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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宁右屯卫附近。后金大军随后由纵向的前、中、后三队,调整为横向的左、中、右三路——皇太极自率两黄旗和两白旗兵为中路,直趋锦州城;大贝勒代善率两红旗为右翼,直趋大凌河城;二大贝勒阿敏率和两蓝旗兵为左翼,直取右屯卫。中路皇太极军一路行来未遇阻拦左右两翼逼近大凌河城右屯卫时,城中军民早已不见踪影,后金军轻取大凌河、右屯卫两城后,三路大军,会师锦州,距城一里,四面扎营。
而吴三桂在完成了拖延任务后却也并未回到锦州城中,又已不见踪迹。二十八日,太监纪用和总兵赵率教派人到后金军大营,商谈议和。明军对后金来犯,虽早有防备,却又准备不足。毕竟在明军看来,后金大汗初丧仅半年,后金刚经一场宁远大败,断不会年内再次来犯,所以明军上下虽加强缮城整军,治械储粮,但都是按部就班,只准许备着来年再与后金大战一场。谁曾想皇太极在内交外迫之下,竟断然攻击大明,以转移视线,减国内压力。所以,纪太监和赵总兵遣官往皇太极大营议和,以拖延时间,等待援兵。
纪用和赵率教派出守备一员、千总一员,缒城而下,到金大营,谈判讲和。皇太极对此战也是准备不足,仅粮草一项就如同系在后金大军颈上的一根绳子一般,一个不好,便会被勒死。所以皇太极也希望锦州能不战而降,轻取胜利。为此,皇太极以礼接待来使,但谈话中却极为强硬,道:“尔欲降则降,欲战则战!”可城中派出的两名来使却也不差,回言道:“你若要战,我等绝不惧怕,必让尔等如莽古尔泰般葬身明地,不得回还。”见明使说起莽古尔泰,便仿佛刺到了皇太极软肋,大军此次出行,尚未赶到明军城下,便已有一名贝勒遇伏身死,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而且这一路行来,吴三桂断桥、掘路、埋雷,各种手段出不穷,后金大军已是士气低落,加上粮草并不丰盈,一路行来又未缴获到肓A甘常沟没侍源舜未笳饺鄙俦厥さ男判摹K巯滦枰怀∈だ刺岣呤科岫ㄐ判模运⑽从肜词构嗑啦桓陀谩⒄月式绦戳嘶厥椋疲骸盎蛞猿墙担蛞岳褚楹汀!毙糯睾螅殖俨患础;侍障铝罟コ牵踔菁ふ剑沼诒ⅰ?br》二十九日,中午,开始锦州攻守激战。后金军皇太极为避免重捣父汗复辙,在距锦州城五里外率两黄旗压阵,派大贝勒代善率两红旗及正白旗和二贝勒阿敏率两蓝旗及镶白旗,共六旗士兵,十余万人分兵两路攻击锦州西北两侧。代善及阿敏得令后虽明知皇太极不安好心,让自己攻此坚城,部下必将损失惨重,可这命令却毫无破绽,皇太极毕竟身为大汗,若第一战便亲自参战,只会让明军小瞧了自己。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两人为保实力,却只派少数本部将士参战,参战主力却是分派来支援他们的两白旗。正白旗旗主多尔衮及镶白旗旗主杜度接到命令却是各怀心思。杜度担任旗主多年,闻令即知这三大贝勒搞的什么鬼心眼,他也不傻,你们都知保存实力,凭什么就我该死,而且此时后金虽表面平静,可暗中却是波涛汹涌,早晚有一场大变,只有实力才是根本。杜度当然不会下死力,暗中传令,命部下若攻击遇阻则保命要紧。而多尔衮却另有想法,他也明白自己能当上这正白旗的旗主不过是各方相斗的结果,在这正白旗中,恐怕还是那武理堪才是真正的统领,自己徒担虚名,真正的亲信还是自己原来率领的那十五牛录而已,所谓崽卖爷田心不痛,既不是自己部下,还心痛什么,那就按令死战吧!
