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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威力,在这种密集的弩箭下,别说与之对敌,就是想要逃命也得问问人家答应不答应。他终于心生惧意,道:“壮士,你若要这些钱,我都给你便是,只要能放过我们,如何?”
那黑衣人却冷冷的道:“哼,晚了,你们竟敢伤了我的人,我现在改变主意了,现在我是人也要,钱也要,你们一个也别想走。”听了黑衣人的话,魏忠贤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看来这人是铁了心的想要取自己性命,开始所说的什么要钱不要命的话不过是戏弄自己罢了。眼下只有拼死一搏,只要能冲出这个山谷,到了不远处的县城,自然可以请附近官兵保护自己,到时这些假冒匪类的官军决不敢正面与官兵作对,不然若是暴露了身份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当下魏忠贤也顾不得那近百车的金银珠宝,令道:“所有人给我冲,只要保证我安然无恙的冲出去,日后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剩下的这一千余名死士早就将性命卖给了魏忠贤,何况眼下这形势,面前的这个黑衣人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只有拼死一途。
这些人手持大刀、长剑呼喊着向黑衣人冲来。不想那黑衣人竟未阻拦,反而撤到了山中。死士们以为这黑衣人畏惧自己,当下心中大喜,护送着魏忠贤匆匆离去,连那百车金银珠宝也顾不得了。没想到刚走上几十米,从山路两侧的从林中便不断射出弩箭,原来那黑衣人怕正面冲突,对这些武艺高超,又怀有必死之心的死士自己伤亡过大,才让出山路,只是命部下从两侧伏击。魏忠贤等人明知如此下去,自己只有被动挨打,可他们还是心怀侥幸,希望这条山路不要太长,只要冲出这条山谷,到了平原之上,这算这些人有弩箭,也围不住自己这么多人。没想到偏偏不如他们所愿,黑衣人既然在这里伏击,又主动让出路途,当然是有了万全准备,山路七拐八弯竟有近十里的距离,而这些死士从开始便丧失了一战的勇气,到了此时,一路死伤惨重,一千五百余人仅余不到四百人,其余尽数丧命于路上。反倒是魏忠贤却是毫发无伤,也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黑衣人另有所图。
借着夕阳的余辉,魏忠贤等人终于看到了山路的尽头,离他们不到一里,只要一口气便可冲出山谷。魏忠贤也看到了希望,心中暗道:千万别让我活着出去,不然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必将尔等千刀万剐。那些假冒的盗匪仿佛听到魏忠贤的心里话,为了日后不被魏忠贤秋后算帐,非要他丧命于此。只见山口处传来阵阵马蹄声,片刻便将山口堵死。魏忠贤定眼一瞧,竟有百余骑兵身穿黑衣,头戴黑巾,与刚才那黑衣人一样打扮,此时正端坐马上,手执马刀。魏忠贤不禁心中一惊,看来今日自己是在劫难逃了,经过这一路的箭雨,手下死士死伤大半,就算侥幸未死的也个个带伤,面对这种训练有素的骑兵,那里还有一战之力。有心撤退,却发现后面的弩箭更加密集,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前面的骑兵终于动了,百余骑兵冲锋的强大阵势让魏忠贤心生绝望。五百米的距离在这些骑兵眼中根本不算什么,不到三分钟,便已冲到了魏忠贤这些人面前,一些胆小的已经抛下手中武器跪在一旁,只希望这些人能手下留情,饶自己一命。
