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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旭立刻提笔而立,沉吟半晌,只见他提笔而落,潇洒自若,一气呵成,最终将手中之笔扔到一旁,狂笑不已,本来痴迷于杨云枫诗句中的众人这才醒转,纷纷看向张旭的字,只见那宣纸之上的狂草,龙吟虎啸,变幻莫测,似狂风大作,毫无章法可循,又似行云流水,绵绵不绝,字字有迹,有章有法,如此惊世骇俗的狂草,比之张旭之前的草书还要高深莫测,神鬼难辨。
却见张旭上前拉着杨云枫的手,满脸通红,兴奋的说不出话来,李白看了一遍张旭即兴而作的狂草,书写的正是杨云枫刚才吟唱的绝句,哈哈笑道:“云枫老弟,伯高可是要感谢你的这一阙绝句啊,你的一首佳作,惊醒梦中人,伯高在草书的造诣上又何止精进了一步?”
李颖、李澄两侧的官员这时齐声鼓掌,既赞杨云枫诗词之绝妙,又赞张旭狂草之精湛,一旁的唐赫此时脸色变来变去,十分难看,本来想羞辱一番杨云枫的,如今却反而使得杨云枫得到了众人的赞赏,心中愤愤不快之极,又找不到任何理由与途径发泄,唐天一把拉回了唐赫,低语了几句。
李澄这时吩咐侍卫给李白等人看座,座位就放在自己与李颖的身后,李澄更是亲自上前拉着杨云枫的手,让杨云枫坐在自己的身侧,笑而不语,眼睛却看着城楼下的歌舞,如今的公孙姑娘与卫墨依然还在起舞,那精湛绝伦的舞技,引得城楼下一阵阵的喝彩,李澄笑道:“那两位舞娘的舞技如此精湛,若是带进西都长安,进宫表演,父皇定然喜欢!”
杨云枫闻言心中一动,若是卫墨被李澄带进宫去还了得?不过这卫墨究竟是如何与那公孙姑娘走到一起去的?究竟她是要做什么?自己如今还是没弄清楚,李澄只怕也只是一句玩笑话,即便是真话,自己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卫墨入宫。
这时李澄低声对杨云枫道:“杨公子,开春之后,洛阳将有一场春试,我想推举你参加,不知道杨公子你自己有无此意?”
杨云枫闻言心中一动,怎么李适之也要自己参加,这李澄来了,还是要自己参加,这鸟甚子的科举就这么重要不成?口上却对李澄道:“多谢王爷抬爱,不过杨某一介布衣,从无功名在身,况且习惯了这种闲云野鹤的日子,只怕去应试会让王爷脸上无光!”
李澄微微一笑,道:“看来李适之说的一点不假,杨公子的确是无心仕途啊!”
杨云枫不想李澄见过李适之,却听李澄这时笑道:“哦,我与公主是从晋阳来的,路上正好遇到了李大人,听李大人说及过杨公子你,他可是对杨公子你赞不绝口啊!”
一旁的李颖这时转头看向杨云枫,道:“云枫兄,以你之高才,埋没乡野实在可惜,若是能出仕效力朝廷,日后自然是前途无量,不也好过在洛阳市井?”
杨云枫听李颖此时也来劝自己,连忙站起身来,走到李澄与李颖身前,这才拱手道:“杨某多谢公主、王爷厚爱,只是杨某的确没有出仕之心,王爷与公主高高在上,俯瞰众生,自然觉得一切都是渺小的,而杨某在市井之地,看一切都是宏大的,个人观点不同,人各有志,还请王爷、公主莫再强求在下!”
李澄闻言脸色一变,闷哼道:“真是不识好歹!”李颖脸上也有尴尬之色,却立刻笑道:“既然云枫兄心意已绝,本宫自然也不可勉强了!”
一旁刚才自觉无趣的唐赫这时站起身来,向李澄与李颖拱手道:“杨云枫如此不识抬举,凭借几分才气,竟然如此对公主与王爷说话!”
李颖转头看向唐赫,冷笑道:“唐公子,你若是也有这几分才气,也可以如此对我与王爷说话,王爷向来是爱才之人,自然是不会与杨公子计较的!”
