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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一阵空虚,这样发展下去,革命活动还怎么开展?
副作用是很大的。如此再三,高原会说书的消息如长了翅膀火速传开。这年头人民群众娱乐节目极少,这种高级的精神享受如何能够放过。每到中午,晒场人头济济,数数居然有两三百人,整个王家庄的人都来了。
书一说完,就有人上前硬塞一个馒头给高原。
看着手中的馒头,高原连哭的心都有。
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
这法子不行,得换一个。可换什么,暂时却没想好,但说书行动却彻底停止下来。闹得许多人不高兴,皆曰:“高原这后生不地道,就说个书罢了,有馒头拿也不错,难不成还想要钱。”
现在听王有才提起这一次,高原本以为自己的革命宣传活动已经暴露,愣愣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有才看高原发呆,顿下来,拨弄了半天地上的马粪,搞得一手都是黄白之物,“这马粪不错,是好肥料,找时间沤一下,让人施到田里去。对了,高原啊,再过半月就要过年了。到时候到我家去一趟。”
听到说要过年了,高原摸了摸头,算了算,自己来这个世界也三个多月,不知不觉就到春节。哎,真是岁月如梭光阴似箭,“怎么了,去你哪里做什么?”说起来,自从给王有才扛活起自己还没到他院子里去看过,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地主什么怎么过日子的。对那栋大宅子,高原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也没什么了,我听人说你说书说得好,这要过年了,家里人都吵着要热闹热闹。也没什么好耍的,干脆你去我家说上几段,我也乐和乐和。”
“去你那里说书?”高原指着自己的下巴,不高兴地说:“我又不是耍猴的。”
“对,去吧,酒肉管够。”
一听说有酒有肉,高原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什么革命信念,什么拒腐蚀永不粘通通抛之脑后,“日,早说嘛,我去。想听什么?”他这段时间天天黑豆小米,小米黑豆,嘴中不要说淡出鸟来,再等几日,洪水猛兽都要跑出来了。
王有才:“西门庆的故事就不要说了,杀人放火的也不要说,我家女眷也要来听,来点健康的。”
“健康的……”不知什么时候,高原的现代用语已经在庄子里流行开来,就连王财主也受了些影响。
“没问题,我给你们来一段 《铡美案》 。”
“中,就这样。”王有才从地上站起来,两手撮了撮,将沾在上面的马粪搓成一个团,放在嘴里轻轻咬了一口,然后“呸!”一声吐出一口唾沫,“好肥料!”
高原满面痉挛,“好脏,里面有寄生虫。”
“啥虫?”
“说了你也不明白。”
第六章 春节到了
现在是十二月底,离春节还有三十来天。
目前高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锻炼身体。既然立志要在这个乱世干一番事业,将革命的红旗插遍全中国,军事技术就得过硬。以前在军队上他的射击技术也不错,可这里是古代,虽然有火枪这种东西的存在,但因为技术原因,战争形态还停留在冷兵器时代。以前那套好象也没什么用处。只马上劈杀还有些记忆。
骑兵在后世仅仅作为仪仗和巡逻使用,没有实际用途。好在,在部队时还学了写骑兵战术,现在正是拣起来的时候。
骑兵劈杀技术说起来并不复杂,不外乎是削、劈、砍三个动作的组合。骑兵战术动作的关键在于一倒杀敌,因为在高速的对冲之下,骑手根本没有发第二刀的机会。至于演义上两个大将骑着马大战一百个回合的镜头应该都是杜撰,那是步兵的战法,不是骑兵的交锋。马上交锋比的就是谁更快,谁更准。一刀过去,成就成,不成就拉倒,根本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看那五匹蒙古马已经长成,反正闲着也无事,索性将以前学的东西复习一遍。
于是,高原在路的两边上用草立了几个一人高的草剁,又用木头削了一把马刀,从百米之外策马狂奔过去,看自己能不能在高度运动中劈中目标。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不熟练,地上的草剁根本就看不清楚,一刀砍去很自然地落了空。后来随着技术的进步,手上也越来越熟,刀刀中的,从无走空。武术和马术这种东西没什么捷径可走,只能反复练习,让身体记住这些动作形成一个下意识的反应。
在这段时间里,河南局势发生的很大变化。闯王李自成的军队横扫了大半个河南,在拿下南阳之后,更是一鼓作气地朝开封发动进攻。本来,二月时他已经打过一次开封,无奈作为河南第一重镇,开封城高墙厚,一时难下,加上朝廷援军已倒,迫不得已领军南下就食。开封之围遂解。
在拿下南阳之后,积蓄了足够力量的李自成军再次调头北上二打开封。汲取上一次打开封的经验,李自成并未急于动手,而是耐心地拔除开封周围的据点。
就在这个月,闯军连续攻陷其所属许州、禹州、陈留、尉氏、洧川、鄢陵、临颍、长葛、新郑、汜水等十余城。就连高原现在所处的通许县城也被李自成拿下了。
等到大量通许难民逃到高家集,高原才得到这个消息。
看到起义军的革命事业如此顺利,高原心中大喜,正打算骑一匹马前去通许投军。可没几天,起义军却走了。看到欢天喜地打道回家的难民,高原心中懊恼。妈的,通许离这里也不过几十公里,又打了好几天,自己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信息不畅真是一个大问题呀!
对于起义军放弃通许的原因高原始终想不明白,这通许可是南北交通要道,自来就是连通湖北、河南的门户,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呢。要换成是他,怎么也要好生经营,建立一个稳固的根据地。南可威胁武昌,北可直插开封,东面是一望无际的江淮平原。加上通许一地地形复杂,历史上的鄂豫宛苏区就在这一带,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军事要地。
在询问了几个欢天喜地还家的难民之后,高原郁闷了。当时高原问他们,闯军怎么退走了?
