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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的漂亮女孩,进门的女孩是这里的常客,每过两天都会来这里打听消息,风雨无阻,她的丈夫或者说她的未婚夫、恋人在喀山战役时失踪。 “哦!”高淑云对这个消息已经麻木了,尽管每次来之前在内心深处都知道或许和过去一样,没有任何消息,但从知道他失踪的那天起,高淑云就没有放弃过他仍然活着的希望。
“高小姐,您的事情我已经汇报上级,因为……您知道的,失踪官兵家属补贴只针对……您和孙准尉……所以,不过司令部已经给予答复,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为您联络了几份工作,工作都很轻松,您可以挑选一下,随时可以去上班。请您相信,只要孙准尉还活着,部队一定会把他带回来,带回到您的身边。”李臣属面带羞愧的拿出几份推荐信,高淑云并不是失踪准尉的妻子,但是却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其它失踪官兵家人可以享受到补贴,而她只能一个人承担,何况未婚生育本来就需要承担很多压力,而军队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望着高小姐走出事物处时落寞而孤单的背影,李臣属可以理解他们对亲人的那份牵挂,对于军人和他们的家人而言,牺牲和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至少他们知道自己亲人的所在,而失踪人员的家人却无时不刻不在想念着自己的亲人,这种思念和伤痛不会随时间的消逝而消逝,得到失踪亲人的消息无论是生或死,对家人而言都是一种解脱。 “信守承诺,你没有被遗忘!”李臣属朝墙上的标语望了一眼,这是承诺也是诺言。
共和七年十月二十三日,张家口火车站站台,人潮涌动,喇叭内传出的军歌声响彻在火车站上空,在站台上送行的人们目中含泪为他们将要出征的亲人送行。集合口令声响了起来,在所有人耳中熟悉的口令声,此时听起来却有些揪心。披上伪装网的大炮和物资,静静卧在平板货车上,前来送行的人们试图利用最后几秒和亲人再说些什么,一旦他们上了这辆北去的列车,或许就是永别。
尽管集合口令已经响起,但是在站台入口处不远,一名年青准尉军官仍然站在那,他眼巴巴望着站台入口,又因为集合口令响起,不时扭头看看列车,神情焦急异常,年青军官不时翘着脚尖试图在人群中寻找什么人。 “所有人全部上!”就在这时,响亮的喝令再一次传到年青准尉耳中,准尉用力朝站台入口处又望了一眼,同时扭头看了看列车,战友们已经开始登车了,此时准尉在心里做着最后的挣扎。终于,年青准尉开始缓步朝列车退走着,但是仍未放弃搜寻的目光。
“长官,列车要开动了,请你上车!”这时一名宪兵走过来提醒准尉。 “谢谢,我马上就上车。”已经准备放弃的准尉失望的轻声回答道,但脚步却没有移动,显然他还没有放弃。
“快!快!上车!上车!”站台上到处是宪兵军官的喝令声,还有送行亲人们的啼哭。尽管通过一年宣传,民众早已经意识到这场战争是为国家、民族和生存。数十年复兴之梦,一朝上路,其间所付出的却是无数人的牺牲,豪言壮语不能取代亲情的牵挂,当他们的亲人需要走上前线时,人们仍然会痛哭流啼。
就在这时,原本一脸失望的准尉看着站台入口处笑了出来,几乎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一个年青女学生匆匆忙忙从站台朝着准尉跑了过来。 “你去那里了?火车就要出发了!”年青的准尉一把抱住爱人,用深情的口吻责备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对不起!对不起!”漂亮女孩一边流眼泪一边道歉,是自己耽误了。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准尉紧紧拥着怀中的爱人用力说道,泪水在准尉眼中打转。
