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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迥雪没有回头,只是苦笑着,幽幽地答道:“那我嫁给谁呢?”
孟天楚没有听清楚,因为慕容迥雪的声音实在是太小。
“迥雪。你说什么?我没有听见。”
慕容迥雪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孟天楚,走到不远处的田埂上,背对着,微风轻轻地吹拂着她纤腰上的白色飘带,让人看着不禁有些孤单。
这时王译将那人湿漉漉地拖到孟天楚面前。然后象是摔一样很让人嫌弃的东西一般将那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人先是象个癞子在地上躺了一下,王译上前踢了一脚,那人才懒散地趴起来,抬头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慕容迥雪,虽说只是个背影,但眼睛顿时亮了,脸上露出猥亵的怀笑,目不转睛地盯着慕容迥雪,嘴里说道:“哪里来地这么俊的妹子,真是水灵得可以捏出水来。嘿嘿嘿嘿……”
孟天楚听罢。原以为醒了就不会胡言乱语了,谁知道他还这里放屁。瞧着那人的脸便狠狠一脚踹了上去,那人直接被踹了个四脚朝天,嘴里发出一阵哀嚎,马上用另外那只没有绑纱布的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你凭……凭什么踢人?就许你和那小娘子在这里摸来摸去,就我看看都不行。”
王译一听,上前又是一脚,那人象杀猪似的嚎叫着。
“哎哟,来人啊,衙门的人乱打了。”
那人的眼睛已经成了一个熊猫眼,谁想王译见他还是说地不停,嘴里不干不净的,飞出一脚,正好踢在了那人的嘴巴上,那人立刻大叫着,顾不得眼睛,又赶紧捂着嘴,嘴里很快流出血来。
那人指着孟天楚,气势汹汹地说道“我……我知道你是谁,你不就是那个抓柱子的人吗?没有本事治人家的罪,把人家放了回来,现在在我身上出什么气,哼!”
孟天楚最近常常到这个玉兰村来,知道他的人也不奇怪。可是眼前这个人孟天楚没有印象,毕竟这个玉兰村少说也有几百号人呢,自己哪里认地过来。
孟天楚冷笑道:“你知道我是谁,那么,你也应该让我知道你是谁吧,大白天出言不逊,调戏女子,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泼皮?”
那人斜着瞟了孟天楚一眼,将嘴里的血水吐在地上,然后漫不经心地把那右手上已经打湿的布条一层层地撕下来,眼睛依旧看着那站在不远处的慕容迥雪。
“我是谁,你还不知道吗?在这个玉兰村谁不知道我旺才的大名啊。”
哦,难怪呢,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孟天楚冷冷一笑,旺才将手上的纱布全部拆下之后,赫然看见右臂上一条很长很深的伤疤,至少有半尺那么长,伤疤还没有愈合,刚才有沾了水,看起来白红相间的,更加渗人了。
“原来你就是旺才?”
旺才见孟天楚恍然大悟的样子,得意地笑笑,点点头。
孟天楚指着旺才手臂上地伤疤,说道:“哦,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真是幸会,说说看,你手上这个伤是怎么弄地?”
旺才一愣,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慌,既而装做很无所谓似的将自己身上地褂子脱下来赶紧将伤口包上,然后说道:“上山砍柴的时候不小心砍到的。”
“哦?你居然还这么勤快,都说你旺才不用干活也可以有吃有喝,什么时候还需要上山砍柴了?”
“你听那个孙子说的?老子不砍柴,怎么烧火做饭填饱肚皮啊,你养我啊!”