几个农民回答说,东西抢光了自然要换个地方抢,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好在家里的粮食都埋在地窖里,希望没被那群土匪发现才好。”一个农民忧心忡忡地说。
高原大跌眼镜,这老百姓的革命觉悟也实在太低了点吧,好好的革命队伍在他们眼睛里怎么变成土匪了?
其实,几个农民说得不错,闯军在征集完开封附近的粮食之后需要集中兵力攻击开封,再留在地方上也没有任何意义。
李自成的军队一退,官兵卷土重来,断绝南北往来交通,盘查路人整顿治安,也让正打算去开封投奔革命队伍的高原死了心。他一个外来人,没有路引,长相出众,走不了百里就要被人当奸细砍了。
明朝的户籍管理很是严格,百姓出门需要出具路引,上面注明出门理由,目的地和回家日期。而在王家庄,也只有王有才有发路引的资格。去求他,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悔恨归悔恨,日子还得继续。
很快到了春节,这一年王家庄收成不错,有没受兵灾,即便八成以上的收入都被官府和王有才拿走了,大家却还是非常满足。
鞭炮声零星响起,空气中时不时传来硝烟的味道。
大年夜,高原早早地喂了马,又在井台上打了一桶凉水大吼几声,对着脑袋浇了下去,痛快地洗了个冷水澡,这才精神百倍地朝王有才庄园走去。
王有才的庄园出奇的安静,一点过节的气氛也没有。
高原首先找到安从容,在这个世界里,也只有账房先生同他能说上几句话。好歹人家也念过几本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算得上一个有点见识的知识分子。说起来,老安算账真的很厉害,每看到安从容打算盘的雄姿,高原就佩服得五体投地。而高原在不经意中也能掉上几句书袋,又识字,在老安心目中形象就高大起来。
加上二人又是陕西老乡,都是外来人,关系也比其他人要密切些。
看到高原很奇怪的样子,老安笑着说,“坦之你这就不知道了。东家说了,放炮没什么意思,要花钱,反正这年每年都要过,不放炮难道还死人”安从容还记得高原杜撰的字。
“咳,这个老抠。对了,不是说有酒肉吃吗,什么时候开始。”高原只关心这个问题。
“马上就好。每年三十夜,东家都会摆上几桌请家里的,帐房、用人、长工吃一顿。”
高原有些明白,就算自己不说书,这一顿也王有才也是要请的。看来,又被他给算计了。
第七章 妞妞
在安从容的帐房里说了会话,天黑了下来,年夜饭也做了好,飘过来一阵肉香。高原大力地抽动鼻子,“好肉,好肉,有酒没有?”
老安也来了精神,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把拖住高原就往外跑,“坦之,咱们还是快些去,去迟到了,桌子上的肉可就被他们抢光了。你我都是斯文人,争不过的。”
事实证明老安的担心纯属多余,这样的年夜饭每个的人的数量都有定制。一桌八人,每人二量白酒,谁也抢不去。而厨师做的菜也有讲究,比如一份扣肉,下面固然是土豆、红薯、咸菜,上面的肥肉也有数量规定,一共八片,每人一块,大家都很自觉地只吃自己一份,也没有人抢。
好不容易看到酒肉,高原吃得痛快,只埋头不停添饭,一口气吞了一斤糙米饭,吃得脑袋冒汗,心中无比满足。冬天也打不到小动物,他已经一个月没见到油星,现在这么一通大吃,身上发飘,居然有些醉了。
“坦之,来一段助助兴。”安从容用筷子敲了敲碗,打出节拍。
“对,蛮子,说一段。”众人都来了兴致。
“好,我就给大家唱个歌吧。”高原挽了挽袖子,扯着喉咙就唱:“朝求升,暮求合,近来穷汉难存活。早早开门拜闯王……”词不变,曲子是自己瞎编的。
“你做死呀!”众人一阵忙乱,上前捂住高原的嘴巴,将他的革命宣传扼杀在摇篮了,“果然是蛮子,妈的,这歌可唱不得,要杀头的。”
正闹着,王有才走过来,对高原道:“蛮子,跟我来,说段书听听。”
内宅和外面也没什么区别,一样简朴陈旧,只是地方大了些。这年头地主家的日子也未必奢华。不过,王有才的两个老婆还是让高原大开眼界。
庄户人家没什么讲究,女眷也不回避外人,都出来坐在堂屋里,看高原的表演。
先说他的大老婆,这女人大约四十来岁,大手大脚,一副庄稼人模样,身上也穿简朴,在油灯下看起来黑糊糊很不起眼。
小老婆则是另外一个模样,三十出头,穿得华丽,有点成熟女人的韵味,可就那双小脚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来明朝也有好几个月了,高原见过不少女人,但说起来也奇怪,王家庄的女人还真没有裹脚的。估计是裹脚的女人不能做农活,很自然被广大劳动人民唾弃。看得出来,王有才很爱这个小妾,否则也不会给她穿得这么光鲜。
王有才有一儿一女。
儿子叫王涛,十八岁。是大老婆生的,继承了父母身上的所有缺点,看起来木头木脑,一副土样,一张口也说不出几句话。整日就躲在庄园里不出门,算是明朝的宅男。
女儿是小老婆生的,今年十四岁,名字不知道叫什么,好象这年头女人没名字也很正常。大家都叫她妞妞。说起这个小女孩,还长得不错,眉宇间依稀有她母亲的样子,鼻梁有些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