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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最后又将他收到吴家,精心调教。
这吴三跟着吴迪走南闯北仅两年功夫,便可独挡一面,而且又对吴家忠心,便被吴迪派到京城经营了这座酒楼,一方面收集京中大小情报,另一方面也是为吴家在京中经营此势力,以待将来大用。三桂忙将吴三扶起,道:“好了,你对吴家的贡献,我吴家不会忘的,让你打探的事情怎么样了?那人今日可真的来了?”吴三也知道今天的事情容不得半点差错,一擦眼泪,道:“来了,此时就在楼上最大的雅间内。”
“可有同行之人?”三桂一听人来了,心中不由有些激动,成败于否就看今日了。“只有几名待卫随行,再无他人。”“好,一切可都准备好了?”
“早已准备妥当。”说着打开屋中靠墙的一个大衣柜,没想到这衣柜竟还另有乾坤,只见吴三又移开柜后档板,露出来的竟不是墙壁,而是一块木板。挪开木板才发现,这竟又是一个衣柜。吴三带着三桂、吴宇两人出了衣柜,才发现竟是与刚才几乎一样的雅间,而且屋中竟还有一人,看他年纪、身材与三桂相差才几,身穿件深蓝色的小厮衣服。吴三见三桂眼中流露出询问的意思,忙介绍道:“少爷,这是小的侄儿,决对可靠。”三桂点点头,此时桌上还摆着一只食盘,上有两盘精美菜肴。三桂也没费话,与那少年将衣服当场换过,转眼间一名富贵之人变成了一名酒楼小厮,而那小厮穿上裘皮竟也有了几分模样。三桂又让吴三仔细看看可还有不妥之处,生怕一不留神留破绽,致使功败垂成。
见再无遗漏,吴三才带着那换上新衣的小厮和吴宇又从衣柜中返了回去,而三桂关上柜门后端起食盘出了小屋,径直向楼上行去。三桂刚行到楼梯处,便见有两名带刀待卫在那里严阵以待,见三桂过来,喝住三桂,又仔细搜查了一番,才放三桂过去。三桂拾梯而上,片刻便来到三楼。这三楼只有一间大厅,专为富贵人家所置。三桂仔细观瞧,只见厅中火炉正旺,虽然临街的窗子开着,可室内却感不到一丝寒意。厅中正中央的位置摆着一张大桌,桌上基本已经摆满了各色菜肴。桌前只有一人,年纪不大,身着锦衣锦袍,正浅酌杯中美酒,并不时向街上张望,看着下面各色人群往来穿梭,好不热闹。十几名护卫站在厅中,有的站在窗前,有的站在桌前,看似随意,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三桂仅凭他们的站位便可知这些人必是经验丰富的护卫,这些人隐隐将桌前那人围在中央,不管何处有人袭击,都不可能直接击中桌前之人。
这些人见三桂上来,也没有过多在意,只以为是酒楼的小二来上菜而已。三桂低着头,端着菜几步来到桌前,将菜小心放在桌上,口中低声道:“大人,您的菜,无锡三珍、清蒸桂鱼。”只是这菜名报得却是忽高忽低,这“无”、“三”、“桂”三字更是字字清晰入耳,而其他几字却是若有若无。桌前之人听到此话,不由得转过头来,注视着吴三桂。三桂只是笑笑,却不再开口。那人注视片刻,惊叫道:“你……”
三桂忙连眨眼睛,若这人真将自己名字喊了出去,那自己这些天来做的这种种准备甚不是全都白费了?还不如直接登门拜访。好在那人年纪虽轻,却也是个机智之人,一见三桂种种表情,也反应过来,接道:“你……这菜可有什么讲究?”“大人,小人这菜可是家传,这……”三桂故意扫了一边那些护卫一眼,不再说话。
那人注意到了三桂的动作,却是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道:“李刚,你留下,其余人都到楼下侯着。”