王译呵斥道:“什么孙子老子的,嘴巴给我干净点,小心我将你一口的牙一脚全给你踢干净,反正不会说人话,留着也是碍眼。”
旺才看了看王译魁梧的身材,还有身上的佩刀,下意识地捂了捂自己受伤的嘴,老实多了。
孟天楚道:“那么你手上的伤就是用柴刀砍伤的喽?你怎么会自己将自己给砍伤了,看来你也不小了,应该不是第一天才上山砍柴吧。”
旺才心虚地看看孟天楚的眼睛,赶紧低下头来,挣扎着站起身来,王译挡在了旺才前面,凶狠地看着旺才,说道:“我们孟爷问你话,你不说清楚就休想走。”
旺才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眯起眼睛,看了看王译,呵呵两声干笑,然后说道:“我不小心砍到的,不可以啊,再说了,自己砍到自己也很正常,牙齿和舌头还有打架的时候,更何况砍刀又没有长眼睛,它想砍谁我有什么办法。”
孟天楚笑了笑,还真不愧是泼皮,村子有这么一个人也算是一颗老鼠屎彻底坏了一锅汤了。
第305章 冰释前嫌
孟天楚道:“好,那玉兰家的狗该是长了眼睛的,你不会说是那狗自己将自己毒死了吧,我看你又如何自圆其说,你将玉兰家的狗毒死做什么?”
旺才没有想到孟天楚知道了这件事情,顿时有些慌张了起来,眼睛看着手上的伤口,低气也明显不足起来,嘴里含糊地说道:“笑……笑话,话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杀了那臭娘们家的黑狗,你别冤枉我啊,小心我到杭州府去告你们衙门的人诬陷好人,找不到凶手就来给我下套儿,我告诉你,我才不会上你们的当,狗……狗不是我杀的,人……人也不是我杀的。”
王译冷笑两声,点点旺才的鼻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还好人?你将人家家里的新媳妇强暴,然后害的人家上吊死了,一个家就因为你弄的是家破人亡,你还是好人?”
“你说……说什么呢!我……我……我没有啊,别……诬陷我啊!”
“闭嘴!你再说我诬陷你,我就用这刀把子敲掉你一口的牙!免得你见谁咬谁!”
孟天楚道:“你女人说的,难道有假?”
旺才一听,这才偃旗息鼓,呲牙咧嘴地说道:“那个挨千刀的,看我不回去收拾她,几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了,他妈的,这个死娘们儿……”
王译用刀把子捅了旺才一下,道:“好了。别在这里骂个不停了,你既然做了就没有什么不敢说的,说吧。”
旺才呸了一声,也不知道吐谁,却不敢抬头看任何人,一直在远远观望地慕容迥雪走上前来,指着旺才说道:“我记得你了。”
旺才抬头一见是这个水灵灵的俏佳娘。嘴角不由露出一丝贪婪地笑容,戏谑地说道:“记得我什么了?”
慕容迥雪走到孟天楚身后。说道:“我记得我们那次去玉兰家的时候,那个站在墙上,给我们说就是柱子杀了玉兰的人就是这个人。”
慕容迥雪一说,大家好象都记起来了。
孟天楚哦了一声,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男人,你怎么知道是柱子杀的人,原来是想转移我们的注意力。难怪在里正家听说柱子放回来了,吓得碗都打烂了,怕自己做的丑事被我们发现了吗?”
旺才狡辩道:“我做什么丑事了,不就毒死人家一条狗吗?那狗一天见谁都咬,吵得我不能睡觉,师爷就杀了它,不可以啊?又不是杀人,难不成你们也要让我为狗抵命罢。”
孟天楚道:“你倒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辩得很,不过你不会那么凑巧在玉兰死地那天晚上将那狗毒死吧?”
“我……我……我怎么知道玉兰那天晚上要死的。”
孟天楚道:“那你怎么说是柱子杀了玉兰?你又是什么居心?”
旺才贼眉鼠眼地朝着慕容迥雪地脸上瞄来瞄去,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没有什么居心,我就是猜的喽,猜猜都不可以的吗?”
慕容迥雪见那贼眼又在看自己,赶紧转过身去。孟天楚看在眼里,沉下脸来,说道:“你若是再看,我将你那狗眼给你挖了。”
“呵呵,大老爷,你这有意思了,她是你什么人啊,我看看都不可以吗?”
