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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当郑芝龙纵横闽越时,一场风波再次洗卷了整个东南。也同样改变了整个天下的局势。
风起东南 第三十二回 福建任上 (六)
澎湖列岛在宋朝时便是泉州渔民歇息修船的码头,至明未时已有数千岛民常住于此,至李旦兄弟经营此处,已做为海上贸易之基地,此地已有海船数十艘,渔船数百,此地海产殷富,又是通往台湾与南洋各地的良港,郑芝龙杀了李氏兄弟后就得到澎湖这地盘,出身海盗的他,自从得了澎湖列岛后,自觉得可以有个地方安家了。澎湖列岛域内岛屿罗列,港湾交错,地势险要,澎湖列岛中的岛屿,约有六十四个大小不一的列岛,按其位置可分南、北两个岛群:南岛群在八罩水道以南,有望安岛(八罩岛)七美屿、花屿、猫屿、东吉屿、西吉屿、草屿、南塭、将军澳屿、西屿坪、东屿坪、头巾屿、钟仔岩、锄头屿、大塭、白沙塭等。几乎所有岛都为火山岛,组成的岩石均为玄武岩;北岛群分布在八罩水道以北,包括有面积最大的澎湖岛和渔翁岛(西屿)、白沙岛、吉贝屿、鸟屿、姑婆屿、虎井屿、桶盘屿、大仓屿、毛常屿、金屿、目斗屿等岛屿 。
早在李旦时期这里就已经俨然有了一个小城镇,数千人居于本岛之上,有渔民、海盗、商人,分列于岛上李旦的府邸四周,自从郑芝龙杀了李旦后,很自然的接收了他的一切。把自己的家人以及部下都安排在澎湖主岛上,作为后方基地,郑芝龙把它看的象命根子还重要,不但放弃了台湾的事业,还把主要的精力放在澎湖列岛的防卫上,在娘妈宫、风柜尾、鸡笼山、四角山、内外堑、西屿头、牛心湾和醵屿等处,均添筑炮城十四座。在便于登陆的地段,还筑造了二十多里的女墙壕沟短墙,派兵把守。虽不说是固若经汤,但在海上能攻下澎湖列岛的人并不多,更何况自从郑芝龙打败或者消灭海上其他的一些海盗后,海上再也没有他的对手了。福州到澎湖列岛也不过是一日一夜的时间,就算是受到了攻击,福建的水师也同样可以支援。
郑芝龙是个老狐狸,就想当海盗一样,狡兔三窟,在他看来,尽管现在他被朝廷招抚,也升了官,但要是哪天朝廷来追究他的过去的话,想要拿他,给他来个一窝端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性命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好,无论是他的家人,还是从海上掠夺或者交易过来的金银总是藏在他的澎湖主岛上。那里才是他的老巢,才是能让他安心的地方。
黑夜中的澎湖漆黑一片,自从郑芝龙打败荷兰人后,海上再也没有人敢与他争锋了,海峡两岸太太平平的,商船往来只要交了银子,一路畅通无阻。人的惰性就这样养成了,连原来准备的海防哨所也似乎可有可无起来,毕竟这是郑芝龙的地盘。
黑夜可以掩埋罪恶,黑夜之中容易发生许多事情,意料之外,但有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黑夜中的海风呼啸而过,海浪拍击着海岸,发出一声声巨吼,一个又一个的高大的黑影,随着波浪的起伏,不断的向八罩水道前进。
“尊侯,听说着八罩水道里暗礁遍布,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一个壮硕的黑影轻声说道。
“告诉你多少次了,我们不是汉人,我们现在是荷兰人。”站在他前面的青年人轻声怒喝道:“至于你的问题,我早就让人弄清楚了,凭我海上的经验,这些东西就是吃饭一样简单。我可告诉你,这次主公让我担任这次任务的统领,你得听我的,等会上岸,一个字杀,不要露出任何声音,事情失败是小,主公还在福建,你可要小心点。”
“可是姑爷不是说只杀男人的吗?”