“治邦,我怀孕了!”被爱人拥抱的女孩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深情款款望着准尉略带羞意的说道。年青准尉被这个消息惊呆了,他们两个人还没有结婚……原本计划下半年结婚的二人被忽如其来的命令打乱了一切计划。 “治邦,我们快要有个小宝宝了,记着一定要活着回来。”漂亮的女学生望着自己的爱人深情的说。 “我一定回来!等我回来就娶你!”被突如其来的 “好消息”惊呆的准尉紧紧抱着女友深情的说,他有力的双臂似乎想把怀中女孩拥合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长官,到最后集合时间了,请您快上车!”一个宪兵打断两人的拥抱。
“治邦……”女孩不舍的拉着准尉的手,雨点一般的泪水滑落下来。 “淑云,我很快就会回来!”准尉用手轻轻拭去女孩脸颊上的泪水深情的说着,然后义无反顾跳上已经鸣响汽笛的列车。 “治邦,一定要给我写信,答应我,无论在任何地方。”女孩追着缓缓驶离的列车用尽全力哭喊。 “我一定给你写信!”从车窗伸出半个脑袋的准尉对着女孩大声喊道。 “我和宝宝等着你回来,等你回来……”那个女孩苦苦追赶火车,最后跪在站台上拼命哭喊……
刺骨的寒意让孙治邦从梦中惊醒,泛着恶臭味的营舍以及战友们睡梦中的呻吟声让孙治邦明白,那只是一个梦,梦中在站台上追赶火车的女孩还是那么美丽,她和那个尚未谋面的孩子是孙冶邦撑下去的动力。
三个月前,孙治邦是一名边防军少尉,而现在他的身份是苏俄人的战俘,作为一名军人,他和大多数战友一样,都不愿意成为老毛子的战俘,曾经孙治邦和很多战友一样,都有过身陷重围时自杀殉国的念头,但在战场上被炮弹震晕,再次醒来时,就已经身在战俘营之中了。
早在第一天到达喀山的时候,就曾经有同僚告戒孙治邦,千万不要成为苏俄人的战俘,因为他们的命运,往往比战死更为悲惨。当来到西伯利亚之后,他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的份量,在心里他恨苏俄人,但孙治邦明白,现在自己和战友们所遭受的一切,不过是苏俄人报复大家伙的一种手段。
两月前包括孙治邦在内的被俘虏边防军官兵,在手持步枪苏俄红军看押下,默默排成队伍,用一周120公里的速度向寒冷的北方蠕动,每天只有在中午十一点的时候,得到两个水煮土豆,地面的冰雪是他们补充体力的唯一来源,如果坚持不下来,随时会被枪毙,没有人埋葬他们,野兽们会 “处理”他们的尸体。苏俄把劳改营设在人迹罕见的北方,即便战俘们侥幸越狱成功,也无法走出这百公里见不到人影的无人地带,尽管他们失去了西伯利亚,但是却没有失去北极圈。
已经醒来的孙治邦用力搓了搓自己的双腿,试图让自己变得更温暖一些,被俘后那些该死的俄国人没收了除了随身衣物之外的一切物品,在这么冷的地方,他们竟然只提供一些破毛毯,甚至没有取暖的火炉。 “我一定会活着回去!”孙冶邦从防寒服夹缝里取出折成数折的照片,看着照片上梳着两个辫子的女孩,在心中默默说道,削瘦、枯黄的脸上露出一丝坚毅。
“长官,赶紧睡会吧!明天不知道还要干多长时间的活!”睡在旁铺的战友在起夜时看到未睡的长官,轻声说了句,尽管大家在这里遭受前所未有的苦难,但是大家仍然在坚持着,尽管大家是战俘,但是却仍然保持着过去部队之中的官兵等级秩序,这或许是现在这里并没有发生混乱的原因。
相比寒冷的战俘营舍,看守红军的宿舍内无疑如暖春一般,这里本就是一座煤矿,充足的燃料使得这里的红军官兵可以享受到莫斯科、彼得格勒等大城市居民无法享受到的温暖。在城市之中,大多数平民自革命以来就没有得到过会任何燃料供应,煤要优先供应工厂,生产宝贵的战争物资。
