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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拍了拍马鞍笑道:“正是,正打算请岩兄帮忙呢。”说着,他大喝一声命令苏富贵:“你,马上带你这队兄弟去我阵中平叛。”
“这……”苏富贵有些迟疑。
“怎么,指挥不动你几个兔崽了?执行命令!”
“是!”大概是以前训练时形成的条件反射,冲出了的几个骑兵同时领命,“轰!”一声冲进高原阵中。
眼前是近五千人的大队,几个骑兵一冲进高原阵中,却见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又是人又是马,海洋一般。
一进入人海,他们突然发现,再分不清谁是陈留军,谁是曹军,就那么楞楞地站在人群中,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名义上,高原还是闯军大将,他们也没接到高原叛乱的消息。自然也没有可能向陈留军动手。可是,这么多人都搅在一起,总不可能不分青红皂白地一通乱砍乱杀吧?
正迟疑间,已经有一群人冲上去将几人从马背上扯下来,笑道;“兄弟辛苦来,来来来,喝两口,至于甄别叛军,等下再说吧。”一块腊肉,一葫芦烈酒已经塞到了他们手中。
“兄弟,你什么时候跟的高将军……”
“兄弟,听说你们在朱仙镇好威风,快说说……”
“兄弟,高将军以前训练你们时也是那么严厉吗?”
李岩见这几个人不经自己命令就冲了过去,然后连浪花也没翻起一个就这么不见了,大怒:“高原,你这是做什么,全军听着,抽刀出鞘,做好战斗准备。”
“是!”骑兵们轰然大叫,同时抽出明晃晃的马倒,勒进缰绳,军马都兴奋地刨着地上了泥土。
高原:“嘿,不错,这才是我训练出来的骑兵。”他转头对身后的高、曹联军下令;“既然李岩公子有意帮我们,好,我们就麻烦一下他们。所有人听着,齐步走!”
一声令下,五千人马同时乱糟糟地朝骑兵走过去,他们一个个都空着双手,又是说又是笑,赶集一样。
李岩高举起右手:“听我命令!”
高原又冲到骑兵目前,也高举起右手,“骑兵营听我命令!大家都不要紧张,不过是抓几个叛乱分子,我会配合的。把刀都给我收起来。否则,若伤了自家兄弟,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吗?”
李岩冷笑:“高原,你包庇吉圭,形同叛乱,来人,把宣武卫的兵也给我剿了?”
高原大叫:“放屁!”他一把抽出那把横刀,高举过顶,“骑兵营的将士们,你们认识这把刀吗?这是闯王亲赐的宝刀,为的是奖励我在通许夜战所立的功勋。也就是这把刀,我高原带领你们在朱仙镇击溃了左良玉的大军。也就是这把刀,我高原在开封活生生地将闯王从尸山血海里救了出来。你说,我会是叛逆吗?如果我是叛逆,你们说,还有谁是忠诚的?”
骑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说句实在话,这两天的长途奔袭让他们的体力和马力已经透支了,队伍也被拖成了两截。老兵还好些,一共有六百骑终于顶到了最后,在关键时刻跑到了平靖关前。至于新兵和军官则还远远地落在五十里外。
这些老兵可都是高原到处训练出来的,内心中对高原也是极其佩服。的确,高原对李自成有两次救命大恩,他怎么可能是叛逆。可眼前的情形实在有些古怪,曹操的叛军居然和高原的人马混在一起,这又如何解释?