一些亡命之徒却手持大刀,迎了上去。可怜他们虽有一身武艺,可先是一路逃来气力早尽,又面对这种军队才有的军阵,根本没有一分机会,人马相错之际,不等他们有所反应,已有几柄马刀同时砍在他们身上,马队过后,只留下一堆肉泥,连个人形都看不出来。就连跪在一边已经投降的也难逃厄运,此次行动为了不留下任何把柄,上面早已下令,革杀勿论,一个不留。四百余人在骑兵的冲锋下,再次留下了二百余具尸体,一些反应快的,眼见这些骑兵个个都如死神一般,只能硬着头皮向山路两侧的山中冲去,希望能逃到林中,躲过这一劫。只可惜林中弩箭此时却更加密了,一百余死士根本就没有人能冲到林边五米之内,便一一被强弩点了姓名,到阎王殿报道去了。从骑兵冲锋到剩下的这几百死士丧命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整个山路中只剩下魏忠贤和他的干儿李朝钦两人一脸呆滞的表情站在山路中央。
过了片刻那百余骑兵又返转回来,队中领头之人打马上前几步,来到魏忠贤面前道:“魏大人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第二十九章 魏阉丧命
魏忠贤听得耳熟,此人正是开始与自己答话的那个黑衣人,心中也明白,今日决无侥幸,只是却心有不甘,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非要取我性命,如果你还是条汉子,就把脸上的遮丑布拿下来,也让老夫见见到到底死在那个英雄好汉手上。”
那黑衣人哈哈一笑道:“让你见见倒也无妨,免得到了黄泉路上还要做个枉死鬼。”说着取下脸上黑巾。魏忠贤借着如血的夕阳,终于看清了面前之人。只是却更加不甘心,指着来人到:“怎么是你?老夫自问对你不薄,你贪图富贵,背叛老夫,助那朱由检登上皇位也就罢了,为何还一定要赶尽杀绝,非要老夫性命?”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神机营左掖军统领,如今的从二品大员忠勇侯吴三桂。吴三桂自新皇登基魏忠贤失势之日起便暗中谋划着这一切,小姨的大仇不能不报,虽然知道就算自己不出手,这魏忠贤最后也是必死无疑,可他不想将此仇假手他人,而且还答应了碧艳,再说魏忠贤这十几年来贪赃枉法,聚集了大笔财富,自己在这乱世中要有所做为,没有财力支持如何能行?而且魏忠贤这老贼的钱财都是不义之财,当然不能再还给那个昏庸腐败的大明朝庭,还是自己取来的好。当日魏忠贤带手下两千死士及百车金银珠宝出了京城,吴三桂便也行动起来,他先是拖病告假,对外称在府中静养,实际却找了一个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之人在府中。朱由检新皇登基每日朝务繁重,且对吴三桂心有不满,听他抱病告假乐得眼不见为净。
而此时的吴三桂却率领旋风铁骑乔装打扮随魏忠贤一行出了京城。路上与从关外秘密而至的千余吴家子弟兵会合后,命这千余吴家子弟兵前面探路,找到了这处适合伏击的地方。吴三桂则一路监视魏忠贤,直到今日早晨才赶到了魏忠贤的前面,设下这个埋伏,打了魏忠贤一个措手不及。至于说不用火铳而改用弩箭则是为了不留痕迹,要知这大明朝上下,能有火铳的不过几支队伍,若是仔细追究起来,难免会有人怀疑到自己头上。好在弩箭操作简单,而且这些士卒平日用惯了火铳,射击间虽有些生涩,但总算还有些准头,没让三桂失望,歼灭了大部分死士。听到魏忠贤的问话,三桂也是心生怒火,喝道:“对我不薄?哼,不过是想让我给你当一条狗罢了。至于为何背叛于你,你可知我是何人?可知我母亲是谁?”
魏忠贤听得一楞,道:“谁不知你是关外总兵吴襄之子,你母便是祖氏之女。”“哼,老贼,让你死个明白,我亲母姓卢名冰,你可想起什么?”
“卢冰?”吴三桂见魏忠贤一脸茫然,眼见时间不多,还有事情要办,道:“卢凌便是我的姨娘,今日取你狗命,便是为我姨娘报仇。”
魏忠贤听得一呆,“卢贵妃是你姨娘?怎么没听人提起过?早知你与那贱人的关系,我必早将吴氏一门斩草除根,又如何会落得今日下场。”魏忠贤满脸悔恨,只是这一切却都迟了。
“斩草除根?哈哈,今日怕是我要为你魏氏一族斩草除根了。老贼,你可知道当今万岁已降下旨意,要将你缉拿回京,负责传旨的锦衣卫距此不过半日路程,就算没有我,你也到不了凤阳,最迟明日一早圣旨便会传到你手上。你魏氏一门老小早已先被关进大牢,只等你一到,便要午门问斩。”“什么……”魏忠贤虽知难逃一死,可没想到这万岁爷竟如此绝情,刚刚将自己发配凤阳守陵,转身便又下旨将自己一家老小拿入大牢。“你说的可是真的?”
