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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先头连的连长,孙明臣接受的任务就是带着自己的部队,抢在敌军前占领高家屯,以控制张家口以南的交通线,尤其是控制南山这种张家口南的制高点。搭载着四辆汽车的先头连,在数分钟前抵达了高家屯,没想到部队这边刚一下车,那边北方军的部队也赶到了,可真够巧的。
“咚、哗啦……”刚刚下车的先头连的官兵在接到命令后连忙在高家屯的村口处寻找着隐蔽物,这时候根本没有时间构建掩体。躲在树干后、土堆后的民团官兵把枪口指向了远处的来犯之敌。在零下三十多度的低温下,地面冻得像铁一样坚实,用工兵铲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挖出合格的散兵坑。
“营长,看来咱们来晚了”看到村口处不时闪动的人影,已经窝在在路边的一块石头后里的崔建民不禁暗自叫苦,这上次在煤仓是自己攻西北军守,结果自己几乎扔了一个连在里头,连个西北军的人影都没见到,现在到好,在家门口打仗自己还是晚了一步,也不怪谁让这西北军有卡车,自己的部队全部跑步。
“营长,咱们怎么办,真的要冲上去?这差不多还有半里地。没等咱们冲上去,西北军光是用机枪扫,弟兄们可全都给撩倒在这田里肥地了。”趴在崔建民身边的副营长裘士云脱掉手套抽出手枪开口说到,对西北军裘士云早大的感触还是他们的机枪,这差不多还是半里地,要是这么冲上去,对上西北军的机枪,那和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让老王他们几个过来,咱们计较一下,这事怎么办!”想了一下,咬了咬牙后心定下了估量。崔建民便开口说到,就这么送死,崔建民可不愿意,但是如果冒然做了决定。崔建民只怕到时会让弟兄们不满。
“营长,咱们营里在煤仓前头可是让西北人打死了几十个,还有几十个兄弟废了,咱们若是连枪都没放上一枪。就他娘的投降了西北。还不让人笑话死。”听到营长说要向西北军缴枪投降,陈光材差点没缓过来神来,这一枪都没放上,就直接投降了,在煤仓前死兄弟可不就白死了。
“光材,营长也是为咱们一营还活着地400多号兄弟们着想,如果咱们不投降,就得冲过去抢回高家屯,要不然师里、团里能放过咱们。可若是打过去,光是在这截地上,咱们得赔进去多少兄弟的命,上次西北军来了几十个人,就来了十多架机枪。这次谁知道他们有多少机枪。光材,咱们当兵吃粮的谁不是吃娘的奶长大的。直的都死在这里肥了地,你就忍心吗?你二连在煤仓前头赔了人手,对西北军有怨气,可这打仗枪子弹没长眼不是!”