当然,他们现在是李岩的兵,需要听从李岩的指挥。可问题是,现在骑兵没有军官,李岩的命令要想不者不扣地执行下去需要军官们在下面约束部队。没有了军官的骑兵们同一团无头的苍蝇一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听谁的。
时间就这么在犹豫中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这一迟疑,高原的乱军已经推进到离他们三十米的位置。
眼看这六百骑兵就要被汹涌的人潮给吞没了,李岩喊了几声,只觉得气短声嘶,却是无法可想。若在让高原的人马向前走,只怕这支骑兵立即要被人家给包围了,没有冲击距离的骑兵就是个活靶子。
他现在最大的困扰是自己手头没有高原叛乱的证据,也没得到闯王的军令,可以说师出无名。高原就是吃准了他这一点,这才肆无忌惮地向他冲来。让他帮忙从人海中将曹军挑出来,可眼前全是黑糊糊的人头,谁是叛军,谁是陈留军却如何能够分清楚?
正在这个时候,一骑红影突然从骑兵阵中奔出,在两军之间那个狭小的通道中斜斜地切过,手中宝剑连连挥动,血花翻卷中惨烈叫声响起。只一刹那,十几个曹军倒在了红娘子剑下。
她厉声暴喝,“止步,上前者杀!”
“好一个婆娘,我呸!”刘满囤大怒,正要杀将出去,那林小满已经悄悄举起火枪,一枪轰出。
那条人影在阵前闪了闪,立即被汹涌的人潮给吞没了。
“去你妈的,谁叫你开枪的?”刘满囤大怒,扭头大喝,“为什么不打李岩,为什么不打李岩?”
林小满淡淡地说,“我倒是想打他来着,可他身前全是人,挡住了。”
枪声一想,李岩和高原同时大叫,只是二人的叫声各自不同。
李岩:“娘子!”
高原:“红娘子,快救人!”
这一声枪响,让高、曹联军骚动起来,因为得到不准动手的命令,众人也不敢厮杀,可向前冲锋的速度却快上了许多。转眼,已经有一队骑兵被吞噬了。
李岩不愧是一员智谋出众的大将,顾不得妻子的死活,立即下令:“所有人听着,后退,后退。”看来,骑兵是不可能动手的了,而高原也没有同骑兵交手的欲望。可高原这手非常狠毒,若两军真的搅和在一起,他可以肯定,只一个瞬间自己就会变成孤家寡人。
为了保住这支军队,他也只能下令撤退。
只要等到后面的骑兵的心病和自己的心腹军官跟上来,高原依旧是死路一条。那些骑兵可都是自己的人,只需一个冲锋,管叫眼前这几千敌人彻底崩溃。
说起来也是倒霉,中午的时候,他的骑兵已经跑散了,能够跟上急行军速度的也只有高原以前训练出来的那几百老兵。本来,他也知道这些人不可靠。可是,等了半天,后面的新兵还是没能跟上,若再这么磨蹭下去,只怕高原还真的要溜掉了。
再说,他最近战绩辉煌,在军中威望越来越高,自信能够控制住这支桀骜不逊的骑兵。
实际上,他的想法也没什么问题。可问题是,他的胜利是最近才取得的,要想让所有人都敬服还需要一点时间。也幸好如此,若是在襄樊战役之前,只怕还真的是高原振臂一呼,这些人都倒戈了。
所以,他冒险带着那几百老兵追了上来。
但事情的发展超乎了他的想象。
那么,就退兵吧。
李岩的一声命令让骑兵们都松了一口气,新老两个长官都是他们所尊敬的人,不管向谁动手都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如此倒也两全其美。
所有的骑兵都拨转马头,整齐地向后退却。形势越发地古怪起来,骑兵在前面纪律严明地撤退,高、曹联军则在后面乱糟糟地追,口中还在大喊:“骑兵营的兄弟们,等等我!”
高原哈哈大笑,一边骑马缓缓地跟上去,一边大叫:“岩兄,怎么就这么走了,你不是要替我剿灭吉圭的叛军吗,你这么一走,兄弟我该怎么办呀?”