李澄本来听唐赫如此一说,还心有余悸,如今听李颖这般说道,立刻站起身来,拍手道:“不错,不错,我大唐开元盛世已经二十余载,尽出太白先生、子美先生、伯高先生与云枫先生这般的高才,可谓是人才济济!”说着拂袖转身看向身后坐着的李白等人,立刻笑道:“杨公子无心仕途,本王绝不勉强,不过几位先生也是高才之士,开春后的春试,定要一试身手才是啊,可不能让我大唐人才全部流落于市井之中啊!”
杜甫率先站起身来,拱手应道:“王爷此言极是,子美定然全力以赴!”
李澄立刻拍手笑道:“子美先生,听闻你远祖为晋代功名显赫的杜预。曾祖父杜依艺也曾任巩令一职,祖父杜审言官至膳部员外郎,令尊杜闲也曾是奉天令。可谓是家势显赫,可不能到子美先生这一代就没落了啊!”
杨云枫虽然读过杜甫的诗句,但是唐朝的诗人,他最喜欢的还是李白,所以对杜甫的家势也不甚了解,如今听李澄这般一说,还真是一惊,难怪杜甫天性有些高傲,对自己为商一事始终有些不齿,之前杨云枫还心有余悸,如今听李澄将杜甫的家势一说,只是暗道难怪杜甫如此了,不过即便如此,杜甫还是与李白、张旭、裴旻、高适这种市井文人结为了之交好友,也可为是平易近人了。
杜甫听李澄说起自己的家势,脸上顿时也来了几分神采,立刻拱手道:“不才杜甫定然不辱没祖上名声!”
李澄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李白与张旭,只见二人正在说笑,狂放不羁的样子,似乎根本没听见自己之前说的话,只好摇了摇头,坐了下来。
宗武御这时起身,走到李澄与李颖身前拱手道:“今日适逢元宵佳节,微臣有事请王爷、公主代为做主!”
李澄与李颖闻言都是一愕,却听李澄笑道:“宗大人,你虽然如今赋闲在家,但也威望至今尚存,何事连你都解决不了?”
宗武御这时看了一眼宗露,又瞥了一眼杨云枫,这才拂袖跪下,给李澄与李颖磕了几个头,这才道:“小女宗露与杨云枫两人情投意合……”
宗露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会在这里说出此事,脸上顿时一红,瞥了一眼杨云枫,杨云枫也是一惊,自己与这宗露虽说投缘,但是何时情投意合了?如果自己此刻否认,这宗露以后在洛阳就再也别想做人了。杨云枫心中隐隐感到,这宗武御说出此话定有后招。
果不其然,却听宗武御这时道:“微臣请王爷、公主做主,促成小女与杨公子的大好姻缘!”
杨云枫没想到宗武御会在这个时候逼婚,心中一怔,看向宗露,宗露以为杨云枫定然是认为这主意是自己出的,既羞且惊,竟站起身来。
李澄闻言看向杨云枫,又看了看宗露,连忙拍手笑道:“郎才女貌,佳偶天成,早就听闻杨公子为宗小姐作的那首《良缘颂》了,‘今枫与露一相逢,更胜却人间无数’,绝妙之句啊!”说着看向杨云枫,问道:“杨公子,你意下如何?”
杨云枫显得格外的尴尬,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却见宗露此时也怔怔地看着自己,自己若是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拒绝了宗露,只怕这宗露即可成为整个洛阳城的笑柄,只怕连死的心都有了,说不定自己此话一出口,这宗露就能从这城楼之上跳下去,但是自己若是不拒绝,杨玉环知道了怎么办?自己若是与宗露成婚,那么杨玉环还能对自己动心么?
杨云枫这时看了一眼唐天身后站着的唐赫,一表人才,仪表堂堂,又是洛阳令的公子,更何况已经与杨玉环有了婚约了?自己拿什么和他比?想到这里,杨云枫心中一叹,罢了,罢了,老子与杨玉环无此缘分,宗小姐对我一往情深,我何必为了一个即将成为他人之妇的女子,辜负一个真心真意对自己的女子?
