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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想起前些天当自己在报纸上看到大批国宝流出皇宫的报道后,自己激动的说要把末代皇帝还有他的那帮子杂碎都赶出皇宫和京城的王府。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当时石磊就在餐桌上,石磊像过去一样,主动帮自己排忧解难了。这时司马才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再像过去那样随随便便的发表自己的看法,自己现在发表的任何看法已经代表一种态度,自己表明了态度,那么周围总会有人去做,就像这次一样。 “不要再有下次,慎言,你那边可以在适当收手了,当前国内需要的是稳定,这件事到此为止。”尽管打心眼里并不喜欢懒惰成性的游民,但是在司马看来当前大局是保持稳定,一切等过几年再说,尽管司马心中同样迫切想要把那些封建余孽赶出皇宫和王府,一想到他们占着那些地方,司马就觉得恶心,如果现在是辛亥年间的话,司马绝对不介意支持搞个大清算。
“主任,故宫是属于咱们全中国的,而不是爱新觉罗一家的。再说现在都共和了,四百万银元的经费供给,都是咱们汉人的血汉钱,拿汉人的血汗钱养一帮子封建余孽,值得吗?还有王爷们占着王府,府里的一切,都是咱们汉人的,当初咱们没像他们对待明朝皇族一样杀尽杀绝,就已经够宽宏大量了,现在是时候把这一切都收回来,而且现在全国都支持这么做,我们只不过是点了个火而已。”
在读书时思想深受章 太炎种族革命以及邹容《革命军》一书影响的张默,并不愿意停下这个任务,石磊之前和张默商量此事时,张默一点没犹豫一口答应下来。张默在回答时并没像石磊一样称呼司马为老板, “老板”这个称呼在西北是少数人的特权,对于张默而言并没有这个资格。
“慎言,你说的这一切,我都明白,但是你要明白一点,现在我们需要的是稳定,京城有六十余万旗人,一旦发生不稳,后果不堪设想,你明白吗?现在立即给我停下来。”司马立即打断张默的话用不容质疑的口气说道。在司马看来当前维持稳定是最为重要的事情,至于皇宫之类的问题可以以后慢慢解决,反正都是在中国他们还能飞了,以后大不了像历史上一样生般硬套也就行了。 “但……是,主任”张默原本想再争辩什么,但是话还未出口,想到来时石部长告诉自己的事情,张默面色勉强的选择了服从。
“慎言,老板就是菩萨心肠,很多时候,需要我们这些当下属的帮他下决心,你那边动作可以放缓一些,现在导火索已经点燃,老板只让舆论咨询委员会停止煽风,可没让你们灭火,火烧起来了不上灭火器是灭不掉的。”在离开司马住处后,石磊上车离开前对身边的张默笑说道,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味道。
“石部长,您是说……”从石磊话中张默多少明白了什么,面带惊喜的问道。 “呵呵!佛曰:不能说。”关上车门时,石磊脸上不见了先前的笑意,眉头皱到了一起,在犹豫是不是应该及早收手,石磊明白如果再一次惹老板不快的话,恐怕调查部真得会迎来一场清洗。山西的事情已经让老板非常恼火,但是却不得不接受既成事实,现在若是按照原计划,老板肯定不会接受。