李岩吞了一口唾沫,远远地叫道:“高将军,剿灭叛军的任务还是由你亲自操刀吧,毕竟你也追了一天了,李岩现在若代劳,未免有抢功的嫌疑。这样,我就带兵驻扎在十里之外。将军若觉得剿灭叛军有些吃力,不妨带信过来,李岩自然过来帮忙。”
高原一摊手,“岩兄休走,高原现在就很吃力呀。”
李岩笑着大声说:“还是等明天早上吧,我军人困马乏,需要休整。”
高原哈哈大笑:“岩兄,只怕明天高原已经杀到河南去了,你也知道,曹军习惯流动作战,狡猾得紧。”
李岩;“不怕不怕,北面就是平靖关,我已经让人去通知守关大将军,却不可放一兵一卒去河南。你也知道,那个关卡的守将可不是从骑兵营的老兵,只怕不会给高将军面子。”
二人一前一后,边走边说,老朋友一样。若不是二人的声音喊得极大,还真让人误会了。
高原也大声喊道:“无妨,高原已经派了一队人马拿下关口了。哈哈,岩兄请看。”说完话,手指向北方。
只听得一声炮响,远处的关口上升起一片黑色的旗帜,正是高原军的军旗。
“怎么……怎么会这样?”李岩大吃一惊。
高原微笑不语。实际上,早在昨天晚上,他就让散布在湖北的细作尽数集合,扮成一个商队,朝平靖关开发。那个关卡虽然有百多人,可都是地方守备部队,战斗力极其低劣,哪里是这二十个勇士的对手,加上又是突然发动。在被砍翻十几个人之后,都投降了。现在还被关在关卡的牢房里面。
这个消息他连手下的将士都瞒住了,为的就是要加快行军速度。若不能在一天之内赶到关口。等李岩一到,发现平靖关失守,只怕会立即进攻。要想靠那二十个人顶住李岩大军的攻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若关卡落到李岩手中,高原先前所住的一切就彻底地失去了意义,也只有束手就擒的命。
看到关卡上升起了陈留军旗,高、曹联军同时欢呼起来,纷纷摘下帽子朝天上扔去,有的人甚至流下了眼泪。
李岩一脸灰白,只觉得心口一疼,一口逆血几乎喷了出来。他用手捂了捂胸膛,良久才回过气来,“好,好,高原你很好!”
高原用戏弄的目光盯着他:“我当然很好呐!对了,岩兄就这么走了吗,你老婆还要不要。若要,自己过来找。若不过来,高原我就要请她去我陈留做客了。”红娘子中枪之后已经被人潮给吞没了,一时间还真不好将她找出来。如果李岩真要过来,嘿嘿,说不得要将他拿下了。
李岩心中更疼,但他却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过去无疑是向高原投降,“高兄,你是我李岩的兄弟,红娘子也是你的大嫂,她落到你手里,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相信,高兄一定会让你大嫂回来吧?”
高原大笑:“好你的李岩,放心,等你的人马撤退,我就送红娘子回来。”
“无耻!”李岩冷着脸转身骑马走了。
高原也拉停军马,转身大喊:“士兵们,我们回家了!”
“回家,回家!”
“回家,回家!”
欢呼声响彻云霄。
吉圭大笑着走了过来,“坦之,谁说你有勇无谋的,我看你这手就非常妙。还有,抢先一步拿下平靖关的消息你连我也瞒住了,哈哈,这手漂亮。”
高原:“子玉,说句实在话,刚才我也被吓坏了。本来一切都还顺利,可没想到李岩居然在最后时刻赶到了。若不是那些骑兵不听他的话,此处就是你我的葬身之地。”
吉圭叹息一声:“还好,还好,我们进关吧。大家都顶不住了。”
“好,出发!”高原意气风发地一挥手。只要一过了平靖关,眼前就是一片广阔天地。
河南,我胡汉三又来了!
几千人马相互搀扶着走了小半个时辰这才进了位于半山腰的平靖关。
一到关口,二十个陈留军的细作立即打开关口,为首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一鞠到地,“小人见过高将军。”
商人受了点伤,脑袋裹得像印度阿三。
高原一把将他扶起,大笑:“好,不错,看不出来你一个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