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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阳虽然有些不情愿,这时候也只能跟着附和道:“邹兄说的对,理当是我们请大人。我们谢家就在公衙左近开了一家酒楼,所请的厨子是受过宫中的御厨调。教过的,手艺很好,更好几道拿手菜。不如,就由属下去让酒菜送来吧。”
刘旭无所谓的摆摆手说道:“这件事,你们两人自个儿决定吧,速去速回,让他们快点送过来,这都快到饭点了。”
两人连忙领命而去。
刘旭接着便招呼堂下这些武侯帅们,说道:“茂才,你带着大伙儿,将桌子椅子都给摆起来吧。”
“好的,属下遵命。”蒋茂才连忙欢天喜地的答应了。
然后带着这些武侯帅们就忙活起来了,因为刘旭这位上官就在堂上看着,他们这些武侯帅倒也没偷懒,而且不假手那些差役和武侯帮忙,而是亲力亲为的忙活起来,甚至好几人还装模作样的拿着扫帚簸箕、抹布什么的试图做大堂的清洁工作,但之前那几十号人已经打扫过了,干净得很,他们也只能做做样子。
刘旭懒得理会这些人的表演,坐在堂上翻着花名册,斟酌着哪些人应该是霍炳奇的人马?哪些人该拿下?
从现在的形势来看,投向霍炳奇的那些武侯帅,实际上应该没有对霍炳奇那么死忠,不然今日他们就不会这么积极响应刘旭的召集令了。[汶网//。。]
抗命不来的永宁坊的邓英,本来是徐义的人马,即便后来徐义身死,想必他也没有投到霍炳奇那边去,至于那个安邑坊的陈学平,刘旭却是还不知道路数。
安邑坊也是靠近东市,比较繁华,但人口规模,还有地理位置都比不上平康坊,但在这样一个房里担任武侯帅,油水还是很不少的。刘旭猜测他要么另外还有依仗,要么多半就是霍炳奇的死忠了。当然也有可能此人是个傻帽,或者保不准他真的突然遇到了急事,不能前来报到。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要做掉霍炳奇,然后就是搞清楚这三十几人各自派别,接着最后当然是大清洗了。
历朝历代上位者刚开始搞得就是这么一套,肯定有其非常深刻的道理,刘旭当然也不例外。
思量停当,刘旭便单独招来了陈贵到后面的小厅说话。
“上次让你打探这些武侯帅的具体派别,你有没有打探清楚了?”
刘旭坐定之后,就直接开口询问。
陈贵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低声说道:“属下昨日就基本上都已经探明了,只是还有几个人却不是非常的确定,因此还没有上报给大人。已经确定的人,属下都已经分类写在纸上了。”
这陈贵是识字的,字写的虽然差了一些,但多少还算工整,这也是刘旭当初想让他当情报头子的原因。
刘旭接过这张纸,仔细看了起来。纸上归类为霍炳奇一派的有十八人,几乎占了右街这边武侯帅总数的一半,显然在徐义死后,之前几个徐义的人马都投到了霍炳奇那一边。其中那个陈学平豁然在列,证实了刘旭之前的推测。
另外属于陈继德的人马则有十个,这点跟陈继德先前说要引见给他的七个多出了三个。刘旭眉头微微一皱,多少有些明白过来,多出来的三个要么还称不上是陈继德心腹,要么他就是故意为之,只有这三个人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心腹,这是他故意布下的暗子。陈继德虽说被他抢占了职位,而且在得到刘旭的许诺之后也很配合,表面一团和气,丝毫没有怨言,但实际上肯定不是这么回事。
因此,刘旭更加倾向于后一种可能,被他故意漏掉的三个人很可能才是他的真正心腹,而且想必都是有些能力的,不然若是他们最终被刘旭淘汰掉之后,他的这招布局也就白费了。也许,陈继德心里面还试图以后有机会的再杀回金吾卫来。
剩下的除了蒋茂才和刘旭本身,还有八个人,在排除掉邓英,剩下七个人,这七个人都是没有特别的派别倾向的,或者目前还没确定,大致上是属于明哲保身的中立派别。
刘旭进一步的问道:“另外没在名单上的人,除了那个邓英之外,具体是怎么个情况?有没有在大坊任职的?”
