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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主人冷冷地说道:“此人是摩诃末的奸细,试图谋杀我,已经被我识破,并被我当场斩杀。你们将他的尸体抬出去埋了,不要污了我的双眼!”
一片嘈杂声后,大概是将尸体抬了出去,身边又恢复了宁静。帖木儿听得出此时耳边只能听到他最初听到的桃花石语言,到底在说什么,他一句话也听不懂。唯一他能确认的,他暂时获得了安全,全身心的疲惫让他渐渐沉沉地睡去,暂时忘掉了心中的种种疑问。
第二天清晨,帖木儿终于醒来,他睁开自己的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蒙古式的帐篷里,自己的身上所有的伤口都被包裹了一番,他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自己可以稍微动弹一番。
外面传来叫喊声,他挣扎着走到帐门外,外面大概是在训练士兵,只是这训练法让他觉得有些诧异。
他的目光所及处,一百位士兵模样的人都赤着上半身,在沙地里练习着蛙跳。一位大约二十多岁年纪的年轻人正在训着话:“从今日起,你们每天三百个俯卧撑,三百个引体向上,三百个蛙跳,来回跑一帕列散①。三个月以后,让我满意的,俸禄加半,令我不满意的,我会让他后悔来错了地方!”
说话的正是何进,昨天发生的一切让他感到羞愧万分,所以他就将怒火发泄到了所有手下的身上。那些半吊子巡捕队员昨日也颇受打击,伤的却也是自尊心。昨日被赵诚亲手斩杀的是那位向导。
帖木儿再看向另一边,见到一位少年人正在迎风站立,冲着自己微笑,他站在晨曦之中,头顶上那别出一格的发带正随风飘展,紧身的束着银制腰带的外袍一角也在风中掀起一角。单从少年人的脸上充满着稚嫩地年轻气息看,仿佛一个大富之家的贵少爷,却是拥有说不出的潇洒与英气。
“这少年人难道就是蒙古人的总督?难以置信,他是如此的年轻,更令人难以相信,他杀一个人却是如此地简单,刚刚还说要厚赏下属,眨眼就砍掉人家的脑袋!这少年真是高深莫测啊,阴险,是的,他分明是条毒蛇!只是他有何企图?明明知道我就是帖木儿-灭里,一个所有蒙古人都恨不得杀之后快的突厥将军!”帖木儿心中暗想。
赵诚慢慢地走了过来,脸上挂着亲切友好的笑容:“阁下醒了?现在天色还早,不如再歇息一会儿?”
“请问阁下如何称呼,在下是……”帖木儿在思索自己是光明正大的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是装作一问三不知。
赵诚却接口道:“不必自我介绍你的大名,因为我不想知道。我救你只不过顺手而为,跟救任何一匹迷了路的马驹没什么两样。你也不必说将来重谢于我之类的话,用过早餐之后,我会提供你两匹骏马,一把弓,二十支箭,一支钢枪,还有一些干粮,你我就此别过,我不希望再见到你!你也不必说我曾见过你,因为我不曾听过你叫什么名字!”
帖木儿本有一肚子话要说,却被赵诚这一顿抢白给堵得严严实实,十分郁闷。他只得勉强弯腰行了一礼。
“看你这意思是往撒马儿干城去,那里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你应该去玉龙赤杰,那是乌浒水唯一的一座还在花剌子模人手里的城市。不过,我不建议你去那里,呼罗珊才是需要你的地方!”赵诚又道。
“多谢!”帖木儿道,“不过,我还是要去玉龙赤杰。”
“随你!”赵诚淡淡地说道。
这时,何进过来请示道:“公子,昨天抓到的二十五位盗匪,如何处置,还请公子示下!”
赵诚丢下帖木儿,走到了那些被捆成粽子的盗匪,那位匪首很不幸地逃脱了,原因在于何进的手下太无能。
“诸位!”赵诚站在集合在一起的巡捕队员道,“昨天你们抓到了二十五位盗匪,不过我很不高兴,因为你们追捕时毫无章法,一哄而上,不仅有十个人追一个人,还有一个人追五个人的。不过,这也难怪,你们当中大多数人,在数月前只不过是一介平民,没有配合默契的纪律,更没有见过血,今天就让各位见见血!”