“要不?”一时间石磊也变得犹豫不决,石磊知道如果按照自己的计划实施,老板取得的回报无疑会是最大的,所有问题都会解决,老板再也不会偏安于西北,但是老板会接受那种方式带来的回报吗? “我欧洲人以平异种为功,未闻以残戮同胞为功。”从车内书夹中取出一本已经有些发黄的《革命军》,石磊默默翻到其中一页,轻声念着上面这一句,这或许正是老板对待国人总会心软的缘由吧!心软是老板身上唯一的欠缺,至少在石磊看来就是如此,以至于尽管石磊明白自己的安排会让老板取得最大的回报,仍然不敢将其告知老板,甚至于现在都在犹豫是不是应该尽早收手。 “哎!……”石磊长叹了口气,合上了手中这本《革命军》把视线投向车外,这里才是一切的根本。
顺治五年(1648年)八月,又以减少旗汉冲突为由,重申前令,勒令尚未迁出内城的民人限时迁出,内城民人 “限以来年终搬尽”,居住寺院之外的僧道也要限时搬移,这种以强权手段所实行的带有强烈民族压制与歧视色彩的迁徙,前后经历了大约五至六年,经过数次大规模的清理,原来居住内城的汉族官员、商人、百姓除投充旗下者之外,全部被迁至外城,北京内城的田地房屋, “赐给东来诸王、勋臣、兵丁人等”,内城由此成了旗人的聚居地。
有记载曰: “内城即正阳门内四隅也,多满州贵家”以故号称 “满城”、 “鞑靼城”。异族强占属汉人的财产,而汉人中除僧人外,只有少数事清的高级官僚蒙 “皇帝恩旨”赐宅者方得居住于内城。而外城由于全部居住着汉人,所以被称作 “汉人城”,又称 “中国城”,从而形成了京城汉旗分城而居的格局。
而随后又由京城扩至举国,举国各地内城皆被辟为满城。尽管在之后的两百多年中,随着 “鞑靼城”里那些自幼就食供奉靠吸食汉人血髓而生的旗人迫于人口压力,而向外城迁居者也越来越多。但是几百年来,除依靠数典卖祖事清而得 “皇帝恩旨”的汉族大员们之外,汉人自顺治起就再也未能进入内城,这是民族压制和歧视,是耻辱的象征。
这一切随着武昌起义的枪声而宣告终结,共和初定,南北议和,共和中国定都京城,原本为旗清鞑靼禁锢、汉人禁地的内城,终于在被异族占据263年后重新向他真正的主人开放了大门,北方政府各部均设于内城各王公贵族之宅,就像1860年后的使馆区一样。但是大量所谓的 “旗洲贵家”仍然居住在267年前靠烧杀掠夺而来的居所之中,甚至于包括已经退位的 “酋首”末代皇帝溥仪。
按照共和政府给清皇室《清室优待条件》,继续生活在紫禁城北部的后廷中,并沿用宣统年号,称为小朝廷,依旧被遗老遗少们高呼万岁,跪拜请安,依然靠共和政府每年补助清室家用的400万元和盗卖皇宫里的国宝过着奢侈的生活,甚至于一些遗老遗少们还做着复辟的梦想。京城在清朝末年京旗总人口达634925人,正因为这里集中了太多旗人,同样集中了太多遗老遗少。
自共和初年,失去往日权势、地位的遗老在各地组织了 “诗会”、 “酒会”、 “读经会”,以联络感情、组织力量,他们公开发泄对共和中国的仇恨,半秘密地图谋 “匡扶”。这或许就是未进行清算的结果,而共和中国自由的舆论环境又给他们的活动披上了合法的外衣,国人在宽宏大量的原谅他们的同时,显然忘记了267年中多少汉人以言获罪。不过随着五月刊《奋进中国》杂志在时隔七年后再一次提到旗人入关时在中国欠下的血债,发出了让 “旗鞑皇帝滚出皇宫”的呼吁,旗人和遗老遗少门的日子也就不再像先前那般好过了。
“昨个,在西直门路有一个警员问一个路人: “你是什么人?”对方说: “我是旗人”你们猜怎么着,那名警员立马动了火,举起警棍就打: “什么?我们老爷才只是骑马,你竟敢骑人。”那个胡儿赶紧辩解: “我不是骑人,我是在旗呀!”那警员更加得理,高声呵斥: “你还敢再骑,我还得揍你!”嘿!那场面打得痛快啊!大快人心,搁过去那帮子胡儿嘛时候拿咱们汉人当过人看。”在一家茶馆里,几名茶客笑着说。