不过多尔衮却也舍不行那十五牛录,他命这些人为中军,随自己压阵,更何况三桂派来的十八名护卫中,有十名在这十五牛录中任职,若令他们攻城别到最后自己却被人害了,所以只命武理堪率几万正白旗官兵冲锋。武理堪自出征以来便是诸事不顺,先是莽古尔泰中伏身亡,这新派来的旗主虽年纪不大,却比那莽汉难缠得多,时刻不望巩固他自己在旗中的权持,想来用不了多久,这正白旗怕就不是自己的了。
这次攻城他却只躲在后面,却命自己在前方,明显就是把自己当炮灰,恨不能明军一炮将自己轰死,他才乐呢。可谁叫官大一级压死人,武理堪却也只能死力攻城。就这样,拥有二十万大军的后金,在众人的勾心斗角下,竟只有武理堪及帐下两万左右正白旗官兵是真心攻城,其余人等不过是想走个形势罢了。虽后金只有两万人死命攻城,可锦州城中总计也不过只有三万士卒,更何况城外可是密密麻麻站了二十万大军,城中明军也是不敢有丝毫大意。
赵率教坐阵城中大营听各方来报,负责总调度,太监纪用则率几千士卒负责城中戒严,监督民众运送粮草弹药,抢救伤员。副总兵左辅、朱梅,及前锋祖大寿则登城防守。大战开始不久,城中守将便已发现其中蹊跷,后金虽分西北两路攻城,城外各自站了七八万军队,可真正攻起城来,两面城墙却只有两万左右士卒上前,其余后金士卒俱站在原处观望。而且这北路攻城敌军只要稍一遇阻,便叫着逃命,更奇怪的是此次攻城部队后面竟没有督战队,这些后金士卒一路跑出老远才停下来,再次整队后冲向城墙,可未等冲到城下,几把火枪打死几名后金士卒,便又将这两万后金兵吓退,负责守卫北城的朱梅不禁暗中纳闷,这那里是打仗,简直还不如孩童们玩过家家。不过后金如此攻城却也让朱梅轻松不少,有瑕去看其它战线战势如何。却见城西两万后金士卒挟梯推车,正拼死攻城。城西守将左辅躬披甲胄,亲冒矢石,站在城墙上力督各营将领,并力射打。城上炮火矢石,交下如雨,城下后金大军顿时死伤无数,退出城下。
武理堪见大军久攻无果,一咬牙,此时自己尚是待罪之身,若再无突出表现,别说旗主之位,怕是连这副职也保不住。打马来到正在修整的军士面前,高声喝道:“众将士,可还记得莽古尔泰大人?可还记得明军加在我等头上的侮辱?若不能将这锦州城攻下,我等如何还有面目回盛京?”
原来自莽古尔泰遇伏身死,身为部下,竟令旗主丧命,所有正白旗士卒都觉无脸见人,而其余七旗士卒,这些来自草白山黑水的汉子也不会做作,在见到正白旗部下时,只是一脸蔑视,这让正白旗的官兵更是觉得生不如死。武理堪见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继续道:“只有将这锦州城攻下,才能证明我正白旗的官兵也是条汉子,决非贪生怕死之辈。”看到众将士那将要冒出火光的眼神,武理堪最后叫道:“杀敌!杀敌!杀敌!!”只见这些正白旗帐下士卒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冒着枪炮的攻击,再次冲向锦州城。城上副总兵左辅一见后金军这气势,就知不好,忙命部下道:“全军准备迎敌!”明军虽是居高临下,只是在人数上却是处于下锋,全城三万人,除去城中守卫外,分配到四面城墙上,不过七八千人,加之这些后金大军却好似不知死为何物,冒着城上炮火矢石竟搭起几道扶梯,虽城上明军几次将后金攻城梯捣毁,可随着后金军大军压上,几乎每个垛口都搭上了攻城梯,城下又有后金军射箭掩护,也给城上明军带来不小的麻烦,已有后金军顺梯登上了城墙,虽然这些后金军马上便被明军杀下城去,可毕竟有了第一个,便会有第二个,很快城上已经几处告急。正在这时,只见祖大寿竟率千人杀到,而且跟随在祖大寿身边的近百人竟是人人双手各持一短小火铳,左右开攻,不到片刻便将这些费尽千幸万苦才登上城墙的后金官兵杀下城去。
