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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楚将那哑巴一掌推在地上,气愤地说道:“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难道就想一死了之?你担心失去樊成,失去在樊家的地位,于是你就将他身边地女人一个个地害死。你的心也太黑了吧。”
樊成也说道:“我的心中从前对你还一直有一些愧疚,所以无论我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我宁可在外面给她们置办个家,都不带回来让你伤心,没有想到你还是这么做了。”
孟天楚说道:“你是用什么办法让小青自杀的?”
那哑巴还没有比划,樊成却抢着说道:“小青是你杀的?”
哑巴点了点头,比划道:“我就是告诉她你已经嫌弃她老了,不要她了,已经在外面给别的女人置办了房子在外面养了更年轻的女人了,我说的也是事实。是她自己想不开。和我有什么关系。”
樊成见她面无表情地比划着,踉跄一下。差点摔在地上,口中说道:“你好恶毒,你知道她已经被那妓院地老鸨逼迫的没有路可走了,你再这么一说,她不死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孟天楚冷笑一声,说道:“她还没有告诉你,是她让管家将莲儿的尸体放在暖春阁的吧。”
樊成一听,恶狠狠地看了看还趴在地上的哑巴,神情沮丧。
孟天楚将怀中的从小青肚子里找到地那块玉拿出来,哑巴见了,眼睛一下就亮了,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孟天楚看了看她,说道:“这下我想我是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去问过她这块玉,你知道你家老爷有一对这样上好的玉,却发现少了一块儿,你猜到在小青那里,在你逼死小青的那一天你问过她,但是她没有给你,对吧。你大概还让管家在将莲儿放在小青房间那一天,还顺便找了一下这块玉吧。”
那哑巴见孟天楚说的没有错,只好点了点头,眼睛却还是没有离开孟天楚手上的那一块玉。
樊成问道:“那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一块玉的呢?”
孟天楚说道:“从小青的肚子里,她吞到肚子里了。想来这也是你送给她唯一可以让她留下和记住你的物件了,所以她大概是怕你夫人找到了,所以想让这个东西陪她一起去黄泉路吧。”
樊成听孟天楚这么一说,神情一下就伤感了起来,喃喃地说道:“我确实亏欠她太多了,既然是给了她,就请你还是还给她吧。”
孟天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将那玉放回自己的怀中,然后看了看樊成和他地夫人,说道:“王译将这歹毒地妇人也关起来,我出去一趟。”
孟天楚走出门去,慕容迥雪追了出来,问道:“案子就这么结了吗?”
孟天楚看了看慕容迥雪,深沉地说道:“是的,结了。”
慕容迥雪知道孟天楚地心情不好,说道:“想开点,那你现在去哪里呢?”
孟天楚抬头看了看天,说道“最近一直很忙,我有几个人要去看看。”
慕容迥雪问道:“是小青吗?”
孟天楚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席若葶和苏炎。”
慕容迥雪道:“我还以为……”
孟天楚站住了,呆了半晌,轻轻说道:“小青会来看我的——在梦里。”
第199章 《鬼婴案》
这是入冬来的第一场雪,下的却是格外的大,街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和小商贩了,很多商户也多关了门。
孟天楚站在苗家大院的阁楼上,整个杭州城,今天怕是只有这家是最热闹的了。
王译走到孟天楚的身边,看他正站在窗户边上望外看,他没有打扰,只是看了看站在一旁神色很严肃的慕容迥雪,这个丫头早上去衙门的时候穿了一件碎花的红色小棉袄,如今站在这个地方,和这个场景很是不搭调,扎眼得很。
孟天楚将手套戴上,门外的人群已经全部疏散到楼下了,这个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不,还有一对不足一岁的孩子,一对双胞胎男婴。他们被人剥光了衣服,吊在房梁上,用的是一根绳索,绳子的两头拴的活扣将孩子的头套了进去,然后将其中一个孩子绕过房子中间的主梁,孩子就这样悬吊着。
现场保护得很好,第一个发现的人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是孩子的奶妈,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大概是一推开门就看见,当时她倒在地上的声音惊动了楼下的人,一个丫鬟跑上来开始尖叫,后来管家立刻叫人去衙门报案,就没有让人再进过这个房间了。
孟天楚已经将房间仔细地查看过了,他们进来的时候,窗户是开着的,屋子里只有奶娘一个人的脚印,寒风肆虐地从窗子里贯了进来,两个孩子的尸体在风中摇摆。孟天楚走到孩子悬吊地下方望上看。两个白白胖胖的孩子想是已经死了一些时间,脸色乌紫,明显是被缢死的。
孟天楚道:“王译,将他们放下来吧。”
王译搬来椅子,刚要踩上去,才发现那椅子已经松动了,以王译身高马大的身躯踩上去支离破碎的。王译环顾了一下房子。从窗边搬来一个凳子,踩上去。发现孩子挂的太高,他需要掂起脚来才可以将绳索解下来。
孟天楚过去帮忙过来扶住王译的身子,毕竟凳子没有椅子高大,所以他不好掌握。好不容易将两个孩子放了下来,孟天楚将两个孩子接到手中,感觉已经僵硬了。
孟天楚检查了两个孩子地身体,发现眼睑和颜面部有点状出血。脖颈缢沟绕过耳后提空,八字不交,此外,并没有别的伤痕,嘴里无异物。
孟天楚准备解剖尸体地时候,慕容迥雪说道:“还是等孩子的爹娘回来再看一眼自己的儿子吧,你若是这样就解剖了,孩子的爹娘回来连个全尸都看不见了。”说完。慕容迥雪的眼睛湿润了,别过身子去擦眼角的泪水。
孟天楚觉得慕容迥雪说的也有理,便说道:“好吧,他们地家人什么时候去通知苗家老爷和夫人的?”