“哼,主公仁慈,可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都不懂,我们这些属下的是干什么的,就是为主公填补一漏的,只要杀了郑家的男人,郑之龙才会乱套,哼,等会行动要快,杀了人,抢了银子就跑,在澳门躲个几个月,然后等主公的消息。”
“是。”
“将军,快要进港了。”
“好,点火,传令众将,敢说话者斩。给我开炮,向北岛开炮。”领先的那人大声吼道。
不一会儿,就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响,犀利的炮弹带着众人的杀气射向两岸的炮台,毫无防备的炮台很快的消失在众人的眼前,一时间惨叫声,惊呼声传了过来,火光中隐约可见的是到处乱跑的身影,火光中也映射着来犯之敌,一艘艘巨型舰船竖型排开,侧舷的一蹲蹲加农炮不时的发出声声怒吼,红、白、蓝三色旗下,站立着无数的白头发、蓝眼睛、红胡子的洋人,眼尖的士兵连忙喊到“荷兰人来了,荷兰人来了。”
旗舰上的年轻洋人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对身边的大汉道:“传令下去,先进行炮火覆盖,三十声响后杀上去,只要银子,其他的不要。也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是。”
也不知这个将领是起着什么样的心理,数百只战船,每船三十发炮弹,想来等三十发过后,上面也剩下不了多少了。
当炮声停止的时候,当喊杀声停止的时候,澎湖岛上的军事设施已经是一片焦土,郑芝龙数十年的心血就在此刻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化为乌有。而在澎湖主岛上居住的居民也经历了一个不平常的夜晚,荷兰人来的快,去的也快。等到天亮的时候,胆大的人才偷偷的摸了出来,才发现澎湖列岛的实际主人郑芝龙的府上已经是焦土一片,袅袅升起的黑烟和地上躺着的尸体提醒着人们,这一切的真实性。当下连忙派人回福建向郑芝龙报告了这一切。
正意气风发的郑氏兄弟闻听后,顿时气的发疯,没想到还有人敢来摸老虎的屁股,更是杀了郑家的数十位家眷,郑鸿逵、郑芝豹、郑彩等人现在除掉身边的一两个小妾之外均被杀,而郑芝龙却还留有一子唤郑森,要不是见此子聪明伶俐,准备送到南京去读书,恐怕也逃不了一刀。
“大哥,如此毁家灭族之恨,我郑鸿逵如若不报誓不为人。大哥,你还楞着干什么,赶快出兵啊!”郑鸿逵眼睛通红的如同要冒出火光一样。
“五弟,你以为是谁干的?”到底是跑江湖的,脑袋撇在腰上,生死看的倒是其次了,尤其是心狠手辣的郑芝龙,今日你杀他,明日他杀你的这个道理郑芝龙倒是很明白。但尽管如此,别人杀了你的家人,你如果不去报仇的话,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郑芝龙很快的静下心来,问到了关键问题。
只可惜的是郑芝豹虽然有些小聪明,但到了大问题,却是不行。“大哥,如今这海上唯一与您相抗衡的只有荷兰人了,上次大哥打败了荷兰人,荷兰人前来报仇也是在情理之中。”
“可前一段时间,荷兰人还请求与我们通商呢?”
“大哥,你还不明白吗?我们这里就大哥一人可以抵挡荷兰人,只要杀了你,这还用的着和我们通商吗?前一段时间他们是在麻痹我们,让我们不对他们提防,趁机会给我们背后来一刀。”郑芝逵见郑芝龙还没有动静,连忙帮他分析道。
“走,见见李无庸去,要他出兵。”郑芝龙眼睛里闪出恶狼的恐怖。“我郑芝龙要杀光这些荷兰人。否则我如何称霸南洋。”
风起东南 第三十二回 福建任上 (七)
“大人,你可要为属下报仇啊!”