听到二连长陈光材的话后,三连长王殿勋可不干了,于是连忙开口替营长解释到,在王殿勋看来,既然营长已经决定投降了,自己所需要做的就是跟着营长一起投降,谁也不想死不是,一想到煤仓前的那些不死既残的兄弟们,王殿勋不觉得还有什么比投降更合适。
“可……如果咱们投降了,到时万一西北败了下来,林参谋长、林团长能就这么放过咱们?”看到身边地人都已经决定投降,也知道王殿勋说的是实话,但是想到西北到时万一没了胜算,陈光材便开口争辩到。
“这个你大可放心,那怕就是到时咱们第五师胜了,咱们到时不还可以反正不是,当初我可是就是从民军里出来的,没人会计较这些。”说话的是一连长王正,王正和崔建民是结拜兄弟,上次在煤仓,直到最后崔建民都没把王正地一连推上去,王正知道这事既然大哥已经决定了,那么当兄弟的还是什么话说的。 “中!降就降了!”想了一下,知道众愿难后,陈光材点了点头说到,虽说对西北军还是有些不愤,可是陈光材也不愿意自己把自己的命赔在这地方。
半蹲在一棵大腿粗地树后,端着步枪瞄准远外地一个半个身子露出在外的北方军士兵,楚广才知道只要自己轻轻的扣动扳,这个北方军的士兵定会必死无疑,但因为没有命令,所以楚广才只能瞄准那个同样端着步枪的北方军士兵。
“咦!”这时楚广才注意到那边地平线上举起一面白旗,那面白旗在那晃了晃,然后一个人便慢慢的站了起来,手里举着白旗,朝这边走过来,于是便把枪口指向了那个举着白旗的北方军军官。 “不会是来劝降的吧!”从望远镜里看到那个举着白旗走过来的军官,孙良臣轻笑着说到,如果他们是报地这种想法,那么他们根本是白费心思,投降二字从来就不存在于西北的字典里。
“在下第五师17团一营副营长裘士云,奉我们营长的命令求见贵部指挥官。”举着白旗走了几分钟,一直走到可以看到依在树干后拿步枪瞄准着自己的西北军的士兵地长相时,裘士云才止住步大声喊到,看着那个树干后地,头戴着钢帽子的西北军士兵,虽然钢帽子地模样够丑的,不过裘士云从报纸上知道现在那些欧洲人的军队也戴着钢帽子,好像能挡子弹。
“让这个北军的上尉过来吧!来听听他想说些什么!”听到那个人地喊话声后,孙良臣便开口对身旁的军士长才晋说到,之所以如此。其实不过是出于礼节罢了。
“这些人的装备可真够精良的,重机枪竟然有三架,要是强攻的话,估计这一营可真的扔在这了。”在一名提着步枪的西北军士兵的护送下,裘士云穿过他们的防线,看到早已布设得当的机枪阵地,裘士云不禁开始庆幸自己这些人做出了最明智地选择。
而看到这西北军的兵个个穿着呢子军大衣,头戴着钢帽子,帽子下面还带着毛线织的防寒帽,这一切都让裘士云觉得新奇。同时也在心里暗叹西北的财力,光是这些士兵身地那些行头,放在北方军里头,估计像连营长这样的长官们恐怕都配不上。
“你好!在下一营副营开裘士云。奉我们营长命令,告知贵军,我营已经决定向贵军投降,还希望贵军能够善待一营的兄弟!”待进入先头连的指挥所后。从孙良臣地军衔上。裘士云知道此人应该就是这支部队地指挥官,于是便开口说到。
“投降?”听到眼前的这名北军军官的话,孙良臣惊异的开口说到,在此之前孙良臣觉得他来这应该是来向自己劝降的,根本没想到,他来的目的,竟然是为了向自己投降,这远超过孙良臣的意料。之前从望远镜里看到对面的北军部队至少有一个营,刚开始还以为要打一场恶战地孙良臣。压根就没有想到,这北军竟然连一枪未放,就直接找上门来要投降!