赵诚命令道:“好在盗匪都是四肢健全之人,各有两只胳膊两条腿,二十五人,就有五十只胳膊五十条腿,刚好够你们这支百人队分的,不准抢。”
帖木儿大吃了一惊,这位少年长官不仅阴险,而且够狠,肢解人体就如同切开一块面包一样,他有远远离开此人的强烈欲望,越远越好。他当然也杀过不少人,可是从没见过有这么杀人的。
那些被捺在地上的盗匪,早就吓得面无血色,一个个呼天抢地,乞求宽恕,然而赵诚却毫不理会。何进的手下们踌躇一番,还是被迫上前执行赵诚的命令,只是他们的手法不太果断,更不熟练,让那些盗匪在死亡之前受到了超过十倍的罪。
“这分明是来自异域的恶魔啊,却长着一副可亲的脸蛋!”帖木儿闭上了双眼。
第三卷 桃花石
第二十三章 巡察㈣
人是很容易变的,赵诚更是如此,见到太多的鲜血,让他的心境产生了变化,去年秋天的时候,他目睹战场的杀戮还会呕吐,现在他就变得冷血无情,尤其是对那些该杀的人更是如此。
在他发觉和毫不知觉的情况下,让他发生变化。
在用过早餐之后,赵诚一行人继续前行,他们的目标是不花剌城。赵诚第一次见到这个大城市之时,还在惊叹这座大城的繁华与美丽。在他的印象之中,这个城市的四周植满了桐树、柳树、苹果树和葡萄,在城外的草原上,放牧着成群的牛马,这个城市盛产葡萄酒、硇砂、甘松香、阿萨那香、瑟瑟、麖皮、氍毹、锦和氎。
唐朝人用硇砂来焊接金、银,同时又用它来治疗支气管炎。这里的人们,他们的头上戴着白氎巾,身上穿着锦袍,脚上踏着麖皮靴,他们的宫殿里的柱子是用天青色的瑟瑟建成,而黑花岗岩的地板上,又铺着色彩绚丽的氍毹,他们就躺在这氍毹上喝着当地的葡萄酒,而在长安和洛阳的无数寺院里,则无时无刻不在燃着甘松香和阿萨那香。
如今这个城市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精美的种植园杂草丛生,小型的动物在草丛中一晃而逝,而城内的建筑只有大礼拜寺和星期五清真寺两座砖石结构的寺庙还傲然矗立,似乎在证明它的顽强与不屈。
不花剌的长官即达鲁花赤是塔兀沙,很显然从赵诚派出的使者口中得知赵诚已经来到的消息。他带着下属等了半天都没等到,最后才知赵诚一行人早就进入了城内。不花剌曾经的富庶和繁荣,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繁荣的手工业,特别是应当归功于著名的不花剌地毯业。在城堡和内城之间星期五清真寺附近,曾有一个巨大的纺织作坊。
数百名手艺人被集中在此将羊毛和驼绒织成精美的地毯,将棉花去籽、掸成棉絮,捻成棉线织布,只为获得一日可怜的口粮。这是一种官办作坊,原有的私人产业已经消失,手艺人大多被铁木真分配给了自己的儿子们和诸王弟。官办产业并不是一种有效率的产业,但是商人们都被吓破了胆子,私人财产都被蒙古军夺走了,能活下来已经是很不错的结局,这官办产业是一种权宜之计,可以既扩大就业,让失去生活来源的人口获得口粮,又可以利用产出从外地换取粮食。
“不儿罕总督,属下真是失礼!”塔兀沙满头大汗地跑过来,“不花剌全体官员都在城外列班欢迎上官的到来,没想到上官却已经入城了。”
“无妨,看来你还是比较尽职的,我听说有人说你以权谋私,想亲自来看一看,看了才知道,原来那是小人们在诋毁你!”赵诚笑着道。
赵诚这话不是无的放矢的,他本就不指望属下的官吏尤其是各地的一把手都是好官,但是他也只能如此,故意这么说。