杨云枫却在这时见李颖也怔怔地看着自己,眼神格外的奇特,似有嫉色,又有哀怨,杨云枫没有细看,立刻拱手对李澄与李颖道:“全凭王爷,公主做主!”
宗露听杨云枫竟然没有拒绝,立刻喜出望外,脸色大红,瞥了一眼杨云枫,只觉得自己的心就要跳出心口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宗武御更是开心,立刻又给李澄与李颖磕头道:“王爷,公主,杨公子并无异议,此事但请两位千岁做主!”
李澄这时立刻拍手站起身来,笑道:“如此本王就……”
李澄话还没说完,就见一旁的李颖这时站起身来,摸着自己的脑袋,道:“本宫偶感不适……”一旁的宫女立刻上前扶住李颖。
杨云枫见李颖此时脸色苍白,确像生病,李澄见状也是大惊,连忙对宫女们道:“快扶公主去休息,传太医!”说着连忙对宗武御道:“此事改日再说!”
宗武御脸色微变,心中一动,连忙磕头谢恩,站起身来,看着宫女们扶着公主下了城楼。
宗露此时面色娇红,坐在一侧两眼不离杨云枫,心中小鹿乱撞,一心在想着自己就要成为眼前这个男子的妻子了。
杨云枫心中却在奇怪,这城楼上是有些风,不过前一刻李颖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如此了?
李澄这时示意众人坐下,笑道:“无事,无事,公主只怕是受了些风寒,大家无需挂念,接着饮酒!”说罢,眉头微微紧锁,端着的酒杯,却迟迟不饮。
城楼上的气氛顿时冷清了下来,众官僚小声议论,唐天想宗武御拱手笑道:“恭喜武御兄喜得佳婿!”
宗武御连忙拱手笑道:“同喜,同喜!”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宗露,随即伸手握住宗露的手,低声道:“为父尝了你的心愿,你以后莫要再说为父不近人情了!”
宗露满心欢喜,连忙搂着宗武御的胳膊,低声撒娇道:“爹爹,女儿何时说你不近人情了?”
宗武御闻言哈哈一笑,道:“你看你这丫头!”随即低声道:“得了一个如意郎君,就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见宗露满脸娇羞,立刻哈哈一笑,心下却在想着方才李颖的表现,陡起一阵焦虑。
此时城楼下,公孙姑娘与卫墨已经舞罢一曲,立刻一阵掌声雷动,都是男子,纷纷叫着让公孙姑娘与卫墨再舞一曲,这种轰动的场景,也不亚于杨云枫刚才的诗句,张旭方才的狂草妙笔,倒是城楼之上显得冷清多了。
公孙姑娘倒是没有再上场,而卫墨换了一身衣服,立刻又上了舞台,台下一片喝彩,刚才杨云枫等人在城楼上都没好好的欣赏过公孙姑娘与卫墨的舞技,如今杨云枫再看卫墨一身绿色长纱连衣装,飘逸不凡,动作轻盈,他是没注意公孙姑娘的舞姿的,如今看这卫墨舞的有模有样,一点都不像是个初学者,杨云枫不禁心下好奇,莫非这卫墨跟着公孙姑娘就是为了学舞技不成?不可能啊,昔日卫墨怎么也是个大家闺秀,怎么会愿意来做一个舞娘呢?这一点,杨云枫始终都想不明白。
这时宗露在一侧不时地转头看向杨云枫,方才那一刻激动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这时她心中却突然莫名的伤感起来,自己以前那般对杨云枫,杨云枫都不答应,为何今日就答应了呢?莫不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如此这般在众人面前提及二人婚事,杨云枫顾忌自己的颜面,实在无法猜答应下来的么?他此刻的心中还在挂牵杨家小姐么?如果他是因为这样才答应的,一个对自己没有爱,只有怜悯的男子,自己要来何用?
宗露怔怔地看着杨云枫,眼神呆滞,杨云枫瞥了一眼,却没有看向宗露,眼睛只是看着城楼下卫墨舞技的表演,卫墨忽上忽下,手中一柄长剑呼风唤雨,在她的手中犹如游龙一般,技艺超凡,不时又引来一阵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