“是的,我们已经决定向贵军投降,但是希望贵军能够善待一营的兄弟。还有看在一营400多号兄弟都是穷当兵的份。还希望贵军不要没收他们身上的银钱,穷当兵地积蓄一点不容易。”一边说着话。裘士云一边注意观察着眼前地西北军指挥官的脸色,看到眼前地这个西北军军官并没有皱眉后,才开说出投降的条件。
“没问题,我们西北军是军队,不是土匪,不是没收私人财产,但你部需上缴全部武器,包括地图在内,有问题吗?给你们二十分钟时间,我会派出一名军官监督你部投降。”强压着心中的激动,孙良臣开口说到,孙良臣根本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如此发展,没放一枪,对面的一个整营就要投降了。
“弟兄们,我知道大家对崔某作出投降的决定难免会有一些怨气,可崔某也是为了兄弟们的身家性命。在崔某的力争下,西北军已经承诺,只要我们缴枪投降就行,绝对不会没收兄弟们身上的银钱之类,请大家放心。”公路上把队伍集合编成队列之后,崔建民便站在路边的巨大的石块上,大声的喊到,看到站在那里的兄弟们在听到自己的话后都是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崔建民知道自己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我向各位保证,只要你们交枪投降后,将会得到最妥善的安置,绝对不会有任何人会查没你们的个人财产。听我口令,向右转,齐步走!”穿着墨绿色呢子大衣的李良杰,在这一群身着黄色棉衣的北方军官兵里面显得非常显眼,王福源下达了投降的命令后,李良杰便开口说到。
“哥!咱们这就投降了吗?”张士晋把手中的步枪放在一个手持步枪的西北军面前的地上,此时地上已经堆放了上百支步枪,便开口问到在一旁正仔细的用手轻抚着手中的步枪的班长,看着班长的模样,显然有些不太舍得就这么交了枪。
“嗯!自打十年前投了军,就没想到有一天会把这支枪交出去,十年了,老伙计,从今以后咱们两就再也见不着面了。” 仔细的拿着手里的布轻轻的擦拭着手里的步枪,许亚强面带不舍的轻声说到,打从十年前从长官的手里头领到这支枪起,这支步枪对许亚强而言,就像是自己的儿子一样,现在要把儿子交给其它人,心里头当然难免有些不舍。
“哎!”把枪擦好之后。叹了口气,许亚强便把步枪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地面上的枪堆上,然后脱掉身上地弹药袋之类,正要离开时,许亚强看到一个西北军的军官从地上拿起了自己的步枪。 “哗啦!” “枪保养的不错,这支枪跟了你十年了?”拿着这支日本制的三十年式步枪,接动枪栓检查了一下弹膛,枪机上明显有些磨损,但枪机操作很流畅,显然是这支枪的主人精心维护的结果。
于是李定一便开口问到。 “谢谢长官夸奖,这支枪是前清光绪那会,刚投军时发下来的,到今年正好十年。”听到这个西北军的长官的夸奖后。许亚强看着被拿在长官手里地那支熟悉到成为自己身体一部分的步枪,便开口回答到。
“枪保养的这么好,你的枪法应该也不错吧!只有枪法好地人,才会这么爱枪。这是防止虚光吧!”仔细检查了一下这支步枪。看到标尺边沿被小心的涂着一层黑墨。用大拇指擦了一下,黑墨被擦去后可以看到磨白的边缘,看到这么精细的处理,如果说眼前排这个北方军老兵地枪法差,李定一说什么都不会相信。
“报告长官,许班长能打中一里地以外飞着地斑鸠的脑袋,全营没有一个人的枪法比许班长的枪打的好。”站在一旁的张士晋见这个西北军的长官说话很和气,于是便开口替班长回答到。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进西北军。如果愿意,我和连长说一声,回头填个表,进西北军吧!你这活计搁在民间,算是瞎了。”看着眼前这个北方军老兵。李定一开口问到。 “真的!那我可以拿回这支枪吗?”听到眼前的这位长官这么说。许亚强连忙开口问到,吃兵粮吃了十年。许亚强早都习惯了这种生活,如果能再领回这支枪就好了。
“派人通知旅里,我连已成功抢占高家屯,北方军一营末放一枪一弹便向我连投降。” 看着戏台下蹲坐着地近五百名北方军官兵,孙良臣便开口对身旁的才晋说到,看着台下的这些北方军官兵,孙良臣很难想像,竟然会这么的戏剧性十足,末放一枪一弹,一个营向一个连投降,这北方军看来的确是完了,如果北军都是如此地话。
“从屯子里买头猪,找几个民夫给他们做顿好吃地,看他们这脸菜色,估计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吃过荤腥了,让他们吃点暖和暖和。”区别北军中的官兵很简单,当军官地面色红润,而士兵大都是一脸菜色,看着那些身上穿着薄冬衣,在戏台下不停的颤抖着的北军士兵,有些看不下去的孙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