武理堪在城下刚刚看到一点希望,却马上又破灭了,不由懊恼不已。此时已是天色将晚,武理堪清点残卒,才发现,全军两万余人,此时竟已是伤亡大半,仅有不及万人毫无损伤。无奈之下,只得报与多尔衮,多尔衮闻报,表面沉痛,安慰了几句,心中却是暗喜,眼见这正白旗损失大半,等大战回到盛京必然从他处调军充实其中,到时只要自己略施手段,必能将这正白旗牢牢纳入手中。多尔衮又命人将损失报于皇太极,皇太极在中军远望战场,却也看得分明,全军只有这正白旗是真心攻城,其余人等俱是观望不前,闻报心中大惊,没想到只半日攻城,正白旗竟折损大半,这正白旗可是他皇太极起家的老本,如此伤亡,让皇太极如何不心痛,暗骂武理堪不知好歹,别人都知保存实力,为何唯你非要死战。同时对代善、阿敏今日表现也极为不满,可对代善、阿敏,他却是心有顾忌,不敢严令,只得下令今日到此为止,全军撤退五里扎营,等来日再战。皇太极初战失利,深感不安,心知今日之战全因代善、阿敏观望才会失利,遂派人请二人到大营议事。很快两人来到大营,皇太极只能好言相劝,两人虽连声答应,明日必死战到底,可皇太极仅从两人眼中便已知道,两人所言不实。可怜皇太极虽名为大汗,手下二十万之众,却因三大贝勒面和心不合,无法调动全军,竟在这仅三万人的小城前停步不前。无奈之下,皇太极只得派人回盛京调兵增援。
三十日,凌晨,心有不甘的皇太极,再次命令全军以骑兵围城,环城而行,寻隙攻城,可手下骑兵却根本不敢靠近城垣。既使如此,后金骑兵还是被城上火炮击伤不少。皇太极当日三次派遣使者到城下说降,都被赵率教拒之城外。赵率教亲自站立城上,对城下的后金使者说:“城可攻,不可说也!”皇太极得报后,气极,传令攻城。面对坚城后金自身又是矛盾重重,只能徒劳无功,增加伤亡,却再无所获。皇太极再发劝降书,用箭射到城里,连射数封信,城里却无反响。三十一日,皇太极再次遣使至明锦州赵率教处,纪用亦遣使随往,提出后金派使臣到城中面议。皇太极于傍晚时分命绥占、刘兴治往议,但使都到达城前时,锦州却又闭门不纳。十一月一日,太监纪用又遣守备一员、千总一员,到皇太极帐下,道:“昨日因天色已晚,不便开城延入,今日可于日间来议”。皇太极实是求和心切,要知至此时全军出盛京已半月,所带粮草已用去近半,可眼前这坐锦州城却是毫发无损,如此下去,不等明军来攻,后金大军怕已撤退。皇太极再遣前二人,随明使臣,回锦州城,但明军仍闭城不纳。且赵率教凭城堞高喊:“汝等若退兵,我大明自有赏赉!”又令二使臣随同绥占、刘兴治赴皇太极大营。
皇太极见自己遣使却又被拒,看来明军并无和议之议,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遂休书一封,令明使者带回。赵率教在府中打开书信,只见上面道:“若尔果勇猛,何不出城决战,乃如野獾入穴,藏匿首尾,狂嗥自得,以为莫能谁何!不知猎人锹镢一加,如探囊中物耳。想尔闻有援兵之信,故出此矜夸之言。夫援兵之来,岂惟尔等知之,我亦闻之矣。我今驻军于此,岂仅为围此一城?正欲俟尔国救援兵众齐集,我可聚而歼之,不烦再举耳!今与尔约,尔出千人,我以十人敌之,我与尔凭轼而观,孰胜孰负,须臾可决。尔若自审力不能支,则当弃城而去,城内人民,我悉纵还,不戮一人;不然,则悉出所有金币、牲畜,饷我军士,我即敛兵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