陈贵如数家珍的回答道:“除了永宁坊的邓英之外,剩下的七个人,只有两个勉强算得上在还有些油水的坊里任职,分别是安义坊和兰陵房,这两个坊里都靠着朱雀大街,因此坊里面倒也有些营生。其余五个坊,则都比较破落了,比如临近我们青龙坊的曲池坊,修正房,还有靠着东城墙的立政坊,升道坊,敦化坊,这五个坊大致上都跟青龙坊相当,甚至还要差一些。想必因此之故,这五个坊的武侯帅要么都不受人待见,要么就是自己本身就不想跟人拉帮结派,只想明哲保身。以前马洪就是如此,他一不受其他同级武侯帅和上官的待见,二是没什么上进的门路,只能带着我们几个人自个儿捞偏门找外快,明哲保身。”
“这么说来,这五个坊的武侯帅,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刘旭问道。
陈贵稍一迟疑后,还是点了点头同意道:“确实是如此,他们那些坊里有比以前的青龙坊更差的,正式在编的武侯都只有几个人,加上他们武侯帅自己都不会超过十人,其他的编额都被吃了空响了,而且武侯铺里都虚有其表,松弛的很,平时铺子里未必见到的一人,他们都各自忙活其他的营生了。属下就听说,他们这些穷坊里有时候例行的夜间巡逻都是完全走过场,甚至连过场都不走的,原因很简单,这些穷坊连盗贼都懒得光顾,住的都是苦哈哈们,能有什么油水?几十年这么过来了,当地的武侯铺慢慢的也都完全懈怠了,有与无基本没什么两样。而且那些坊里的老百姓巴不得没有了武侯铺,至少少了一层盘剥和孝敬。”
刘旭听完,心下便完全明白过来了。这些穷坊的武侯帅确实是低人一等,再加上本身也不争气,吃空饷人员不足,武备不休,因此无论是徐义、霍炳奇、还是陈继德都看不上眼。
实际上刘旭听了陈贵这一番报告,也是对这些穷坊的武侯铺多少看不上眼了,没油水也没人才,要来有什么用?
当然,刘旭也不会短视的真的将这些穷坊的武侯铺给抛弃掉,他要完全掌控右街这边的武侯铺兵力,只有嫌少的,哪会嫌多?地盘和人手是最主要的,其他方面对他来说,没有太多的吸引力。
“嗯,我大致了解。”刘旭点点头,转而问道,“另外,这几天霍炳奇有没有还去永乐坊那边?”