那些待卫虽面露不解之色,却不敢违抗上意,只是疑惑的看了三桂几眼,才告辞下楼。此时楼上只剩三桂和待卫李刚及桌前之人。李刚见其他人都走了,忙来到那人身边,警惕的看着三桂,手按腰刀,只要有什么不对,便会立刻冲上来。三桂见些情景,也知道这李刚必是此人亲信,是不可能离开了,马上退后一步,行大礼,口中称道:“臣神机营副将、左掖将军吴三桂见过信王大人。”桌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信王朱由检。三桂为见这信王朱由检可是费尽了心机,只因他知道若一直任由皇党人误会下去,就算眼前日子能勉强撑过去,可等熹宗帝一旦归天,信王朱由检登上皇位,自己这种魏忠贤的奸党,怕也难免受到牵连。若是不能及早向朱由检等人表明心意,那怕自己最后在皇党与魏党相争中立下大功,这生性多疑的朱由检怕也不会再相信自己,不然后来后金的反间计也不会那么容易成功。今日一见朱由检,三桂便知自己这步棋走对了,这朱由检明知自己是吴三桂,要与其密谈,可是还是信不过自己,又留下了个李刚,虽然这也可以说是他谨慎小心,可另一方面也说明他确是多疑,不易相信他人。三桂明知自己府上厂卫暗探众多,不敢明里联系皇党一派人,只好暗中运作,他将吴家在京城中的势力全部接掌后,马上让这些人打听这朱由检到底有何爱好,平时喜欢到何处。没想到这朱由检平日竟喜欢到吴三的酒楼中独自饮酒。得知此信的三桂,可是高兴坏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让吴三留意朱由检行踪,再到他酒楼饮酒时通知自己。没过几天这吴三便传来消息,说是信王朱由检已经提前定好了酒宴,就在正月十五的晚上。三桂得知此信立刻苦苦思索,怎样才能既不引起魏忠贤对自己的注意,又能接近朱由检。最后才定了由自己冒充店小二,借上菜的机会来接近朱由检。事到如今,一切还算顺利,总算得到了与信王朱由检密谈的机会。朱由检一听三桂报上名号,果然是吴三桂,虽不知这吴三桂找自己到底有何要事,还是道:“免礼,吴将军不知有何要事,竟做如此打扮?”
三桂当然不会告诉他,难道说自己知道你那个短命的哥哥明年便会隔屁,你很快便会成为大明的万岁,我是想提前拍拍你的马屁?“信王殿下,臣只为那魏忠贤等一众奸党而来。”“此话怎讲?那魏忠贤对你可是十分器重啊!又是封官,又是赐宅,将军年纪轻轻便已做到从二品的大官,这在我朝可是不多见啊!”
三桂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实在是不能不让人生疑,今天这事情要是解释不清怕以取得朱由检的信任,忙跪倒在地,哭诉道:“殿下,您是误会小臣了,小臣实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远在关外时臣便听说这魏忠贤实属大不忠之奸贼,勾结客氏,培植奸党,视万岁如傀儡,诬东林为奸佞,实是罪大恶极,臣原本想凭一腔义愤,以壮乾坤,誓除此奸臣。可没想到初到京城便被这老贼宴请,臣原想当其面揭其丑陋,让天下人认清其真实面目,可没想到在魏府酒宴上竟见到首辅大臣顾秉谦,及魏广微、黄立极,其余如左都御史崔呈秀、工部尚书的吴淳夫、兵部尚书的田吉、太常卿倪文焕、左副都御史李夔龙、左都督田尔耕、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锦衣卫指挥崔应元、东厂理刑官孙云鹤等等一众人等无不是当今权贵,满朝群臣竟是去了近半,臣当时真是惊慌异常,只看这些人的态度,便知全是那魏奸一党,臣当时真以为天下已经成了他魏奸的天下。臣再不敢轻举妄动,只想留这有用之身为我大明再尽绵薄之力。
直到至神机营见过朱寻采大人,才知这朝中还有如此忠勇之辈,后来在除夕宴会上见过信王,听得其余人讲信王你年纪虽轻,却是有为之人,臣本想马上上门请教,可又一想,臣若能留在魏奸手下,为信王您了解魏奸动向却更加有力,这才迫不得以出此下策来见信王殿下,望信王殿下明鉴。”三桂一番说得可谓声泪俱下,确是让人不得不信。就连信王这种多疑之人也信了七分,忙站起身形,亲自将三桂扶起,道:“吾道不孤!没想到吴将军竟是如此忠勇,为了我大明以身饲虎,真是委屈了将军!”
