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原对荀宗文这个意见赞赏。首先,提高军饷,这么五千多人就是一万多两银子的饷银,要吃要化,地方商业自然就活泛起来——内需拉动经济增长嘛!
而军饷和退休金距离的拉大有一个好处,就是让军人明白一个道理,若想在将来过上好日子,就得在战场上活下去,努力赚取军功,努力从高原这里获得土地。如果当靠那点退休金,饿是饿不死了,却只能看着战友吃肉,而自己喝粥了。
“退休金并不在多寡,而在于稳定可靠。”荀宗文道:“只要让军士们知道,他们不管是将来老了,还是在战场上伤残了,都不会每人管,都不会落到一个饿死的下场就够了。如此,陈留五千将士,几百官吏,几万军属,谁不奋勇争先,谁不兢兢业业于将军的大业?”
高原一拍桌子,“话不说不透,先生分'、w、w、w、。、w、r、s、h、u、。、c、o、、m'析都好。就这么办了。”
荀宗文站起身,很郑重地施礼:“恭喜坦之,如此,这天下迟早都是将军的,且百世无忧矣!”
高原对行政本就是个门外汉,而荀宗文也因为受眼光的局限,暂时只能想到这里。
不过,这样做也有一个好处,整个陈留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利益团体,内部的团结达到一个空前的高度。
二人正谈得高兴,门外的卫兵进来说主管军工的何长顺求见。
何长顺这一段时间主要忙着将上次从开封拉回陈留的铜炮铸成铜钱,今天他也是为这事而来。
一进门就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欢喜地说:“恭喜将军,新钱已经铸好。”
“啊,那好,带样钱过来没有,快给我看看。”高原高兴地跳了起来。
何长顺从怀里掏出一枚青忽忽的铜钱递过去,“带过来了,将军请看。”
“老何快快请起,赐坐。”高原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不敢,不敢,将军面前哪有小人坐的地方。”
高原一皱眉头,“老何,我这人你也不是不知道,不喜欢这些虚礼,坐坐。”说着就硬将何长顺按在椅子上,接过铜钱看了两眼,又递给荀宗文,“荀先生你也看看。”
这是一枚青铜铜钱,重一钱二分,也是外圆内方的制式。只不过颜色青绿,正面刻着四个大字“陈留通宝”,后面是一只飞虎浮雕。整枚制钱看起来古朴沉稳,煞是精致。
至于铸钱,高原想得不过是其中的钱息,再没有什么比自己印钞票更来钱的行当了。在后来,张献忠建立大西政权之后也发行了自己的“大顺通宝”,图得也是其中的大利。而货币的发行,也是一个团体彰显自己政权存在的最真实体现。
荀宗文应了一声,忙用双手捧了过去,仔细地端详了半天,摇头,“不好!”
高原有些惊讶,“这钱做工好,分量足,成色好,哪里不好了?”
荀宗文:“就因为做工好,分量组,成色好,才不好。首先,你这上面印着陈留通宝做什么,还怎么流通,老百姓敢用吗?”
高原点点头:“这个要改成崇祯通宝也不是不可以……那就改吧。你继续……”
荀宗文又道:“:金有六齐。六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钟鼎之齐;五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斧斤之齐;四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戈戟之齐;三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大刃之齐;五分其金,而锡居二,谓之削杀矢之齐:金锡半,谓之鉴燧之齐。”
高原有些发急,“先生,我是个粗人,你能不能用我能听懂的话解释下?”
“恩,这么说吧,我们用来铸造铜钱的材料是青铜。青铜中,黄铜占七分强,锡两分,铅一分。铅就不说了,铜和锡都很值钱。你知道现在的铜钱的铜铅比例是多少,这么铸钱,会亏本的。”
铜钱而言,明朝中叶以后,钱法日趋紊乱,政府滥铸劣币、大钱,获取‘铸息’作为一条搜刮百姓,缓解财政危机的财路。
从钱币重量上看,明末钱重由一钱二分改为一钱,后又减至八分,南京所铸,有轻至四分以下者。
从成色上看,天启年间铜钱成色由规定铜七铅三降为铜铅各半,甚至铜二三而铅砂七八。凭借这种手段,天启年间南京铸钱年获利达十二万两白银,铸息达百分之六十以上,而万历以前铸息通常为百分之二十到三十之间。
加之私人盗铸猖獗、政府货币政策变动无常,致使宝钞和铜钱信誉都不高。隆庆初年高珙就指出:“钱法朝议夕更,迄无成说,小民恐今日得钱,而明日不用,是以愈更愈乱,愈禁愈疑。”苏州市民就曾发起席卷苏南各州县的拒用天启钱运动,持续十个月之久。
荀宗文说,如陈留的铜钱一出,只怕天下商人蜂拥而来,用劣钱换好钱。用不了几天,陈留的铜钱就要被换光了。
听荀宗文这么一说,何长顺惊叫起来,“不行,不能这样。我马上回去改配方,把什么破铜烂铁,鸡零狗碎都融了进去。先生,这比例你看多少合适?”
荀宗文;“还能怎么样,铜四铅六。”
“等一下。”高原一摆手笑着制止二人,“我就是要用良币吸引商人来陈留。”
陈留现在的问题是有钱买不来东西,河南残破,商业委靡,若能靠这个法子吸引大量物资却也是一个好法子。
高原前一段时间从开封弄了一大批铜炮,都铸成钱币也是一个巨大的数目。以后,高原打算用现银和铜钱支付军饷,这么多军人军属,吃喝用度,就是一个巨大的市场。有他这个团体在,还怕吸引不来商人?