王译说道:“来报案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们了,说是昨天下午因为是苗哲,也就是苗家老爷四夫人的娘的五十大寿。所以就赶回去了,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去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就在城西的乔家庄,也就不到一个时辰地路途,也快回来了。”
孟天楚再回头看了看放在床上的两个孩子,慕容迥雪已经给他们盖上了小被子,他心头和在场的每一个人一样的难过,心想,是谁这么恶毒,连这个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慕容迥雪道:“这当爹当娘的也真是。怎么不把孩子也带回去呢?”
王译道:“我听来报案地那个家丁说。因为昨天风太大,怕两个小少爷在路上吃不消。所以就没有带。”
孟天楚走出门去,看见楼下站满了人,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穿着华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让一个小丫鬟搀扶着,见孟天楚走出门来,赶紧上前几步,朝着楼上说道:“官爷,你们可是一定要帮我们找到凶手啊。是谁这么丧尽天良,我苗家一向从善待人,我也是天天烧香求佛,就是希望我们苗家人人平安啊。”
孟天楚走到楼下,大家一下就围了过来,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走上前,说道:“孟师爷,我是苗家的管家,你叫我苗管家好了。刚才那位,是我家的大夫人。”说完,指着大夫人身边两个妇人,一个四十多岁,一个三十多岁,穿着都很华丽,说道:“这两位是我家二夫人和三夫人。我家四夫人昨天和老爷回了娘家还没有回来。”三位妇人都一一给孟天楚行礼,孟天楚也都回了礼。
管家将大家迎到大厅坐下,孟天楚喝着茶,仔细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三个夫人。
大夫人虽说已经年迈,但是看起来慈眉善目,手中捏着一串玉佛珠,这件事似乎对她没有什么影响,依旧口中念念有词,眼睛微闭,神情安详。二夫人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美人,和大夫人一样手中也捏着一串佛珠,只不过不是玉石的,而只是普通的一串檀香木地佛珠,神情也并不悲伤,象是和自己无关一样。
孟天楚想一想也不奇怪,一个大户人家,大多妻妾不合,为了争宠常常是明争暗斗,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如今这家一下子就死了两个儿子,别地夫人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还说得上什么伤心。
三夫人穿着和前两个夫人有些不一样,今天是下雪的天,她却只是穿了一件薄地夹袄,下身居然还是秋裙,颜色也不艳,穿得很是素雅,长相也是很秀丽,不是那种长相妖媚的女子。她只是在一旁坐着,玩弄着手中的汗巾,孟天楚看了看那汗巾,也想是女儿家自己绣的小玩意儿,上面也无非就一些凤啊蝶啊什么地。
孟天楚正想着。就听见门外一阵哭声,孟天楚知道大概孩子的爹娘回来了,他看了看对面的三个女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往外走去,那三夫人想是穿了长裙,走得太急,出门的时候还差点拌倒。幸亏在身后的二夫人将她扶住,她转过身去感激地看了看二夫人。三个人走出门去,孟天楚和慕容迥雪、王译就在身后跟着。
进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大概四十多岁地样子,长相还算俊朗,他之前还以为是个小老头呢,没有想到比那大夫人还年轻许多。身边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长得十分漂亮。孟天楚觉得这四夫人和三夫人地美一个娴静一个却是跋扈的张扬。
那女子哭闹着冲进来,到了院子中央,因为雪下得大,自己身上还有一个貂皮的披肩,不小心摔在了地上,男子上前去将她扶起,她想是一句没有哭上来居然晕厥了过去,这时院子里就更乱了。
孟天楚走上前。正要蹲下身去掐四夫人的人中,没有想到那苗哲已经将手伸了过去按住。孟天楚遂想起,这苗哲靠的就是药材生意起的家,他们苗家三代都是郎中,这如何救人对他来说自然不是什么问题了。
四夫人很快就清醒了过来,看见自己躺在苗哲的怀里。不禁又大哭了起来,苗哲也是一脸地悲戚,只是象哄孩子一样用手轻轻地拍打着怀里的妻子。
孟天楚站在旁边也不说话,此时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雪还继续在下着,风小了一些。这时大夫人走上前去,说道:“这么大的雪,还是赶紧到屋子里去吧,雪儿的身体一直都很弱,哪里还禁得起这样的折腾。老爷你把雪儿抱到屋子里去好了。衙门里的人也来了,怕是有话要说。”
苗哲听大夫人这么一说。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刚才要和自己一起救人的年轻男子,苗哲和孟天楚对视了一眼,算是打了招呼,现在人家家里死了人,孟天楚也是明理的人,自然不会介意。
苗哲将四夫人轻轻就抱了起来,快步走向大厅,所有地人都在后面跟着。
孟天楚的贴身护卫朱昊走在孟天楚身边,小声地说道:“这个苗家老爷身手想是不错啊,你看他抱着一个将近百斤的人居然箭步如飞,脚下的功夫就了不得。”
孟天楚没有说话,心想,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别人的身手如何,自然逃不过朱昊这等高手的法眼。不过就算外行人也不难看出,这苗哲地身体是很好的,至少身板很硬朗。
来到大厅,苗哲将四夫人雪儿轻轻放在椅子上,一旁的丫鬟很贴心地立刻将一床很绵软的被子盖在了雪儿的身上,雪儿象是耗尽了所有的气力,无力地躺在椅子上。
二夫人一脸的不屑,走到雪儿的面前,阴阳怪气地说道:“妹妹还是身子重要,孩子没有了还可以再生,若是身子垮了,再想生可就生不出来了哦。”
原本躺在椅子上的雪儿蹭地一下站起来,被子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