果然,塔兀沙满脸愤怒,指天发誓,他是一个自古至今最顶天立地的“好官”,还一个劲地大捧赵诚英明无比。
赵诚轻笑:“那么,我既然来到不花剌,你给我讲讲这里的情况。”
“回总督,不花剌原有二十万人口,如今只剩下二万人口,这当中包括一些从外地逃难来的。根据您的命令,除了已经立了官府,眼下已经开办了官办织造局、治铁局等,吸纳百姓一千余人生产,另组建了一个官府商队,将本地的特产贩往喀喇契丹等地,以换取粮食。城外的水渠也正在修缮之中。”
“很好,虽然现在还看不出什么,不过这是一个好的开端。这些诸如纺织之类的手工作坊,若是有私人想开办,官府应当支持,这样百姓就有了活命之路。等过了今年冬天,那么我们的日子就好过多了。”赵诚道。
“上官说的是啊,也就是您有爱民之心,调集了大批粮食,让失了财产和粮食的百姓不再饿死。可是,眼下我手中的粮食只能支撑到秋天,但是上官刚上任时又免了农夫们的赋税,过了秋天,官府没有粮食那可怎么办呢?”塔兀沙道。
“当秋收之后,我自有办法。你接到我关于招商的命令了吗?”赵诚道。
“属下已经接到了,只是属下有些怀疑,如今兵荒马乱的,那些外地商人敢来此做生意吗?”
“这我已经考虑到,正因为如此,所以才需要你们每一城镇的官方,都要派人去喀剌契丹、畏兀儿、海押力、报达与天方(阿拉伯)等地招揽商人。”赵诚道,“我所做的都已经得到成吉思汗的认可,大汗全权委派我治理,并且给了我一年对平民免税的权力。那此商人们来到我的治下做生意,将得到我签发的文书,以保证他们的生命财产安全。而且我将给予他们十年的专营权。你放心,只有那些真正有生意头脑的人,一定会过来的,尤其是那些畏兀儿人。”
“若是诸位同僚与我共同努力,可以想像,所有在战火中受到摧残的城市和村庄,都会恢复过来的,而且到时候,你们这些官员也都会得到我发放的薪饷,这是我的保证。”赵诚道,“我的保证需要你们来实现,若是我发现有人阴奉阳违,不按照我的命令行事,我将会让他后悔!”
赵诚扬了扬手中马鞭,这是成吉思汗赐给他的,仿佛是一把尚方宝剑。他积极进行着战后重建的活动,并不是他对成吉思汗的霸业有多么忠诚,而是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让这里的百姓能过得好一点。前提是,他必须让铁木真能得到实在的好处。
“是的,长官!”塔兀沙道。
“我要你准备好的青册呢?”赵诚问道。
塔兀沙从随从手中取出一个帐本,恭敬地递给赵诚道:“本城现有保存完好的无主商铺,全在于此,另外还遵从您的命令,驱使流民修缮了两百七十五间商铺。只是,属下有些不明白,上官为何要花大力气修缮这些破落的地方?不仅耗费人力,还耗费库存不多的粮食。”
“这个你到时就会知道!”赵诚莫测高深地一笑。
他准备做房地产生意,而且他所有的计划,都是禀报成吉思汗之后开始实施的,要不然他的计划就是完美无缺,也只是镜花水月。成吉思汗对他这一套虽然并不太相信,不过赵诚若是真能套现变成金灿灿的金币,他自然不会反对。而且,赵诚也派出使者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察合台等皇子,他们四人见有利可图,也动了脑子,警告赵诚不要损害他们的利益。
这个赵诚当然明白,他将所有的地产分成五份,最大的一份归成吉思汗,另四份归四位皇子,还有诸位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