王译正要上前,孟天楚拦住,望着那泼皮。一字一句地说道:“她是我的女人。你觉得你能不能看?”
慕容迥雪在身后一听,脸虽说红了。但心里却甜丝丝的。
“哈哈哈哈,你的女人?若是你的女人,她就不会对你若即若离了,你哄我哦。”
孟天楚岂能让一个泼皮调戏自己,大吼一声:“给我住嘴,哪里轮到你来对本爷地家事评头论足的,我说是便是了。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说呢。你说你是猜的,那你在玉兰死的头一天晚上,将她家的黑狗毒死,又有什么目的?”
“没有,没有任何目的,我刚才已经说了,就是看它整天叫地我心烦,所以就把它给毒死了。”
孟天楚走到旺才身边,发现旺才的脖子上有几道伤痕,看起来还是新伤,象是被人抓伤了的,于是指着那伤痕,问道:“这个不会也是你砍柴的时候被山上的树枝给刮伤的吧。”
旺才用手一摸,马上下意识地用手去遮,无奈伤痕抓地太长,遮也是遮不住的。
“对……对,还是大老爷聪明,这的确是在山上……”
“闭嘴,你真以为我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吗?说,是谁给你抓了的?”
旺才见抵赖不过,道:“我和我老婆打架的时候,她给我抓的。”
“什么时候?”
“记不得了,反正是几天前吧。”
“你是记不得了,还是记得不敢说啊。”
……
孟天楚见旺才不说话,便说道:“好吧,你不说,我们将你带回衙门去看你过堂的时候说还是不说。”
旺才一听,慌张了,马上说道:“我说,我说就是,大概是在六天前吧,我真是记不得了。”
“为什么吵架?”
旺才支吾着,想了想,说道:“没有为什么,是真的,没有为什么,自己的老婆想打就打喽,哪里还需要问什么原因呢?”
孟天楚见旺才不愧是个泼皮无赖,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于是点点头,说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要赖到什么时候。来人啦!”
话音落了,两个衙役已经走到了旺才身边。
“把他给我带回去,然后找人带他老婆到衙门一对质就知道他是不是在说谎了。”
旺才一听,身子一软,差在倒在地上,从前在戏台下看地那些戏里唱地,但凡过堂。那都一点要打的皮开肉绽才肯住手,想到这里。刚才那痞子样立刻就没有了影儿。
“你们别带我回去,我不要过堂,玉兰不是我杀地。”
衙役一边一个押着旺才,孟天楚道:“我有问你,玉兰是谁杀的了吗?”
旺才马上知道自己走了嘴,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脸色苍白。汗水直往下淌。
孟天楚呵呵笑了两声,道:“我就不怕治不了你这个泼皮,我若是发现了玉兰的指甲里有你身上的皮屑,那旺才,你怕是回不了这个玉兰村了,再回头好好地看一看吧,给我带回去!”
只见那泼皮方才还指高气昂的,如今却是连路都走不了。嘴里一直不停地嚷嚷自己不是凶手地话,让两衙役拖着,象条癞皮狗似的耷拉着脑袋,两个衙役拖着旺才往村口走去。
王译道:“爷,这么热的天,要不你们先到村子口等我们。旺才的老婆我们去找就是了。”
孟天楚想想也是,便同意了。
朱昊见只剩下孟天础、慕容迥雪和自己,无疑又成了一个大灯泡了,只好干咳两声,挥了挥手,道:“两位前面走着,我随后就来。”然后走到一个垂柳后,假装方便的样子。
孟天楚轻轻捏了捏慕容迥雪的手,微笑着看着她已经绯红的脸说道:“走吧,我们先走。不等朱昊了。”
慕容迥雪还想着孟天楚刚才地那暧昧的一捏。再想一想他之前说的那一句:“她是我的女人”的话,完全没有听清楚孟天楚在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神情恍惚,心已经不的想到哪里去了。
孟天楚走了两步,见慕容迥雪还站在那里,于是退回两步。
“