这几天来,报纸杂志上长篇累牍的宣扬满清给国人带来的灾难和痛苦,只要稍有良心的人,自然不会放过满清余孽,再说懒散成性的旗人也根本不值得同情。他们说话的时候,一个提鸟笼刚要进茶馆的人听到这话,连忙怯怯的离开了。门旁的伙计在他进来的时都懒得招呼这个常来的熟客,谁他娘的要是伺候旗人,下辈子就投胎当个太监,这是茶馆里伙计和其它几个茶馆伙计一起发的毒誓。在那人离开时,茶馆里的伙计甚至于随口唾了口唾沫过去,以此来表示自己的厌恶,过去几百年,这些爷们什么时候拿汉人当过人来着。
“奉汉威灵:吾国自五胡乱华以降,三度失中原,凡八百载。两度亡天下,历四百载,死者逾万万,受淫虐者不知凡几,怨极仇深,蔑以加矣。崖山之后无中国,甲申之后无华夏。思崖山甲申而不悲者,其人必不忠。” “你们加诸于我身的罪名,并不能改变一个事实,爱国者无罪!”喝茶的吴世嘉脑中不断重复这两句话来,一句是最近开始在青年人中流传,另一句则是上海《未来中国》杂志社刺杀案主犯陈启祥在法庭上的自辩状。陈启祥是吴世嘉的榜样,同样是很多年青人的榜样,曾经陈启祥以为自己恐怕没有机会为国献身,而现在为国尽忠的机会已经到来。
“以趋认贼作父,以阅鞑虏之族,而残中华之士。”想到这一句,吴世嘉狠狠的握紧手中的茶杯,恨不得立即杀死那些汉奸! “但愿父亲在天之灵会保佑我一偿所愿!”想到在杭州举义战死的父亲,吴世嘉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如果说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眷顾的话,就只有远在杭州的母亲了。
“来了!”就在这时吴世嘉看到一辆汽车出现在视野之中,于是连忙在桌上放下一块钱不顾人们的惊讶快步朝茶馆外跑去。 “先生!先生!找您的……”茶馆伙计收起钱后喊了一声,见那个洋学生连头都没回,暗叫自己今个走运,一壶茶不过才值三个铜元,这回可挣大发了,相当于自己六天的工钱。
“砰!砰!”就在这时茶馆伙计听到接连几声枪响,茶馆里的人先是一惊,随后像炸锅一样钻入桌下,所有人都惊恐不已,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对车内后座穿袍子留辫子的人连发数枪后,吴世嘉随手撒出一叠事先油印好的传单,瞬间大街上到处都是雪白的纸片,吴世嘉趁机逃离现场。从最初惊骇中反应过来的人们拾起散落在地上的传单一看,只见赫然是那句熟悉的话语。 “诛绝五百万有奇被毛戴角之旗洲种,洗尽二百六十年残惨虐酷之大耻辱,使中国大陆成干净土!”
(民族主义和汉旗矛盾、冲突,在历史上一直持续了38年,在此引用一些资料做为佐证,希望大家不要误解,毕竟有很多事情都是不可回避的。在此引用的是《20世纪满族社会变迁对老舍民族心理的制约》中的资料。1982年笔者参加山东大学主办的全国老舍学术讨论会时,蒙兰州大学马志洁先生(回族)告知,敦煌艺术的 “守护神”、现代油画大师常书鸿,出身于杭州驻防旗人,辛亥年间他已弱冠,对革命军攻打当地旗营存有难以泯灭之惶恐记忆。
后来笔者曾造访常老,老人证实此事说,那时我还是个只有几岁的孩子,家人把我单独藏在南高峰上的一所小寺庙,叮嘱我有人来切不可承认是旗人,但是我脑袋后边有一条小辫子,生怕被认出来,那种幼时的恐慌是久久都忘不掉的。在南方的福建等省份, “漏刀的”,成了对旗人及其后代一种较长期的蔑称,意为他们都是辛亥年间在刀下漏网苟活下来的人。满族出身的京剧艺术家关肃霜(荆州旗人)谈到过,她幼年随父辈在武汉等处跑码头卖艺,父亲嘱咐,切记途中过关卡若有人叫你数数,数到 “六”时千万不可以说 “liu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