陈贵忙回道:“隔三差五都要过去。”
早在刘旭纳妾之前,他就叮嘱陈贵派人去暗中盯着霍炳奇了,无意中就发现霍炳奇在永乐坊这边养了一处外宅,是个新近守寡的俏寡|妇。而实际上霍炳奇家里面除了一房正妻不说,还有三房妾室。他没将这位俏寡|妇给直接收进家里来,可能一来怕家里妻妾反对,二来就是这位俏寡|妇的新近才守寡,还在守孝期间,若是事情传扬出去,对他官声有累。
“嗯,你继续让人盯着,什么时候他再去永乐坊,你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
“你先下去吧。”
陈贵退出去后,没多久,刘旭正暗中思量着该怎么轻松无后患的除掉霍炳奇时,陈继德就带着他那七个所谓的心腹手下过来了。
请陈继德坐下之后,他便向着刘旭正式引荐道:“刘大人,这七位就是我此前一直比较倚重的,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他们。”
刘旭闻言便仔细打量起这七个人来,凭借他前世训练出来的特殊人像记忆方法,这七个人现在他都叫得出名字,因为之前点名的时候,他就已经将那三十几个武侯帅都记忆到脑子里了。
心中飞快的核对了陈贵交给自己的十人名单,排除掉眼前这七人,那三个人无疑就是陈继德故意布下的暗棋,真正的心腹。可笑陈继德自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却没想已经被刘旭给看破了,而且在给七人引荐的时候,还故意卖好七人,又故意在这七人面前跟刘旭表现的很是熟络的样子,显然是他们误以为他和刘旭关系密切。
“陈大人你既然将他们引荐给我,我当然会一视同仁。只要他们接下来的表现附和我的要求,我是绝对不会轻易开革了他们的。”
刘旭这番话说的很是模棱两可,这七人只要稍微有些脑子就想明白他们之前老上司跟刘旭这位新上司,便不是真的关系紧密。
陈继德大致也听出了刘旭话里的意思,不过他装作没听懂,反而呵呵笑道:“如此我就代他们多谢刘大人了。此前,我还真怕你将他们开革了。”
这话一说出来,只要不是特别精明之辈,还真以为先前刘旭是打算将他们开革的,直到陈继德求情,刘旭才松了口,因此心里面指不定会怎么感激陈继德呢。
刘旭心中不由暗骂了一声“老狐狸”,他也无心跟这位未来自家儿子的娘舅斤斤计较,反正他已经决定了除非这七个人中有能力特别出众的,不然将来他是绝对不会重用的。
“陈大人,之前多谢你个帮我说话提醒他们。我答应你的事情,也会尽量帮你做好。若是没其他事情的话,你就先带他们出去吧。”
刘旭因为陈继德至今还在偷偷算计自己,心中很不爽,也就不对他太过客气了,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陈继德面色微微一变,然后便又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跟你多聊了。书房那边我还要整理一下,就先告辞了。”
说完之后,陈继德也就没再多留,直接带着他的七个老部下出去了。
刘旭在小厅独自又呆了十几分钟后才出来,而此时距离王猛带队出发也快过去半个多小时了。按照这边去往安邑坊和永宁坊的距离还是很近的,若是他此行顺利直接找到人的话,想必也是快回来了。
正想间,就见大堂之外走进来一位身穿官服,四十多岁,面色冷峻,细眼长眉,狮子鼻的老者,见他一路走来如在自家一般自然,沿途看见他的人,要么向他恭敬行礼,要么低头避开,这威势还真是比他这个街使还像街使。
看他的官服和气派长相,尤其是那个狮子鼻,刘旭就知道此人就是霍炳奇了。
只见他一路闲庭信步般走进大堂,本来还有些吵闹在摆放桌椅,忙着布菜的众人都是霎时安静了下来。
果然霍炳奇这十来年的右街副使当下来,光在武侯帅们心目中的威望和震慑力,就是刘旭现在完全不能比拟的。
“霍将军!”
“属下见过霍将军!”
……
两个人带头向霍炳奇行礼之后,其余人等都一个接一个的上前向他行礼。
霍炳奇此时显然很享受众人向他行礼的待遇,眼睛若有似无的扫了一眼刚从后面走出来的刘旭一眼,然后权当没看见,态度和蔼的向着给自己行礼的众人点头微笑。
当然也有一些人没有上前给霍炳奇行礼,蒋茂才不用说,原先那七个陈继德引荐的也没有,另外还有差不多七八个人都没有上前给他行礼,不过都装作没看见他。
但尽管如此,堂上这些武侯帅也超过半数给他霍炳奇恭恭敬敬的见礼了。按照上下礼节,这点倒也无可厚非,但实际上这次刘旭召集大家点名的时候,故意漏掉了霍炳奇,就让大家心里面都非常有数了。
在这种比较敏感的时刻,这些人最终还是选择向霍炳奇行礼,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要么他们都倾向于霍炳奇,要么就是他们忌惮于霍炳奇长期以来的淫威。
“好好好,你们继续忙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