“对你一将死之人还有必要骗你不成。说起来若真将你拘回京城,以你这些年所做所为一进诏狱,必然五刑加身,最终还将被凌迟处死,能死在此地,也算是我帮你一个大忙。”魏忠贤顿时老泪纵横,瘫坐地上,拉着身边的李朝钦哭述道:“老夫前半生穷困潦倒,无赖作恶,被逼无奈才进了宫,当了太监,没想到却攀龙附凤,飞黄腾达,享尽了人间荣华富贵。没想到先帝归天,大祸降临,新天子看不上老夫,也怪老夫昔日树敌太多,得罪了眼前这个小太岁,今日丧命于此,也是报应。”
一边李朝钦对魏忠贤可是一片忠心,听了魏忠贤哭述,阵阵心酸,泪如泉涌,道:“爹爹莫要伤心,就算到了那阴朝地府,也有孩儿陪同。”魏忠贤也确是一代大奸,事已至此,既无挽回余地,也不再做可怜样,一把擦干脸上泪水,对吴三桂道:“小子,老夫一生自认识人有数,可却看错了你,最后终命丧你手,你要为卢贵妃报仇便来吧,老夫决不眨眼,等来世再与你一决高下。”
未等三桂开口,三桂身边一个黑衣人痛骂道:“老贼,你也有今日,还想着来世,我必将你挫骨扬灰,让你永世不得超生,以报我母女大仇。”听声音竟是一女流之辈,而且耳熟,魏忠贤一愣后,方反应过来,道:“你是碧艳吧。”那黑衣人也取下面巾,露出一张娇面,此时虽是泪水不断,可依然掩盖不了她的美貌。魏忠贤此时已经想开了,左右不过一个死字,竟哈哈一笑道:“老夫此生荣华富享过,身边美女无数,虽不能流芳百世,却可遗臭万年,总好过那些一生碌碌无为之辈。吴三桂,你若还是个汉子,便给老夫个痛快,老夫泉下也感你大恩。”
吴三桂本是转世而生,来自现代,对鬼神之论不屑一顾,至于碧艳所说的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也不感兴趣。而且魏忠贤这老贼的尸体还有用处,便道:“好,我便给你个痛快。”当天夜里,阜县县城来了一伙车队,车队四周还有百余武士紧跟在两辆大车周围护卫。此时城门已关,车队中有人手持公文上前叫门,那守城官一见公文,竟是原朝中权贵魏忠贤被发配凤阳,路经此地。虽说魏忠贤已被贬至凤阳守陵,可毕竟曾是当朝的九千岁,人家拔根毫毛也比自己腰粗,不敢怠慢,也顾不得什么律令,忙叫人打开城门,将车队迎进城中。没想到这魏忠贤架子还真大,竟连面也没露,一伙人径自进了城中包了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栈休息。那城门官也不想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便又回到自己哨卡中蒙头大睡。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还未到开城门的时间,那守城官也还在睡梦之中,突然有手下来报,城外有锦衣卫千户,手持圣旨要进城。
这守城官一个机灵跳了起来,这锦衣卫可是恶名在外,谁敢待慢,又有圣旨在手,随手抓过衣裳,快步冲到城门前,呼喝着:“快开城门。”
城门大开,有十余名锦衣卫一身风尘,打马进城,为首之人对那守城官道:“魏忠贤一行人等可曾路过此县城?何时离去?”守城官虽明知这些人不是为自己而来,可锦衣卫积威仍在,他连头也不敢抬的回道:“回大人,魏忠贤车队昨日夜里到达,此时就在城中客栈,尚未离去。”
那锦衣卫一听大喜,从京城一路赶来,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