总兵大堂,李无庸皱着眉头的望着堂下的郑之龙等人,只见他仅穿着一件普通锦袍,睡眼松松,一副刚睡醒的模样。打扰别人睡觉肯定是不好的,尤其是他这种在梦里都想笑的人。
“郑将军,你难道就不觉的今日清晨天气凉爽,空气清新,正是睡床高卧的好时候吗?福州天气炎热,象这么好的天还真是少见。老天爷真是开了眼,居然有如此好的天气,可你就不知道本总兵要睡觉的吗?”李无庸不满的说道。“有什么大事,你先说,你刚才提什么报仇来的,报什么仇啊,谁占了你家的田,还是谁打了你家的仆人了。依郑将军的威名,福建谁敢惹你啊!这些事情你找邹大人就得了,本总兵管玩,捞银子,你管军事,捞银子,那邹大人管民政,捞银子,这不是事先说好的了吗?”一顿机关枪似的教训从李无庸这个纨绔子弟的嘴巴里冒出来,也不看看对面的郑氏将军眼睛里冒出了红光。
“你这个纨绔子弟。”生性暴躁的郑鸿逵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怒火,猛的走上前拍着李无庸面前的案几,把李无庸吓了一大跳,口不责言的指着郑鸿逵骂道:“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皇上…皇上钦命的…福…福建总兵。”
“三弟,不得无理,退下。”郑芝龙皱着眉头喝道。
“禀报总兵大人,今日清晨,末将接澎湖的一个商人前来报信,前天夜里,一队舰队突入澎湖,并发起突然袭击。”
“结果如何?”李无庸吃惊道。
“我澎湖水师被歼。”郑芝龙黯然道:“我郑氏族人…郑氏族人除掉在福州的几人之外,全部被杀。”
“什么人,敢杀我朝廷命官。”李无庸大怒道:“郑芝龙,海上不是没有海盗了吗?刘老香等人也被你消灭了,哪里还有海盗。郑芝龙,你莫非冒领军功?”
“海盗也确实消灭了。”郑芝龙脸色涨的通红。冒领军功这个罪名他可不敢承担。
“那哪里有什么人有如此大的胆子去偷袭你的老巢。”李无庸口不择言的说道。
“末将认为是荷兰人。”郑芝龙说道。又见李无庸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又解释道:“如今海上只有荷兰人有如此大的舰队,也只有荷兰人才有那么大的胆子,更何况,那日夜里有人亲见那伙人白头发,蓝眼睛,分明就是驻扎在琉球的荷兰人,想必是那荷兰人上次败给了我们,贼心不死,前来报复。”
“要真是如你所说的话,那事情可就大条了,本总兵也不敢做主了。”李无庸皱着眉头道:“虽然朝廷没有在琉球和澎湖列岛安置官吏,上面也只是称这两块地方为‘东番’,但既然被我们收复了,就应该是我们的国土了,如今荷兰人这么做,那就是要与我们开战了,与一个国家开战,这可不是我一个小小的总兵能决定的。”
“那我们的家人就白死了?”郑鸿逵怒喝道。
“总兵大人,如果不为死去的水师兄弟们报仇,不是冷了众将士的心吗?还请大人三思。”郑芝豹也出声道。
李无庸心里冷笑,那死去的哪里是朝廷水师官兵,还不是你郑芝龙的手下,你郑芝龙会放心把朝廷的官兵守你的老巢吗?嘴巴上却笑道:“这仇是肯定要报,不过这先起战端可不是我的权力,先让我与邹大人商量一下,你们去准备战船,命令一发即刻出征荷兰人,哈哈。”
“谢大人。”
“哈哈,去准备吧!”李无庸笑呵呵的挥了挥手,“我去见邹大人,回头把战争准备的情况说一下,走哪条路线,也让我有个必胜的把握去说服朝廷。”
“是。”
望着众人离去的身影,李无庸嘴角一笑,“郑芝龙,这怪不得我,要不是你留了那么大的破绽,我哪里有机会置你于死地。这下该我发威了,憋着整整一年了,就接你之身,来开创的基业吧!”
台湾大员西侧有几个成串的小岛,从一到七分别叫做七鲲身,相距各里许,之间的水很浅,水位低时可与台湾陆路相连。一鲲身面积较大,荷兰人就在这里筑垒,建立了热兰遮城。其实热兰遮城并不是一座“城”,荷兰语它是一个“kas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