“可是,这么做我们损失很大呀!”荀宗文有些着急,“全用青铜和合适,不是不是适当调整下比例。铜五铅五吧。”
高原站起身来,“全用青铜是不太妥当,就铜七铅三吧,有个两分的钱息也不错。就算赔钱也没什么的。”他一振衣袖,“我陈留军兵强马壮,又有百万黄金在库。不用说打,就算是买,也要将这个天下买到手。”
这是高原第一次赤裸裸地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野心。自从所谓的革命理想破灭之后,他第一次定位了自己的角色。对,我就是要得天下,只有拿下这个天下,才能够随心所欲把这个世界改造成自己所想要的模样。
第十一章 女工
新铸的铜钱按照荀宗文的意思依旧使用明朝制式,依旧弄成“崇祯通宝”。这个提案在军政会议上被大家一致反对,说是好不容易做出来的新钱干嘛要用别家的名号,哪里有用自己的钱替别人长脸的?
看着军中这一大群愤怒的军官,荀宗文很无奈。
实际上,明末的钱荒已经非常严重了,若不是美洲白银的大量输入,明朝的经融体系已经处于崩溃边沿。中国虽大,但铜和银储量却不大,伴生矿也多,开采、提取成本极高。也因此,钱荒并非有明一朝独有现象,即便是经济繁荣的盛唐也一直为缺少铸造货币的金属。
明代中叶以后,中国商品生产和交换取得了长足的进展,钱荒有增无减,对大宗交易所需的高价值交易媒介白银需求增长则更快。因铸钱铜料不敷使用,明政府不仅数次下令销毁民间铜器铸钱,南京太仆寺甚至将大内旧铜器四十七万余斤也用于铸钱,并允许将前朝旧钱投入流通。
既然前朝的铜钱都能使用,为什么不能打陈留通宝的名号呢?
再说,明朝的皇帝重利,对名号什么的倒不怎么放在心上。若是在一百年后,老百姓再敢用明钱,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高原也觉得可以通过这次铸钱行动确立起陈留开封府的中原经融中心的地位,毕竟这里曾经是中国的第三大城市,具备所有的条件。
最后,陈留军政长官高原拍板,用自己的名号。
上次高原在开封得了几百门炮,如果全化了铸成铜钱,至少可以弄四万贯。他打算全部作为辅币,结合白银用于支付军人和民工的工资。
这四万贯是陈留流出去的第一批钱,因为青铜含量高,呈现出一种漂亮的青色,颇受商家追捧。又因为铜钱背面有一只飞虎,也被称为飞虎钱。
后来,江南的红铜陆续由水路运进陈留,第二批飞虎钱就变成深褐色的了。第一批飞虎钱因为只有四万贯,加上含量高,商人收了铜钱后大多化了做成私钱,存量更是极少,在后世很受收藏家追捧,经常拍出高价。
为了防止外来劣质铜钱冲击陈留市场,荀宗文出了一个补救政策:外来货币不许在陈留流通。
不过,这个政策到后来随着高原地盘的扩大,逐渐流于形势。明朝铜钱既然不许流通,我造假飞虎钱总可以吧?
好在高原库存黄金极多,加上军事行动进展顺利,财政上倒也支撑得住。
不管怎么说,一到开封府这个北中国金融中心确立,等飞虎钱完全占领北方市场后,这笔损失也逐渐被钱息的收益抹平。等到政权建立,严厉打击私钱后,这个巨大的赤字终于转绿。那已经上下一代人的事情了。——这算是高原给后人留下的政治遗产吧。
如此看来,高原的江山倒真如他所说是买来的。起家资本就是库房里那一百万两黄金。
上一次何长顺给高原看的是样钱,同直接流通的铜钱在形制上还是有些区别的。铜钱共分三种:样钱、母钱、子钱。
样钱就是新钱出来后给发行人看的,大多用手工雕刻而成,上面的字和花纹都非常清晰、精致。
真要到铸造货币时就得用母钱了。
铜钱的铸造工艺说起来其实很简单,最常用的就是翻砂法。这就要用着母钱了,何长顺和徒弟们又做了十六个大钱,放在砂箱里印出模子,到时候直接将铜汁倒进去就可以了。
第一锅铜汁终于出炉了,开锅的时候,高原特意将陈留行政官员都带了过去。
当听高原说要铸四万贯新钱之后,何长顺吓了一跳,说:“人手不够,我才几个徒弟,全做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再说,我们还得制兵甲和农具。”明朝万历年间,明朝几乎每年都要造一千万贯铜钱。崇祯年天下大乱,数量虽然急剧萎缩,每年却还维持着一百万贯的标准。以高原现在的量撒出去,简直就是毛毛雨,利润自然无从谈起。
“那么,你觉得还需要多少人手才够?”高原觉得人力资源不足确实是制约陈留发展的大问题。大战经年,整个开封三县城一府总人口也不过十四万。其中大部分还都是妇女和老人。
何长顺恭敬地说:“兵甲那边需要的人手不多,有个百来人就足够了,反正你现在也只五千兵,等以后兵多了再适当增加人手。但造钱却是个全靠人堆出的活,我打算再建三个小高炉,你再给我六百个青壮吧。”
“没有。”高原双手一摊,“青壮都要当兵,还得种田。”
整个陈留十四岁到五十岁的男人总算也不过一万,其中有一半都当了兵,为了保证他们的战斗力,全部脱产。剩余五千几乎承包了所有的农活,还得参加预备役训练。若再抽调六百个青壮给老何,陈留其他的工作都不用干了。
何长顺见高原不答应,立即急了,“将军,六百不成,五百总可以吧?”
高原一笑,“这样,我给你一千人。不过,这一千全是女人,你要不?”
“女人能做什么?”
“永远不要小看了女人的力量,就这样了,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高原不想在这个问题小同老何纠缠下去。
何长顺愤愤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出去了,口中尤自喃喃道;“女人,女人,简直是乱来。”
事实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