自己。
“你,你是那个沐大官人?”罗有德失声叫道。他一直以为那位沐大官人应该是一名争位失败的皇亲国戚,不想他却是一名堂堂正正的朝廷命官,这简直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沐云微微一笑,道:“罗补阙竟然还记得下官,真是让下官惶恐不已啊,下官还以为这十几天的牢狱生涯,会让人的记忆变得迟钝的!”
不提“牢狱生涯”这四个字还好,一提起来,罗有德顿时想起自己受了这么多苦,可不都是眼前这贼厮鸟挑唆的吗?若不是他威胁加诱导,自己怎么会走上这样一条道路?想到这里,他顿时睁大眼睛,怒视着眼前的人,像是想要把他一口吞下一般。只是他激动之下,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沐云淡淡一笑,对罗有德那愤恨的表情浑然无视,只是轻轻地说道:“你不必激动,说起来,这件事情既是你的失误,也是我们的失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这赵挺之竟然狡猾若斯,给你写便条的时候,居然让他人动笔。此人深谋远虑,看似狠辣无理,实则心细如发,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罗有德一听沐云大赞自己的死地赵挺之,更是愤懑不已,顿时忘却了对动刑的恐惧,难得地硬气了一回:“沐推丞,你是来问案的,还是来消遣草民的呢?请你还是尽快问完案子,早日放小人回去休憩吧!”
沐云“哦”了一声,微微一笑,道:“这件案子在我这里,还需要问吗?对于真相,没有谁比我更为清楚的了。我只是在想,罗补阙性命都马上要休了,要多和你聊一阵子,也算是留作纪念了。嗯,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沐,单名一个‘云’字——”
“啊——”罗有德脸上露出震惊之色:“你便是广南西路提刑官沐天雨?”
沐云这个名字在官场里面是十分熟悉的,此人就任广南西路提刑官之后,屡破奇案,被公认为大宋政坛的一颗新星。当然,这并不足以让他如此著名,他最著名的地方是行事十分果决,出手狠辣。有一次,一些村民被人煽动*,围攻各大衙门,殴伤了不少朝廷命官。他一个文官,竟然带着衙役们当先杀入人群,亲自手刃了好几人,这才平息了*。事后,虽有不少言官弹劾他草菅人命,但朝廷仍然没有追究他杀伤人命的责任,虽然也并未加以嘉奖,但当年中书省的考评却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个“上上”。
沐云微微一笑,道:“想不到罗补阙朝中重臣也知道下官的那点微薄之名,真是三生有幸呐!不过,如今下官已经调入朝中,任大理寺推丞。而且下官已经取得了本寺堂尊的授权全权处理这件案子。罗补阙,不,罗有德从现在开始,你我就不是同朝为官的袍泽,而是主审官和犯人之间的关系了。你可有新的证据要呈上吗?”
罗有德摇摇头,道:“你虽然是鼎鼎大名的‘铁血提刑’,没有的物事永远都是没有,是再也生不出来的!”
沐云轻轻叹一口气,道:“罗有德,你恐怕还没有听清楚方才我说的话。若是没有新的证据出现,等待你的恐怕不是流放这么简单,就是性命——”
罗有德冷笑道:“沐推丞,请你也不要威胁草民。草民自幼胆小,经不起恐吓的。小人几天以前,也曾经是当朝官宦,对于本朝‘不杀士大夫’的祖训还是知道一些的。况且,莫说我是冤枉的,就算是我真的诬陷了赵挺之,按律也够不上丢脑袋吧?”
沐云“嘿嘿”一笑,道:“那也未必!”
第94章 赵挺之的应对
罗有德往地下一坐,脚上的镣铐发出一阵“丁零”的声音,借着这股声势,他冷笑道:“哦,那沐推丞又要如何宣判我的死刑呢?”
沐云正色道:“说笑了,若是依本官本心判来,你最多也就是以前受了赵挺之的好处,为他攻讦政敌,犯有失职之罪罢了,最多也就是免职的处罚。!不过,事实上,本官心里虽然如是想,但还是不得不判你一个诬陷上官,意图不轨之罪——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你若是有办法证明乃是本官支使你的,本官尽可以给你申诉的机会,你可以写奏折,本官一定代为转呈陛下。不过,现在你必须要听我说,你诬陷上司,按律应该是流放岭南。”
罗有德咬了咬嘴唇,干巴巴地说道:“岭南也罢,西北也罢,何处不都是一样?若我记得不错的话,沐推丞也是刚从广南西路那边来的吧,听说在那个地方讨生活也不比岭南容易啊!”
