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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肯定会去,也不安全。我们不妨继续东去,开到武昌。武昌城市坚固,又有水陆交通便利,粮饷兵源充足,正是修养生息的好地方。我现在叫你过来,就是想让你马上去联系各营军官,让他们将家眷和辎重都运到船上去,等天一亮就陆续撤退。这事不能由我出面,你去正好……如此,军中诸将都会感念你的恩义,也方便你将来统领这支二十万人的大军。”
这话说得很急,左良玉喘了一口气,心中微微发酸,“儿子呀,儿子,为父已经将路给你铺好了。你可要好好干呀。这带兵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原来是这样?”听到不用再同闯军作战,左梦庚舒了一口大气,也为父亲的良苦用心而感动。但他还是有些顾虑:“可是,宋一鹤他们会怎么说?”
湖广巡抚宋一鹤虽然现在坐镇承天,却时不时来襄樊二地监督军事,这么大动静要想抛开他显然不太现实。
“宋一鸟,呵呵。只怕到时候他会哭着喊着求我带他脱离湖北这个险地的,那家伙还有什么节操可言吗?”左良玉哈哈大笑。
听父亲这么一说,左梦庚也笑了起来。
这个宋一鹤其实就是一个草包,人品也是极差。能够做到湖广巡抚这个职位,靠得是溜须拍马四面讨好和人畜无害。想当初,杨嗣昌得势的时候,为了讨好这个兵部尚书,皇帝眼前的第一红人。宋巡抚在上书时,为了避杨嗣昌父亲杨鹤的名讳,居然将自己的名字中的那个鹤字改成鸟。于是,宋一鸟三个字在官场传为笑谈。
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左家父子也没怎么将他放在眼里。
正笑着,下人来报:“回大帅,湖广巡抚宋一鹤大人来了。”
“啊,说曹操,曹操就到。”小左将军张大嘴巴,半天这才想起罗汝才的外号也叫“曹操”,吐了一口唾沫,“晦气,晦气!”
“有请宋大人。”
宋一鹤虽然名字中带着一个鹤字,却长相富态,也无半点鹤的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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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进大厅,也不同政大帅客套,径直道:“左将军,听说你要走?”
左良玉心中微微一惊:“谁说的?”
宋一鹤冷笑一声,“听说将军在襄水边扎了一个大营,还集聚了十几条大兵船,将大量的物资送去那里。宋一鹤虽然不通军事,可也能看出,那个大营毫无必要。若要固守襄阳,有城墙就够了,还有什么战船,而你左良玉有是什么时候训练出这么一支水师?”
左良玉被宋一鹤说破,也不隐瞒,他笑道;“既然宋大人已经知道了,本帅也不隐瞒。对,我准备弃守襄樊二城,转进武昌。这湖北战局已经彻底恶化,再呆下去,也是一个死局。与其将这二十万人马都填在这里,死守到底,城存与存,城亡与亡,我们自己的名节是保了,但朝廷将从此失去一支我这支最能剿贼的大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宋大人,不若也随本帅一同去武昌吧。御使那边由他们说去,山高地远,朝廷政令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到达。再说,你在我军中,他御使台和刑部的法令也管不到我这里。”左良玉索性将一切都说开。
“放屁!”宋一鹤一声暴喝。
这一声“放屁!”当真是声若洪钟,直震得左家父子一阵耳鸣。
左梦庚大为气恼,怒喝道:“宋大人,我父子二人也是为你安危着想,却又如何出语伤人?”
宋一鹤须发皆张,指着左良玉大叫:“左边良玉,你深受皇恩,身为朝廷统军大将。值此国家危难之际,不思报效国家,反拥兵自重,消极避战,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天下人都是瞎子吗?”
左良玉也不生,只对左梦庚道;“别理他,宋大人想送死,我也不拦着。他自做他的忠臣,我左良玉却想留下这有用之躯,为国为民做一番事业。”这个宋一鸟居然如此不上道,让左大帅诧异之余,又觉得无比恼火,说话也渐渐不客气起来。
“为国为民,我呸!”宋一鹤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奸贼,奸贼!”
左良玉手一挥,示意卫兵将他架出去。
宋一鹤不住挣扎,“左良玉,本官将死守承天,于城同存亡。天日昭昭,我要用鲜血让天下人看看你左大将军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腐儒,腐儒!”左良玉一脸铁青,低声对左梦庚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组织撤退。”
“是!”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卫兵冲进来,“大帅不好了,不好了。”
“说,什么不好了。”
“回大帅的话,我军襄水大营刚被李岩的骑兵袭击,大营里的粮草辎重、江边大船尽数被焚烧。”
“啊!”
左家父子大惊,快步走出大厅,放眼西望。却见西面的天空已经烧得通红。
左良玉大叫一声:“好一个李岩!”
“父亲,我们现在怎么办?”