在暖和的基律纳煤矿指挥员办公室内,唱片机播放着优美的旋律,几名基律纳煤矿劳改营军官正在庆祝他们的成功,基律纳煤矿的产量已经从过去每天450吨增涨到1200吨,远远超过战前产量的一倍,甚至于连莫斯科的乌米扬诺夫都发电庆祝他们的成功。没有人会在乎为了达到这个产量,煤矿每天都有反革命分子、战俘的尸体被运到旷野中喂狼。
“铃……”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正喝着伏特加和下属们一起庆祝着自己 “功绩”的沃洛达格接起了电话,接到电话的沃洛达格突然变得非常恭敬,随后脸上露出难以言表的兴奋。 “同志们!我们在南方取得胜利,邓尼金匪帮已经被红军击败了,现在邓尼金的残兵败将正在向克里米亚逃窜。相信到了春天,我们就能赢得国内战争的胜利。”一放下手中电话,沃洛达格便兴奋的向自己的下属介绍刚刚收到的战况,在喀山击败沙皇阿列克谢的走狗以及中国侵略者之后,苏维埃已经赢得生存。
八月革命后,邓尼金与科尔尼洛夫等人在北高加索组织效忠临时政府的 “志愿军”;1917年11月出任 “志愿军”司令,并开始在其盘踞的地区建立地主资产阶级军事独裁统治;1918年,当阿列克谢向苏维埃政权发动进攻时,邓尼金也同时呼应,在沙皇军队越过乌拉尔后,邓尼金兵分三路占领塞瓦斯托波尔和察里津。7月3日,邓尼金发布进攻莫斯科的命令,10月中旬甚至一度占领图拉,离莫斯科只有200多公里,甚至比沙皇军队更接近莫斯科。
尽管效忠临时政府的军队更接近莫斯科,但是在乌米扬诺夫等苏维埃高层看来,最大威胁仍是来自喀山的沙皇军队以及中国人,正是在这种情况下,红军高层作出了先东后南的战略决策,同时乌扬诺夫在《真理报》上发出:一切为了东线,必须全力粉碎傀儡阿列克谢的号召。在南线始终处于被动防御,直到在喀山击败沙皇白匪军后,红军便开始从喀山抽调大量军队南下作战,仅不过一个多月,就已经取得决定性胜利。
“乌拉!”听到这个消息的红军官员们兴奋的大声吼叫着,伴着唱片机内的音乐声,这些官员像发了疯一般抱起一旁穿军装的女兵,跳起舞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他们此时的兴奋。天知道曾经在长达半年时间里,他们一直在惶恐不安之中度过,如果该死的沙皇或是临时政府赢得了这场战争,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只有一个……绞架!就像阿列克谢军队从伊尔库茨克出发后,近卫军所过之处,所有被怀疑与苏维埃合作的人、红军伤员、犹太人均被处决,成千上万人被吊死在西伯利亚铁路沿线的电线杆上和树上。
没有人愿意在绞架上结束自己的生命,他们中很多人加入社工党一定程度上是为了改变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为了寻找死亡。天知道,他们还没有享受够自己的特权,两个月前红军击败沙皇,现在又击败邓尼金,一直悬在他们心头的达摩斯之剑,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沃洛达格同志!我们应该为红军的这场伟大胜利献礼,在这个月,争取把煤矿产量增加到1800吨。”在最初的狂欢之后,一名体型粗胖面貌粗鲁的军官开口提议道,为胜利献礼是现在俄罗斯土地上的流行语,为了庆祝喀山胜利,图拉兵工厂的工人在上个月创造了一天生产3800支步枪的新纪录。
“现在已经是四月五日,那些反革命分子每天需要工作十四个小时才能达现在的产量,提到1800吨几乎比上个月增加50%,我担心……到时会死更多人!”另一名军官提出了自己的担忧,尽管刺刀和子弹可以提高人们的积级性,但是现在已经达到了极限,煤矿内近3000名反革命分子和中国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