沐云淡然一笑,道:“刚才我还说你记性不错,果然不错。不过,你既然记得我是从何处来的,怎么就不记得你的上司赵舍人过去的作为呢?”
罗有德忽然脸色一变,期期艾艾地说道:“什——什么作为?”
沐云笑道:“你真的不知道,若是你不知道,又何必如此惊慌呢?”
罗有德立即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般:“我惊慌了吗?我根本没有惊慌!我有什么可惊慌的!我行得正,坐得端!我白天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沐云“哈哈”大笑,道:“不惊慌便不惊慌,何必如此紧张。想你罗有德乃是当朝有名的一张金口,真想不到你说话竟然也有如此语无伦次的时候,真是——不说也罢。我最后再提醒你一句,你真的不愿多拿出点物事出来?若我是你,即使我要死,也要让我的仇人陪着我一起死!况且,拿出那些物事之后,你的仇人是一定会死,而你自己却未必就会死!”
罗有德脸上现出挣扎沉思之色,半晌没有接话。沐云静静地等了一阵子,忽然站起身来,说道:“既然你要盘算,我便给你时间盘算清楚了,我先走了,等你盘算好了,我再来找你吧!”说着,起身便要离去。
当他走到门边,正要开门的时候,罗有德忽然大声喝道:“大人,等等!”
沐云回过头来,笑道:“这么说来,你想清楚了?”
罗有德颓然应道:“那件物事我可以拿出来,不过,我想希望大人给罪民一个承诺!”
沐云笑道:“你放心,本官虽然新近才入朝,但在朝中还是有一点影响力的,只要你认罪态度诚恳,虽然你的官位是万万保不住了,但是保住性命总不是很难的事情。以后你只要痛改前非,未始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到了这个时候,罗有德虽然并不完全相信沐云的话,但也只好选择相信。因为相信他,还有一丝生存的机会,不相信的话,就全然没有机会了。
至于举报眼前这位沐推丞,他是想也没敢想,眼前这个人太有恃无恐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握之中一般,虽然这只是和他的第二次见面,但罗有德心下对他的恐惧丝毫不亚于赵挺之。这种感觉,自从上一次自家的那个小童失踪那天就开始了。
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件物事就在我窗前的那个花盆下面。那盆花下面有一张木板,木板下面就压着那件物事!”
说出这句话他的心情立即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一眼就看见死神在向自己的死敌赵挺之招手一般。而自己,就是现在就死去,也算是甘心了。
沐云淡淡一笑,深深地看了罗有德一眼,说道:“你放心,我会解决所有麻烦的!”说着,便指了指桌子上那张供纸,道:“这张供纸,就麻烦你先签一下吧!”
罗有德毫不犹豫,艰难地爬起身来,走到沐云的面前,看也不看那供纸的内容,拿起笔来便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沐云道声:“多谢!”再不多言,拿起那张供纸,转身便开门而去。
出了门,他向押着罗有德过来的狱吏招了招手,那雨狱吏便恭谨地走了过来,轻轻唤道:“副教主——”
沐云淡淡地说道:“回头给他弄点好吃的,就说是我犒赏他的。然后——”
那狱吏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副教主放心,时下属下一定做得干净利落,绝不辜负副教主的期待!”
沐云淡淡地点了点头,出门而去。
贡院。
自从出了泄题事件之后,数万考生和所有的官员都被封锁在内。直到一个时辰以前,得到消息说卖题的首恶因为抗捕,已经伏诛。而他的同伴经过审讯招供说是今日才混进城的,并不知道都有哪些考生买题了。但是如此众多的考生不可能长期关在一起的,所以有司请出了当今宰相章惇向皇帝进言,这才决定暂不追究买题的考生,允他们各自回到住所。
当然,事实上,事情到了这一步,谁买了题目已经不重要了,纵使查出来,恐怕也就是一个法不责众的结局。重要的是谁泄题了,这个范围并不广,因为事先知道题目的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