左良玉转过头面色狰狞;“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江上的船多得很。你马上招集起兵马,传我将令,将所有渔船、商船都给我征用了,若有阻拦,杀无赦。传令三军,立即收拾行装,放弃襄、樊二城,即刻撤退。”
第十九章 态势
黎明时分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但那一场大火却让西面的天空灼热而明亮。
挟白天时的大胜余威,李岩联络上左良玉水营的奸细,连夜突进,一把火将敌人的辎重和大船烧成一堆灰烬。
这一步棋他已经布置许久了,早在一个月前,他就联络上水营的几个大将,让他们到时策应。
左良玉水营的军官和士兵都是前起义军头领惠登相的部下。刚开始,他们是为了活命才降了朝廷。不过,现在李、曹联军声势浩大,明眼人都明白左良玉再没有可能抵抗住李自成的几十万大军。而这天下终落到谁的手里,也不存在任何问题。
再加上大家都是一同起义时的老兄弟,因此,李岩一联络,众人都答应到时候举旗响应。
在取得白天那一场大胜之后,李岩立即派出一支精兵扮成普通民夫,里应外合,一把火将左良玉的船和辎重烧了个精光。
看着西面腾腾的火光,高原不知道怎么得心中却是十分沉重,他喃喃道;“不简单,这个李岩不简单。”
身边的侯方域点点头,“李岩早在一个月前就安排下这么一处,此刻一发动,左军的后路和军资全毁。等刘宗敏大军一到,想逃也没地方逃。哎,好一个厉害人物!”他突然低声道;“主公,如此人物,若不能为我所用,不如杀之。他们连续作战,军士正疲。不如我派出精锐,半路伏击。”
“不行,我高原堂堂七尺男儿,如何能够做出这等不仁不义之事来?再说,目前我还是他的下属。”高原大力摆头,“……若真要杀他,也得等在战阵之前。”
“主公!”侯方域有些着急了:“机会难得呀!那李岩素有计谋,一等一的人物。现在又连着两场大胜,军心已服。对骑兵战术也开始熟练。此时不杀,日后就不好杀了。成大事者,岂能拘泥于小节?”
“不行!”高原斩钉截铁地说:“向友军下手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主公……”
见二人要说僵,徐以显插嘴:“朝宗,李岩也不是不能杀。可你想过没有,杀了李岩我们该怎么办。回河南的道路上可有李自成的几十万人马。南面又有左良玉大军。夹在他们中间,正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宜静不宜动。”
“也是这个道理……”侯方域又问:“可是,什么时候才能回河南?”
高原转头:“放心,我自有计较。只待李自成向曹操和五营下手时,局面一乱,我等自可趁乱回去。到时候,他们也没什么话好说。”
侯方域点点头,“却也是一个办法。”
徐以显笑道:“朝宗乃正人君子,长于大略,真要耍阴谋诡计还得靠老徐我来干。”
高原,“恩,徐先生,朝宗,等下我们在商量下细节,看到时候怎么从这个该死的湖北抽身回陈留。”
“不急,不急。”徐以显笑道;“一切还得等李自成拿下襄阳和承天已经再说。我估计起码还得三个月。看来,我们是要在湖北过春节了。”
“大概是那样,安心呆着吧。”
计议已定,三人自去下令,命手下将士都起床埋锅造饭。目前的形势已经到了一个紧要关头,左良玉退路被堵,肯定会负隅顽抗。虽然他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可胜在人数够多。真打起来却是十分麻烦。
烧掉左军水营之后,李岩命令骑兵就地休整了两天,只等刘宗敏大队到来后,集中兵力攻击襄阳和樊城。依照以前的预料想,刘宗敏大军将绕过襄阳去抄樊城。
过了两天,刘宗敏的八万大军总算到了。
还没等他们集中兵力想樊城进发,左良玉却集中兵力出城同闯、曹联军的先锋决战。这一点在众将的预料之内。左军后路已断,粮草匮乏,不战难道还呆在城里饿死不成。
不过,大家却没想到,左良玉已经征用了襄水水面上所有船只,退路已经不成问题。至于他为什么要出城决战,其实也有说不出的苦衷。
左军这次撤退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出色,出色到军中诸将都被蒙在鼓里。现在水营被烧,突然说要撤退,一切物资还得从头准备。这一拖就耽搁下来了。为了保证撤退的顺利进行。左良玉下令大船载家眷先走,而他则带着精锐先同刘宗敏打上一场,拖延些时间。
大战马上就要开打,闯、曹联军正是士气高涨。而左边良玉军接连大败,再没有一战的勇气。胜负在一开始好象就已经注定了。
只是,事情的发展好象有点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且按下不表。
再说说北方的局势。
这几日,又有细作来襄樊禀告,说洪强已经派出手头的得力干将向北方渗透。北方的情报也已经陆续传回来了。
崇祯十五年十月底,后金伪历崇德七年,也就是高原他们达到汝宁时,后金奴尔哈赤的第七子阿巴泰被任命为奉命大将军率满州、蒙古、汉军各固山额真进攻明朝。所部约有十万人马,这也是他第一次一统治兵大将的身份领军出征。
当高原等人到达汝宁城的那天,阿巴泰的大军攻击长城黄崖口南下,阿巴泰使三等轻车都尉斋萨穆,佐领绰克托,护军多罗岱、图尔噶图伏隘口举火,明兵惊溃。
略做休整之后,阿巴泰的大军突袭蓟州。
蓟州大恐,明总兵白广恩率军迎击。
“白广恩能赢吗?”徐以显问。
高原:“肯定不行。”
还有四个月时间,后金就会打到黄河边上。
时间还来得及吗?
第二十章 后金入寇
因为交通和通讯的缘故,北方后金入寇的消息要传到陈留,然后传到襄樊前线,需要至少一个半月时间。因此,等消息传到高原耳朵时,都已经变成旧闻。
历史还在以它巨大的惯性向前,好象并没有因为高原这只大蝴蝶的出现而发生太大的改变。但高原知道,自己必须在崇祯十六年二月以前回到陈留。然后带领陈留的精锐给后金强盗狠狠一击,要让阿巴泰的部队将劫掠的人口、财物留下,也要让这群强盗知道中原男儿的厉害。
这是后金伪政权的第五次入寇,十万金兵如暴风骤雨般席卷了大半个中国,居然没遇到一点象样的抵抗。这充分暴露了明朝的虚弱,也坚定了后金东虏入主中原的信心。
实际上,后就在崇祯十六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