“殿下,只要能斩杀魏奸,以清君侧,以除国贼,以平民愤,臣死而无憾!”
第二十二章 初见信王
就在此时,突听楼下传来吵闹声,朱由检及三桂均不知楼下发生了什么事,朱由检大声道:“来人啊,楼下何事,如此吵闹?”三桂见又有人要上来,也站了起来,规规矩矩的站在朱由检一边。楼下马上有待卫上来回禀道:“启禀王爷,二楼有人去争雅间,却被雅间中人打了出来,因此发生吵闹。”
朱由检不觉如何,道:“将这些杂人都赶出去,不要坏了本王雅兴。”那待卫刚要得令而去,三桂心知不好,也顾不得在这个待卫面前隐瞒身份,想来能被信王朱由检一直带在身边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王爷,且慢,微臣还有事要禀。”“何事如此紧急?等待卫将那些闲杂人等赶将出去,咱们再做细谈也不迟。”
三桂听了此话,心中却更加着急,忙道:“王爷,楼下之人赶不得。”“为何?”朱由检对三桂此言大为不解。“王爷,那雅间中人正是微臣部下,他们在楼下是为掩护微臣,不让魏阉发现,若是……”
朱由检也不是笨人,一听便明了,对那待卫道:“好了,没什么事了,任他们闹去吧,不要管他们了。”说完摆摆手,让那待卫下楼了。三桂知道楼下必是魏阉起了疑心,才借争夺雅间之法查看室中虚实。忙道:“王爷,微臣此次来得匆忙,若呆得久了必会让那魏阉发现破绽,破坏了日后大计。”
朱由检也点头道:“不错,来日方长,你在魏阉手下确是比明投于我方更加有力,那就委屈将军了。你可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三桂忙道:“微臣在神机营任职一事还要麻烦王爷多为费心。”
“好说,我明天便去找朱寻采说个明白……”“王爷,千万不可,若是都统大人态度突然转变,那魏奸恐怕会起疑心,以微臣看,魏奸必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搅乱神机营的机会,想来他马上便会再有动作,只要王爷知会都统大人一声,让他约束神机营军卒不要打微臣黑枪便可,其他不要泄露半点风声,表面上还是水火不容,想来魏奸才会更加得意。”
朱由检听后,连连点头,道:“难怪你在关外会有魔狼的声号,若是做你的敌人当真可怕啊!”三桂一听这话,暗道不好,这朱由检不是又心起疑心在怀疑自己吧,好在自己还有所准备,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与朱由检,道:“王爷,此次相会过于匆忙,微臣实还有千言万语来不及一一禀明,特提早备下书信一封,王爷看后便会明白。”
朱由检接过书信打开看了两眼,便明白了三桂的意思。其实吴三桂那有什么千言万语,就算有来日再谈也不迟,这封书信中除了说明这家酒楼老板是自己一个远房亲戚可以信任,以后此处便是双方联络地点,其他的说白了只是一封效忠书,专门用来消除朱由检的疑心罢了。
只要有这封效忠书在手,朱由检就不会再怕三桂反复,就算将来事情败露,那魏忠贤得势,只要将这效忠书交与魏忠贤,他吴三桂也绝不会好过,必将死无葬身之地。朱由检看到信后吴三桂的签名落款更加放心,暗道这吴三桂虽然年纪不大,但确实会办事,便道:“那好吧,神机营的事情你尽管放心,我保证不会出什么意外,不过吴将军身在虎穴更要处处小心,千万不容有失,免得我大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